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預謀
“你的推測是正確的,巫師。那里適合你生存,也有童話書,年代,大概已經接近百年以前了?!?p> 厄蘭茲把小推車??吭趬Ρ谶吷?,但他林的聲音從腦海中傳遞而來。刮了刮自己的眉毛,他用自己的意識繼續(xù)提了一些問題:
“你應該沒有直接窺探物理或者靈界意義上的對應區(qū)域吧?”
“當然不會,巫師。知識和知識自有聯(lián)系,這一點你現(xiàn)在還不懂,但我能憑借它知道那里有舊日的童話和神秘存在?!?p> “那就好。我可不想這么早驚動她?;蛘叩k?”厄蘭茲自嘲地笑了一下,正了正頭上的軟呢帽。后面那個單詞在非凡者的語境中被用于指代序列二及以上,那是他暫時無法想象的層次。
“剩下的并非我的工作,我也不會左右你的決策。做出你的選擇吧,巫師。”
但他林的聲音尾音逐漸淡化分解,厄蘭茲再繼續(xù)想下去也不會再接收到回應??吭趬Ρ谏先嘀约旱拿夹模雌饋碡悹柤{黛應該對自己的父親并無積怨,甚至會保有百年前的玩具,倒推回去差不多就是她小時候會玩的東西。
“賽吉,準備好。這個問題就要交給你來解決了?!?p> 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幾張?zhí)K勒,他把其中一張取出來,捋平后放在老艾德森的柜臺上,借用了一下他的幾張紙迅速寫下自己的理論雛形和其它已經被證明有效的神秘學知識——如果他足夠博學,就會在這個體系里加入后門和錯誤讓自己在斗法中取得絕對優(yōu)勢。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閱讀他這份文件的人至少是要素黎明的船員,此人必須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知識的有效性,如果還能送到貝爾納黛面前的話,則更需要簡練明確,不含謬誤。
將羅塞爾日記的原文和翻譯對照稿放在文章最后,在文末含蓄地暗示了自己還能提供更多信息與知識,只要要素黎明愿意提供魔藥并接納他作為成員。
“哈?什么事???”
小白球從最上面那張紙里探出頭來,畫出來的獨眼一副疲憊的模樣。
“我需要你找到黎明號,然后盡可能把這東西交給貝爾納黛本人。如果你進不去,或者有被抓住的風險,我允許你把紙直接放在甲板,船艙之類的地方,一切以你能夠全身而退作為要求?!?p> “但他林能找到黎明號對應的集體無意識,根據(jù)一些方法應該可以逆推出具體的方位坐標。你要做的就是找過去?!?p> 把最后兩張紙的內容寫完后,天色又黑了好幾分,如果再不回去可能謝爾德會擔心...
更重要的是要是再晚一些,就必須得和歐拓解釋自己為什么晚回去了。把寫好的資料塞到賽吉手里,靈界不存在所謂空間和方向的概念,一切只需遵循象征的引導和隱秘的聯(lián)系即可。
“好嘛好嘛你是老大....”小白球用觸手揉了揉自己畫出來的眼睛。
“且慢。你不是知識嗎?為什么會顯得累?”
“我心累...我活化程度變高之后成天忙著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那倒是,畢竟你們不能排除我會死這個很大的可能性?!倍蛱m茲挑了挑眉,看起來這些知識還是在做二手準備的。
“是啦。你這家伙好就好在不容易被得罪,大概再有一些時候我就忙完了...”
賽吉卷走桌上的文稿,鉆入靈界不見蹤影。厄蘭茲用剩下的紙撰寫了一張謝爾德正在某療養(yǎng)院休息的便條,并附了一蘇勒作為道歉。快步推開門離開面包店,臨走前把“營業(yè)中”的木牌翻轉成“歇業(yè)中”。
路上很安靜,已經沒有了人影。星輝已經逐漸在天空中亮起,厄蘭茲抬起眼看向星空,繁星是如此陌生,但也是如此清晰。沒有了光污染后的夜空純粹如黑天鵝絨幕布,星星......
雞皮疙瘩沒有由來地爬遍了他全身。他騷了騷自己的后背,連忙挪開目光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跟蹤,收起目光轉而快步走回羅塞爾第二學會。靈性直覺的突然騷動在腦海中清晰地構筑出攻擊的到來,他朝右墊步,躲開了那驟然間刺來的一刀。
轉身面對敵人,后跳一步,厄蘭茲抽出腋下槍帶里的左輪手槍,而對手則后跳兩步,從他行動的速度和反應來看,似乎不是特化過戰(zhàn)斗的非凡者。對方做出了一個手朝著腰間探去的動作,厄蘭茲見狀猛地朝著地下開出一槍。
冷與干,土啊。
亮綠色的符號從槍口亮起,一層土墻驟然從地面升起,雖然不夠厚,但已經足夠擋住那一發(fā)射來的子彈。對方的攻擊很謹慎,并且絲毫不驚慌,見到攻擊被阻攔后,就只有當初連開的三槍被發(fā)出,而沒有繼續(xù)慌張地追擊。
在這段緩沖時間里,厄蘭茲摘掉自己的眼鏡,深紫色的窺秘之眼看穿了墻壁,而對面即使開啟靈視,也沒辦法正確捕捉到他的身影——因為他早就佩戴好了護身符?,F(xiàn)在這就是他的信息優(yōu)勢...
對手正在朝著右側緩步走來,朝著自己逼近。如果現(xiàn)在發(fā)動攻擊一定是突襲,厄蘭茲從左手手臂抽出安眠符咒。
“緋紅?!?p> 借著夜色的昏暗,這枚黑色的符咒順著地面滑行,與此同時,他從口袋里抓出一大把世界鹽朝著面前猛擲——
冷與濕,水啊。
那玫瑰粉色的世界鹽在空中彌散溢散,頃刻間凝結成了冰棱與寒霜,那人顯然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符咒,被催眠符咒的法術效果擊中之后,沉入睡眠的身體被霜凍成了冰雕。
這時候,厄蘭茲才有時間仔細打量冰里封凍的這家伙,冰層不算厚實,過一會可能就會脆弱到無法束縛住這個被凍醒的人。他的臉上有一個明顯的烙印,窺秘之眼透過冰層的干擾,辨認出那是一個符咒,并且同樣屬于惡魔崇拜之列。
那人手里的刀鍍著一層不正常的血紅色,似乎是被施加了特殊的毒素。隔著一段安全距離,厄蘭茲把目光再穿過一層血肉,看到了那家伙的口腔內部,舌頭已經被切得稀碎,聯(lián)系這家伙之前有些突兀的進攻,從他嘴里打探到情報的可能性約等于是零。
目光進一步深入,直到以太層,厄蘭茲才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之前為何那么冷靜的原因——他的靈魂上覆蓋著一層毒咒的光暈,這吸引了他的興趣,具體來看是覆蓋在頭部部分,強迫受術者保持冷靜,可惜他的窺密之眼還沒辦法詳細地觀測到靈界的象征符號,否則應該可以嘗試復刻這個法術,乃至倒推這個法術流派。
又往后退了兩步,這副身體危險很大。
如果咒語已經下達到這個身體的以太體,很有可能還會有附贈的別的惡咒。把手槍放進腋下槍袋,左右手分別握著一小簇的世界鹽,代表火和土的元素符號在手心里泛著微光。
他把雙手手心相貼,在靈性微妙的引導下,火熾烈的性質在土作為陰性質料的承載下得到了保存和進一步的提純,一個六行六列的燦金色幻方代表著太陽力量的流轉,在他的觀想下成型,里面容納著的靈數(shù)按照力量流動的方式互相交替,并最終構成了代表太陽力量的幻方。
右手抬起,金光收束,隨著甩到那尊冰雕上,金黃色的火焰吞沒了寒冰,把那里的身體徹底擊碎。厄蘭茲能看到那個靈體上依舊纏繞著咒語的約束,甩出一發(fā)安魂符咒讓它就此消散。在占卜確認刀刃不會對自己有損害后,他才拾起那把刀。
把剩下的尸體碎塊踢進下水道里,不敢再繼續(xù)磨蹭時間的厄蘭茲一路跑回了學會,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吃完了晚飯,那么現(xiàn)在,文員蕾貝卡應該才下班回去不久。
“誰襲擊了你?”
經驗充足的歐拓手里端著一把改裝獵槍走出了廚房,盯著身上有明顯戰(zhàn)斗痕跡的厄蘭茲。
“拜血教的人。警告蕾貝卡,她可能有危險。”
霍克瑪
對不起,今天事情繁多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