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水燒好了!這是您的褻褲,你看合不合用!”
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娥兒抖著一個綢緞的短褲,興沖沖道。
微微一愣,古瑞勛打眼看去,正是自己所要的平角褲,就是缺了松緊帶,只能用繩索替代。
“褻褲?”
挑了挑眉頭,歐陽雪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褻衣她知道,明明是女子用的東西呀,古瑞勛要這個干什么?還這么短,連腿都沒包上。
“這是少爺發(fā)明的,比兜帶方便多了,歐陽大人要是喜歡,娥兒也給您拿兩件,做的多!”
知道歐陽雪是來保護少爺?shù)?,娥兒特別熱情,略帶討好道。
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歐陽雪趕忙轉過頭去:
兜帶是干什么的,她可是知道的,再不明白這是干什么用的,就成傻子了!
“瞎嚷嚷什么,走了,走了!”
老臉一紅,古瑞勛趕緊起身抓過短褲,匆匆往外走去。
一臉的懵逼,蠢萌的娥兒不明白少爺發(fā)什么火,只得愣磕磕的追了上去。
直到二人走遠,歐陽雪才轉過頭來,殷紅的臉上,滿是羞惱之色:“登徒子!”
熱水澡泡到一半,常坤就來通報,老爺回來了,讓少爺帶著歐陽大人,前去書房。
匆匆結束了沐浴,古瑞勛穿戴整齊,回到房間當中。
歐陽雪正在閉目調息,睜開眼,狠狠瞪著他:“你是故意的?!”
一臉的懵逼,古瑞勛暗道自己又怎么了?
跟著,他就反應過來:對方以為自己刻意安排娥兒拿著短褲來羞辱她呢!
登時叫起了撞天屈,他苦笑道:
“雪兒姑娘真的是誤會我了,娥兒這丫頭大大咧咧的,根本不知道你是個女子,這才鬧出的誤會,我閑得的沒事,撩撥您干嗎,還嫌被揍的不夠重嗎?”
挑了挑眉頭,歐陽雪也回過神來:對呀,自己是女扮男裝呀!
不過,‘女人’這種動物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瞇起眼睛道:
“你叫我什么?!”
“呃?我這不是著急嗎嘛!口誤,口誤!歐陽大人,家父回來了,想見見您!”
“哼!”
冷哼一聲,歐陽雪抓起長劍,沒好氣道:“帶路!”
苦笑一下,古瑞勛暗道:這婆娘,還真是不好伺候呀!
剛到書房門口,正好看到古云氏與古瑞明從屋里出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明顯是受了氣的架勢。
看到古瑞勛,二人腳步一頓,剛想開口說點兒什么,卻是看到了俊俏的歐陽雪,微微一愣。
“娘,二哥!”
微微一笑,古瑞勛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
登時明白過來,古云氏什么也沒說,點點頭,對著歐陽雪一笑:
“這位是歐陽先生吧!”
“古夫人!”
拱手一禮,歐陽雪沙啞的聲音,不容易分辨男女。
“呵呵,辛苦先生了!”
笑著回禮,古云氏客氣一句。
“職責所在,夫人客氣了!”
機械性的笑了笑,歐陽雪不再言語。
微微頷首,古云氏沖著兒子眨眨眼,便帶著古瑞明向外走去,隱約間傳來古瑞明訝然的嘀咕聲:“好俊俏的家伙!”
頓了一下,歐陽雪鼻中發(fā)出一聲輕哼,這才繼續(xù)走向書房的大門。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暗道:二哥呀二哥,可不敢惹這位大神呀!
“當當當!”
“進來!”
大門敲響后,傳來古利凱低沉的聲音,隱隱能夠聽出其中的一絲怒意。
立刻收斂了笑意,古瑞勛推門而入。
案幾后,古利凱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古瑞勛,跟著便將目光落在了歐陽雪臉上,眉頭一挑,目中閃過訝然之色。
“爹(古大人)!”
恭敬行禮,古瑞勛與歐陽雪異口同聲。
“歐陽武司,請坐!”
終于露出笑臉,古利凱起身回禮,示意對方坐下。
褪去鞋子,歐陽雪與古瑞勛走到案幾前,規(guī)矩的跪坐下來。
給歐陽雪倒了一杯茶,古利凱笑著道:
“聽聞歐陽武司專職保護犬子,老夫甚是感激,辛苦了!”
“古大人客氣了,職責所在,理所當然的!”
客氣的點點頭,歐陽雪微微頷首。
“犬子無端,平日了胡鬧慣了,若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老夫現(xiàn)在這里給歐陽武司陪不是了!”
笑著端起茶杯,古利凱舉杯一禮。
“還好吧,大人客氣了!”
瞥了古瑞勛一眼,歐陽雪目中閃過一絲惱怒,面上卻是微笑依舊,舉杯還禮。
皺了皺眉頭,古利凱聽出了歐陽雪語氣中的怒氣,看向古瑞勛,沉下臉道:
“逆子!不要聽你哥胡說,知道什么,還不快快道來,豈敢蒙騙歐陽武司!”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趕緊恭敬一禮,苦著臉道:
“父親容稟,孩兒是真的記不清楚了!”
“哼,在為父面前,還敢狡辯,我看你是想家法伺候!”
“爹,孩兒真的不知道,您就是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來呀!”
“你個逆子!”
雙目瞪圓,胡子一翹一翹的,古利凱隨手抓起一根藤條,起身就要動手!
嚇了一跳,古瑞勛沒想到,老爹來真的,下意識的就要躲閃,卻是聽得大門嘎吱一聲,有人進來了!
“柳娘?”
動作一滯,古利凱皺眉看向來人,略帶疑惑道。
眉頭一挑,古瑞勛心中一喜!
柳娘,奶奶的貼身丫鬟,幾十年了,比老爹歲數(shù)還要大了幾歲,是家里的老人了,就是老爹這個家主也得給幾分面子;
更關鍵的是,她此刻到來,定然是奶奶發(fā)話了!
不用說,定是老娘跑去‘求援’了!
老奶奶最是疼愛自己,老爹又極度的孝順,這頓‘竹筍炒肉’估計可以省了!
那兒臂粗的藤條,看著就肉疼呀!
眉開眼笑,他趕忙起身,沖著‘柳娘’一禮:
“柳姨!”
微微頷首,‘柳娘’這才沖著古利凱一福,面無表情道:
“老爺,老夫人要見致遠少爺!”
話到此處,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古利凱手中的藤條上,又加了兩個字:“現(xiàn)在!”
皺了皺眉頭,古利凱緊了緊手中的藤條,狠狠瞪了古瑞勛一眼:
“逆子,回頭再教訓你!”
“是,是,父親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我先去奶奶那邊了!”
隨意的拱了拱手,古瑞勛不待古利凱回應,趕緊拉著‘柳娘’離開了。
目送二人出了書房,古利凱重重的將藤條摔在榻上,氣呼呼的坐回到了案幾前,對著歐陽雪歉然一笑道:
“讓歐陽武司見笑了!回頭我定會好好教訓這個小子,讓他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的!”
微笑點頭,歐陽雪這次卻是笑的很真誠:
剛剛,這位侍郎大人的怒火,可不是裝的,回屋藤條的力度,她感應的到,絕對會讓古瑞勛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白臉,皮開肉綻的!
“如此,我就先回去了,靜候大人的佳音!”
說著,她便站了起來,微微一禮。
“好,實在是抱歉了!犬子頑劣,讓武司費心了!”
起身回禮,古利凱勉強一笑道。
再次微笑頷首,歐陽雪轉身出門而去。
目送對方出門,古瑞勛收斂的笑意,皺著眉頭,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歐陽武司,明顯是個女子呀!而且,看起來有些面熟,貌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此刻,古瑞勛已經(jīng)跟著‘柳娘’到了后院,那里是奶奶獨居的地方,平時無事,很少出來。
除了老爹老娘時常去請安外,兄弟三人當中,也就‘前任’去的勤了些,但基本每次都是闖禍之后去‘避難’的。
“柳姨,謝謝你了,若非你到的及時,我的屁股怕是要變成八瓣了!”
一邊走,古瑞勛一邊笑嘻嘻的感激對方的‘救命之恩’。
笑著搖搖頭,‘救駕’的事情,‘柳娘’干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早就習慣了,也不當會兒事,反而關切道:
“聽小常說,你今天遇到了刺殺?沒有受傷吧?”
“呵呵,謝謝柳姨關心,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笑著回應,古瑞勛輕輕蹦跶了兩下,以示自己康健的很。
“沒事就好,這武月司也是的,自己抓不住邪祟,反倒要難為好人,真是不知所謂!”
微微松了一口氣,‘柳姨’瞟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
翹了翹大拇指,古瑞勛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名頭那么大,號稱檢查天下,還讓那些邪祟,在京城中如此肆無忌憚,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養(yǎng)寇自重!”
“慎言,臭小子,莫要讓人聽了去!”
聽到二人對話,古云氏從房間中迎了出來,正好聽到古瑞勛‘誅心’之語,趕忙訓斥,目光還向四周掃描了一圈,生怕被那‘歐陽武司’給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