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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請上座之雁字回時

千歲請上座之雁字回時

公子年十七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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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2-15上架
  • 20193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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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將

千歲請上座之雁字回時 公子年十七 2557 2022-02-15 11:39:52

  燕都,又到了下雪的季節(jié)。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在民間,這一天被稱作小年。

  而對于燕都的百姓來說,這一天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哎,聽說了嗎?傅將軍今日要回京了!”

  “回京?哪個傅將軍?。俊?p>  “你這話問的,咱們大燕有幾個傅將軍?不就是那一位么!”

  “什么傅將軍!那不就一母老虎么!女兒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非得去勞什子的邊關(guān),最后仗沒打贏,倒是落了個生死未卜的下場,圖什么!”

  “……”

  百姓們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大街小巷的人都趕著往城門口走,就是為了看一眼那位傳說中的女將軍。

  皇城禁軍打卯時起就守在城門口了,人人身著玄色禁軍服飾,腰挎單刀,黑壓壓一片。

  拖傷帶殘的傅家軍殘部方抵達城門口就被控制了起來,傅楨本人更是是尚在昏迷狀態(tài)就被禁軍從馬車里抬走了。

  要在以前,沒人敢這么對傅楨——大燕傅家唯一的當家人。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蕭關(guān)一戰(zhàn),傅家軍敗得太慘了。

  “趙統(tǒng)領(lǐng)!”

  傅楨的副將慘白著一張臉,忽然抬手抓住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手臂,沒讓他就這么走了。

  他的臉上還帶著上,右肩上的刀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這會兒已經(jīng)化膿了,發(fā)出一陣陣的惡臭味。

  “……將軍傷重,還煩請趙統(tǒng)領(lǐng)在宮中多費心……”

  年輕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垂眸看了一眼那只將自己衣服抓皺的手,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后撤一步與其拉開距離。

  “傳皇上口諭,將藍琰、時景年等裨將押入刑部大牢,聽候發(fā)落?!?p>  “是!大人!”

  “什么……”

  趙瑜帶著半數(shù)禁軍和傅楨的馬車離開了城門口,藍琰等人被其他的禁軍帶走,傅家軍殘部也被帶去校場,完全控制了起來。

  馬車中的人一身血衣被平放在軟塌上,額上滿是冷汗,即使在昏迷中,眉頭依舊緊緊蹙起,可見夢里的內(nèi)容并不讓人滿意。

  “傅將軍,把嘴張開……”

  趙瑜擰著兩道俊眉看著躺在軟榻上不省人事的人,手抬起又放下,最后也沒有去掐她的下巴,只拿金瘡藥為她大概處理了一下傷腿。

  是箭傷,小腿腿骨被完全射穿,雖然箭尖已經(jīng)被取了出來,但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更糟糕的是……箭尖上淬了毒。

  “大人,到宮門了。”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zhèn)鱽硪粋€禁軍的聲音,趙瑜將金瘡藥揣回胸口,然后撩起車簾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趙瑜就看到了宮門前那一身鴉青色內(nèi)侍服飾的人,不禁眼底一暗。

  守在宮門前的人正是劉常德,如今的御前紅人,司禮監(jiān)掌印,東廠督公。

  讓趙瑜心里一沉再沉的是他身后那幾個穿著東廠服飾的內(nèi)宦。

  在劉常德目光落在身上的時候,趙瑜已經(jīng)完美地掩飾好眼底的冷意,唇角微揚,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大步走上前俯身就拜。

  “卑職趙瑜見過掌印。卑職奉皇上之命,押送叛將傅楨御前述罪,還請掌印行個方便?!?p>  趙瑜身后的一眾禁軍也紛紛下跪,給足了劉常德這個司禮監(jiān)掌印面子。

  趙瑜這人一貫上道,劉常德是知道的。

  “哎呀!趙統(tǒng)領(lǐng)這不是折煞咱家嗎!快快請起!”

  劉常德臉上敷著厚厚的粉,一雙狹長的眼睛里帶著一貫的陰鷙,聲音是獨屬太監(jiān)的尖細。

  他一甩手里的拂塵,皮笑肉不笑地伸出瘦得皮包骨頭的手,在趙瑜的手臂上虛扶了一把。

  “辛苦趙統(tǒng)領(lǐng)走這一趟……之后的事就不勞煩趙統(tǒng)領(lǐng)了。皇上口諭,讓咱家直接帶傅將軍去正和殿面圣即可?!?p>  趙瑜似乎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他猛地抬頭,卻對上了一雙陰冷非常的眼睛,瞬間遍體生寒。

  劉常德這個小人!

  趙瑜暗自咬牙,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常德帶來的東廠太監(jiān)將昏迷不醒的傅楨從馬車上抬了出來。

  那些太監(jiān)粗魯?shù)貙⒏禈E放在地上,然后從懷里掏出手銬腳銬,居然是要給她上拷!

  “皇上有令,傅將軍怎么說也是能徒手碎巨石的神勇之輩,雖說如今受了點小傷,但總歸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為了傅將軍和皇上的安危著想,還是拷著點比較好?!?p>  劉常德幽幽地說道,目光轉(zhuǎn)向趙瑜的方向時,恰好捕捉到男子眼神中那一抹還未來得及掩飾的冷意。

  他心下冷笑,眼神嘲弄。

  什么東西,也敢在咱家面前玩把戲。

  “……掌印所言極是?!?p>  趙瑜道。

  傅楨醒了,就在趙瑜強忍著惡心附和討好劉常德的時候。

  其實這一路來傅楨都沒有完全昏迷過去,在戰(zhàn)場上待久了的老將,除非是死了,否則就算是累到了極致,也不會讓自己無知無覺地落到外人手里。

  從城門口藍琰和趙瑜說話的時候,她就有意識了,路上趙瑜低聲叫她,她聽得見,但實在是疼得厲害,沒有理會。

  傅楨的臉色蒼白得厲害,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靠坐在車轅上,凌厲的目光看向劉常德,又看回手上沉重的鐐銬。

  “……劉公公倒是抬舉本將?!?p>  “不敢,老奴所言句句發(fā)自肺腑?;噬霞敝妼④姡吓@也是聽命行事,還請將軍……莫要讓老奴難做才是?!?p>  劉常德聽到那帶著微啞的聲音,反射性地渾身一震,然后才端著笑容看向一身血污的女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和傅楨說話的時候,劉常德雖然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但眼中的鄙夷嘲諷卻是淡了幾分。

  還沒人敢在傅家人面前造次,哪怕現(xiàn)在的傅家已經(jīng)呈日薄西山之勢。

  還有忌憚就好,怕的是宮里的那位,已經(jīng)準備放棄傅家了。

  傅楨看著劉常德露出一個帶著血痕的淡笑,用戴著鐐銬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天空陰沉一片,紛飛的鵝雪落在女子單薄的身體上,很快就讓她變成了一個雪人,從頭到腳都沾滿了雪白。

  “走吧?!?p>  傅楨閉了閉干澀的眼睛,扛過那陣眩暈,然后舔了舔因脫水而干裂得不成樣子的嘴唇。

  她拖著那條傷腿,踩在松軟的積雪上,一步又一步,慢且堅定。

  鐐銬隨著她行走的動作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別人,這是個戴罪之人。

  劉常德站在后面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狼狽,隨后朝身后的東廠太監(jiān)揮了揮手,跟了上去。

  他算是知道為什么皇上連一頂軟轎都不愿意給準備了,就傅楨這樣的硬骨頭,只有這樣毫不留情的羞辱,才能讓人感受到極致的愉悅。

  不是骨頭硬么?不是戰(zhàn)神么?

  照樣只是皇上手下的一條狗,想殺就殺,想辱便辱!

  雪很冷,卻冷不過傅楨的身體。

  曾經(jīng)所向披靡的大燕戰(zhàn)神,被戴上鐐銬,遍體鱗傷,落敗得仿佛一條喪家之犬。

  宮道上來往的宮人不少,有的人避之不及,扭過臉匆匆離去,有的卻大著膽子盯著傅楨看,眼神不知道是嘲弄還是同情。

  沒有人比傅楨更清楚等待著她這個叛將的是什么,傅家軍慘敗蕭關(guān),近七成戰(zhàn)力受到折損,整個燕都都在觀望皇帝的態(tài)度,而那些傅家得罪過的武將世家,更是虎視眈眈地等著傅家落馬,從此取而代之……

  傅楨知道,她即將面臨的,是比蕭關(guān)之戰(zhàn)還要惡劣的一戰(zhàn),而她只接受一種結(jié)果,那就是贏!

  蕭關(guān)一戰(zhàn)冤屈未明,傅家軍被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她輸不起。

  她傅家滿門英烈,傅家人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死在小人的算計之下……她怕到了陰曹地府,她爹能拿大嘴巴子抽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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