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把兩個老六丟出去
江葳蕤坐在輪椅上,被石莼推著往前。
“莼姨,你放下吧,我自己來?!?p> 江葳蕤只覺得自己廢物得很,怎么什么都要人幫,她不服氣地拄著拐杖,想要一個人往前走,可是雙腿就跟麻痹了一般,差點往前摔倒。
“別動!”
江葳蕤被陸欞一把拉住,被她拉了回來,乖乖地坐回到了輪椅上。
“現(xiàn)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趕緊給我坐好?!?p> 陸欞嚴肅而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那是與生俱來的威嚴和不可置喙,似乎天生就應(yīng)該被人仰視著的。
張媽笑著看著陸欞,“兩位小小姐的關(guān)系還真是好呀,終于可以看到兩位小小姐了?!?p> 她有老年癡呆,又忘記眼前的人是誰了,看到陸欞那張臉,默認她就是小小姐了。
孟茭白聽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再反駁和解釋。
“這里,是給小小姐和姑爺準備的房間?!?p> 張媽指著里面亮堂如新的臥室,而且里面不像是客房,反而像是主臥,看來真的把她當(dāng)成自己人了。
陸欞撫了撫額。
而隔壁就是孟茭白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即使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整潔干凈,似乎時常打掃。
“小姐,您看,這里,家主每半個月都會讓人把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的,就怕小姐有哪天回來了?!?p> 張媽領(lǐng)著孟茭白走進了她原先住的臥室。
孟茭白有些感觸,從小母親早亡,父親疼她,可是,以后再也不會了。如果她能早點回來看看,父親是不是就不會含恨而終了。
她抹了抹眼淚,壓住了情緒。
三個房間是并列排著的,是江葳蕤要求的,要和陸欞住的近一些。
張媽看著也歡喜,早就把之前在碼頭的事情忘干凈了,現(xiàn)在只是把陸欞當(dāng)成孟茭白生的女兒,盯著陸欞看了好半天,眼底都帶著淚花。
“二小小姐,”張媽摸著陸欞的手,隨后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江葳蕤的手。
“大小小姐現(xiàn)在也回來了,你們好好的,張媽心里高興,高興啊?!?p> “我,”
陸欞想要開口,解釋自己不是什么小小姐,但是卻被孟茭白打斷了。
“她生病了,就這么由著她去吧。”
張媽在孟茭白小時候就是照顧她長大的奶媽,和媽媽一樣親,現(xiàn)在她年紀也大了,禁不住折騰了,這樣把陸欞當(dāng)成旖旎,當(dāng)成她生的早夭的女兒,那也圓滿了,也挺好的。
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沒有死。
要不是岑柔那個白蓮花,她會不會一直被蒙在鼓里,江潮那個賤男人做了什么,把她的女兒丟到了哪里?
“小妹,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江葳蕤坐在輪椅上,捂住了嘴干咳兩聲,泫然欲泣,喘息微微,病弱西子,齒若含丹,腰如細柳,似乎輕輕一折就可以折斷。
“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p> 陸欞不解。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恐怕對江城充滿的只是厭惡吧,或許你永遠都不會踏足到這片土地上來。你可以和你的丈夫離開,看來我到了哪里,都是會拖累人的累贅?!?p> 她捂住了嘴,凌然地落下了一滴淚,晶瑩雨露悄然滑落,連落淚都這么優(yōu)雅美麗。
“陸先生。多謝你,照顧著小妹,我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zé)任,甚至,都不知道她,還活著....”
“她,她過得好嗎?這些年?!?p> 說著有些哽咽。
“那得問問你們家的人,是怎么對待她的。把她當(dāng)成怪胎,”
陸沉洲可沒有什么好面色,絲毫不慣著她。
“我不知道。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p> 江葳蕤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紅腫著眼眶低下了頭。
當(dāng)時她被奶奶關(guān)在房間里,不準她出去。
后來,就看到爸爸帶回來了一具尸骨,渾身是血,她不敢看,之后草草地辦了葬禮。
自此之后周圍的人都對江旖旎這個名字閉口不提,甚至她提一句,就會遭到奶奶的毒打。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呢?”
張媽和孟茭白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孟茭白有些疑惑,似乎聽到了什么,怪胎。
對這個詞她十分敏感,這些年一直做噩夢,夢到那些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肚子里懷著一個怪物,然后他的肚子爆了,她被嚇醒過來。
“沒什么,孟女士,就是和葳蕤隨便聊了兩句。”陸欞不露聲色地略過。
江葳蕤也不再多說話,看來,小妹還是不想要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還是不肯原諒媽媽。
“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石松走上了樓,在孟茭白的耳邊說道。
“是誰找我?”
“是羅管家。”石松小心翼翼地說道,“他說景家主暫時還在島上,還有要事需要處理,所以希望小姐您等待幾日,羅管家還帶來了很多東西,說是景家主的一點心意?!?p> “不見,讓他滾遠點。”
孟茭白現(xiàn)在一聽到有關(guān)于景家有關(guān)的人的名字,就糟心得慌。
“對了,趕緊讓石瑤給我把離婚協(xié)議搞出來,至于財產(chǎn)什么的,我不要他的一分錢,只要離婚簽字就行了?!?p> “小姐,小姐?!?p> 敢說到石瑤,石瑤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外面有人非要找你,說現(xiàn)在見不到你,就要砸了外面的門。”
“又是誰?”
孟茭白撫了撫額,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這么跟她孟家說話!
“小姐,是江家的人,似乎,似乎還有江潮?!?p> 石瑤遲疑了一下,江潮當(dāng)年可是和小姐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打了一段時間的離婚官司,之后說兩個人是老死不相往來了的,現(xiàn)在怎么又找來了。
“小姐?!?p> 接下來又是石莼的聲音。
石莼,石松,還有石瑤,都是孟家從小就養(yǎng)著的下屬,也是相依為命關(guān)系很好的沒有血緣的兄妹三個。
“又怎么了?”
孟茭白徹底怒了,是不是別人不發(fā)火就把別人當(dāng)傻子啊。
“小姐,外面江家的人和景家的人打起來了,而且還動了槍,外面的地板都快射成篩子了?!笔粺o奈說道。
一個是小姐的前任老公,一個是小姐的現(xiàn)任,而且還正在鬧離婚。
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孟茭白滿臉黑線,這兩個在搞什么啊。
江潮。
你竟然還有臉來找我。
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孟茭白霍霍磨牙,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她對于江潮的恨意,不減反增,拍了拍江葳蕤的肩膀,
“蕊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喊媽媽。”
“把槍給我?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