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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是世界

第三十五章 研究出真知

誰都是世界 和一宣 2074 2022-04-29 08:36:36

  凡事都經(jīng)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研究。

  研究就是反復(fù)的推敲,推敲不是胡亂的猜測,而是要有理有據(jù)。

  我是文科生,關(guān)于物理的理論稍有欠缺。我是一個善于學(xué)習(xí)的人,欠缺不怕,欠缺咱就補。我找出初中高中的物理課本重新學(xué)習(xí),又買來關(guān)于機械,設(shè)備以及電工方面的書籍加班加點的學(xué)習(xí)。

  功夫不負有心人。通過學(xué)習(xí),我的理論知識儲備越來越厚,原來看著像天書的枯燥的圖紙在我現(xiàn)在的眼里就像水靈的小姑娘那樣迷人,我?guī)缀趿私馑乃?,甚至可以改變她的模樣?p>  我在圖紙上標(biāo)注出了我認為可以改進的地方,比如關(guān)于起重機大箱拱度的問題。圖紙上標(biāo)注的一般是百分之二,運用的是熱脹冷縮的原理,但是在實際操作中,熱脹冷縮很難控制,它跟操作者的習(xí)慣,所用板材的厚度,電焊行走速度,焊條的直徑,電焊機設(shè)定的電流,大箱的尺寸,以及大箱在焊接過程中安放的位置都有密切聯(lián)系,這其中哪一項不合適都能影響大箱的拱度,而拱度的過大或者過小都會影響起重機的使用。

  如何保證百分之二是個行業(yè)難題。

  有難度的研究課題才有意思——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dāng)是用單位的材料練手了。

  我在車間里反復(fù)的做實驗,記錄每次實驗的數(shù)據(jù),歷經(jīng)上萬次的不斷調(diào)整,終于獲得了最佳數(shù)據(jù)。

  “咱車間里缺一臺十噸的行車,要不你做一臺?”老板看了我的數(shù)據(jù),也想證明一下。

  說干就干。我根據(jù)數(shù)據(jù),開始選擇合適厚度的鋼板——國家對每個噸位以及長度的行車都有具體指標(biāo)要求,我的研究當(dāng)然也必須在此基礎(chǔ)之上。

  有些活一個人可以干,比如小車的焊接和裝配,電動葫蘆一個人也能干,但是大箱一個人是沒法干的,需要兩個人同時從相同的方向開始焊接,速度要保持一致才能保證拱度達標(biāo)和不發(fā)生旁彎。

  老板便親自下了手。

  焊接完成后,我倆測量拱度,結(jié)果非常完美!雖然不可能保證百分之百的不差分毫,但是誤差僅有兩個毫米!這在手工焊接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你小子還真行!”老板很高興——有了這個技術(shù),還愁沒有活干?

  廠里沒有活并不代表老板不賺錢。他把活挪到了工地上,節(jié)約了很多成本。他之所以對我們的離開與否不在意,就是因為我們這點工資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曾在蘭州給人家維修行車要價每臺四十萬,而新做一臺也不過十萬塊錢。

  他讓我去蘭州,并承諾工資是現(xiàn)在的五倍。我當(dāng)時沒有答應(yīng)。

  這個時候,爸爸已經(jīng)生病,媽媽一個人在家里照顧他,很累。

  我回家跟媽媽說起這件事,媽媽支持我去:“別擔(dān)心,有我在家里照顧你爸,沒事……”

  哥哥也說讓我放心去蘭州:“你多掙點錢家里花著也方便……”

  于是我打算去。

  正在這時,多年沒有聯(lián)系的我二爺爺家的大伯突然給家里打來電話——電話是打給我家旁邊的小賣部的,那是我本家的一個三叔開的。

  大伯聽說我爸爸病了,知道我還沒結(jié)婚,他想讓我去他那里,他說工作隨時安排,房子也有,只要我愿意去。

  原來,我們村里有去沈陽打工的,他認識我大伯,就跟他說了我家里的情況,大伯這才打來電話。

  我跟媽媽說起這件事,媽媽說,多年以前我大伯曾經(jīng)想讓我哥去他那里,家里的大伯母(我爸爸排行老二)知道了,鬧著給我沈陽的大伯打電話,質(zhì)問他為什么讓我家的人去而不讓他家的人去,沈陽的大伯一時語塞,只好改變主意,誰也沒讓去。

  這一次,媽媽擔(dān)心家里的大伯母還會鬧事,害怕這次還是去不成,沒想到大伯母突然去世,我在家里忙活完以后決定去沈陽。

  大伯母出殯時二姑家的三表哥來吊唁,聽說了我要去沈陽的事,他拿出二百塊錢非要給我,說是我去沈陽的“贊助費”,我拗不過他只好收下。他說想跟沈陽的大舅聯(lián)系一下,我沒多想就把沈陽大伯的電話號碼給了他。沒想到他在一次醉酒之后給沈陽的大伯通電話,大伯問他是誰,他亂七八糟的胡說一通,大伯以為又有家里人不同意,于是再次放棄。

  我拒絕了老板打算去沈陽,結(jié)果沈陽沒去成,我兩頭沒著一頭。

  我決定再回濟南。

  我發(fā)現(xiàn),濟南是我的福地。每次失業(yè)或者失戀,我都選擇濟南作為驛站進行“療傷”。而濟南也的確沒有“辜負”我,我每次在濟南都活得自在,舒服,順利。

  我依然選擇洪家樓作為我的落腳地。

  我在山大老校附近租了一個單間。

  花園路上就有一個勞動力市場,我每天都去那里轉(zhuǎn)一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從我住的地方到花園路勞動力市場的路上有一家福利彩票站,彩票站跟一個名叫“水藍毛巾”的鋪子是同一間房子,彩票站借了它的窗口售賣彩票。

  我偶爾會買上一注碰碰運氣。

  這天,我買的彩票中了五塊錢,我拿著彩票去兌獎,買彩票的小姑娘還沒來,我就在毛巾店里坐著等她。

  賣毛巾的也是一個姑娘。她個頭不高,人長得很秀氣,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人也熱情。

  我就跟她閑聊了幾句,這才知道我們竟然是老鄉(xiāng)。

  既然是老鄉(xiāng),我們的話題就多了起來,什么泰山三美肥城桃,蓮花山的石頭金絲蛤蟆橋,樓德鎮(zhèn)的煎餅呱呱叫。

  我們無所不談,越聊覺得越近。

  我跟她要電話號碼,她說她沒有手機,我就把我的手機拿出來教給她怎么使用,我們在這一教一學(xué)中產(chǎn)生了情愫。

  從那以后,我每天都要去毛巾店里坐上一會,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是大半天。我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近,就連賣彩票的姑娘都看出來我在追求她,而她顯然也是喜歡我的。

  有一天下午下雨,我沒帶雨傘,路過毛巾店的時候就進去避雨。雨一直在下,我留在店里沒走。

  我們正式開始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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