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旻抬頭笑了笑,“我叫齊子旻,你別告訴別人哦,會被哥哥懲罰的?!?p> 張小蔓于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齊子旻也沒說什么,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就遇見來接應的人,看得出來是個侍衛(wèi),對齊子旻很尊重,卻也是敬畏不足。
張小蔓猜想這人恐怕不是齊子旻的手下,要不然身家性命在別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會更加用心,而不是居然還能抽空打量幾眼張小蔓。
別以為他打量的隱晦張小蔓就沒有察覺,她也就長相年齡可以騙騙人,心智該多的時候絕不會少。
齊子旻也注意到侍衛(wèi)不時看向張小蔓的目光,笑著說道:“齊二,你現(xiàn)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p> “不敢?!饼R二嘴巴里是這么說,表情上面可沒有一丁點不敢的意思,他彎腰對張小蔓拱了拱手,又轉身面向齊子旻,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屬下逾越了,請二爺責罰?!?p> 這倒是有意思。
張小蔓看了齊二好幾眼,知道這個人身份不會低,至少還沒到齊子旻敢私自處罰的地步。
齊子旻笑道:“齊二是哥哥眼前的紅人,我又怎么敢責罰于你,只是希望你能對未來嫂嫂多一點尊重,畢竟以后這府里當家的人就是嫂子了,再怎么說現(xiàn)在也是半個主子,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哥哥?!?p> 齊二單膝跪地,“屬下明白了,多謝二爺教誨?!?p> 齊子旻滿意的笑了笑,伸手一抬示意他起來,加快步伐往前走。
張小蔓低著頭,心里翻騰不止。
剛剛那一番對話的信息太多了,她不知道齊子旻想告訴她什么,但是她知道齊子旻在幫她立威。
按理說她之前沒見過這個叫齊二的人,不至于讓他討厭她,可剛見面他就偷偷打量女子的面容,在這個保守的時代也算是失禮的舉動了,再加上被他打量的是主子他又是下人,更是犯了規(guī)矩。
張小蔓骨子里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于規(guī)矩兩字還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卻不妨礙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可為,有的事情必須為。
往往行為差錯背面都有人指使,張小蔓在想,齊二這么大膽的作為真的只是他一時不注意,還是有人故意要他這么做?
或許是有人想要試探她?那個人是敵是友,有何目的?
張小蔓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問題被她忽略了。
等她意識到哪里很不對勁的時候,她們?nèi)艘呀?jīng)到了齊子旻口中的別院。
有丫環(huán)帶她進屋梳洗,齊二和齊子旻一同往她相反的方向而去,張小蔓知道他們是要先去匯報。
匯報給誰?應該就是齊子旻的哥哥,齊二的主子了。
張小蔓看著水面的花瓣出神,她知道她終于要見到那個擾亂了她生活的人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身邊有兩個小丫環(huán)近身服侍,張小蔓無所謂的任由她們擺弄,只是看她們的一言一行張小蔓也知道這些丫環(huán)當差的時間恐怕不長,手生得很,動作也很生硬。
她本就是做客來的,有人照顧吃飯穿衣是最好的了,心里膈應什么的只是一想而過,對于不細心帶來的不舒服,她更是沒有絲毫怨言。
所謂換個角度想一想,要是讓她伺候別人做這些,恐怕會更加糟糕吧?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伺候人的那一天?
張小蔓百無聊賴的想,看著丫環(huán)退了下去拿了見里衣進來,讓她站起來。
張小蔓就站起來了,光溜溜的一點遮掩都沒有,她也不害羞,反正在別人眼里她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別人有的她都有,沒什么缺陷自然也不害怕,倒是兩個小丫頭比她還不好意思。
張小蔓捂著嘴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里的姑娘這么害羞啊,電視里不都是反過來的嗎?
呵呵。
“呵呵……”有聲音從嘴里傳出來。
張小蔓聽著怪怪的,又張開嘴笑了兩聲,“呵呵……”
“呵呵……”
張小蔓立馬轉身,看見那個和她同時發(fā)聲的人,不動了。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這樣的情景根本沒辦法動。
兩個小丫頭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彎著腰倒退了出去,路過不遠處那個人的身邊更是又低了低頭,看樣子就知道她們很害怕那個人。
張小蔓裹著單薄的里衣和那個人對視了良久,閑閑的拿過一旁的披風披在身上,總算是感覺好多了,身上溫暖了精神也回來了,她慢悠悠的走過去。
“您要睡了嗎?”
“不,我看看你?!?p> 錯身而過,兩人一人說了一句,這便是他們兩人今生的第一次對話,也是最難忘的一次對話。
每每以后回憶起來,兩人總是感慨良多。
張小蔓坐在床上,看著走到桌邊瀟灑喝酒的某人,“大爺?”
那人點點頭,一句話沒說依舊自斟自飲。
張小蔓垂下手,歪了歪頭,“大爺?”
那人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唔?!?p> 張小蔓真想大聲的嗤笑一句。
她端正的坐好了,雙手放在膝上,“我是張小蔓?!?p> 那人在喝酒,沒有回答。
張小蔓鍥而不舍的說道:“我是張小蔓?!?p> 那人突然惱怒的抬頭瞪了她一眼,嘴里說道:“知道了?!?p> 張小蔓看了他好半響,壓低了聲音咳了咳,剛想再次開口就聽見“砰”的一聲。
那人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雙眼仿佛要冒出火焰,他盯著她的眼睛,道:“我是齊子昀?!?p> 昀,日光也。
張小蔓剛要夸獎兩句這名字不錯,那人已經(jīng)氣沖沖的站起身摔門而去。
張小蔓慢慢的,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氣。
她翻身滾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坨,又踢又踹又撕又抓嘴里還罵罵咧咧的,過了大半會兒發(fā)泄完許多心情稍微好點,才又翻身爬起走到桌邊,瞅了又瞅才挑選的撿了幾塊看上去不錯糕點拿回到床上,盤腿開始填肚子。
邊吃邊氣惱的在心里不住的吐槽,哪里來的登徒子長得倒人摸狗樣的,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是會吸人一樣氣得她想吐血,要不是為了息事寧人她非得要踢爆他的子孫后代……
張小蔓咆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