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街72號,整棟房子里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二樓左手邊第一間臥室里,青田隼人熟睡著,夢里他再一次夢到父親被困在老式電梯箱里,隨著氧氣的消耗,無力地掙扎著......
“隼人!起床了!”
母親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青田的夢境,青田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
夢中發(fā)生的事是2月26日,他興沖沖地帶著帝都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去了監(jiān)察廳,他想第一時間和爸爸分享,結(jié)果卻聽到了爸爸的死訊。
今天是D-226事件宣告結(jié)案的第二天,依規(guī)定他和母親終于能帶回父親的遺體。
按照青田家的禮法,所有死去的家族成員都要火花過后,由至親之人帶回故里安葬。
說是故里不過是曾祖父一家居住過的小山村,離這里有幾十公里的距離,上午辦完一切手續(xù),下午就能乘電車到達。
青田起身,伸了個懶腰,打開衣柜隨便挑了套衣服穿上。
“媽媽,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嗯,等我收拾幾件衣服,這次去鄉(xiāng)下要待上幾天。”青田惠子的聲音從主臥傳來。
整理東西這件事,他總是很在行,也不想勞煩媽媽,轉(zhuǎn)身回了屋子收拾衣物。
“叮鈴鈴......叮鈴鈴......”
一樓的電話響了。
“隼人,去接一下電話?!?p> 青田答應(yīng)了一聲,快步跑下樓。
“你好,這里是青田家?!?p> “我是.....青田隼人,20年后的今天......我死了!”
電話里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過青田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一個惡作劇,可能又是哪個同學(xué)的玩笑吧,雖然這一點都不好笑。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俊?p> “他不是精神?。∧阌涀∷裁炊加浀?!逼他承認!他是故意......”
“嘟......嘟......”
電話里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僅僅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傳來了忙音。
青田聽得一頭霧水,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長串?dāng)?shù)字。
“好奇怪的號碼?!?p> 這時青田惠子收拾好了衣服,拎著箱子下樓了,好奇的問道:“隼人,誰打來的電話?!?p> 見母親拎著大箱子,青田立馬跑上樓接過箱子。
“打錯電話的。咱們需要帶這么多衣服嗎?”
“嗯,帶了些平時不穿的送給你鄉(xiāng)下的嬸嬸們?!?p> 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青田惠子讓兒子在家里等著,認領(lǐng)遺體的事她自己處理,她并不想讓兒子再面對這件事。
母親走后,青田一個人落寞地回到房間。
他十分清楚,自己和母親都在硬撐著,彼此都不想讓對方看出哀傷之情。
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思緒總是最清晰的,那個惡作劇般的通話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青田拿起筆筒里的鉛筆,將電話里聽到的話全部記在筆記上。
“青田隼人,20年后死了,某個人不是精神病,什么都記得,逼他承認......”
他越想越覺得這可能不是惡作劇......
心中不禁嘀咕:把名字當(dāng)做確認我身份的暗號的話,那我也可能代表青田家的人,那20年后去世代表是中年人,那么沒有精神病的人是誰?
“等等!精神病!殺死爸爸的嫌疑人因為患有精神病,神智不清被判無罪!”
想到這里,青田飛快地下到一樓,照著來電顯示的記錄撥了回去。
“拜托,快接通!”
然而一串制式的話語告訴他,那個號碼并不存在。
他壓制焦急的情緒,又連著撥打了好幾遍,但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青田不是個莽撞的性格,相反遇事格外冷靜,仔細思考后便賦予了整件事的合理性。
知情人必定會隱藏自身,而他本身就不相信嫌疑人是精神病,現(xiàn)在有人給他肯定的答復(fù),他自然愿意信任并追查下去!
交接的手續(xù)比青田想象的要快,還沒到11點媽媽就回來了,爸爸的遺體已經(jīng)送到了殯儀館,并且午飯過后爸爸的同事好友會去悼念。
而這正是給了青田接近案件的機會。
12點過后,青田惠子拉著行李箱,帶著兒子來到了那家殯儀館。
遺體告別儀式很簡單,畢竟同為檢察官或者刑警,不忍心看孤兒寡母長時間傷心。
“青田太太,節(jié)哀?!?p> 說話的名叫夏目陣,身材高大,三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上寫滿正氣,走到遺相面前深深三鞠躬,轉(zhuǎn)身安慰著還禮的母子。
“夏目叔叔,您稍微留一下,結(jié)束之后我有話跟您說?!?p> 青田和這位夏目陣警官很熟悉,因為死去的父親正是是夏目的頂頭上司,同時他也是D-226事件的負責(zé)刑警之一。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在這里看著前輩,我總是想哭?!?p> 來參加儀式的人不多,并且大多是公職人員,來得匆忙去得也匆忙,所以結(jié)束得也很快。
青田惠子去取丈夫的骨灰,而青田則找到了夏目陣。
“夏目叔叔,有些事情想問您。”
“什么事?盡管問?!毕哪烤俸軣崆?,畢竟是老上司的兒子。
“關(guān)于D-226事件,我想知道些細節(jié),畢竟審判時雙方都在討論精神病的事?!?p> 聽到是關(guān)于D-226事件,夏目立即閉上嘴巴,神情也變得十分嚴肅。
“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資料都封存了,我沒有權(quán)限查閱?!?p> “可案件畢竟是您辦的啊。”
“噓!”夏目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四下張望,確定了周圍沒人才敢開口。
“老實說,我真的無能為力,辯護律師那邊證據(jù)太充分了。當(dāng)時你也在現(xiàn)場,應(yīng)該知道我沒說謊。”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青田高昂的斗志之火被澆上了一盆冷水,但并沒有氣餒。
“我需要了解案子,才能找到證據(jù),別忘了我已經(jīng)被帝都大學(xué)法學(xué)專業(yè)錄取了,這個案子我遲早會看到的。所以您就透露一下,我保證只有咱倆知道!”
聽了青田的話,夏目臉上也露出了遲疑之色,思考良久才給出答復(fù)。
“這樣吧,我們前段時間破獲了同日發(fā)生的三起案子,當(dāng)時三個家伙的證詞搞得我頭都大了!你只要在五分鐘內(nèi)......不!三分鐘內(nèi)理清邏輯,我就透露一些案情給你!”
畢竟夏目也很想將嫌疑人繩之以法,如果青田真的有天才般的頭腦,即使犯錯誤也值得!
青田連思考都省了,直接答應(yīng):“好!就三分鐘!”
種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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