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笙淺笑聽著,話不多,只是偶爾說一句,卻讓紀煜覺得相見恨晚,一時引為知己。但他同時也注意到,墨子笙在與他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偏頭看一眼他娘子,說話的間隙也不忘了給他娘子夾菜,見哪樣菜他娘子愛吃,就夾得格外頻繁。
而他娘子呢,就這么坦然受了,紀煜咂舌,這墨兄莫不是妻管嚴?同時又覺得墨子笙疼愛他娘子有些太過了。
見墨子笙談話的時候也沒忘了吃菜,白樂靈便不管他,自己按著習慣細嚼慢咽吃著飯,吃好后,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飽了嗎?”墨子笙后腦勺似乎長了眼睛,白樂靈剛一放下碗筷,他就轉頭問道。
“嗯?!卑讟缝`點點頭:“相公,我先進去了,你和紀公子慢慢談?!?p> 墨子笙一頓,“好,你先進屋,我隨后就來?!?p> 白樂靈向紀煜點點頭,起身回了屋子。
等白樂靈走后,紀煜咳了咳,似乎有些為難。
墨子笙道:“紀兄有話直說?!?p> “墨兄,我沒別的意思,弟妹看起來賢惠端莊...”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停了停。
墨子笙的眼里笑意便多了幾分真誠,“嗯,我娘子的確很好?!?p> 紀煜一哽,“這...我的意思是說弟妹固然很好,但作為丈夫,也不可太過放縱,不然女子都易恃寵而驕。”看看剛才,墨兄給他娘子夾菜的時候,他娘子就只知道接受,一次也沒給墨兄回夾過,這女人一點兒都不知道體貼丈夫。要不是實在欽佩墨子笙的才學,他也不會出此唐突之語。
“恃寵而驕?驕...”墨子笙聽到紀煜的話,卻眼睛一亮,手指飛快的在桌上點了兩下,“紀兄說的對?!?p> 紀煜以為墨子笙聽進了他的話,心下滿意,叫了一壺酒和墨子笙淺酌了幾口。但白樂靈走了,墨子笙自然在大堂里坐不住,喝了幾口酒后,他便找了個借口同紀煜告辭了。
“墨兄,明日再聊啊。”紀煜還在后邊喊。墨子笙回身笑著點了點頭。
白樂靈回了屋,覺得屋里實在太過悶熱,便打開窗戶拿著扇子坐到窗邊,一邊翻墨子笙的書一邊等著他回屋。
沒多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
“怎么這么快?”白的話抬頭問道。
墨子笙快步走到白樂靈身邊坐下:“你都走了,我一個人坐在那里還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剛剛結識了朋友,和他談談話也挺好?!?p> “以后有時間?!蹦芋匣匾痪洌聪虬讟缝`道:“靈兒,你熱吧?”
白樂靈搖了搖扇子:“是啊,這里好像比咱們家要熱一些,相公,你坐過來一點兒,我扇風的時候你也能涼快一些?!?p> 墨子笙巴不得,他忙把凳子挪了挪,和白樂靈緊緊貼著。
“相公!”白樂靈看他一眼:“留點縫兒吧,本就熱,你還這么貼著,更熱了?!?p> “我不?!蹦芋峡此谎?,拒絕道。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p> “墨子笙,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白樂靈隱約聞道了墨子笙身上的酒味。
墨子笙搖頭又點頭。
白樂靈失笑:“你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有?”
“沒醉?!?p> “沒醉那為什么故意對著干?!卑椎椎目刂浦Φ缹⒛芋陷p輕一推,墨子笙便無力抗衡,直接向一邊倒去。
“娘子...”墨子笙想再擠過來,卻被白樂靈伸出一個手指頭輕易抵住了,他連一寸都不得近。
“就在那兒坐著,挨著實在太熱了?!卑讟缝`又加快了扇風的頻率:“這天太悶熱了,應該是要下雨了?!卑讟缝`從窗戶向天空望去,遠處疊著厚厚的云層。
“娘子,要不把外衣脫了吧,脫了要涼快一些?!彼麄冞@窗戶朝向一片樹林,也沒人來。
白樂靈一想也是,便伸手脫了外衣。
“要不還脫一層?”墨子笙看一眼道。
“還脫一層?那就沒有了?!蹦抢锩婢椭皇R粋€肚兜,大白天的,屋里又還有墨子笙這么一個小色魔....
“脫了要涼快一些?!?p> 白樂靈用扇子抵了抵墨子笙的額頭:“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過來,我就坐你邊上給你扇風?!?p> “娘子,你就再脫一層吧~”
白樂靈一抖,“墨子笙,你到底是怎么了,肯定是又喝醉了!”上次墨子笙喝醉了比這還要讓人受不了。
“真醉了就去歇一歇。”白樂靈站起身來拉著墨子笙去床邊。
墨子笙乖乖的跟著走了,到了床邊的時候他還執(zhí)著道:“娘子,你再脫一層?!?p> 白樂靈嘴角抽了抽,彈了彈他的額頭:“我說了不脫,你為什么要一直這樣?”
墨子笙頓一下:“因為我要恃寵而驕?!?p> “你說什么?”白樂靈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說我要恃寵而驕!”墨子,鼓起勇氣:“靈兒,你這么寵我,會聽我的話.....吧?”
白樂靈忍無可忍,直接將他按在了床上,“在床上呆著,我去熬醒酒湯。”這家伙肯定是又喝醉了。
待白樂靈穿上衣服出了屋子,墨子笙仰倒在床上吃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