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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劍諸天行

第139章 皇命在身又何妨?殺!

倚劍諸天行 浩然書生氣 3600 2024-05-01 11:05:05

  大楚地域廣闊,擁有天下九州,北至幽州,南到江南,橫跨萬里,不可謂不大。

  比起大楚,后鄴便沒有這般遼闊,但依舊有大楚將近三州左右的土地。

  如果道門的地位在中原算是一位二品的封疆大吏,那么玄教在后鄴便是皇帝的存在。

  雖說如此會與皇權(quán)發(fā)生沖突,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中原武林每過十年左右便有一些個武道天才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

  后鄴皇族并非不想打壓后鄴武林,而是不能打壓,甚至于還得大力扶持。

  無它,因為江湖也是戰(zhàn)爭中很重要的一環(huán)。

  可即便后鄴皇族大力扶持武林,卻依舊不能與中原武林相提并論。

  不過好在出了個霍亂青陰,還能撐起整個后鄴武林,這也讓后鄴皇族很是欣慰。

  前不久后鄴皇帝聽聞這位玄教教主神功大成,大鬧中原后安然無恙回了后鄴,便派遣使者前往玄教祖庭,去請這位玄教教主入京犒賞。

  而這件大事更是被后鄴皇族搞的整個江湖都被知曉,以至于整個后鄴武林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皆是搖旗吶喊。

  玄教自是趁著這個機會大肆招兵買馬,后鄴皇族對此樂見其成,畢竟百十來個小門派比不得一個玄教來的實在。

  身形高大的霍亂青陰(白告)帶著蔣青兒走入了一間客棧。

  漆黑的柜臺后方站著一位消瘦男子,男子穿著樸素,手中擺弄著一個算盤。

  “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跑堂連忙上前問道。

  白告輕輕嗅了嗅,便開口道:“先給我開壇好酒?!?p>  跑堂的趕忙跑過去搬了壇酒放到二人身旁道:“客官可算來對了,咱們無憂客棧酒香肉嫩,向來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但凡住過的都說好。

  如今只要是說起咱們無憂客棧,哪個不給個面子,這方圓百十里地可謂是塊金字招牌吶!”

  白告自顧自坐下,笑而不語,跑堂的趕忙捧起酒壇給兩位客官倒酒。

  這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了,甭管你是哪來的過江龍,進了客棧便得乖乖給我臥著,所以有恃無恐的跑堂對于客官的要求自是百依百順。

  不想給錢?沒問題,把命留下就行。

  白告拿起酒喝了一口,看了看客棧后五味雜陳。

  便在這時,客棧大門再次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黑底白面官靴。

  此人身著流云甲胄,腰扣云龍紋獸,腰挎云刀,刀長三尺,柄有七寸,刀刃微弧,被緊緊裹在刀鞘之內(nèi)。

  來人進門后環(huán)顧周圍,看著大堂中坐著的幾個武林之人,眼中頗有鄙夷不屑。

  隨后便朝側(cè)而立,身后一位位身著相同甲胄的官府之人走了進來,加起來約莫十二人之多。

  大堂內(nèi)的江湖人見這些官府中人突然到來,皆是有點聞風而動,一個個都處于警戒狀態(tài),即便此處是無憂客棧,他們依舊覺得今天怕是兇多吉少。

  “流云衛(wèi)!”一位江湖客語塞道。

  何為流云衛(wèi),后鄴皇族借鑒大燕暗衛(wèi)而設(shè)立的組織,主要職能是“掌直駕侍衛(wèi)、巡察緝捕?!敝恍铻榛实垡蝗朔?wù),不聽命于任何人。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暗衛(wèi)的職責逐漸發(fā)生了變化,從原來的掌駕侍衛(wèi)逐漸轉(zhuǎn)變?yōu)榇笱喑⒓s束中原武林的工具了。

  待最后一位流云衛(wèi)進入客棧后,正主才算是緩緩走了進來。

  只見一位消瘦老人雙手附后,臉上神情頗為鄙夷的看了看大堂中的幾人,隨后便朝前而去。

  跑堂依舊上前問道:“不知幾位官爺是住店還是打尖?”

  “閑雜人等全部離去,凡是逗留者,殺!”這位最先進來的流云衛(wèi)開口道,顯然是這些人的頭。

  后方的老者輕輕咳了一聲后,故意等了一刻后輕聲道:“此番出使,皇命在身,李將軍便不要與這些江湖草莽為難了,也算是皇恩浩蕩?!?p>  前者趕忙致歉答道:“不愧是嚴老,從朝這么多年還如此體諒民情,真當?shù)闷甬斒缹O劉?!?p>  老人聽到對方的奉承后也是有些笑意,隨后便道:“老夫有些乏了,你安排好后面的行程,老夫便先去休息了,小二,帶路。”

  跑堂的見對方這般反客為主,也不敢多說,只敢上前帶路。

  剛剛上任此間客棧賬房先生的何天風自然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

  見那位流云衛(wèi)首領(lǐng)上前便開口道:“幾位官爺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又怎敢讓幾位官爺破費。幾位爺只管安心住下即可?!?p>  若是平常,何天風這番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這位首領(lǐng)也就領(lǐng)了這個情,可今日這位宮里來的就在身旁,他還不清楚這老頭的秉性,若是這時留下口舌,怎么算都是得不償失的。

  于是這位流云衛(wèi)首領(lǐng)面容更加陰沉。

  “該多少就多少,本官不差那幾個錢?!?p>  “官爺若是硬要給,那便打個對折,給十兩銀子便可?!焙翁祜L清楚私自鑄幣的罪名有多大,所以是絕口不提無憂錢的事,本想著糊弄過去,誰成想這首領(lǐng)竟是惱怒道:

  “哦!不過是十幾人住店而已,最多不過六七間房子而已,為何對折后都需十兩銀子,你莫不是欺負我不懂這些!”流云衛(wèi)首領(lǐng)說話間竟是將腰間云刀推出寸余。

  在場的江湖客看著平日里不茍言笑的賬房先生今日對著這位點頭哈腰,不由得心中呸了一聲。

  領(lǐng)著老人走向二樓的跑堂孩子看到這一幕后急忙喊道:

  “何叔沒有欺負你,你倒是占了個大便宜,六間房一共要六枚無憂錢,如今只要十兩銀子,連一成都不到?!?p>  何天風心跳如雷,心中暗道:“完了!”

  老人停下了腳步,臉色陰沉如山陰,輕聲詢問。

  “不知何為無憂錢?這一枚無憂錢又值多少兩銀子吶?”

  跑堂孩子見對方詢問,以為對方答應(yīng)不再為難何叔,便滔滔不絕將自己知曉的都說了出來。

  老人臉色愈發(fā)陰沉,整張面容氣的漲紅。

  “好好好!竟敢私自鑄造錢幣,當真是活膩歪了,將這些亂臣賊子全給老夫抓回去,一個不留!老夫要親自審問!”

  大堂中的江湖客一個個站起身來,個個手持刀槍,大有一副與之決一死戰(zhàn)的覺悟,反正都是有案底的,多殺幾個同樣是殺。

  雙方之間劍拔弩張,就差一個契機便要立刻開打。

  白告坐在位子上自顧自喝酒,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倒是把朝廷給忽略了,看來以后等無憂客棧壯大以后,得加條官府之人不得入內(nèi)的規(guī)矩了。若想讓整個朝廷都承認無憂客棧的存在的確有些困難,尤其是大燕那邊,若是朝廷阻撓,那便是與整個暗衛(wèi)為敵。

  隨即白告便又想到了一個不怎么好的解決方式。

  雖然簡單粗暴,但極為有效。

  不多時草原便要南下,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將暗衛(wèi)的勢力削弱一番?然后再兇猛發(fā)展?

  蔣青兒見對方?jīng)]有動靜,便不敢吱聲,也安靜坐著。

  兩名流云衛(wèi)早就瞧見了坐在身旁的嬌俏女子,此時人家下令,早就按耐不住的沖上去抓人了,到時候做什么可不就是他二人說了算?

  其中一人手剛碰到蔣青兒肩膀便直接倒飛了出去。

  后方兩三個流云衛(wèi)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砸倒了。

  “幾位識趣的便早些離去,本座不攔著,可若是執(zhí)意出手,那就不要怪本座無情了。”

  一些個江湖客聽到后,整個身體直接炸毛。

  早些年江湖中叫本座的多了去了,也沒人在乎??珊髞矶嗔艘晃恍探讨骱蟊闵倭嗽S多。到如今,整個后鄴武林誰人敢自稱本座?

  唯有那位玄教教主霍亂青陰一人而已。

  可這些事情只有常年混江湖的他們知曉,這些在皇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流云衛(wèi)又怎么可能知曉?

  老人見這些江湖草莽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厲聲喝道:“殺了此人!”

  這流云衛(wèi)首領(lǐng)倒是個明眼人,瞧得出這人要不是礙于朝廷,自己幾人早就已經(jīng)躺地上了。

  可他的幾個手下卻是已經(jīng)有些惱怒,抽刀便要揮砍。

  白告懶得動手,輕聲道:“留下一個。”

  這話明顯是給身旁的蔣青兒說的,她雖然很討厭這種被裹挾的感覺,但同樣厭惡這些朝廷之人的做法。

  這些天她跟著這位,武功境界提升可謂是極快,以前對上這么多人或許還會有顧慮,可如今卻已然不懼分毫了。

  一道道慘叫聲此起彼伏,柜臺后方的何天風將一切看在眼里,雖有震驚,但更多的則是眼前之人的身份。

  這位玄教教主今日是刻意來此還是偶然路過?

  一位流云衛(wèi)孤零零站在人堆中間,嚇得雙腿打顫,四周全是哥幾個的尸體,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哪能真動刀??!

  霍亂青陰微微抬頭看向臺階上的老人,饒有興趣道:“不知怎么稱呼?”

  直到此時,這位老人方才冷靜了許多。

  “本官姓崔,你可知本官可是皇命在身,若是敢殺本官,你的大限也就不遠了!”

  白告看向這唯一活下來的流云衛(wèi)。

  “他說的可對?”

  “還請大俠饒小的一命,我等的確身負皇命,不想沖撞了大俠,還請大俠海涵?!?p>  “可是去酬賞那位玄教教主的?”白告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問道。

  “正是!正是!”

  白告將手中瓷碗丟出,下一刻樓梯上的老者便沒了氣息。

  “知道為何留你性命嗎?”

  這流云衛(wèi)趕忙跪下道:“知道知道,大人是想讓小的帶話?!?p>  “知道帶話就一字一句不差的帶回去,若是多了少了,那可都是人命,你該清楚?!?p>  “小的清楚,小的清楚,絕對一字不差帶回去!”

  “回去告訴那皇帝,江湖的事少摻合,不然本座不介意去坐一坐他那龍椅!”

  在場所有人聽到后皆是嚇得不敢出聲,一時間整個大堂寂靜無聲。

  這等同于造反的話整個后鄴誰人敢說?

  或許也就只有他這位玄教教主了吧。

  流云衛(wèi)被這等大逆不道之言嚇得癱坐在地。

  這等言語若是讓皇上知曉哪還有活口?

  白告自是看出了其害怕原因,隨后便笑道:“你可愿入我玄教?”

  “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那便先將本座的話帶到?!?p>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回去?!边@流云衛(wèi)雄姿英發(fā)入了客棧,釀釀蹌蹌出了客棧,不敢有絲毫怠慢。

  隨后白告看向周遭如臨大敵的江湖客,輕笑道:“干嘛這樣看著本座?本座又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今天發(fā)生的事大可一字一句不差的說出去,可如果到我耳朵里如果變了味,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后果?!?p>  說罷便帶著蔣青兒離開了此地,一群江湖客頓時壓力大減,看著散落一地的尸體,也紛紛告辭,生怕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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