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夢到朕什么？
十一點多抵達目的地。由于臨近中午，車位難尋，施然花了十分鐘左右才找停車位，以致施然、柳山青下車后，還得走八百多米，才能達到店鋪所在的商城。
漢服出行在現(xiàn)在雖然已是常態(tài)，但終究還是小眾，每當有人穿漢服走在街上，都會引來路人的側(cè)目。
柳山青的容貌、氣質(zhì)又是格外出眾，吸引來的目光自然是更多，還有一些小女孩激動的小聲討論，說柳山青像是古代來的。
施然聽得偷笑，暗道，你們猜對了她還真是古代來的。
柳山青對于路人的側(cè)目、議論沒有任何感覺，只感覺這里的夏天比大隨要熱上許多，汗珠不停地沿著臉頰滑落。
“很熱吧，忍耐會，馬上就到了，”施然看到前面有家奶茶店，“要喝奶茶嗎？”
“奶茶？是類似匈奴人的奶酒？”
“不是，是一種類似果汁的飲料，”施然問，“大隨有果汁吧？”
“有，你弄出來的，之前都是喝米酒、苦酒?！?p> 柳山青說著，心里有點懷念施然在大隨弄出來的冰鎮(zhèn)果飲。
在這等炎熱的時候，飲上一樽冰鎮(zhèn)果飲，是何等的爽快。連帶著，柳山青對施然說的奶茶，都有了一些期待。
施然問：“苦酒是什么酒？味道很苦？”
“武安君有興趣可以等去了大隨，朕請你品嘗?！?p> “也可以等你回去后，帶過來?！?p> 言語間，二人來到奶茶店，默契的結(jié)束話題。
等了大概三分鐘，終于輪到施然、柳山青。施然拿著菜單，供柳山青挑選。
柳山青對于簡體字，本就認識的不多，奶茶的名字又是由店家創(chuàng)造出來的，以致柳山青無法從名字上推測出奶茶的口味、種類。
最后在施然的建議下，柳山青點了一杯桃氣烏龍奶芙，施然自己則點了一杯松語烏龍。
施然付款的方式，引起了柳山青的好奇。柳山青沒有當著店員、路人的面直接詢問，而是等施然帶著她走到一個樹蔭下，才問了起來。
“這是電子支付，是智能手機全面鋪開后，誕生的新的支付方式。錢還是錢，只是數(shù)字化了?！?p> 施然見柳山青一頭霧水，笑說，“沒聽明白？抱歉，我對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只能跟你說這么多。你對這方面也不用刨根問底，有這樣的概念就可以了。”
柳山青顯然不是喜歡糊弄了事，得過且過的性子。她思索道：“武安君的意思是，你們這里的錢不再是實物，是存在于手機上，看不見摸不著的？”
“準確的說是，實物和數(shù)字化并存，”施然說，“我可以去銀行把錢取出來，也可以直接在手機或者電腦上，用銀行卡里的錢。”
施然問：“銀行知道嗎？就是類似于錢莊，大隨存放金錢、谷物的倉庫?！?p> “知道，你在大隨命人開辦了銀行，收斂天下之財，一些跟你敵對的大臣，都有將錢存入你的銀行，吃利息?！?p> 柳山青登基之后，能平百越，退匈奴，就是靠施然的商號、銀行支持，才有錢訓(xùn)練士卒、出兵。
“這么說來，我在大隨的信用很好啊。跟我敵對，還敢把錢存入我的銀行?！?p>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說：“他們存入的銀行明面上的主人不是你。那些銀行明面上的主人還在你的授意下跟你敵對。”
施然笑說：“我可真聰明。”
“是心黑。之前打仗的花銷，你就故意用他們的錢，逼著他們捏著鼻子，不得不支持你，不敢給你使絆子。不過事后你也讓他們賺了一筆，讓他們舍不得把錢從銀行里取出來?！?p> “這更加說明我聰明?！?p> 柳山青沒接話，說出她的目的：“即便你讓他們賺了錢，他們依舊想要你死，想要瓜分你的商號、銀行以及你手下的軍隊?！?p> “如今你在大隨等于死了，若是不早日過去，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他們鐵定會動手?！?p> 施然露出玩味笑容：“我相信你能阻止他們?！?p> 柳山青看向別處，說：“朕阻止不了，朕不善于商賈之事?！?p> “你不擅長沒關(guān)系，那些掌管商號、銀行的人一定擅長，你只需要放權(quán)、全力支持他們，定能保住。”
施然說：“當然，也不能完全放權(quán)，重大事務(wù)的決斷要出于你的手，這點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為何要這樣？”柳山青說，“武安君只要現(xiàn)身，就能避免此事發(fā)生，”柳山青接著說，“難道武安君愿意自己辛苦置辦的產(chǎn)業(yè)，被他人奪走？”
“不愿意，”施然又露出玩味的笑容，“不過我剛才在車上說了，我更在意我是以怎樣的身份過去？”
“你想要怎樣的身份？”
“這個就得由皇帝來決定了。”
柳山青盯著施然的眼睛，沉默片刻說：“你沒有失憶?！?p> “我是沒有大隨的記憶?！?p> “你沒有大隨記憶，為何還記得朕？為何這般在意你我的關(guān)系？”
“我說過了啊，因為我去大隨前的半年，就一直無緣無故的夢到你。”
柳山青聽到施然這樣說，有些開心，問：“你夢到朕什么？”
“把你吊起來打。”
“……”
“嘿嘿，開個玩笑，奶茶應(yīng)該做好了，我去拿?！?p> 施然拿到奶茶，將柳山青點的桃氣烏龍奶芙插好吸管，遞了過去。
柳山青握著透著涼意的奶茶杯，厚實喪服帶來的悶熱頓時有了點緩解。柳山青含住吸管，喝了一小口，奶茶的甜味、冰涼，讓柳山青的桃花眼更顯明媚。
這個奶茶比施然在大隨弄出來的冰鎮(zhèn)果飲好喝多了。
“味道怎么樣？”
柳山青又喝了一大口，矜持道：“還不錯。”
“肚子餓不餓？要不我們先吃午飯，再去買衣服？”
“好?！?p> 之前以為施然死了，柳山青傷心的連續(xù)三天沒吃一粒米喝一口水。原本她還不覺得餓，現(xiàn)在喝了奶茶，又聽施然詢問，肚子里的饞蟲當即小聲咕叫起來。
柳山青接著喝奶茶，問：“你還沒有回答朕，你為何這般在意你我的關(guān)系？就因為你半年來一直夢到朕？”
“沒有，我不在意。我們不就是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君臣。”
施然同樣喝著奶茶說：“給你提個建議，來到這里，你的一些習(xí)慣得改一下，在外面別自稱朕，叫我武安君。叫我名字，跟我一樣自稱我。”
“你一直朕、武安君的，別人聽到會感到奇怪，認為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