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修行界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加上帝宮暗中刻意的宣揚(yáng),袁峙被殺一事,很快就在修行界引起了震動。
袁峙是誰?
這可是帝宮宮主袁敬人的獨子??!
袁峙被殺,袁敬人怎么會善罷甘休?
一時間,修行界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袁敬人卻并沒有像大家預(yù)想中的那樣大開殺戒。
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帝宮顯得非常平靜,甚至是平靜得有些詭異!
很多人都猜測,這份可怕的平靜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詭異平靜。
這份平靜之下,很可能是暗流洶涌!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沒人知道袁峙是被誰殺死的,但一些聰明的人卻已經(jīng)開始懷疑陳巖和龍焱。
山莊里,云崢?biāo)麄円驳玫搅嗽疟粴⒌南ⅰ?p> “是不是你干的?”
云崢得到消息的瞬間,就將目光對準(zhǔn)了陳巖。
雖然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說明這件事是陳巖干的,但云崢總感覺這事跟陳巖脫不了干系。
要么是陳巖,要么就是……薛亂!
云崢已經(jīng)在心中下了結(jié)論。
“是!”
陳巖沒有隱瞞,心中卻在暗罵薛亂。
這混蛋,還真說出去了??!
奶奶的!
也是薛亂這混蛋實在太逆天了,不然真想狠狠的揍這混蛋一頓。
云崢?biāo)麄兺瑫r一愣,顯然沒想到陳巖這次會這么干脆的承認(rèn)。
“你可真是個膽大包天的狂徒!”
回過神來,云崢滿臉佩服的看著陳巖,又皺眉道:“也不知道袁敬人知不知道這事是你干的?”
“肯定知道?!标悗r無奈的聳聳肩,“薛亂應(yīng)該跟他說過了?!?p> “薛亂?”
云崢詫異道:“怎么又扯到薛亂頭上去了?”
陳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奈道:“我殺袁峙的時候,薛亂就在旁邊看著!”
聽到陳巖的話,幾人不由更加的好奇。
不但好奇陳巖跟薛亂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好奇他和薛亂在昆侖山脈里面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事情。
“不對??!”
云崢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滿臉狐疑的說道:“之前你不是薛亂幫你殺了林松柏嗎?按理說,他都這么干了,應(yīng)該不會把你殺死袁峙的事情說出去吧?而且,以我們對薛亂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長舌婦?!?p> 說起這個事情,陳巖就滿臉郁悶,“他說,他想讓我成為他的對手……”
陳巖也沒有隱瞞,將薛亂找自己當(dāng)對手的事情告訴他們。
事到如今,這個事情也沒啥好保密的。
聽完陳巖的話,三人頓時面面相覷。
牧平章看了看云崢,又看看陳巖,最終發(fā)出一聲長綿的嘆息,“目前的年輕一輩里面,怕是也只有你有資格成為薛亂的對手!薛亂傲視年輕一輩,他……太寂寞了!”
這幾天來,陳巖每天都會幫牧平章做頓藥膳。
經(jīng)過幾天的恢復(fù),牧平章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很多。
現(xiàn)在,他嚴(yán)重受損的筋脈已經(jīng)恢復(fù)了個七七八八,已經(jīng)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真氣療傷。
看著牧平章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云崢羞愧的低下頭。
他知道,師傅其實是想讓自己與薛亂有爭鋒的資本的。
只是,他生性脫掉,大多數(shù)的心思又放在師妹凌雁容的身上。
哪怕他天資再高,不肯勤奮的修煉,終究還是被薛亂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身后。
現(xiàn)在,他基本算是連薛亂的背影都見不到了,更不要說什么與薛亂爭鋒!
就像師傅所說,年輕這一輩中,恐怕也只有陳巖未來還有希望與薛亂爭鋒。
“他當(dāng)我稀罕當(dāng)他的對手呢!”陳巖注意到了云崢的窘樣,不爽的說道:“他寂寞是他的事情,我又不寂寞,我就想安心賺錢,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才不想跟他這個沒感情的機(jī)器在那里折騰呢!”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牧平章目光灼灼的看著陳巖,認(rèn)真的說道:“既然你有這樣的天賦和奇遇,就注定了你這輩子不可能平凡的過下去!甘于平凡,最終只有兩種結(jié)果!”
“哪兩種結(jié)果?”陳巖好奇的問道。
牧平章斜眼瞥了云崢一眼,這才幽幽的說道:“自殺!或者,被別人所殺!”
“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條唄?”陳巖哭笑不得的看著牧平章,“為什么?”
按照牧平章這意思,平凡就是死?
用不著這么夸張吧?
牧平章輕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太多人惦記著了,如果你甘于平凡,修為很可能會停滯不前,到時候,你不但保護(hù)不了自己,也保護(hù)不住身邊的人!”
“當(dāng)某一天,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的慘死在仇人的手里,你卻無能為力,告訴我,這個時候,你會怎么做?”
陳巖心中一凜,下意識的說道:“報仇,然后……自殺!”
是的,自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很可能會走上這條絕路!
那個時候,就算找仇家報了仇了,死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當(dāng)報完仇以后,以他的脾性,走上這條絕路的概率非常的大。
不止是他,他相信,很多人都會是這樣的選擇。
那種時候,仇恨就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當(dāng)大仇得報,仇恨消失,這個人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對!”牧平章重重的點頭,“甚至,你連報仇的機(jī)會都沒有!”
聽到牧平章的話,無論是陳巖還是云崢?biāo)麄兌枷萑肓顺聊?p> 他們知道,牧平章說的事實。
良久,陳巖緩緩起身,躬身道:“多謝前輩教誨?!?p> “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p> 牧平章微微一笑,“常言道,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但這一退,就是死路!”
“嗯,我明白了!”陳巖點頭道。
牧平章微微頷首,見云崢滿臉羞愧,也不再糾纏這個事情,又道:“我估計,袁敬人之所以不把是你殺死袁峙的消息公布出來,一方面是因為家丑不可外揚(yáng),另一方面就是忌憚那身邊那女子!”
“有她在,袁敬人應(yīng)該不敢公然把你怎么樣,但背地里卻說不準(zhǔn)!你可得小心點!”
“但你記住,除了你自己以外,沒有人能一輩子保護(hù)你!哪怕是你最親的人!”
陳巖點頭,云崢和凌雁容也跟著點頭。
其實他們心中都清楚,牧平章那最后的一句話,是說給云崢聽的!
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護(hù)云崢一輩子!
這一次,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