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石機(jī)旁,王富貴對著322原石畫了兩條線。
實話實說,他畫的線可比傅松專業(yè)多了。
只要按照這兩條線切進(jìn)去,這塊原石的內(nèi)部構(gòu)造就會全部顯現(xiàn)出來。
還是剛才的切石師傅。
在知道322原石曾被傅松標(biāo)價300萬后,他神情鄭重,表情嚴(yán)肅。
剛才的中國紅翡翠,已經(jīng)給他的切石生涯抹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如果這塊原石再出一塊極品……
他甚至還特意跑去洗了下手。
第一刀。
完成!
王富貴學(xué)著傅松的樣子,將切開的原石疊在一起,然后緩緩掀開。
不得不說,老王拉懸念的動作,以及對結(jié)果的期待,同樣比傅松高明的多。
隨著他手指移動,所有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3、2、1。
開!
嘩!
冉星月瞬間跳起來:“漲了!漲了!!”
她興奮的大叫。
而在冉星月開口的同時,立刻有珠寶商報價:“500萬,這塊原石500萬我出500萬?!?p> “520萬賣給我吧!”
“530萬!我相信冉教授!”
突然,一個聲音道:“600萬!”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向他。
大家都是專業(yè)的,根據(jù)這塊原石的表現(xiàn),說實話,600萬已經(jīng)有點虛高。
那人卻極其自信:“600萬一點都不高,因為……我相信傅松!”
傅松一愣,怎么還有自己的事呢?
他瞬間感覺無比冤枉。
誰知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你說的沒錯,咱們的確應(yīng)該相信傅松,650萬?!?p> “700萬!”
“……”
很快,322便被叫到810萬。
所有人都看向王富貴。
而王富貴的臉,也紅的能映出彩霞:“抱歉,810萬,不賣!”
然后對切石師傅道:“繼續(xù)!”
不遠(yuǎn)處,傅松無奈搖頭。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能活?
對方剛才明明有機(jī)會大賺一筆,并從陷阱中掙脫出來的。
結(jié)果……
對于王富貴的話,各大珠寶商反而覺得很正常,810萬確實有點少。
但作為商人,他們也是需要利潤的,不可能干賠錢的買賣。
嗞~
切石機(jī)響起,第二刀結(jié)束。
期待感依舊被拉滿懸念,王富貴自信的將原石掰成兩半。
下一刻。
嗡~
他大腦一陣轟鳴,心跳也差點歸于虛無。
垮……了?
怎么可能?
不止是他,圍觀眾人也站了起來,顯然同樣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要知道,得知這塊原石被傅松和冉文年同時翻牌后,它的熱度甚至已經(jīng)超過剛才的56。
結(jié)果……
剛才那個出價最高的珠寶商小心翼翼拿著322觀察半天,最后道:“15萬,王老板賣嗎?
其實看它的表現(xiàn),最多就值12萬,不過現(xiàn)在傅松是我的偶像,可以再加三萬。
我買它不是要做掛件,而是想將其放在臥室,時刻提醒自己做人不能太貪,要適可而止?!?p> 噗~
王富貴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直接摔到地上。
很快,人群散去。
雖然322的表現(xiàn)跌宕起伏,完全可以寫一本小說。
但事不關(guān)己,很快大家都忘了這件事。
傅松笑呵呵的看著冉星月:“不好意思啊,我贏了?!?p> 然后伸出手。
冉星月狠狠瞪了傅松一眼,緩緩將脖子上的“鹿壽牌”取下:“給你,真小氣!”
“鹿壽牌”上還存有對方的體溫,傅松摩挲一下,表情義正詞嚴(yán):“什么叫小氣?這可是我憑本事贏的?!?p> “你……”
但傅松卻已不再理會對方。
他將“鹿壽牌”對著太陽照了半天,滿意的收進(jìn)口袋,然后帶著金小貝離開。
從打賭到獲勝,唐可可一直全程關(guān)注著傅松。
見對方離開,她笑道:“這家伙有意思。”
冉星月立刻氣哼哼道:“我說唐可可,什么叫他有意思?別忘了咱倆才是朋友?”
唐可可卻不以為意:“我說他有意思,當(dāng)然有我的理由?!?p> “理由?不就是他切出了你想要的中國紅翡翠嗎?那只是他運氣好而已。
再說這家伙明知你想要還賣給康正奇,簡直壞透了?!?p> 唐可可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和他的打賭。
別忘了,他賭的可是322切垮?!?p> 冉星月一愣,隨即臉色一白:“你的意思是……”
唐可可點點頭:“他敢和你打賭,還點名要‘鹿壽牌’,說明他早就判斷出322名不副實。
不僅如此,剛才切322時,我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切石師傅切出第二刀時,他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要知道,這一刀可是將價值810萬的原石,直接削到15萬。
反差之大,就算世界首富來了,都會有心理落差。
但傅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p> 唐可可忽然看向冉文年:“冉伯伯對322的判斷,完全錯誤?!?p> 正在當(dāng)觀眾的冉文年:“?”
他的臉有點黑。
你們討論你們的,拉上我干什么?
*
因為錯過下午競標(biāo),離開切石區(qū)后,傅松和金小貝直接回到“玲瓏軒”。
雖說傅子明再三表示不用管他,但傅松還是擔(dān)心對方的身體。
好在兩人回去后,傅子明正躺在七彩翡翠旁邊的行軍床上呼呼大睡。
再看他臉上露出的舒展的笑,顯然已完成對這塊翡翠的雕刻構(gòu)思。
走過去幫他拉拉被子,傅松正打算回賓館補(bǔ)個午覺,卻被于聲漫攔住。
傅松一愣:“小于老板,你……有事嗎?
關(guān)于原石的鑒定,我真不知該怎么教你,你有功夫還不如到逼呼上多翻幾篇攻略看看?!?p> 說到這,傅松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丟丟愧疚的。
上午于聲漫自信滿滿的跟在自己身后,應(yīng)該是想學(xué)習(xí)自己的鑒定技巧。
可惜自己的手法,實在太過于驚艷。
反正傅松覺得,對方不大可能學(xué)會。
誰知于聲漫搖搖頭:“傅先生,我找你不是想學(xué)原石鑒定,而是……”
她聲音忽然變?。骸拔以谡衅竼⑹旧峡吹讲实幕谶x音樂練習(xí)生,你……能不能把我簽了?
你放心,我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滬上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
而且我唱歌也很厲害,成績也好,每年都能拿到獎學(xué)金……”
“等等!”傅松連忙打斷,“美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一個‘古玩珠寶店’的小老板,哪有資格簽?zāi)???p> 于聲漫:“你不是從康正奇手里接手了彩蝶文化嗎?
別人我不敢保證,但作為老板,簽一個練習(xí)生,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吧?”
“?。俊?p> 傅松這才想起,那塊中國紅翡翠,自己除了賣4000萬現(xiàn)金,還有一個文化公司。
再回想康正奇當(dāng)時的話……
好像還真是個混娛樂圈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