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左擁右抱向南去
陳維崧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就回來了,然后大船便入了長江,隨著長江南下。
一般的行路計劃是沿著長江南下,一直到揚州轉京杭大運河至杭州再轉陸路去福州,再從福州一直南下這條路線。
所謂的海路根本不存在的,要不然他們可以去上海坐海船沿著東南海岸線一直南下要快得多。
但楊子正不是尋常人,走陸路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才能達到靠近潮州的漳浦,不說久了,二十來天是要的吧?光是杭州到廈門都是上千公里了,也就是兩千多里路了,哪怕他們日行百里,到達廈門都要二十多天。
況且,日行百里,這個幾乎不可能達到,換成楊子正與姬石平及陳炬幾個練武之人每天騎馬趕路,那倒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更快。但是帶著行李帶著兩個女人,還有幾個隨從是不可能這樣的速度的,能日行個60-80里就不錯了,那這樣算下來到漳浦得要一個來月了。
所以,這個方案肯定不行的。
如果走海路的話,從上海南下,此時的海船一小時的速度可達7節(jié)以上,也就是每小時可走13里左右,換算到大明的計量單位也就是一個時辰26里,一天不靠岸的話可行310里,理論上七天可到。
但事實上要減三分之一,不可能一直是全速前行,也不可能不靠港休補。但就算減三分之一,最多十來天左右就可以到達漳浦。
只是這海船很難作為客運使用的,幾乎是不可能。
但是,楊子正是誰啊,不說他能在大明呼風喚雨,但安排海船還是可以的,畢竟中華郵行經營這么多年是有海貿的,也不少跟這福建鄭家有良好的合作的。
傍晚時分,楊子正一行人已到了江陰,靠岸之后便找了家客棧住下,不明楊子正不楊趕路,而是帶著兩個女人趕不快,總不能連夜在船上休息吧?
楊子正看著晚飯時陳維崧抱著本書回房,無奈的笑了下。
“維崧,吃飯了,你去哪?”
“???我,老師你不是讓我……”
“哎呀,吃完飯再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天大的事吃飯最重要?!闭f著楊子正就摟著陳維崧直到了桌前。
“來,坐,坐,坐,吃飯?!睏钭诱徽泻?,大家都圍坐在一起。
只有卞玉京有些驚訝,這些仆從下人也坐一桌?
寇白門見狀笑了下,然后在卞玉京耳邊說道:“夫君說人人平等,做的事不同而已,所以沒有什么主仆之說,這里沒有一個是有奴籍的,都是跟夫君簽了幫工合同的。”
卞玉京聽完后驚訝的看著正在大口吃飯的楊子正,這時的楊子正也沒了她看的那種悠閑喝酒,悠雅吃菜的樣子,而是平凡的像個餓壞了的農家子回家吃飯一樣。
“玉京,飯菜不合口味嗎?”楊子正見卞玉京拿著筷子沒下筷便問道。
“啊,沒有?!?p> “那就趕緊吃,要不然就沒菜了,這幫人都是餓狼可不會客氣的?!?p> “哈哈,少東家你吃得比我們要快要多吧?”有人笑道。
“我不一樣啊,我還是孩子,還要長身體,況且我是個練武之人,能不多吃點嗎?”楊子正洋洋得意的還在裝嫩?
這真的出乎卞玉京的預料之外,原來翩翩江湖公子形象的楊子正還有這一面?
不一會兒,大家在歡聲笑語中吃完了飯,其他人該忙的忙去了,只有楊子正與陳維崧,還有陳炬、姬石平幾人在喝著茶,卞玉京與寇白門則是看著外面的晚霞。
“哎,玉京,白門,我教你們唱個曲吧?!睏钭诱蝗恍难獊沓?,喝著茶看著窗外的晚霞及遠處的炊煙,他曾無數次的看過這樣的風景,每每他都覺得這真是一幅太美的電影畫面了。
可惜,他拍不了。
“好啊,夫君?!庇窬└馨组T一起如此叫得親熱,反正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這跟后世的那種會所里的女人叫誰都是老公是兩碼事的。
這陳維崧別的沒學會,會來事倒是幾天之內就學好了。立馬先取出筆墨,在桌上攤出紙張。
楊子正提筆寫下:
又見炊煙
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
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里,
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又見炊煙升起,勾起我回憶,
愿你變作彩霞,飛到我夢里
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寫完歌詞,楊子正還不忘給譜上曲,現在楊子正的簡譜法基本上幾人都會了,其實簡譜并不難,又加上大家都是音律精通之人。
“老師,你這曲詞寫得真美,雖然通俗但卻直擊心底。”現場沒有別人吹,這捧哏的就只剩下陳維崧了。
“哈哈,維崧啊,自家人就不要吹捧了,為師也只是覺得此情此景來一首如此曲子甚是美的。”楊子正晃了晃腦袋,不行,不行,不能只會風花雪月,但說出的話卻在附風雅。
“來,吉他拿來,你們一人來一遍?!睏钭诱弥_始彈奏起來,整個房間立馬就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里……”
卞玉京一開口唱起頓時心里就升起無限的幸福感,如此美景,如意郎君,如詩之曲,如鶯之啼,浪跡江湖,還有什么比這更美好的?
這樣的氣氛是會感染的,就這樣大家靜靜的聽著卞玉京與寇白門一遍一遍的唱著,就著晚霞與炊煙,美極了。
……
當然,美完之后,就是不得不面對的一件事,寇白門早早的洗白白坐在床邊死死的盯著楊子正。
“白門,你不等洞房花燭了嗎?”
“那是正夫人盼望的事,我們做妾的什么時候都是洞房花燭夜。”白門說著便開始窸窸窣窣脫去厚厚的冬衣。
“唉,你還小啊,你才15。”
“我16了。”
“那也……”
“夫君,你是嫌棄我的身子嗎?放心,我是干凈的?!?p> “……”
還能說啥?
遠看一片枯,只因困冬故,早春一陣風,花開今日紅。
餓虎突入羔羊地,急不可耐要咋地?生吞活剝還咋地?說該咋地就咋地。
楊子正有點生氣,這木屋看是好看,但總覺得它不受力,這滿身的虎力總是發(fā)揮的不盡興,生怕鬧出個屋倒人亡。
還是大草原的草地里舒坦,除了蚊子多點,隨便折騰,可勁的發(fā)揮。
……
第二天大家以異樣的眼光看著寇白門歪著腿走路,大家既要裝作視而不知,卻又心知肚明,這人生啊,都是戲,相互靠演技。
隨后船上大家唱唱笑笑,晚上終于到了上海,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就要坐海船了,不習慣的是要吐暈的。
所以,聽說了這個之后,卞玉京非得要賴在他房間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