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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宇宙

第一章

童話宇宙 作家dYG47l 9073 2022-02-14 09:53:09

  地點:暗夜傳說

  “站住?!?p>  一輛馬車緩緩?fù)O拢驮隈R車前面是整個城的大門。不出所料,果然是緊緊關(guān)閉著。而說話的正是兩個守衛(wèi)之間的一個。

  馬兒不安地跺著腳,似乎在抱怨剛剛突然停下。車廂晃了晃,下來一個人。那個人的后腳剛剛踩在地面上,四周就圍上來了三個原來躲在暗中的守衛(wèi),三把劍瞬間把那個人圍了起來。

  車內(nèi)似乎有什么動靜,似乎是有一個人在說話。那個剛下車的人轉(zhuǎn)過頭去對著車內(nèi)說了幾聲后車內(nèi)便沒動靜了。他看向圍住他的三個人,看他們的目光,他絲毫不懷疑他們會干凈俐落地殺人。

  “呵呵,我們這是有急事要出城,”他解釋道,同時把手舉起來一點以表示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各位不要這么兵戎相見。”

  “這是非常時期,任何人不能出城。”其中一個人收刀入鞘,瞟了一眼他,說道。

  “這是城主的蓋章,還請各位通融一下?!彼f話的同時拿出了一個信封,打開后里面有一張紙和一個蓋章。

  圍住他的幾個人見狀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后拿著走了。

  幾分鐘后,守衛(wèi)長帶著紙回來了,他先是把幾個守衛(wèi)都趕走,看了看四下無人,說:“有這個其實還不夠,還得有城主簽字……但我朋友親自請求我?guī)湍銈冮_門,那么出了城后暫時不要回來。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p>  “是是是,我們一定做到。”

  守衛(wèi)長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放他們出城了。

  實際上,這是他今天放走的第四十個人。他深知放走人會是什么后果,但他放走的人大多有著復(fù)雜的關(guān)系,這讓他進退兩難。

  不過他也理解,最近的兩個月內(nèi)似乎有了什么大動作。而且要進行全民測試,每天都要有大約一千多人被選中,這些被選中的人似乎沒什么共同點,職業(yè)、外貌、經(jīng)濟狀況都各異,估計是隨機選定的。他們要在中心圣堂區(qū)依次測試。

  不過凡是進去的,沒有人是自己走出來的。

  詭異的是,所有人的死法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死者的內(nèi)臟和大腦都不同程度的被大面積燒傷,雙手的情況最為嚴(yán)重,幾乎都是被瞬間碳化了,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灰塵。

  雖然上邊的人把這個秘密盡可能的保管好,不讓它流露出去,但不免有人知道內(nèi)幕。正因為這個,出城的路上開始擠滿了人,畢竟沒有人愿意自己或者家人去死。但上邊早已下了死令,就算是殺人,也不能打開城門。

  這不,又過去了一個有錢人??纯催@馬車背后豪華的金邊花紋就知道了。

   行者正在跟一群人喝酒,盡管已經(jīng)醉到說不出話那種地步。已經(jīng)是傍晚了,昏黃的城市角落潮濕陰暗的小酒吧里,隨著又一大杯酒一飲而盡,一個衣著艷麗的女子很快便來到幾個人面前。

  空氣中的酒精味十足,這任誰聞到都會有些不適,此時更是濃郁到喘不過氣來。整個酒吧里都充斥著嘈雜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大笑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那位女子很快便優(yōu)雅地給所有未滿的酒杯中倒上了酒。一個已經(jīng)喝得面紅耳赤的絡(luò)腮胡男人和行者幾個人似乎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一齊大笑起來,一旁的侍女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默默離開了。剛剛一個男人借著酒興開了一個關(guān)于她的玩笑,還惹得眾人大笑,這任誰都會覺得難堪,更何況這個笑話還是帶著惡意的。

  但就在她轉(zhuǎn)身要走時,一個人一下子拽住了她。她驚惶地轉(zhuǎn)身,隨即便發(fā)現(xiàn)眾人都齊齊盯著她。

  “請問還有什么事?”她問道。

  “你把杯子碰掉了?!蹦莻€剛剛拉住她的人開口了。

  她不安地向四周的地下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一個碎了的酒杯在桌子前方不遠(yuǎn)處,酒杯里的酒灑了一地。

  “抱歉,我馬上去給您換一個新的。”她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說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椅子挪動的聲音,一個人隨即便站了起來,他的半邊衣領(lǐng)都濕了,散發(fā)出一股濃郁酒精味。

  “你什么意思,你招惹了我兄弟就想這么走了?”說著他便用力一推,那女子豈能擋住這一推,馬上便“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她臉色蒼白地看了看四周,柜臺的服務(wù)員和其他人都只是掃了這邊一眼,完全沒有要摻合的意思。

  她整了整衣領(lǐng)便掙扎著站了起來,被摔的腰部和手臂還隱隱作痛。但那個男人可不給她離開的機會,馬上便上前去揪住她的衣領(lǐng)。

  “嘿兄弟,這樣就行了,別鬧了?!币粋€看似是最瘦弱的人說話了,正是行者。

  侍女投來感激的目光,但下一秒便愣住了,因為那個找自己麻煩的男人似乎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而對于行者的話,他更是聽如耳旁風(fēng)。

  “我說……”行者見狀又說。

  “閉嘴!你這個雜種管不著?!边@句話把行者狠狠地懟回去了。

  瞬間,本來就迷迷糊糊的行者火氣也竄上來了,把酒杯帶著半杯的酒狠狠地砸碎在桌上,桌子也被砸的一陣晃動,接著行者便站起來了。但馬上,又有兩個人也朝著行者站起來了。一時間場面變得有些緊張。

  饒是行者的火氣大,還借著酒勁,但也能分清自己和對面實力的差別,也不敢貿(mào)然動手,不過也不愿坐下。

  酒杯都砸了,還能就此罷休?行者又為自己的無端善良給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砰”的一下門一下子打開了,頓時一陣清新的冷空氣吹了進來,外面的光頓時把酒吧的四周照亮了不少。一個人出現(xiàn)在酒吧門口,頓時幾乎所有人,包括那位被揪住衣領(lǐng)的侍女都有些驚疑地望向門口,那個準(zhǔn)備動手的男人也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門口。整個酒吧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個零星的說話聲也意識到不對,很快消失了。

  “哪位貴客?”服務(wù)員有禮貌地問道。

  “不是?!币粋€女聲,接著便舉起了一個抓捕令。幾個持劍的士兵便隨即魚貫而入,對于酒吧里刺鼻的酒精味似乎熟視無睹,徑直朝著行者的方向快步走來。

  幾個離得近的人連忙讓出了一條路,畢竟這些人真不是誰能惹得起的,更別說幾個酒鬼了。這點光憑他們的武器就可以看出來。

  行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幾個人拽住胳膊。行者本來還對這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憤怒,還試圖掙扎。

  這時那個聲音的主人才緩緩走入。

  “輕點兒,”她看了一眼行者,“別傷到他了。畢竟他可是我們要找的人?!?p>  “抱歉,小姐,他不能逃走?!币姷叫姓咴噲D掙脫,那幾個士兵牢牢地按住了他,說。

  行者憤怒地看向那個“小姐”。但在認(rèn)清楚她是誰,看到她的臉的時候,行者的酒頓時醒了一半。

  “劉欣悅,你……來干什么?”行者有些心虛,剛剛的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盡管數(shù)年沒見,但行者還是認(rèn)出了她,只是感覺有些陌生了。

  她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行者面前不到一米處,掃視了一眼行者,冷哼一聲:

  “看你的樣子。馬上給我滾出這里?!?p>  說完不等行者回答,她便走出了門外,消失在拐角。

  此時的行者耷拉著腦袋,不敢怎么反抗了,但他還是掙開被抓住的手臂,被推搡了走了出去。

  “砰”地一下,門又被重新關(guān)上了。門后還是一片寂靜,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行者不敢說話,心中很復(fù)雜,出門后便迎上了劉欣悅的臉,然后臉上便挨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讓他差點沒站穩(wěn)。

  他一聲不吭地站穩(wěn),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行者與劉欣悅是好朋友,也僅僅就是好朋友,而且是行者為數(shù)不多的真朋友之一,之前所謂的朋友在行者落魄后便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他,之后就算偶爾見面也一聲不吭。但就是這個長得好看而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從來沒有拋棄行者。

  看到她生氣的樣子,行者頓時似乎明白了這些天她付出了多少。而行者自己卻似乎一無所知,一次都沒有感激過她。

  在行者的父親失蹤后,行者便每日渾渾噩噩,放棄了一切。在聽到父親的死后,他更是徹底放棄了自己,每天就像一個木偶一樣,靠著躲藏、發(fā)呆與酗酒度日,算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了。完全不知他的背后,還有她這個比他還要擔(dān)心的人。

  沉默了一會兒,劉欣悅嘆了一口氣,沉聲說:

  “走吧?!?p>  行者兩邊的士兵也沒猶豫,當(dāng)即便推著行者向前走。

  “去哪?”行者一邊走一邊低聲問。

  “到了你就明白了?!彼砬橛行?fù)雜。

  很快便來到了一條街上,這里是居民區(qū)。本該人來人往的,但此時似乎安靜得可怕。行者似乎還聽見了零星的哭喊聲,兩邊押送他的人似乎面無表情,想必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等了不久,便駛來一輛馬車,行者被一下子推了上去,接著幾個士兵也跟著上去了,坐在行者兩邊。

  “你們讓一下,”劉欣悅說,“我來看著他?!?p>  猶豫了一下后,行者左側(cè)的那個看守者便離開了,她坐在了行者旁邊。

  行者不安地動了動,似乎剛剛坐在他旁邊的是個吃人的猛獸。

  “怎么,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認(rèn)了?”劉欣悅察覺到了,心中冷哼一聲,嘴上卻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說。

  “去哪?”行者又問了一次,待在她旁邊越久,自己的愧疚感就越深,而他現(xiàn)在只想明白這次行動的目的。

  劉欣悅朝一個士兵看了看,得到肯定后緩緩地說:

  “解鎖‘瞳靈’?!?p>  聽到這個,行者仿佛一下子愣住了。他也對此有所耳聞,畢竟這件事在城內(nèi)早傳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了。而他也明白,參加這個測試的人最終都會死。

  但他心中很快歸于平靜,驀然間,他發(fā)現(xiàn)死也是一種解脫,結(jié)束這十多年的他早已厭倦了的生活。

  “別擔(dān)心,這么多次都過去了。這次想必也會一樣的?!彼f。

  行者沒有說話,心中苦笑著。

  這么多次都過去了?指那十年,我每一次被追捕都會莫名逃脫嗎?要不是你,我估計早已經(jīng)進監(jiān)獄了。

  這十年,讓你受苦了。

  大約三十分鐘后,幾人先后下了車,向著樹林的方向走去,在樹林中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場地開闊了起來,一扇大門出現(xiàn)在中央,大門的兩側(cè)是高聳的圍墻,和這一片樹林很不相稱,看上去很怪異。

  圍墻呈弧形一直延伸,像一個屏障把外面的東西都阻擋開來。在反復(fù)確認(rèn)行者幾個人的身份后,很快大門便被打開了。

  大門里面的戒備更是森嚴(yán),兩邊各一排的守衛(wèi)全部劍出鞘站在那里,仿佛大戰(zhàn)前夕。而再往里走便出現(xiàn)了一個比剛剛不知高大了多少倍的門,上千個士兵全穿著盔甲在門兩側(cè)的墻邊貼墻站成一行,四周只有幾人移動的腳步聲,偶爾傳來遠(yuǎn)處圍墻外的鳥叫聲,讓人感覺緊張。

  門很就到眼前了,行者和幾個送他的士兵允許進去,但劉欣悅卻被要求不能進去。這也正常,劉欣悅只是微微點頭,停下了腳步。

  門口的一個人和行者身旁的士兵交流著什么,最后點點頭,在一個本子上記著什么東西。行者幾個人在門外等著。

  “這扇門后的不遠(yuǎn)處就是中心圣堂了,請報出被選人全部家屬的名字?!?p>  “沒有。”行者平靜地說。十幾年過去了,這句話早已對他造不成一點觸動了。

  守衛(wèi)用異樣的眼神掃了行者一眼,沒說什么。

  這樣的眼神行者可看多了,在這十年里,從一開始的同情和憐憫到后來的冰冷和不屑,再到輕視和厭惡。

  不過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不久之后將會是另一個世界。

  正當(dāng)行者思考這一切時,一雙胳膊突然間抱住了自己,接著便看到是劉欣悅。

  “你可千萬不能出什么事……”她說,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傷感。

  一時間行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最終嘆了一口氣,也抱住了她。

  大約一秒鐘后,她松了手,退后兩步時,行者才看到她臉上掛著淚痕。她深呼吸,仿佛說出接下來的話非常艱難。

  “那么,再見?!彼f完了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遠(yuǎn)了。

  行者默默地點點頭,這時身后的一名守衛(wèi)清了清嗓子。行者看見大門已經(jīng)打開了,于是隨兩名看守者走了進去。剛進門不久,打開的大門便“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

  “那位小姐大概是不會等到他了?!毙姓哌M門不久后,最靠近門口左邊的一名守衛(wèi)便說。

  “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靠近門口右邊的一名守衛(wèi)說。

  “沒有,而且我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p>  “還有四十天,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愿上帝保佑。”

  行者跟著兩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四周都是高墻的區(qū)域,通往這個區(qū)域有一個二人高的入口,此時有不少人在門口排隊,所以看不見房間里面的構(gòu)造,只覺得里面隱隱有白光透出。很快行者便排在了隊伍里,他的身后也很快排上了其他被選中的人。

  看這些排隊的幾十個人大多衣著樸素,最小的只有十幾歲,還有年逾花甲的老人,估計只是些普通百姓,這個時候有錢的富人大都想方設(shè)法地出城了。

  因為背對著他們,行者看不出他們的表情,但現(xiàn)場出奇的安靜。不論大人小孩都默不作聲,每個人身上都籠罩著死亡的陰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里面不時傳來躁動,最前方的幾個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身體不住地顫抖。不過在不到半分鐘后,不論最前面的那個人怎么求情,甚至是跪下,也免不了被送進去的命運。面對這一切,行者也只有麻木地嘆息了。因為不止是他,所有人的左右兩側(cè)都跟著兩個持劍的士兵,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走了。

  行者盡量去無視隊伍前方不斷傳來的尖叫和哭喊聲,終于到了門口了,接下來受死的第二個人便是他。不過隨著離那個區(qū)域的入口越來越近,行者也看清楚了屋里的情況。

  這個房間整體呈方形,而這里的高墻和剛才的高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里的墻不僅更高,而且有一層淺橙色的涂料,每隔五米都會有一個凹槽燃燒著亮橙色的火炬,一直盤旋向上。

  還刻著各種圖案,有的是一支吼叫著的老虎,但是有人的鼻子;有的是一條長著人臉的蟒蛇,尾巴是手的樣子,盤著一塊石頭;有一個是一個說不出來形狀,或者說刻畫的很模糊的生物。它有四只眼睛,雙手各一只眼睛,是半閉著的狀態(tài),最大的一只眼睛在身體中央??吹竭@詭異的生物,行者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似乎這幅畫有著神奇的影響力。

  地板都是由發(fā)亮的膚色晶石做的,高約幾百米的天花板上突出來了一個極寬的圓柱,大約一米高。而這個房間也就不到五百平方米。

  等到行者前面的人走入?yún)^(qū)域內(nèi)時,行者才發(fā)現(xiàn)房間正中央有一個高出來地面一塊的方臺,方臺上方有一個半人高的石柱,呈非常規(guī)則的方形,而方形石柱上方似乎發(fā)著隱隱白光,似乎那石柱上方鑲嵌著一塊發(fā)光的寶石。

  當(dāng)看到石柱中央的東西時,那個剛剛走上前的人猛的顫抖了一下,望了望門口,猶豫了半天,臉上的驚恐卻是有增無減。

  突然,他“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接著向石柱磕了一個頭。做完這一些后,他才長舒一口氣,用顫抖的手伸向石柱中心。

  他的手仿佛抓住了什么東西,接著便看到一把亮黑色的劍從石柱上方出現(xiàn),穩(wěn)穩(wěn)的拿在了他的手中。劍身上兩條對稱的黑紫色條紋從劍鋒到劍柄一直延伸,最后纏繞在劍柄上,看起來甚是霸氣。

  他剛把劍拿穩(wěn),行者便看到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那個人的身體開始顫抖,皮膚開始一寸寸發(fā)紅,變黑……

  “咣當(dāng)”一聲,那把劍從他的手里脫落,砸在了地上。而那個人驚恐的表情一怔,便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腕處被摔斷,手上的皮膚就像燒焦的木炭一般碎成了塊狀,而竟然一滴血也沒留下。

  行者見狀也不由的一驚,而就在這時,那把掉在地上的劍竟然一閃,下一秒便消失不見,回到了原先的方形石柱上,仿佛剛剛未曾有人動過它。

  那個人的尸體很快便被運走了,房間進出都是用這個入口,路過行者身邊時,行者都聞到了一個尸體被燒過的味道。

  輪到行者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身旁的兩個士兵一推,被迫走進了中心圣堂內(nèi),他回頭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兩個士兵已經(jīng)把入口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了。

  他看向石柱中央,片刻之后,他緩緩地走了上去。當(dāng)踩上石臺的時候,他的鞋底傳來咯吱一聲,低頭一看,正是剛剛那個人的斷手。被這么一踩,那只手直接碎成了粉末。

  行者走到石柱邊,看向半人高的石柱頂端正是那把“瞳靈”,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凹槽中。當(dāng)他的眼神接觸到“瞳靈”的一剎那,他的心猛的一震,這把劍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震撼。

  這就是那個相傳用了十多年才冷卻的圣劍“瞳靈“嗎?

  它的左右各一條條極細(xì)的凹下去的紋路,平滑的順著紫色條紋而延申,最后在快到劍鋒處時猛的回轉(zhuǎn),兩邊的紋路交匯在一起,行者此時覺得這把寶劍似乎都可以當(dāng)成一件藝術(shù)品。

  他的手伸向劍柄處,那里似乎有一個專門用來取出劍的空位,行者稍一用力,那把劍便穩(wěn)穩(wěn)的拿在了自己手中。

  他閉上了眼睛,將身體朝向門口,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這時,門口的士兵和人們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行著手中的“瞳靈”在發(fā)光!發(fā)光中的“瞳靈”似乎這是才真正展現(xiàn)了它震撼的一面。

  一直以來護送行者的兩個士兵也驚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此時也不知該怎么辦。

  只聽后面的人群傳來一陣躁動,接著便是一陣歡呼聲,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人們終于可以結(jié)束這一個測試了。一時間就連幾十個士兵也控制不住,場面極度混亂。

  行者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手中正在發(fā)著淡淡的光的“瞳靈”。

  但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物體從高處飛來,沒等行者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腕就猛的一震,手中的劍似乎被什么東西打中了,一下子掉落在一旁,它的光芒也一下子消失了。一把黑色的飛鏢正扎在劍身上。

  等到行者反應(yīng)過來時,身旁便已經(jīng)先后跳下了三個黑衣服的人,落在自己的周圍。

  “小心!”一名士兵馬上發(fā)現(xiàn)了異常,大呼一聲便拔劍出鞘,徑直揮向一名黑衣人,接著三名士兵也沖了進來,與黑衣人激戰(zhàn)在一起。

  “行者,瞳靈!”一名士兵大聲喊道。

  行者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手伸向掉在地上的劍。一個黑衣人冷笑一聲,猛的踢出一腳,直接將那名士兵踢飛出去,接著“嗖”“嗖”地擲來兩發(fā)手里劍,直刺向行者的心臟和頭部。

  行者急忙放棄撿劍,順勢一個翻滾,兩發(fā)手里劍便貼著行者飛了過去。

  此時門口又沖進來了兩名身穿盔甲的士兵,隨即對三名黑衣人發(fā)起了進攻。行者還沒緩過一口氣,就聽見不遠(yuǎn)處一聲慘叫,之間一名士兵滿臉是血的倒下了,手上的武器也落在一旁,額頭上插了一把手里劍。

  行者這才發(fā)現(xiàn)“瞳靈”,急忙拿了起來,劍鋒直揮向一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急忙一擋,“瞳靈”碰撞發(fā)出清脆一響,雖然格擋及時,但他還是被迫后退了幾步,看著門口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戰(zhàn)斗,又看了一眼行者手中的“瞳靈”,低聲說:“他有瞳靈,馬上撤退?!?p>  其他兩人聽見了,馬上便殺出一條路,不到五秒鐘便消失在了門口。

  行者環(huán)顧四周,只有兩名士兵被殺死,三名士兵昏迷,其他的人并無大礙。那兩名身穿盔甲的人很快便追到門口,但早已沒有那三名黑衣人的蹤影了。再看看劍上插著的一把飛鏢,居然已經(jīng)陷進去足足半厘米深,行者小心地握住那個手里劍,猛的一用力,手里劍便被拔了出來,扔在了一邊。

  不知這把手里劍是什么做的,但已經(jīng)在劍身上留下了一道五厘米的劃痕,看上去格外明顯。而“瞳靈”再被行者握在手中時,卻再也沒有發(fā)光。

  這時行者注意到放寶劍的石臺側(cè)面有幾個字,他看完后心中一驚,握住劍柄的手卻更緊了。

   很快上面便下令抓出三名刺客的命令,不過三名刺客卻一直沒再出現(xiàn)。

  行者接到了命令帶著“瞳靈”去前往沉睡森林,目的是將還在封印中的暗眼影魔刺殺。

  相傳暗眼影魔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怪物,它被封印在沉睡森林中心,在這個中心周圍是寬達數(shù)百千米,由高大樹木組成的森林。以往進入它的人無一生還,據(jù)說在距離中心一百千米遠(yuǎn)的地方,人就會突然喪失理智,用不了多久就會渾身抽搐而死亡,身體里的血液都變成黑紫色的了。

  至于那個所謂的中心,被數(shù)層高達十幾米的參天大樹給遮擋住,沒有人看到過它一眼。

  而這么神秘的怪物,相傳已經(jīng)被封印了十年之久,而在四十天后便會蘇醒。唯一殺死它的希望就是“瞳靈”。

  為了防止再有人來暗殺行者,這次向沉睡森林的旅途中有至少數(shù)百名士兵送行,還在各個可能進入隊伍行進軌跡方圓十千米內(nèi)都布置了眼線和哨兵。

  行者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服裝,頗有劍士的風(fēng)度。不過這身服裝真正的用途在于隱匿在黑暗中,衣服上還特地帶了一個兜帽。

  行者背后還有一個劍鞘用來放置“瞳靈”,似乎只有“瞳靈”才是此次行動的主角。而其他人都只是負(fù)責(zé)運輸它而已。

  此時已經(jīng)過去兩天,行者的隊伍已經(jīng)接近沉睡森林的主體部分了。果然,此后的森林一改之前的稀疏整齊,逐漸變得雜亂而冗密,像一片黑綠色的海洋,還隱隱散發(fā)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光線也越來越暗了。

  行者和同行的劉欣悅對這一切的變化暗暗感到心驚,但隊伍里的士兵仿佛對此不太感冒,像是執(zhí)行命令的機器人一樣。

  隊伍一共行進了二十天,在潮濕陰暗的叢林中穿行,其中僅僅死亡的人數(shù)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個,受傷、病倒的士兵更是近百,所幸行者和劉欣悅因為是中心人物,沒有受到太大的傷。

  在地圖中行進了大約六百千米,此時從地圖上看,距離暗眼影魔被封印的地方已經(jīng)還剩下大約二百千米。就在這時,隊伍停下來了,因為接下來的路,護送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不會有人在這種地方來暗殺。

  行者在劉欣悅要跟著時就勸說她留下,在路途中更是勸說了數(shù)十次次,但她還是跟到了最后。

  此時的行者已經(jīng)知道情況了?,F(xiàn)在是夜晚,明天一早隊伍便會原路返回,接下來到中心的二百千米的路程將會由行者一人度過。

  此時是最后一個夜晚了,一片空地上此時燃著一團篝火,被圍在石頭中間,讓人在晚上也覺得有了點依靠。

  行者無言地坐在火堆旁,其實在他和部隊休息的百米之外有一圈士兵在站崗,但此時卻寂靜無聲。偶爾遠(yuǎn)處傳來幾聲不知道是什么鳥的鳴叫或者野獸的吼聲,但始終沒有遇到什么大麻煩。

  行者正在一個人沉思,紅色的火光照應(yīng)在他的衣服上,映出了暖暖的橙色?!巴`”就像往常一樣安靜的待在他的身后。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幾聲落葉被踩到的清脆聲響,一個女孩兒坐在行者身旁,和他一起看著篝火。

  “劉欣悅,你明天該回去了吧?”行者和她沉默了許久,行者最終開口了。

  “嗯,這次確實得回去了。”她說。

  又是一陣沉默。她說:“其實你穿著這身衣服感覺還是挺陌生的,不過挺帥氣。”

  說完,行者看了一眼劉欣悅,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中已經(jīng)淚光閃閃了,似乎在強忍著不流下來。

  “你保證要完成任務(wù),活著回來見我……行嗎?”她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然后默不作聲等待著行者的回答。

  “我以朋友的名義保證,我會回來?!毙姓哒f。

  “好,這可是你說的。朋友從不說謊?!贝藭r她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她隨機似乎注意到了這點,便飛快起身,拍了拍行者的肩膀,便踩著落葉聲走遠(yuǎn)了,正如她來時一樣。

  第二天早上,劉欣悅與行者告別。考慮到時間緊迫,行者便踏上了去中心的路。

  果不其然,在靠近中心的路上越往前走,森林就越茂密和陰暗,樹枝的形狀也開始變得怪異,常常像一張吃人的嘴,每次看到都膽戰(zhàn)心驚。

  由于沒有隊伍的保護,行者這些天里都提心吊膽的,每次睡覺前都要看一圈周圍的樣子。

  在僅剩十天時,行者終于進入了這個一百千米的禁區(qū),他想到了那個說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懼。但小心翼翼地走了幾天也沒有任何事發(fā)生。

  行者松了一口氣,要么這件事就是假的,要么真是背后的“瞳靈”在起作用。

   “‘瞳靈’真的這么脆弱嗎?”行者坐在一顆樹旁休息著,手指摸過那個被暗器所劃傷的痕跡,心中不禁想。

  現(xiàn)在正是剛過中午,行者看了一眼地圖。此時他正在一個山坡上,經(jīng)過這十幾天的趕路,他終于來到了十千米的范圍內(nèi)。

  這里的樹都隱隱發(fā)出紫光,陰暗之風(fēng)更是異常猛烈,盡管現(xiàn)在艷陽高照,但行者還是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

  而且行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恐懼,隨著自己與中心距離的縮短而不停增加,揮之不去。

  休息了十分鐘后,行者把“瞳靈”插回背后,朝著中心的方向前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約在明天早上就可以抵達中心了。

  但就在這時,行者聽到了一聲巨響。

  接著大地一陣晃動,接著前面的樹林里猛的吹出來一陣風(fēng),周圍仿佛響起了無數(shù)動物的叫聲,四散逃去??粗粩喽秳拥臉淙~,行者意識到了不對勁,似乎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飛一般地沖上山頂,當(dāng)他爬上一塊巨大的巖石上再向遠(yuǎn)處看去時,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遠(yuǎn)處的茂密樹林中,一道紫光沖天而起,一直延伸到天際。周圍的樹木都變?yōu)榱松钭仙?,光線變得像黃昏一般暗淡,半個天空都被染紫了。

  如果按照距離來推算的話,那里應(yīng)該就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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