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人含怒一擊自然是不輕。
弟子頓時大口大口的吐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宮主息怒?!毖垡娫慈藢⒒饸馊鲈谶@些弟子身上,徐瀚海趕緊上前勸說,“就算你要罰他,也讓他先把事情說完吧。”
說著,徐瀚海又轉(zhuǎn)頭瞪著還在吐血的弟子,沉聲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還不快說?!”
只是,這弟子受傷頗重,哪里說得出話來,只是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大殿之外。
徐瀚海微微皺眉,一個閃身,人已經(jīng)沖出了大殿。
“少宮主!”
看到被兩個弟子攙扶著袁峙,徐瀚海頓時驚喜的大叫起來,“宮主,少宮主回來了!他還活著!”
聽到徐瀚海的話,袁敬人渾身一震,恍若遭受雷擊。
“峙兒!”
待回過神來,袁敬人立即大叫一聲沖出大殿。
看到袁峙的瞬間,袁敬人瞬間老淚縱橫,跌跌撞撞的撲上去,一把將虛弱不堪的袁峙扶住,又喜又氣的叫道:“峙兒,你這是怎么弄的?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告訴爸,爸替你報仇!”
此刻,袁敬人的心情異常復(fù)雜。
原本他都已經(jīng)堅信兒子已經(jīng)死了,但現(xiàn)在,兒子卻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但看到兒子這虛弱不堪的模樣,他卻又高興不起來。
看著老淚縱橫的父親,袁峙卻是一臉冷漠,虛弱的搖頭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先扶我回房休息,給我準(zhǔn)備一些療傷的靈藥。”
“峙兒……”袁敬人訝然的看著兒子。
突然之間,他感覺這個兒子好像變得陌生了。
袁峙沒有理會驚訝的袁敬人,只是自顧自的催促道:“扶我回房!”
“好!”
袁敬人回過神來,連忙扶住兒子往房間走去。
徐瀚海等一眾人也趕緊跟上。
回到房間躺下,袁峙疲憊的閉上眼睛,滿臉戾氣的說道:“給我準(zhǔn)備些補血益氣的靈藥,另外,下達(dá)封口令,誰敢把我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殺!”
袁峙的話根本不像是在跟他們商量,而是命令!
聽著袁峙的話,眾人紛紛愣住。
這還是袁峙嗎?
以前的袁峙,不是怕袁敬人怕得要命嗎?
今天居然敢以這種口氣跟袁敬人說話?
這是受刺激了?還是吃錯藥了?
袁敬人也被兒子這巨大的轉(zhuǎn)變搞懵了,正欲開口詢問,袁峙卻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去準(zhǔn)備我要的東西!記住我的話!好了,都出去吧!”
聽著兒子這口氣,袁敬人差點就忍不住要將他拖起來暴揍一頓。
但看到兒子這虛弱的模樣,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低頭沉思片刻,袁敬人抬起頭來,向眾人使了個眼色,帶著眾人退出袁峙的房間。
“拿著我的令牌,去宗門倉庫取些補血益氣的靈藥來!要好的!”
出了房間,袁敬人立即叫人去給袁峙準(zhǔn)備他要的靈藥。
靈藥雖然是稀缺的東西,但對于帝宮這種宗門來說,還是能拿得出一些的。
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兒子要的靈藥,自然要拿些好點的出來。
在低級弟子去取靈藥的時候,徐瀚海來到袁敬人面前,皺眉道:“袁峙有些不太對勁啊!”
“我還沒瞎!”
袁敬人不悅的看了徐瀚海一眼,淡淡的說道:“他一向心高氣傲,連薛亂都不怎么服,這次卻身受重傷,想來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導(dǎo)致性格有了些變化。”
他當(dāng)然能看出袁峙不太對勁。
只要熟悉袁峙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袁峙不對勁。
聽到袁敬人的話,徐瀚海頓時尷尬的笑笑,又提醒道:“宮主還是等他平靜下來,跟他好好的聊聊,看看到底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薛亂的話,也未必完全可靠!”
“薛亂杜撰出袁峙被陳巖所殺的事情,怕是別有用心!咱們不得不防!”
隨著徐瀚海的話落下,袁敬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袁敬人抬起頭來,目光凌厲的說道:“多半還是陳巖干的!”
“何以見得?”徐瀚海問道。
袁敬人皺起眉頭,沉聲道:“我猜,薛亂應(yīng)該確實是看到了陳巖追殺袁峙,只是我兒命大,僥幸從陳巖的手里逃過一劫!”
“宮主說得是!”二長老附和道:“雖然少宮主還活著,但這筆賬,咱們也不能放過陳巖!”
“不!”
袁敬人微微搖頭,臉上終于露出微笑,“既然袁峙要自己處理這事,那就讓他自己處理!袁峙從小就性格脫跳,這次敗在陳巖的手下,對他的刺激肯定不小,他以后定然會專心修煉!雖然他這次受了重傷,但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兒子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讓他心中非常不悅。
但仔細(xì)一想,兒子的這種改變,卻又是他喜聞樂見的。
自己的仇自己報!
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以兒子的天賦,只要肯努力修煉,就算是超越薛亂,也未必不是沒有希望。
徐瀚海微微頷首,又問道:“那少宮主說的那事……”
“按照他的意思辦!我估計,袁峙這次是準(zhǔn)備閉關(guān)修煉了!”
袁敬人笑呵呵的說道:“告訴所有弟子,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將袁峙還活著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管誰問起,都說袁峙已經(jīng)身死!”
兒子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這次是真的下了要閉關(guān)修煉了。
一時的勝敗說明不了什么。
等兒子修煉有成,破關(guān)而出的時候,就是他去找陳巖報仇的時候!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如何讓袁峙靜下心來修煉而感到頭疼。
現(xiàn)在,終于不用再頭疼了!
這么算起來,陳巖好像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想到這里,袁敬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徐瀚海往袁峙的房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憂色。
回過頭來,徐瀚海的嘴唇微啟,但看到袁敬人臉上的笑容,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中發(fā)出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