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起你咯！”惠鳴哈哈大笑起來，但隨即笑容一收，只道：“既然你這么說嘛，那看樣子肯定是學(xué)我的課不認(rèn)真了！”
“是啊是啊，惠鳴老師你多盯盯她，我也會去和她好好談?wù)劦??！?p> 鈴聲搖過，換作鳳飛老師飛上半山腰，群雁向老師問過好。老師照例點名。名兒還未點，鳳飛便覺得有些不同于尋常之處；再一看，“澄玖來了嗎？”
雁群中涌起一陣嬉笑，卻偏偏沒有應(yīng)答?！坝姓l知道澄玖去哪里了嗎？”
這下算是鴉雀無聲。群雁面面相覷，顯是無人知曉。
鳳飛老師額頭沁出幾滴冷汗?！斑@樣，尚萌、……豐沂，你兄妹兩個從這邊出去，四下找找，”指向東邊，又把承義、馨德兄弟兩個指向西邊，“你們?nèi)ミ@邊?！?p> 尚萌應(yīng)了“是”。馨德卻道：“老師，我們要聽課，您講的課多么精彩、多么令我們受益啊，我們實在不想落下您的課?！?p> “別拍馬屁，”老師卻也笑了，“快去吧?！?p> 這邊尚萌、豐沂兩個已走出數(shù)十步，東邊聳立在眼前的便是斷翼崖了。崖高逾千尺，矗立在前有一種道不盡的威嚴(yán)。“你說她會去哪兒呢？”哥哥問道。
“不知道；既然大家看她不到，許是在那崖后？”
兄妹倆在崖前四下環(huán)顧，果真不見其影，方即從河濱繞過高崖，如此嘰喳吵鬧一下淡了。正無頭緒不知從何處找起，偶然似聽得長草之間傳來一聲淺淺的哀嘆，凄惻綿長。豐沂當(dāng)即向東南邊一指，“哥，這邊看看?！?p> 那邊馨德、承義兩兄弟慢條斯理地來到了北國春之谷兩側(cè)的雙生北峰下，這邊是多數(shù)雁的家之所在。馨德身小鬼大，拉著哥哥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皨?！我們肚子餓了！”
兄弟兩個的母親捧著零食跑出來：“不是在上課嗎？怎么回來了？”
“媽，那不會飛的家伙曠課了，老師讓我們出來找她，我們多走了好多路呢?！?p> “找到了沒有？”“沒。”“乖孩子，吃完趕緊接著找吧，你們可棒了。”兩小雁不語，口中自然滿是食物。
“你們都不喜歡我，為什么要來找我？”微弱的語聲。
“老師叫我們來的，”老大搶先道，“快回去上課吧?！?p> 豐沂搶到澄玖身前。澄玖低下頭去不看她，她前臂輕抬，拖起澄玖的下顎，四目相對：“我沒有討厭你，不是所有雁都討厭你的呀！”
“我們還很同情你呢?！崩洗笥謸屵^話頭。
“同情我有什么用……”澄玖的頭又垂下去，“我就是和你們不一樣。我就是不如你們。”
猛然間澄玖一抬頭，見到豐沂的清澈目光射向自己，那眼神無瑕、純凈、真誠，又有幾分焦急與期待。她心一暖，緩緩又開口道：“你說你不討厭我，是真的嗎？”
“那當(dāng)然是真的，”豐沂如釋重負(fù)，“相信我呀?！?p> “和我們交個朋友吧，澄玖?！备绺珥樦妹玫男囊庹f下去。
澄玖點了點頭，繼而以一種央求的口吻道：“我想飛。幫幫我好不好？”
“那自然了！”豐沂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謝謝你們！——哎呀，還不曾問過你們的名字呢?！?p> “他叫尚萌，我叫豐沂，是兄妹。我們還有一個小弟叫熒清，想來你見了也會喜歡的?！?p> “謝謝豐沂姐姐！”澄玖只是一個勁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