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鴻門宴
?。。?!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什么時候對治病這么有研究的?
二餅隨后接著說道:
“這是癌癥?。 ?p> 榮嘉安驚道:“你怎么知道是癌癥?。俊?p> 二餅回他說:“柳堂主的癥狀和我媽一樣,常年咳嗽不止,而且睡眠也不好,對響聲特別敏感,龍?zhí)弥鳎艺f的對不對???”
眾人一陣納罕,真讓他說中了。
秘境里雖然也有四季,但冬夏較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比較暖和的天氣??勺源蛄弥鞯昧诉@病,即使在最熱的天氣里也要披上皮毛大氅,極少出門。
因為身子不舒服,休息也很難保證,身邊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在內院各處設置站崗守衛(wèi),就是怕有人驚擾到堂主休息。
聽到這話,龍?zhí)弥魅绔@至寶:
“沒想到二餅兄弟果真識得此病,不知這病可有什么方法醫(yī)治?我們這里雖地處偏僻,可藥材卻也存了不少,你只管開方子,其他的由我來辦!”
可這時的二餅卻沉默了,榮嘉安也慢慢低下了頭。
龍世陽看到兩人的舉動,眼珠一轉,叫道:
“來人吶!將我珍藏的人參鹿茸拿來,再備上黃金百兩……”
榮嘉安急忙攔?。骸褒?zhí)弥鳎∵@是做什么?”
龍世陽笑道:“請兩位不必客氣,這些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若是堂主能夠痊愈,你們可以隨意開條件,千絮堂上下對二位感恩戴德!”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哎!還是你說吧?!?p> 二餅也嘆了口氣::“你們堂主的病,不好治??!”
龍世陽問道:“哦?二餅兄弟剛才說我們堂主和令堂是同樣的癥狀,不知令堂現(xiàn)在身體如何?”
“我媽她……確實已經(jīng)好了!”
龍世陽松了口氣,嘆道:“啊~真是神祖護佑??!我想令堂一定會長命百歲的?!?p> 二餅看他墨跡了半天,干脆道出了實情:
“我媽的病并不是在醫(yī)院治的,而是一位老中醫(yī)治好的。我估計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能這個病了,但你們堂主……能出去嗎?要是能跟我們走的話,肯定能治好他?!?p> 在場的人聽了這話都不禁露出為難的表情。
百年來這里基本沒來過外人,更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千絮堂。
宗門子弟早已習慣了秘境里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可以說已經(jīng)突破了他們的認知。
雖然平時人們也會通過陶家村來了解外面的世界,但這和自己自己走出去看看完全是兩回事。
別說從千絮堂走出去,就是讓一個過了幾十年的人突然搬家,都很難接受,更別說他們這種隱匿的宗門,那可是幾百年的傳承啊!
活了大半輩子,突然改變身邊的一些東西,確實是非常困難的。
龍世陽見事情有些難辦,便適時地說道:“這病既然能治,就一定有辦法,大家坐,我們先用席。”
聽到外面說有辦法能醫(yī)治自己的病,柳堂主心情也好了很多,轉頭和藹地勸道:“人家都說可以治了,你也不用太擔心,快回去梳洗一下吧?!?p> 那女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儀了,她快步向門口走去,路過榮嘉安兩人桌前時,向他們欠身鞠了一躬,兩人趕緊回禮。
龍世陽熱情道:“兩位有所不知,這位是柳堂主的千金,叫柳雯琦?!?p> 榮嘉安不禁問道:“你們這里也可以染頭發(fā)嗎?”
龍世陽回笑:“哈哈,嘉安兄弟玩笑了,我們這里可沒有那么個東西。雯琦的發(fā)色天生如此,并不是燙染的?!?p> 榮嘉安點了點頭,隨即接著問道:“剛才你說柳小姐經(jīng)常為柳堂主醫(yī)治,她也懂醫(yī)術嗎?”
“雯琦不懂醫(yī)術,只是她天生血脈覺醒,用體內的氣來抑制病情而已?!?p> 覺醒者?這可真是看不出來啊。
等龍世陽走遠后,二餅說道:“這事其實很簡單,讓孟先生來這里幫他們治病不就行了,跟他們搞好關系,沒準還能通過他們找到黑玉龍王參呢!”
榮嘉安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孟先生應該不會拒絕。”
兩人吃喝了一會,便見柳雯琦換了身衣服,又回到了席間。
她在柳堂主身邊落了座,并從身邊侍者手中端過一杯茶,遞到柳堂主手邊。
二餅小聲道:“你看那個柳小姐,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個覺醒者。”
“這大千世界什么都有可能,而且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實力,沒準還在你我之上呢!”
“哎,我要是早點來就能知道氣能抑制病癥,這樣也不會讓我媽受這么多的苦?!?p> 他拍了拍二餅,什么話也沒有說。
兩人正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而柳堂主這邊則端起了柳雯琦拿給他的茶水,喝了一口,可這口水還沒咽下,卻發(fā)生了嚇人的一幕。
“噗”
只見柳堂主一口鮮血噴出,眼眶充血,立時就倒在桌上,沒了動靜。
這一下驚呆了眾人,難道是柳堂主的咳疾又嚴重了。
龍世陽第一時間趕到柳堂主身邊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柳雯琦手里的碗筷還沒有放下,整個人都嚇呆了,眼淚在眼圈里轉,還沒等流出來就喊道:
“爹……爹!爹爹!”
聽到叫聲,周圍所有的人都聚攏了過來,待龍世陽為柳堂主把過脈后,大叫一聲:
“柳堂主?。?!”
這一聲哭叫,顯然是柳堂主沒了氣息。
席間眾人聽到這一聲喊叫,嘩啦一下全都跪倒了地上,哭喊聲頓時連成一片。
榮嘉安本以為二餅看出了柳堂主的病,算是解了當下之困,剛扭轉了心情,沒想到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飯吃得好好的,人家正主卻突然死了,看來今天此行,真的是赴了場鴻門宴啊。
接下來只能祈禱這局不是給自己擺的,不然真是不好脫身了。
眾人哭了一陣,龍世陽被人攙扶著緩緩站了起來:“這這……怎么會這樣?”
旁人有人搭話:“龍?zhí)弥髑心^悲傷,此刻還需馬上傳仵作,查明堂主死因要緊吶!”
“快快,快傳!你們都散開,去扯塊白布過來,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p> 仵作被喚來,趕忙給柳堂主做了復檢。
先是檢查眼球,搭了脈搏,后又查看心跳,再用銀針刺喉等等。
一番操作過后,仵作最終得出了結論,柳堂主是中毒身亡。
原來是仵作拿著銀針對柳堂主使用過的餐具挨個試毒,最后發(fā)現(xiàn)是那杯茶水里有毒。
龍世陽悲痛欲絕,眼神中冒出了兇光,暗暗地看著跪著的幾個侍者,怒道:“誰?是誰?”
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是小姐給倒的茶?!?p> “屁話!雯琦怎會加害堂主,把她給我拖出去!”
“啊……龍?zhí)弥黟埫?!?p> 處理了下人后,龍世陽緩了口氣:
“堂主的身體有恙,引用的茶葉一直是都是經(jīng)過篩選的清茶,雯琦,你可換過茶葉嗎?”
“沒有……”
“茶葉一直放在什么地方?”
柳雯琦哽咽道:
“我……我今天發(fā)現(xiàn)茶葉沒有了,就去外院的廚房壁柜里取了一罐?!?p> 龍世陽道:“外院的廚房?今日會宴你們可有見到什么生人去過廚房嗎?”
完了,一聽生人,榮嘉安立馬感覺不妙,這擺明了是自己和二餅啊。
赴宴竟赴了一個生死局,這叫什么事啊?
屋內頓時有人抬起了頭,看向榮嘉安二餅兩人,眼神頗有怨恨。
龍世陽狠狠地看了兩人一眼,喊道:“把小歪給我找來!”
不一會的功夫,小歪便被帶了進來,他一見這架勢,慌張地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說!你剛才帶著他倆去了哪里?”
“龍?zhí)弥?,我剛才帶著他們在外院逛了好一會,去過花房,書堂,農(nóng)田和馬廄……”
“有沒有去過廚房?”
“廚房,廚房……去過的,不過是他自己跑進去的?!?p> 榮嘉安這下沒的說了,自己喜歡做飯,只是想去看看而已,沒想到卻與柳堂主的死扯上了關系。
趕忙解釋道:“龍?zhí)弥?,我是去過廚房,可是你讓我們隨便參觀的,而且當時那里有很多人,我也并沒有離開大家的視線啊,還請你一定要仔細查明??!”
“你們是我邀請來的,本想著給柳堂主治病,卻沒想到出了這事……非是我招待不周,為了查明真相,只有先委屈兩位了,若是查明與你們無關,我再賠禮便是!”
說完,他使了個顏色,有四個守衛(wèi)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二餅捏了捏拳頭,卻沒有動手,任由對方捆綁。
見他們雙手被控制住后,龍世陽開口道:
“經(jīng)仵作查驗,確是有人在茶水里下了毒,雯琦是我一手看大的,她斷然不會加害堂主。據(jù)我猜測,一定是有人在茶葉里做了手腳。
去!將今天所有去過廚房的人全都關起來,我要親自審問,這兩個人也押入牢房,等我發(fā)落?!?p> 為了查明真相,榮嘉安沒有妄動,如果此處只有柳雯琦一個覺醒者,那么其他人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他并不介意被調查,
兩人被關押的地方是離村子出口比較近的一個昏暗的地下牢房。
地牢內陰暗潮濕,通過周圍滴水聲的回音判斷,這里面應該很深。
“我猜你是想查明那個柳堂主的死因吧?”
“對,今天的事肯定不是巧合,怎么咱倆一來人家堂主就死了?很明顯是被人擺了一道啊?!?p> 二餅敲擊著四周的墻壁:“我看啊,肯定那個龍世陽搞的鬼,咱們直接把他拿下,一頓海扁就什么都招了?!?p> 榮嘉安笑道:“哪有這樣的,你這是屈打成招啊。不過我也懷疑他有問題,可是捉賊要捉贓,不能只憑嘴上說?!?p> “我發(fā)現(xiàn)跟你待久了,性格變的有點軟了,以前都是用拳頭說話,現(xiàn)在弄的我做什么事都思前想后的,剛才差點就跟他們翻車了,想想還是算了?!?p> “哈哈啊~你不是軟了,是學會思考了,實力固然重要,但也要分場合,這就是成長?!?p> “我怎么覺得一路上都在聽你指揮啊,整的跟隊長是的,算起來我可比你大啊?!?p> “別!我可沒想當隊長啊,要不接下來你帶隊,你說怎么打咱們就怎么打,我絕對不跟你唱反調?!?p> 二餅不爽地哼了一聲:“你說,我一拳能把這墻打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