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其實只是覺得自己在做夢,或者該說想甜甜的談一遍現(xiàn)實中是無法實現(xiàn)的戀愛的。但身為皇家中人哪有如意的時候,雖然不是我自愿成為皇家中人的,但我湊巧的來到了胡氏身上。那么不可避免的,我會跟朱棣的三個兒子打交道。大兒子朱胖胖是當(dāng)今圣上,洪熙皇帝。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說話的老公公。但他的兩個弟弟,朱瞻基的兩個叔叔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角色。歷史上并沒有明確記載胡氏跟漢王和趙王有關(guān)系,但胡氏又是怎么取代孫氏成了朱瞻基的正妻的,是個迷。
我既然成了胡氏其實本來就準(zhǔn)備好跟漢王斗上一斗。只要他真的跟胡氏有關(guān)系,只要他敢找上門來。
朱瞻基走后三天,我正在畫畫。春蟬急急匆匆的進來通報,說漢王要見我。我筆停在半空很認(rèn)真的跟她確定了一次,我說“你說是誰?”漢王居然找上門了???怎么一個外男可以進自己哥哥和自己侄子的后宮。朱胖胖你家后宮也太不安全了吧。怎么讓弟弟找到兒媳婦的地方去了。
“漢王”。春蟬面無表情的重復(fù)了一遍。我不知道以前漢王是不是來找過胡氏,現(xiàn)在也很疑惑春蟬究竟是主人究竟是誰。如果按我分析那樣,她是張皇后的人。她不會對漢王來找胡氏沒有反應(yīng)的。但如果她是個雙間諜?雙面間諜這詞語可能太西化了,但其實他的出現(xiàn)還是挺正常的,我從人類的角度上來分析看看啊。古代的奴仆本來就沒有自由,他們往往以自己的自由為代價就是為了換點錢。而他如果認(rèn)為自己本身的主人虧待了自己,那么把主人的情報賣給另一個再去換點錢其實也不奇怪。
我看著春蟬很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究竟是忠是奸,但我很明顯沒有那個天分,我什么都沒看出來?!鞍褜m里的所有的窗戶和門口都打開。請漢王殿下到外殿的正廳,我在那里見他”。我吩咐春蟬“來人啊,來給我更衣”。
我大開整個宮殿的窗戶和門是為了表示我跟漢王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是真的我不知道胡氏很漢王有沒有私下的關(guān)系,但我知道最后的勝利者是誰,我知道該巴結(jié)誰。我穿上了胡氏受封皇太子妃時候的正式禮服,頭戴鳳冠端著就出現(xiàn)在了正廳。整個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都出來了,把中門大開的正廳給排滿了。
我是以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漢王的,那個被朱棣說是最像自己的兒子。這個才是真正的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男人,被他那兇殘的看著看著,我忽然覺得自己滿身冷汗。“你這個婊子”。漢王突然給我來了這么一句。
“叔叔請自重”。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給我來一句婊子啊。難道胡氏還真的是跟他又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漢王伸過手來惡狠狠的掐著我的臉,兇狠得像要把我臉皮給撕下來?!澳銋柡Π?,真厲害。這么快就能讓我那侄兒給你撐腰了啊”。說完他就轉(zhuǎn)頭就走。
那男人就是只野獸,就是殺人狂魔的感覺。我被嚇得滿身大汗,連他已經(jīng)走了,還有身上的禮服太重都沒察覺出來?!翱?,快”。我反應(yīng)過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連忙招呼道“我們?nèi)ヒ娀屎蟆?。我承認(rèn)是我少見多怪了,我來自的世界沒有那樣的人存在。那樣的殺人狂不會趴趴的滿街走,我也沒有這么直接的面對過。他來找胡氏而且罵了那在我看來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真正的胡氏肯定是知道的。但我只是身體是胡氏的,靈魂不是,所以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很明顯的,現(xiàn)在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出來了,但任何一本歷史書都沒有寫我的這態(tài)度是對還是不對的。說到底就是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的這反應(yīng)如果跟正確反應(yīng)不一樣的話會不會導(dǎo)致最后的贏家不是朱瞻基,會不會導(dǎo)致明朝在下一代就滅了。大明帝國是漢人最后的王朝,更是萬國來朝的最后一個年代,鄭和的最后一次下西洋就出現(xiàn)在宣德皇帝的時代里,我不會讓鄭和七下西洋變成了六下西洋了吧。
我雖然是知道歷史的,但我沒有任何政治經(jīng)驗。更沒有面對動不動就殺人的戰(zhàn)爭狂人的經(jīng)驗。我來到這個時代,仁宗皇帝朱胖胖的時代可能是最寬容的年代了。我連禮服都沒來得急換掉慌忙就被抬到張皇后那里去,我現(xiàn)在可以依靠的是這個婆婆了。她才真是輔助三朝皇帝的女人,她也經(jīng)歷過朱棣的年代,是真正的政治老手,也讓朱棣那戰(zhàn)爭狂人對她非常滿意,滿意到了因為她的原因而沒有廢掉朱胖胖。我一下轎子就飛奔進殿內(nèi),什么禮儀儀態(tài)都管不上了。張皇后聽見宮人說太子妃來了,正準(zhǔn)備要說請的。我就直接沖進來門,啪的一下直接跪到了她前面“母親,漢王來了?!蔽疫@時候也不知道為什么的,下意識就跟朱瞻基叫了。她最看重長子朱瞻基,我沒有政治經(jīng)驗,但我有從商多年,我知道什么時候該用什么牌。而且現(xiàn)在我手上只有一張牌子,就是她是朱瞻基的母親。
張皇后先是一愣神,她疑惑的看著穿著大禮服的驚慌失措的我?!皾h王直接去找你了?”她緩緩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后趴的直接給拜了下去“母親,請您救救我”。我是慌得要命啊,也不管是不是會暴露自己不是原裝的胡氏這事情了。
張皇后倒是一點也不慌,她氣定神閑的抬了抬手讓我起身說話。我現(xiàn)在根本站不起來,漢王還有有可能影響歷史發(fā)展的恐懼嚇得我腿軟。她讓宮女扶我起身“帶太子妃去換衣服”。她對那個扶著我的宮女說。
我看著她絲毫不驚慌的神情突然也心安下來,看起來漢王什么的,全掌握在人家張皇后手里。我換了套鵝黃色的便服,才從新回到張皇后所在的地方。她很淡定的砌著茶“你被嚇到了?!彼恼f道。
我站在那里停下頭“是的”。我很爽快就認(rèn)了,我就是被嚇到了?!盀槭裁礉h王會直接到太子妃的住所?”我提出自己的疑問。我知道這不是要小聰明的時候?!鞍摧叿终f我是他侄媳婦,按禮制說我是君他是臣。”
張皇后也沒有抬頭,她分了兩杯茶“過來坐下吧”我第一次在她對面坐下。她把茶都喝了才緩緩抬起眼,目光如炬的看著我“你不是本來的胡善祥吧?”我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我一直在觀察你,從太子回來的第一天你鬧了一次以后就像換了一個人”。她示意讓我也喝茶,我顫抖著去把茶捧起來,讓我也喝茶是在說她對我沒有惡意?她接著說道“我看著我兒子跟你一起挺開心的,而且你也沒有傷害他的能力所以我就沒有管你”。她看著我說“我本來以為你是易容的奸細(xì)什么的”。她把頭又低了下去,重新把茶都倒?jié)M“但你今天的反應(yīng)讓我很意外,你到底是誰?”
我很是驚訝她居然能立馬的察覺到的我不對勁,更是驚訝于她放心讓一個不知道來路的人跟自己的兒子,大明帝國未來的國君一起玩。雖然我覺得朱瞻基也在懷疑我,但畢竟人家沒說。但我知道今天不給她個解釋她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剛剛喝下去的那杯茶,下一杯可能就會變成毒藥“娘娘能把宮人都退下去嗎?”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雖然我不怕死,但我實在是很怕會改變歷史的進程,我死在了這里歷史上就不會有胡皇后。
張氏點了點頭,她身邊的大宮女就會意的帶著周邊的宮女都下去了。而我?guī)淼乃膬汉痛合s根本就沒能進門。人都走干凈了,我吸了一口氣平服一下自己在狂跳的心臟“我來自400年以后”。我話一說出,張皇后眼睛突然就瞪大了。“我來自2020年”。張皇后的表情很嚴(yán)肅她點了頭示意我繼續(xù)說。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會來到這里的,我睡著了一醒過來就在這身體里面了”。我無奈的動了動手。
她緩緩的點了點頭,“身體還是本來的身體,怪不得我找不到有外人入侵的痕跡”。
原來在我不知道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我了,我繼續(xù)說道“我甚至于認(rèn)為這可能是一場夢。”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對著她我不需要隱瞞,或者說我隱瞞也沒有意義?!暗抑赖氖俏宜拔以谥聽t”。
張皇后聽見我的話皺了皺眉頭,對于自己兒子的年號她肯定是有想過的?!笆钦盎哪晏枴?。她遲疑的說道。
我知道這時候的她是完全的相信了我的話了,畢竟宣德,這個兩個字作為年號現(xiàn)在只在于她的心里面,我不知道朱胖胖知不知道啊,但肯定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點了點頭“明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朱瞻基,年號是宣德,死后的廟號是宣宗,在宣德三年會造一批藝術(shù)價值極高的香爐,就是宣德爐。宣德爐后世甚至成為了香爐的代名詞。”我一口氣說完??粗鴱埢屎螅鋵嵨倚U怕她會問我朱瞻基什么時候會繼位,朱胖胖什么時候會死的。很意外的她并沒有問,她欣謂的笑了,好像只要兒子能登基她就滿足了一樣。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她會送走自己老公和兒子的事情告訴她。但我咬了咬嘴唇還是沒有說出來,知道了又怎么樣,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我知道了”她滿意的笑著站了起來,“你搬來我這里住,我?guī)湍銓Ω稘h王”。她恢復(fù)了本來的樣子。然后微笑傾著腦袋好像開玩笑版的問我到“你會成為太后嗎?”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會”。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她不問我會不會成為皇后,應(yīng)該是她知道自己能保我成為皇后。但至于太后的事情,她覺得她自己的管不了的。
她伸出手來握住握我的手“瞻基會有繼承人嗎?”急切的問道。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有”。
她愛憐的把我抱進懷里“可惜你了”。她輕聲呢喃道。張皇后張氏,說道底還是個平凡的女人。雖然身在封建時代,她被迫接受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的事情。但她自己是有親生兒女的。我不會成為太后就是說我的孩子不會成為自己丈夫的繼承人。
又或者說,我根本沒有孩子。她一方面是關(guān)心自己有沒有孫子,但那個可惜我了的話問覺得更是為我的親生兒子不是丈夫的繼承人的事情而感到悲哀?;蛘哒f她猜到了我不會有孩子的事情。雖然歷史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胡氏跟朱瞻基有兩個女兒,但看起來也只不過是把低位嬪妃的孩子拿來撫養(yǎng)的。
而我倒是覺得最可憐的是她,比起沒有孩子,作為母親更悲哀的一件事情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不知道胡氏想不想跟朱瞻基有孩子,但是我不想,所以我不覺得悲哀。但是為了安慰張皇后我還是喊了聲母親。然后笨拙的想安慰她。
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面對我是胡氏的這件事。胡氏最后好像是沒給朱瞻基陪葬的。應(yīng)該說她就是想也不可能了。我覺得我因為慶幸我沒有孩子,要是我有孩子,而且結(jié)局就是被孩子是爸爸給無情的拋棄,那么我想我會殺了孩子的爸爸的。我無法接受那種不受父母雙方期待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他們應(yīng)該怎么活下來。
所以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我沒有孩子。就算有也是收養(yǎng)別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