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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之人所奉獻的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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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之人所奉獻的純情 周荔枝 2275 2022-08-12 20:00:00

  公益閱讀會,馮周洲大抵是露一個面,讀一段書。

  他獨自一人穿著便裝先到達書城,刻意從大廳進入。人群還沒有聚集,但以往日相比有了些喧囂。

  “天空之境”書城,層層云色的大理石環(huán)繞的雕刻空間,肅穆又空靈,大廳一頭搭建著一個白色的講臺。簡潔的背景板僅僅標(biāo)注著此次活動的題目和主辦方,北歐式矮桌和同色系的胡桃木沙發(fā)椅,矮桌上的白色花瓶中插著麥穗。

  他壓著帽子匆匆經(jīng)過講臺,朝著臺上看了一眼,又走進后臺。

  馮周洲進入后臺的第一件事就是囑咐人把麥穗換成紅色的玫瑰。

  工作人員匆忙跑上臺換下了臺上的麥穗。

  深藍色的三件套,內(nèi)搭的黑色襯衣,換上帶來的衣服,馮周洲身上散發(fā)出成熟內(nèi)斂的氣質(zhì),全然沒有當(dāng)年的樣子。

  他數(shù)次伸手撫摸那本《小王子》,低頭淺笑,自己終究還是沒什么文化,讀不了高深的作品??墒呛唵蔚淖髌酚惺裁床缓媚??同樣也能教會人成長和愛。

  從狐貍到玫瑰,再到小王子。這是一個溫暖人心的成長故事。最終重要的不是你是誰,你曾經(jīng)是誰,你以后將成為誰,而是你的心在哪里,眼睛看向何方,你為了什么付出最多最誠摯的努力。

  時間差不多了,臺前主持人開始熱場。

  馮周洲抬手捏住前襟,側(cè)身抬眼,目光落在通道那頭聚集人群之中。這一刻他像及了芮陽,愛得太長不知不覺他染上了別人的顏色,是牽掛太深?才會不自覺得模仿那個十分百分千分萬分想見的人嗎?

  他推起笑容,走上通道。

  “You are beautiful, but you are empty,“ he went on.“One could not die for you. To be sure, an ordinary passerby would think that my rose looked just like you-- the rose that belongs to me. But in herself alone she is more important than all the hundreds of you other roses: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watered;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put under the glass globe;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sheltered behind the screen; because it is for her that I have killed the caterpillars (except the two or three that we saved to become butterflies); because it is she that I have listened to, when she grumbled, or boasted, or even sometimes when she said nothing. Because she is my rose.”

  ……這一章還沒有讀完,馮周洲已經(jīng)感到眼睛酸脹,幾近溢出的淚模糊了他的視線,只能仰頭,憑著記憶繼續(xù)講訴這個故事。

  時光在眼前流轉(zhuǎn),他緩緩看向人群,覺得隱隱綽綽分辨不清的人影好像都是她。

  雖然你一直盤踞在心里,但我還是好想你??赡苣悴幌嘈?,因為愛著你這件事,我永遠覺得自己那么幸福。

  我堅信,故事永遠不會結(jié)束。

  ***

  眼見著海的那頭沉著一片灰云,現(xiàn)下卻是晴天,芮陽侍弄著露臺的三角梅,聽到車聲由遠而近。

  古崇康開著他的銀灰色雷薩克斯載著蔣瓏來到石屋前。還沒來得及等他開門,蔣瓏拎著保溫袋先下了車。

  蔣瓏仰頭,見到露臺上白色的身影探了出來。

  “芮陽?!彼蠛?。

  古崇康順著蔣瓏的呼喊,抬頭望去。芮陽一襲白色的高領(lǐng)連衣裙站在扶欄邊上,又黑又密的長發(fā)披散著,海風(fēng)輕拂,顯出她修長俏麗的身形,宛如一個住在城堡里的公主。轉(zhuǎn)眼他又看向蔣瓏的背影,他的肩比以前薄了,頭發(fā)長了又剪,剪了又長,時光究竟饒過了誰?

  走進石屋,廳里擺放著不少芮陽這幾年的書法、扇面,蔣瓏掃了一眼,用手指勾來古崇康。

  “你四處看看需要什么幫她買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也休息一下,明天有人接我?!?p>  說完蔣瓏捂著保溫袋往樓上去。

  “今天興致不錯啊。”

  “你也得閑。”芮陽笑著,在露臺的躺椅上坐下?!霸趺粗挥心銈儍蓚€人?”

  “他也想見見你?!笔Y瓏將保溫袋放在桌上,從袋子里取出一個骨瓷燉盅,揭開蓋,插了勺,推到芮陽面前?!昂貌蝗菀仔菹ⅲ犝f你回來了,就專門給你送來?!?p>  芮陽看了眼那盅花膠,拿起勺子。

  蔣瓏雙手撐著桌子看她吃,自己也覺得津津有味。

  古崇康沖了壺咖啡端到露臺。他給蔣瓏倒了一杯,又問芮陽缺不缺什么。

  芮陽搖頭。蔣瓏又問了一遍,才叫古崇康自己看著辦。

  等著芮陽吃完了盅里的花膠,古崇康收了東西就離開了。

  蔣瓏給芮陽倒了咖啡。

  “今天風(fēng)挺冷的。”

  “還行,我喜歡冷天,能讓腦子清醒?!彼酥Х?,小小的喝了一口,在嘴里停留了很久才咽下,像是要漱去嘴里的甜味。

  “太甜了?”

  蔣瓏問。

  “沒有,是我本來就不喜歡甜食?!?p>  “不喜歡也要吃,我叫他們再換些花樣?!?p>  “不是天天都吃著嘛。”

  “女人比男人精細,這里的海風(fēng)也糙人。”

  “說得我多嬌弱似的,今年也才來住了三兩天。說吧,專程到這不像是沒事的樣子?!?p>  蔣瓏雙手往后一墊直接躺下。

  “我要是沒事還老往你這跑,是有點不對。也不能做你情人?!?p>  “屁話?!?p>  “那不屁話的。我想生個孩子?!?p>  芮陽瞥了蔣瓏一眼,整理著頭發(fā)也在躺椅上靠下。

  “生吧。只是你找誰生?”說完對上蔣瓏朝這邊側(cè)過來的眼睛,立馬警覺的,“你看我干嘛?”

  “怕是我老了,和女生歡愉也就片刻。索然無味,哪有你得勁?!笔Y瓏深吸海風(fēng),他的興趣從來沒有放在女人身上,近些年也越來越覺得無味了。

  “打住。”

  “有人做的。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彼忉尅?p>  “你抓緊時間吧。不然一個人也可憐。”

  “你呢?”

  “什么?”

  “沒上網(wǎng)?今天那家伙就讀了個童話故事,又上熱搜了。一個主持人而已,倒是能耐,差點搶了別人的頭條?!?p>  “不至于啊。他是耍酒瘋了?!避顷栞p笑。

  “也沒?!笔Y瓏說著瞟眼芮陽?!澳氵€不打算見見他嗎?”

  “也沒有刻意要見的理由,為什么要見?!?p>  “你真的在跟那個聶導(dǎo)約會?”

  “嗯?!?p>  “乖乖,你是缺少父愛嗎?”

  “說不準(zhǔn)?!?p>  “嘖,那我是對不起他了?!笔Y瓏看著遠處那片烏云。

  “怎么了?”

  “吳覦走后庫卡就沒了主將,你也知道小將不讓人省心,王樂現(xiàn)在為了兒子焦頭爛額。張正這個小人又作妖。我想要讓你過去。”

  “所以呢?”

  “他是庫卡的人?!笔Y瓏起身喝了一口咖啡,觀察芮陽的表情??上Ψ揭琅f沒什么表示?!巴?,你避不開他了,他也……?!?p>  芮陽盯著遠方,并未看向蔣瓏,只是開口打斷了他。

  “庫卡對你這么重要嗎?”

  “對王樂和我都很重要?!笔Y瓏放下杯子。

  她瞇起眼眼睛,“我無所謂。”

  蔣瓏嘿嘿笑了兩聲再次躺下,與芮陽一同望向遠方。

  可能再過幾小時,正藏在天際那片灰云里的雨會到來。

  一個故事結(jié)束了,卻將成為另一個故事的序章。

周荔枝

最后了。   這個故事已經(jīng)落幕,對于傳統(tǒng)意義的愛情故事來說并沒有誰得到了幸福,其實自洽的或者已經(jīng)很好了。   并不是當(dāng)下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網(wǎng)文風(fēng)格,這我也是知道了。但是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就像廣袤世界中屬于自己的那一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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