——僅以此獻給張阡雨
序
回溯者無力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蜷縮在一個他認為暫時安全的角落里。目光所及之處,黑色的物體像藤蔓一樣在城市中曲折蔓延,像一條條蛇一樣曲折地爬過斷壁殘垣的角角落落,以及支離破碎的墻壁,而地面也坑坑洼洼,滿目蒼夷,除了黑色藤蔓和他自己,早已沒有了一個會動的東西了。他驚恐而無力地看著,卻無能為力。
“怎么會這樣……”他喃喃自語,腦中此時一片空白,“這怎么可能……”
這時,他的左手邊傳來了一陣的涼意,似乎有一股力量抓住了他。他感受到了它的溫度,這讓他不禁打了個激靈,腦中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還有希望。
他閉上了眼睛,開始集中注意力。他在回想那一刻,只要成功,那么一切都有可能逆轉過來。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他的右手處也被一股力量所牢牢抓住,但他并沒有在意。
快點啊。
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那種感覺并沒有出現,這意味著如果現在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畫面還是這里。
快點啊……
盡管時間只過了幾秒,他卻似乎過了數個小時。黑色藤蔓順著手臂和腿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如果現在有人看到他,那么他看起來有一半是黑色的。
終于,絕望壓垮了他。他也不再與體內黑色藤蔓的那股力量對抗了,就這樣,他的意識在絕望中一點一點模糊,腦中所想的事物被一只只黑色的手抓住……
他放棄了。
但這時,他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個流星,帶著光芒一閃而過,正是那種感覺。他先是一愣,隨機便毫不猶豫地使用了能力。
回溯到事件發(fā)生前。但至于具體是哪個時候,他也無力思考,只是感覺眼前一黑,接著便是一陣失重感傳來。
等到下一次眨眼的時候,他發(fā)現眼前的一切都與“之前”的那個廢墟不同。
現在,他在一個非常大的屋子里,再定睛一看,發(fā)現這居然有些熟悉。
“這是……”他喃喃自語道。
單憑這些,還不足以判斷這是什么時候。
“別說廢話。”旁邊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一個背著手的大臣就在不遠處。此刻他才發(fā)現他被繩子綁了起來,雙手還被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給卡住了,現在能活動的似乎只有他的嘴?,F在他正在一個大的嚇人的皇宮內,兩邊齊齊地站著一排筆直的侍衛(wèi)。而他正對著的是一個坐在皇座上的慵懶的國王。
他茫然了一剎那,似乎從記憶中找不出現在的片段了。突然間,他想起了什么。
“我沒有罪。”回溯者說道。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了一陣冰冷的目光朝他這兒掃視過來,這讓他有些心虛。
“大膽,你是個將死之人了,居然還不認罪!”那個大臣說,“我奉命調查你,得出確鑿證據。你嚴重擾亂秩序,隨意使用能力,進行非法交易,企圖制造裂縫,串界?!?p> “裂縫?”國王聽到這個詞時看向回溯者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他緩緩地問,“裂縫不是隨機出現嗎?”
“回陛下,是的?!蹦俏淮蟪嘉⑽澭?,以表示自己的恭敬,說,“但也會出現個例,比如人為。而這次不容小覷,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國王點了點頭。那位大臣說:“似乎這個裂縫不會消失。這意味著是一個持久的裂縫。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么現在的情況很是危急?!?p> 國王聽完,沉思了起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蹦俏淮蟪加终f,仍是背著手,“到底要不要承認。”回溯者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
“好了愛卿,”國王開口了,“不必再浪費口舌了。來人把他拖下去,打暈后丟進遺忘森林。”
遺忘森林?
回溯者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因為他知道那所謂的遺忘森林到底是什么。
“萬萬不可,陛下!”已經容不得他再猶豫了,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您,這正是我來這里的原因?!?p> “呵呵,你終于可以承認了嗎。”大臣說。
見國王并沒有對剛剛的話表態(tài),回溯者心中不免一喜,連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當國王聽到了那末日般的景象后猛的一拍扶手,臉上也出現怒容。
“一派胡言,你膽敢謊報事實!馬上對他行刑?!?p> 回溯者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此時他連忙辯解道:
“陛下,我的話千真萬確。這關系到世界危亡,小人怎敢有半句謊話!”
但國王一言不發(fā),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兩個侍衛(wèi)很快來到了回溯者的身邊,一左一右地架起了他,拖著他向門外走去。
“陛下!你一定要以大局為重,萬萬不可被憤怒沖昏了心智?。 被厮菡呓^望地大喊道,但是沒有人回應他。
“我說的是真的啊……”這是他出門前的最后一句話。
幾分鐘后,外面再無動靜。
“陛下,想必那人已經被打暈了,正在送往遺忘森林的路上?!蹦俏淮蟪脊Ь吹卣f。
“嗯,好?!眹鯍咭暳艘幌聦m內,然后說,“馬上準備一輛最快的馬車,我要在三天內到達Z區(qū)。”
“陛下,不用勞煩您,臣會替您把事辦好?!?p> “不,這次不一樣。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眹鯂烂C地說。
整個Z區(qū),包括Z區(qū)中心,早已空無一人。
在地面上方約一米處,有一道懸在半空中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