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九天雷光叉
第二天,榮嘉安早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沙寶智親自上船,送他離開十方寨。
帶榮嘉安駛離的船只與他來時不同,行駛速度非???,一頓飯的功夫就開到了岸邊。
船剛停穩(wěn),一輛轎車就緩緩靠近堤岸也停了下來。
車窗放下,楊思博在里面揚手跟他打招呼。
沙寶智對著榮嘉安說道:“楊思博會送你去車站,到了那邊來個信兒?!?p> “多謝三哥!”
“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這么客氣了,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聯(lián)系楊思博,他會轉告我的。”
一陣馬達的轟鳴聲后,車子如脫韁的野馬,一路向前駛去。
約莫一根煙的功夫,水面上又開來一艘船。
從穿上走下來數(shù)名水嘍啰,其中卻有兩人,手反綁著,像是被押解的犯人。
眾人來到岸邊停下腳步,那白千舟則獨自上前對沙寶智小聲說道:
“三哥,人帶來了!”
沙寶智嗯了一聲,隨后對他問道:“東西呢?”
“也拿來了!”
見沙寶智示意,白千舟回頭對著幾個待命的手下大聲喝道:
“把三哥的兵器抬上來!”
聲音剛過,便見兩個光膀子的大漢從船上搬下來一個長形的木箱。
兩人吭哧吭哧地將箱子抬到了沙寶智的身后,
“咣”的一下放到了地上,聽上去這分量著實還不輕。
“把人帶過來?!?p> 聽到三哥的命令,白千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來到船邊,揪住溜蓬和鐵槳兩人就給提了過來,
將他們推到沙寶智的身前,等候發(fā)落。
兩人雖沒說話,卻可見他們臉上滿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頗顯傲慢。
沙寶智哼了一聲,腳尖一踢,地上的木箱蓋子就被踢開,露出里面一把修長的兵器。
那兵器竟是一把魚叉!
沙寶智接著又用腳尖兒輕挑,木箱直接就被勾到了半空。
待其快要落地時,只見他單手對著落下的木箱徑直打出。
“嘭”
木箱爆開,而那把修長兵器,則被他牢牢握在了手中。
里面的這件神兵,眾人也再熟悉不過,正是傳說中的“九天雷光叉”!
此物是沙寶智在南海的一個水底墓穴中盜出來的。
民間有傳聞,說這把兵器曾是水龍王鎮(zhèn)府用的,能引來天雷。
地方志中也有記載,說是南平將軍出海時作戰(zhàn)的兵器。
南方一帶的漁民大多知道這把兵器,更有者,將其刻印在船身上,以保平安。
沙寶智把這東西帶回來后,沙老大甚是喜歡,還將它懸于寨門之上,作為十方寨的鎮(zhèn)門兵。
而自沙寶智變成了覺醒者后,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九天雷光叉。
想要服眾,除了必要的手段外,還要好好的包裝自己,有些外在的東西確實是很有必要的。
再說這九天雷光叉。
光是叉身就有一人來高,頂部三尖頭,是典型的牛角三股叉。
它雖通體烏黑,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耀眼,好像被拋光打磨了一般。
頂部的三尖頭,并不是直挺挺的三根,而是中間直豎一根,兩旁的利刃略微內弧,
呈現(xiàn)出曲線的美感。
沙寶智將叉柄杵在地上,叉尖處隱隱泛著寒光,端地是威風凜凜。
看到這一幕,溜蓬鐵槳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頓時慌了。
三當家這般力氣和架勢,顯然是個覺醒者啊!
而且他所發(fā)散出的氣場,比之沙寶興還有過之而不無不及。
倆人這下傻了眼,渾然不知這沙老三是怎么成為覺醒者的。
心下正謀劃著如何懇求,卻見沙寶智抄起兵器,急速地向著水面跑去。
將要到達岸邊時,人猛地向上跳起,大吼一聲,隨之舉起手里的九天雷光叉,
對著水面猛地一擊……
轟!
一朵巨大的水花應聲而起,高度甚至超過了五米有余,僅這一下就把眾人全都看傻了。
若無千鈞之力,如何激起這水面浪花?
沙寶智,他無疑就是一個覺醒者!
溜蓬鐵槳這下是徹底服氣了,本想以人數(shù)優(yōu)勢逼得三當家把位置交出來,
不想?yún)s遇到了扮豬吃老虎。
心里想著,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么?
就為了一個當家的位置,害了自己不說,家人和親信這下也都要跟著遭殃了。
見兩人臉上滿是懼怕,白千舟教訓道:
“這些年,十方寨的事務確實全靠你們打理。但你們在任期間,卻利用職務之便巧取豪奪中飽私
囊,那些莫名失蹤的兄弟也是你們搞的鬼,你們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不過,三哥說了,念你們之前跟隨大哥征戰(zhàn)有功,就不追究你們身邊的人了,但你們兩人不能再
留在十方寨了!”
“三當家……這是要趕我們走?”
當啷一聲,一個黑色的盒子掉到了兩人身前。
“里面有地址和鑰匙,這是三哥在外面給你們置辦的房產。哼!算你們好命,若是碰上我,早把
你們丟到水里喂魚了?!?p> 水面波光粼粼,晃得兩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船聲漸漸遠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留下溜蓬、鐵槳兩人默默跪坐在岸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農診所
在外人看來,那不過是一家私人診所,實際上也確實是一家私人診所。
只不過,自打孟先生從黔省回來以后,那里就變得神秘起來。
一周僅營業(yè)三天,而且只接受預約。
來惠農診所的人多是達官顯貴,很多還辦了長期的保健卡,有事沒事就來看看身體情況,
調理安神。
診所的營業(yè)時間突然減少,這等同于讓他們失去了健康的保證。
一大清早,診所前臺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幾個不明狀況的人,甚至還親自跑來打聽情況。
工作人員:“實在抱歉,明天已經(jīng)約滿了?!?p> 顧客:“那幫我約后天吧?!?p> 工作人員:“后天?后天不營業(yè)啊?!?p> 顧客:“不營業(yè)你們開的哪門子診所啊,就算是大醫(yī)院也是全年無休啊!”
工作人員:“這是岱醫(yī)生要求整改的,我們也不太清楚,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建議您可以辦理
退款,錢都是實時到賬的?!?p> 顧客一聽讓退款,趕忙求饒道:“別別!退什么款呢,我們就是沖岱醫(yī)生來的……那要是實在不
行,你看哪天有時間就給我約哪天吧?!?p> 工作人員將手里的登記簿嘩嘩翻了七八頁,找了半天才說道:
“最早也要下個月的三號,可以嗎?”
顧客還沒說話,他身旁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人不干了。
“下個月三號?今天才十號啊,還有二十多天呢,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們局長去市醫(yī)院都沒排過隊,你們譜兒也太大……”
那顧客聽他這么說趕忙攔住,狠狠地使了個顏色,之后又賠著笑臉對前臺服務說道:
“別聽他的,那就麻煩幫我約上吧。對了,岱醫(yī)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讓他隨時找我?!?p> 工作人員毫不在意,微笑回道:“謝謝您的關心,我會轉告岱醫(yī)生的。”
前臺轉過去是候診大廳,說是大廳,其實不過三四十平米的樣子,兩側各有四個醫(yī)生診室。
再外里走有藥房、檢驗室、診療室和主治醫(yī)生辦公室。
岱農拿著暖壺,小心往茶杯里倒著開水,一旁的孟先生則有些在意外面的對話,
他微微轉過頭,嘆了口氣道:
“你今天的成就得來不易,又何必跟著我蹚這趟渾水呢?那些人的話你都聽到了,
可都是沖你來的啊?!?p> 岱農不以為意,而是謙遜地回道:
“這些年我雖然跟您學了點兒本事,但要和您比起來還差得遠呢!惠農診所是您開起來的,
我不過是幫您經(jīng)營著?,F(xiàn)在您這邊決定了,我自然要隨您一起去?!?p> 他小心地將茶杯遞到孟先生面前,接著道:
“不瞞您說,其實我一直有這個心愿,就是希望您能重振當年的九醫(yī)安堂?!?p> 孟先生聽了這話,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但還是關心地問道:
“難道你就不喜歡這種安逸的生活嗎?既是行醫(yī),在哪里還不都是一樣?”
待孟先生落了座,岱農這才開口:
“我跟您學醫(yī)多年,除了給人看病之外,也見識了太多江湖的恩怨情仇。雖然身處和平年代,
但我也能看出您對之前過往的那份不舍,甚至期待?!?p> “我已經(jīng)這個歲數(shù)了,說白了就算不在江湖上露面,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
可你不同,一旦踏出這一步,以后可能就是刀光劍影的日子了……人的命,只有一條??!”
“人的命確實只有一條,但如果能轟轟烈烈地活一把,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岱農語氣頗為平靜,孟先生卻從他的話中感受到自己當年的那股激情,唯有苦笑:
“沒想到你還有這份血性,也不枉我們爺兒倆師徒一場?!?p> 孟先生呷了口茶,接著告訴岱農說:
“我與你師公當年一心鋪在醫(yī)術上,對宗門間的爭斗向來是不過問的。但自從巫圣道率領西南部
族大舉進犯后,我們也因救人被無辜牽連,卷入了這場浩劫當中。
當時你師公不幸遇難,我也差點客死他鄉(xiāng)。事情雖然過去這么久了,但我始終沒有忘記它帶給我
的傷痛,正好趁此機會,跟他們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