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陽機場，汽車卻駛上了一條大道。直奔西川酒業(yè)而去。
開到西川酒業(yè)，已是華燈初上。兩人直接到了餐廳二樓的包間。包間中只有三個人。
只見那明月笙居中而坐，右手邊是渝建升，左手邊是渝偉。
“媽?！泵髟吗ń辛寺暎洲D(zhuǎn)頭對渝建升道，“渝叔叔好?！?p> “伯母好。”蘇月道。
“皎皎，你挨著渝叔叔坐，呃，月月，你就坐小偉邊上?！泵髟麦系馈?p> 人已到齊，菜也上齊，服務(wù)員開好三瓶西川酒，用五兩的紅酒杯，給每人倒了一杯，這是明月笙喝白酒的習慣，她不習慣拿著分酒器和小杯，一杯一杯的攅，而是喜歡直接倒?jié)M，一口一口的抿。
“建升、小偉、月月、皎皎，大家看哈，后天就是五一放假了，咱們大家都在西川，也是一家人，咱們這就算是個家宴，我呢，也專程趕來這江陽，和大伙一起吃個飯，表表心意，來，咱們先來一個。”明月笙舉起杯，說道。
眾人依言，都喝了一大口。
喝完酒，這明月笙卻一直和渝建升拉著家長里短的話，原來，渝家父子的西川酒剛起步時，得到過明月笙不少助力，在西川商界，眾人對這明月笙也是交口稱贊，江湖人稱“明月大姐”，而這渝建升排行老三，人稱“渝老三”，但是在這西川地界，能叫他“渝老三”的，也只有明月笙和排行老二的穆鐘。其他人見了，都得叫他一聲“渝三哥”。
酒過三巡，這渝建升倒是談笑風生，但這渝偉卻如同屁股上有火似的，坐不住，時不時的抓耳撓腮。但又不敢多話，只得時不時的看著渝建升。
眾人又喝了一會，這第一杯酒已然下肚，明月皎皎已經(jīng)喝得面紅耳赤。明月笙大手一揮，“上酒！”
服務(wù)員又走了進來，給眾人再添上一杯。
“媽，我這第二杯實在喝不了?！泵髟吗ǖ?。
“哎，你這孩子，自從去了那個海都，就很少參加酒局，這酒量也是持續(xù)下滑啊?！泵髟麦系?。“也不知道讓你去海都，是去對了還是錯了？”
“當然是對了，在海都工作時，佳憶一般都是替我們擋酒的，也會讓我們女孩子少喝酒?！泵髟吗ㄕf起成佳憶，眉眼彎彎?？捎鍌ヒ宦牫杉褢洠蜌獠淮蛞惶巵?。
“哼，又是成佳憶那個小白臉，有什么好的。上次他們一起來的那個凌菲，私探我們基酒基地，只自罰了一杯，就直接走人了，真壞了我們西川的規(guī)矩，這種事，怎么著也得罰三杯才對??？”
“人家是過來買你的資產(chǎn)的，看一看基地又怎么啦？你們是在談買賣么？藏過來藏過去的？”明月皎皎道。
“好啦，皎皎，你少說兩句，商場如戰(zhàn)場，小偉他們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說，你渝叔叔在這?！泵髟麦闲Φ?。
“伯母，這西川酒三十年陳釀，可是渝叔叔多年的心血，我想來這酒必定是好喝的，明月姐這酒，我替她喝了，來，服務(wù)員，你把這兩杯都倒?jié)M，都放在我這里?！碧K月道。
“哎呀，這小蘇不錯啊，懂酒也懂事?！庇褰ㄉ?。
“是啊，這月月現(xiàn)在就住在我們家，也是我家人，拜了我做干媽，她就和我女兒一樣?！泵髟麦系馈?p> “哼，人家家里的孩子就都好，又是成功的，又是懂事的，就你們家崽子不成器。可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我現(xiàn)在這個熊樣，估計他爹也強不到哪去！”這渝偉一聽渝建升夸別人家孩子，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小偉，你都三十歲人了，還說些孩子話，不叫人笑話！”
“三十歲人了？你把我當三十歲人了么？事事不讓我做主。”渝偉梗著脖子說道。
“你！”渝建升一時語塞，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啦，渝叔叔就別和這小屁孩置氣啦，我陪您喝一杯。”那蘇月端起杯，向渝建升躬身點頭，喝下一大口。渝建升好不容易找到個臺階下，也順手喝了一大口，心情大暢。
“姓蘇的，你別在這里裝好人！你這剛剛到西川來幾個星期，就把原來的那些人開掉了三分之一。就算他們不太合格，也不致于讓這么多人丟掉飯碗吧？”渝偉道。
“咦，偉少爺，我倒是要請教你，這些好像是我西川酒公司的內(nèi)務(wù)吧？又不用你來開工資，你操個啥心呢？”蘇月道。
“我，我是看不得你們這樣折騰公司。”渝偉道。
“折騰，是因為這里面有你的一些狐朋狗友吧？”蘇月道。
“你，你一個外人，你來說個啥？”渝偉霍地站起身，指著蘇月的鼻子罵道，“看你這一板一眼的小樣，就專會討好老頭、大媽，你這樣今天開這個，明天開那個，早晚把公司給折騰沒了！”
“小兔崽子，你說啥呢？”渝建升一聽，起身罵道。
“我，我就是看不得這人一天到晚的狐媚樣！”渝偉說道。
“啪！”地一聲，這蘇月猛地站起身，甩了渝偉一個大耳光。打得渝偉眼冒金星。
“你，你這娘們還打人呢，敢和爺爺動手？”渝偉一看，擼起袖子就要干仗。卻被蘇月抓起右手，反剪背后，一個踢腿踹倒在地，右腳踩在渝偉背上，左手端著酒杯，連白酒都沒有晃出來。
這明月笙一驚，合著這柔柔順順的蘇月居然是個練家子。
蘇月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又加了點勁，踩著地上的渝偉，問道。
“小崽子，你服不服？”
那渝偉知道遇到了硬茬，心中不服，卻也不敢說出來。只得‘咳咳’幾聲。蘇月一看，怕是這人猛地躺下，莫不是讓酒給堵住了氣管？心中一軟，放開了腳。
可那渝偉剛剛掙脫出來，哪里肯善罷休，從一旁抄起凳子就要砸向蘇月。
這蘇月眼明手快，紋絲不動，左手端杯，立穩(wěn)馬步，硬橋硬馬，右手凌空劈出，一掌直擊凳面。打得渝偉飛出三米開外，四個凳腳正好罩在自己的身上，半晌爬不起來。
“這，蘇姑娘，給老朽一個薄面，還請手下留情?！庇褰ㄉ酒饋恚f道。
“哼，好說?！蹦翘K月應(yīng)了聲，放下酒杯，卻往前走了兩步。
這渝偉顯然是被打怕了，連忙雙手支地，往后又退了半米，可再退后面已經(jīng)頂著墻壁，退無可退。只得說道。
“你，你別過來?！甭曇魬?zhàn)栗。
“哈哈，原來是個軟骨頭！”蘇月笑道，卻是撣了撣身上的灰，拉過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
渝建升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轉(zhuǎn)頭再看明月笙，卻拿個熱毛巾在擦手，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只不過是過眼煙云一般。
明月皎皎卻睜大了眼，同事這么久，她還從來不知道這蘇月居然是練家子，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如果說前面的耳光、踢腿還有巧勁可使，那最后一下?lián)粽疲墒菍嵈驅(qū)嵉挠补Ψ?，取不得半點巧勁。只見那蘇月打完架，目光灼灼，精光四現(xiàn)，霸氣側(cè)漏，英姿颯爽。
“大姐有何見教，還請您定個章程?！庇褰ㄉ姁圩颖淮颍髟麦线B句場面話也不交代，禁不住心中有氣。
“渝老三，這事我一會兒給你交代。我先問幾件事?！泵髟麦蠀s來了個如封似閉。轉(zhuǎn)頭對蘇月說道，“月月，看來你這是練家子啊?！?p> “伯母，我是八卦掌第六代弟子，是第五代趙老師的關(guān)門弟子，練了二十多年啦。”蘇月道。
“嗯，看來你這是童子功，難怪硬橋硬馬也很扎實，不過，咱們武林中人，行走江湖，要注意收住個力道，像小偉這樣從來沒練過的人，你下手可要輕些，要不是他皮糙肉厚，這會估計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泵髟麦系?。
“是，月月知道啦。咦，伯母也是同道中人？”蘇月本是早慧之人，一聽‘咱們’二字，立馬回過味來。
“嗯，我是趙老師的師妹，算起來，你得叫我一聲師叔?！泵髟麦系?。
轉(zhuǎn)頭又對明月皎皎說，“皎皎，當初讓你練點童子功，你非不肯，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
“嘿嘿，我有月月在一起，也是一樣的。”明月皎皎道。
“見過師叔?！碧K月站起身，躬身向明月笙行禮。
“好說。”明月笙說道，然后站起身，走到渝偉身邊，蹲下身來，輕聲說道。
“小偉，你知道皎皎和月月為什么要開掉那么多人么？”
“伯母，小侄不知?！蹦怯鍌ケ徽衷诘首酉?，動彈不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明月笙回過頭，看了看渝建升，只見那渝建升一直盯著渝偉看，舐犢之情，溢于言表。轉(zhuǎn)頭說道。
“渝老三，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在怪我，怪我不讓小偉起來。但我卻有我的盤算。首先，我得把這些事交代完，說清楚，他也是當事人，也得讓他都知道情況。其次，他吃了這個大虧，身子骨架保不齊有些移位，不能輕易動彈。還望你別會錯了姐姐的意?！?p> “不敢，我聽大姐的。”渝建升一聽，這才緩過勁來，長舒了一口氣。西川道上，都知道這明月笙，美艷如花，心狠如蝎。要是她決定不放過渝偉，那一定會讓渝偉生不如死。
“小偉，我告訴你，包括你那些狐朋狗友在內(nèi)，西川酒有一大批出工不出力的人，都是當年你爹創(chuàng)業(yè)時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們，七彎八拐的關(guān)系，你和建升又抹不開臉去開掉他們，結(jié)果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你們也毫無辦法，這事你們是知道的?，F(xiàn)在這家公司在南投集團名下，蘇月是南投農(nóng)業(yè)派來的干部，把這些該開的人全開了，該補償?shù)娜o補償了，豈不是一勞永逸？”明月笙道。
“可是，開掉這些人，對我們有什么好處？”渝偉道。
“好處大了去了，從今年六月一日起，這西川酒就是我明月家的產(chǎn)業(yè)了，我想把你和建升請回來，繼續(xù)幫我管公司。皎皎嘛，只當個掛名的董事長，公司總裁還是建升，小偉和月月可以做副總裁。這西川酒就是我送給皎皎的產(chǎn)業(yè)。也是我送給她的兒童節(jié)禮物?！泵髟麦系?。
“媽！我都這么大了?！泵髟吗ǖ馈?p> “你再在，在媽眼里，也還是個孩子?！泵髟麦系?。
“大姐，這南投集團最近幾年，也是霸道得很，你從他們手中虎口奪食，沒這么容易吧？”渝建升道。
“嗯，我把西川新城給他們了，換了這西川酒?！泵髟麦献亓嗽?，輕描淡寫地說道。
“西川新城！這不是西川最熱的地塊么？你就這樣舍了？”渝建升道。
“建升，人都說，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上個月，我和南昊談好，我把西川新城的債權(quán)債務(wù)關(guān)系填平，他把西川酒的債權(quán)債務(wù)關(guān)系填平，把各類抵質(zhì)押都解了，再盤凈資產(chǎn)，發(fā)現(xiàn)兩邊差不多。而現(xiàn)在西川新城升值潛力大，他給了百分之三十的溢價，洋國這邊出了八項規(guī)定，再加上塑化劑影響，酒駕入刑規(guī)定的普及，他也同意對西川酒的估值打了七折。一進一出，西川新城對西川酒置換，我還饒回來了五十億的現(xiàn)金。”明月笙道。
“大姐，就算他們貼了五十億，這交易也虧了啊?！庇褰ㄉ?。
“哈哈，風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全國地產(chǎn)業(yè)務(wù)這么熱，說不定盛極則衰呢？我估計我們簽約出來那天，雙方說不定互道傻逼呢。但對于我來說，我做這筆交易只有三個目的，第一個，既然我的皎皎做了西川酒的法人，那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她一塊安身立命的產(chǎn)業(yè)。第二個，我還是看好洋國的白酒市場潛力，第三個，我對西川這塊熱土，對咱們地方的產(chǎn)業(yè)，尤其是你渝老三，有信心。咱們能夠把這西川酒弄好?！泵髟麦系?，看了看渝建升。
那渝建升卻轉(zhuǎn)過頭去，并不看明月笙，心中不忿：好你個明月笙，你既然要拉攏我一起干事業(yè)，還讓人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明月笙一看，卻并不動氣，轉(zhuǎn)過頭再看著明月皎皎和蘇月，說道。
“皎皎、月月，現(xiàn)在這五十億現(xiàn)金已經(jīng)到我?guī)ど?，你們抓緊時間把南投集團拔給西川酒業(yè)的年度預算全部花完，再把需要開掉的人在五月底以前全部開完。打掃屋子再請客，后面咱們踏踏實實一起做事業(yè)?！?p> “好的，媽。”
“好的，干媽?！?p> 兩人應(yīng)道。
明月笙又站起身，走到渝偉面前，伸出手去，抓住罩在渝偉身上的木凳，掌心發(fā)力，兩邊一掰，那木凳裂成七八塊?？吹锰K月目瞪口呆，暗想，這功夫使出來，自己還得再練上好些年才行。
明月笙撣了撣手，柔聲說道。
“小偉，伯母沒有照顧好你，你記恨伯母不？”
“不敢，小侄不敢。”渝偉道。
“哎，是不敢啊，那心里還是不舒服的。這樣吧，小偉，你今天受到了驚嚇，挨了一耳光，又挨了一掌。這樣吧，伯母送你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建升，你和小偉各占百分之十?！泵髟麦系?。
“呃，這個，需要什么條件么？我們要不要再出點錢？”渝建升道。
“這是我送你倆的。不需要再出錢，就算管理和技術(shù)入股吧。當然，以后西川酒業(yè)所需要的基酒，你們得免費供應(yīng)嘍。畢竟，這西川酒又成了你們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泵髟麦系?。
“謝謝大姐，我代犬子敬大姐一杯?！庇褰ㄉУ霉煞?，心情大暢，站起身向明月笙敬酒。明月笙頷首致意，蜻蜓點水地喝了一小口，那渝建升心情激動，卻將一大杯白酒一飲而盡。
“來人！”明月笙大喝一聲。從門外走進來兩個彪形大漢，抬著副擔架?！敖ㄉ?，那我安排人把小偉送到江陽人民醫(yī)院骨科去檢查一下吧，如果需要的話，就去正正骨。等休息好了，再回西川酒來上班?！?p> “好嘞，還是大姐慮事周全。”渝建升道。
那蘇月卻站起身，看著渝偉，說道。
“偉少爺，今天對不住啦，趕明兒，等你好了，我去醫(yī)院接你哈?！?p> 那渝偉一見蘇月，如見鬼魅，把身體向后面挪了挪，連忙說道。
“別，別，你別過來，我身體好了，我自己會來?！?p> 那慫樣，引得一眾人等哈哈大笑。
待渝偉被兩人抬出，這渝建升還怔怔地看著遠去的渝偉。那明月笙卻哈哈大笑。
“建升啊，自古一物降一物，這小偉有個人能夠治住他，豈非好事？”
“也是，蘇姑娘，以后你們共事，還得幫我多管管他，免得他走歪路?！庇褰ㄉ?。
“是，渝叔叔放心?！碧K月道。
“來，咱們今天大事已了，到了六月一日，建升你就帶著兄弟們回來，咱們一起重建西川酒?！?p> “好嘞！”
眾人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回城路上，明月皎皎開車，明月笙和蘇月一起坐在后排。
明月笙道。
“月月，今天那渝偉可能傷得不輕，這些天，你要有機會，還是要去醫(yī)院看看他。”
“看他？還能去看么？我估計，經(jīng)過這一遭，他對你都有心理陰影了，哈哈哈?！泵髟吗ㄐΦ?。
“該看還是要看的，小偉這孩子，本也沒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歡和一幫狐朋狗友混一起?！泵髟麦系?。
“是，干媽?！碧K月道。
“對了，媽，咱們就這么直接給他們父子送上百分二十的股份？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明月皎皎道。
“對不起，干媽，今天讓你破費了，哦，不是破費，是大出血了，怪我行事魯莽?！碧K月道。
“哈哈哈，皎皎，月月，我們明月家的產(chǎn)業(yè)全部是房地產(chǎn)，太單一啦。如果在宏觀層面有個風吹草動，咱們就是百分之百的影響，現(xiàn)在呢，我們拿出一部分資源來，置換成白酒，從家族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上講，是更優(yōu)化，更穩(wěn)健了。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
另外，你倆一定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這么說吧，沒有渝建升父子，這西川酒在我們手里，就什么價值也沒有，如果單純說要賺錢，我們也不缺這個錢，我們既然要做它，就把它做好，做出名氣來。
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算今天月月不打小偉，我也是要送的。哈哈哈?！泵髟麦系馈?p> “那他這個倒霉鬼，今天豈不是白挨打了？”明月皎皎笑道。
“是啊，誰讓他不長眼，自己撞到槍口上，居然敢惹我的月月，那就讓他領(lǐng)教領(lǐng)教我們八卦掌的厲害?！泵髟麦闲Φ?。
“呃，那我最近還真得去醫(yī)院看看他，這個可憐的小崽子。”蘇月笑道。
“月月，你和皎皎情同姐妹，以后，你就在西川酒這邊長呆吧，回頭干媽給你找個好婆家?！泵髟麦系?。
“干媽，皎皎，西川酒這邊，我頂多再能呆兩三個月，后面我得回東山啦。對不起?！碧K月道。
“為什么呢？你反正也是一個人？”明月笙奇道。
“現(xiàn)在是佳憶哥最難的時候，我一定要盡快回東山去幫他?！碧K月道。
“成佳憶，又是成佳憶！這個人吶。害了我女兒，又來害我干女兒！一想到我的寶貝女兒在海都孤零零的，每天在無望的深淵中痛苦地等待他的可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有時侯，我真恨不能一掌劈死了他?！泵髟麦吓?。
“媽！”明月皎皎道。
“干媽！不怪他，是我自愿的?！碧K月挽著明月笙的胳膊，說道。
“他成佳憶是有家有口的人，你記掛著他，終是沒有結(jié)果，只會徒增傷心?！泵髟麦险f道。
“東山投資是佳憶哥的心血，我把這邊的事情一了，就要趕回去看著西湖開發(fā)區(qū)的事。守好攤，才能不辜負我們當初的那番心血。這是佳憶哥的事業(yè)，我還是很惦記，很上心的。至于他的人，惦記他的人太多，也輪不上我，再說了，就像您說的那樣，惦記也沒用啊?！碧K月道。
“好吧，月月，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倦了，就回西川來，找干媽，找皎皎。當然，成佳憶也可以來，如果他愿意的話。”明月笙看著這執(zhí)拗的蘇月，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模式，只是當年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早已為人夫多年，至今還活躍在海北省的政壇上。不由得怔怔出神。
“嗯，謝謝干媽，謝謝明月姐?！碧K月道。
而開著汽車的明月皎皎，一想到成佳憶身陷困局，自己卻分身無力，幫不上什么忙，心中一陣心疼，眼中不由得流下淚來，只得一打右輪，靠邊停車，伏在方向盤上，痛哭失聲。
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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