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此乃邪功
李氏是真的瘋了,白易回府后,給她找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沒救了,就連歐陽奕也被白易從藥廬拉了出來,可沒想到歐陽奕看了一會就放棄了,只說‘不可解’然便理都沒理白易飄然離開了。
白易知道歐陽奕不是一個試都不試一下就放棄的人,不一會便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只怕芷云會變成這樣與姓歐的多少有些關(guān)系,這樣一想自己倒是小瞧了這個三女兒,想當初在天辰殿上面對皇上的質(zhì)問竟也毫無懼色,處之泰然。
不到一天的時間,相府夫人瘋了的事便傳遍了整個達官貴人的圈子,雖說白易已經(jīng)在盡力壓制此事,可也攔不住有心人的打探,更何況這相府原本就不是什么銅墻鐵壁,不知有多少是某些人派來的探子。
要說現(xiàn)在最開心的除了相府的柳姨娘,便是英武侯的夫人夏氏,原本她是不相信的,當聽到下人的再三確定才相信了這件事,當時開心的連侯府夫人的儀態(tài)都顧不上了,就差將女兒拉出來一起分享這件事了,不知是不是樂極生悲,正巧被回府的夏英武看到,還被丈夫呵斥了幾句。
相府,一間完全被黑布遮住的房間內(nèi),一個頭發(fā)散亂的老婦人蹲在床角瑟瑟發(fā)抖,眼神渙散,口齒不清的說著些什么,此人便是李氏,她旁邊的消瘦身影卻是白玉仙。
“不要過來,我沒有錯,沒有錯,不要抓我……鬼,對,我是鬼,你是什么東西!”李氏驚恐的看著走過來的白玉仙,身子不住的往里縮,從那日后,李氏就以為自己是鬼魂,極為害怕陽光。
因為屋子里并沒有點蠟燭,白玉仙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又看到母親那般模樣更加不敢在往前。
“母親,我是仙兒啊,女兒來看你了,母親,女兒為你做了些您愛吃的,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女兒將吃的放這兒,不過來,您自個一定要吃。”
看著眼前的一切,白玉仙心如刀割,這還是那個我一直崇敬的雍容華貴的母親嗎?白玉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吃的放在李氏的身邊。
好像是聞到吃的味道,李氏抬頭看一眼白玉仙,終是抓起盤子里的吃的,極快的往口里放,也不管還有一個人在身邊,只是一味的吞咽。
“母親,你慢點,先喝點水。”這兩天除了她日日來看望母親,那些下人沒一個肯過來照料母親,便是連父親也極少來,倒是去白玉兮那兒更為勤,想到此處,白玉仙心痛父親的無情,更有對白玉兮的恨之入骨。
“母親,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父親既然不管我們,那就只能靠自己。白玉兮,你將我母親害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別落在去我手里,否則定要將你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白玉仙流著淚咬牙切齒的道。
李氏好似被白玉仙的模樣嚇到,放下手里的吃的又縮回到那個落里,怎么也不肯出來。
距離李氏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白玉兮這幾日過得十分愜意,畢竟少了個天天盯著她的人,在這府上想要做些甚么事都方便得多。
這件事算是她策劃出來的,當時還以為他那個便宜老爹回府后至少也要說她幾句,不曾想在白易了解了事情的倩影后果后非但沒有怪罪與她,還對她更為關(guān)心了。
不過仔細一想就明白了,當年她的母親被李氏所害,她的前身也被李氏欺壓了多年,白易這樣做也是在補償自己吧,因為如果當初他要是多關(guān)心自己母女一點也不會造成如今的結(jié)果。
今日,白易照常過來看她,白玉兮也習(xí)以為常了,只是沒想到還有一人也來了,來者膚色很白,留著不短的胡須,一身錦衣。
“兮兒,這位是你爹我的岳父,你也是要叫聲外公的?!卑滓纂S和的笑道,從面色上實在看不出什么。
白玉兮心里一緊,早就猜到李氏的毒藥是從她娘家拿出的,可不曾想李氏的爹會過來找她“女兒見過爹爹,見過李外公?!辈徽撛鯓舆€是先靜觀其變,他要是想為李氏討公道,那也得看有公道才行。
聽到白玉兮叫他‘李外公’,李步云眼中劃過一絲不滿,不過一閃而逝,就連白易都沒察覺,便聽他道:“兮兒,不必多禮,此次是外公來賠罪的。”
總覺得李步云怪怪的,很不舒服,現(xiàn)在他一說話,那種感覺便更濃了。
“李外公此乃何意?這不是折殺兮兒嗎?”賠罪?不要我的命就不錯了,會來賠罪才怪,就算是怕也是另有目的。
“兮兒聽外公說完,我此次來是為了芷云之前所做的事道歉,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芷云竟然會這樣的糊涂,連自己的……唉~,不管怎樣,現(xiàn)在芷云都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兮兒便原諒你母親吧?!崩畈皆茟┣械耐子褓獾?。
不得不說,李步云比起她的女兒強的不是一心半點,特別這演戲的能力,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她白玉兮不講道理,還讓一個長輩放下身份低聲下氣的來給她道歉。
“李外公不必如此,兮兒也不想將事情弄成這樣,再說母親犯錯太多將自己給逼瘋了,兮兒也不想再計較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
不管怎樣,我的生母都已經(jīng)回不來了,這么多年兮兒無時無刻不思念她,可卻只能偶爾在夢里見到。此事還望李外公見諒?!?p> 白玉兮演技大開,越說越是傷心,竟是連淚水都要奪眶而出。
“兮兒……”白易面露關(guān)心之色。
見白玉兮的樣子不似作假,加之之前有關(guān)她的傳聞,李步云也相信了幾分,“也罷,是外公沒顧忌兮兒的感受,兮兒身體不適,我便不打擾了?!睂⒛抗鈴陌子褓馍砩弦崎_,轉(zhuǎn)身離去。
白易勸慰了她幾句也跟著離開了。
白玉兮看著父親頗為凄涼的背影和日益增多的白發(fā),心里多少有些難受,想到他不僅是大大名鼎鼎的辰國丞相更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還有一個不好對付的岳父。
等白易走遠了,白玉兮擦了擦本就沒流出的淚水,走到院中的樹下道:“白落,你感覺到了嗎?李步云很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總之很別扭?!?p> “他練得是邪功?!备呖罩袀鱽硪坏缆曇?。
“一個做文官的練邪功,當真是李芷云的父親啊?!卑子褓庑Φ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