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音機
“媽,那這事兒是怎么處理的?”
許大茂趕緊問結(jié)論,要讓她再說下去,估計能說到天黑。
許母白了他一眼,自己兒子她還不知道,這是嫌她啰嗦呢。
“能怎么處理?給人陶家賠錢唄!”許母明顯在興災(zāi)樂禍,“賠了人家10塊錢,還有5斤糧票??上]能親眼看看他們兩個的表情,一定很精彩?!?p> 許家和劉家門對門住著,好些年的老街坊了,許母自打嫁過來,就和對面的不對付,頭胎她生的是閨女,而對面是兒子,當時被對面壓得頭都抬不起來,還好后來生了大茂。
這兒子從小就聰明,可就是太調(diào)皮了。不過上班以后就變了,越發(fā)地懂事和穩(wěn)重了。而看對面,雖然有三個兒子,加起來都沒她一個兒子好。
從兒子手里接過大孫子,看著寶寶可愛的睡顏,許母是越想越得意。她已經(jīng)抱上孫子了,對面還沒動靜呢?,F(xiàn)在輪到自己壓對面一頭了。
一看小屋里擠這么些人,就開始趕人,“你們?nèi)紨D里屋干嘛,都出去吧,別影響我大孫子睡覺?!?p> 許大姐起身,“得,咱媽現(xiàn)在眼里只有大孫子了。大茂,我也該回去了,倆孩子都在家,我怕我婆婆顧不過來?!?p> 許大姐兩年前又生了第二胎,是個小閨女,很漂亮。
許大茂趕緊跑到外屋,把給大姐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是一些能放得住的菜,土豆,茄子,黃瓜,西紅柿,還有兩個西瓜。
最后,還硬塞了5斤糧票給她。
糧票他是真的不缺,因為他自己家吃糧全從空間取,除了在廠里吃午飯用一點,其它的糧票全省下了。這不,小家國戶口一上,下個月又能多領(lǐng)一份票了。
省下的糧票他會塞一部分給家人,不可能全給的,那樣擺明著就有問題,其它的他全拿去換別的票了,比如油票,肉票,布票等等,這些他都缺。
錢其實他們不缺,他的工資不低,食材基本從空間出,這就省下了一大筆開銷,每月的工資都能存下一部分。另外婁父在走之前,給了小倆口一筆錢,他一直放在空間里放著。
本想存銀行吃高利的,但想想沒有去做,風險太大。
到了這個年代,前世大手大腳的習慣全沒了,不精打細算不行啊,很多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的。他有時還在想,有空得找三大爺取取經(jīng),那就是個行走的算盤珠子。
要說在吃食上面,最令他不滿意的,那就是油了。在前世,超市里五花八門的油隨便選,人們都是吃油過剩,當時都流行低油飲食,因為三高人群太多了。
可穿越過來以后,哪有三高的人啊,營養(yǎng)不良的到是不少,一個個肚子里油水少得很。油要油票,肉要肉票,很不好搞啊。
為了能實現(xiàn)吃油自由,他特地在空間里種了很多花生?;ㄉ呛軐嵱玫?,既可以當零嘴吃,也可以用來做菜,最重要的可以用來榨油。
但怎樣把花生變成油,他還沒想好。
現(xiàn)在才62年,最起碼還要過20年憑票購物的日子,為了全家人的生活幸福,要抽空好好做個生活計劃了。
徐師傅和許父已經(jīng)廝殺了好些個回合了,不過姜還是老的辣,許父是輸多贏少,他不得不舉白旗投降。
聾老太太見沒棋可看了,也站起身來要走,許小妹和何雨水很有眼色地上前扶住,送老太太回屋。
徐師傅示意許大茂將他帶來的那個箱子搬到桌上,他親自將箱子打開,里面還有個包裝箱,一拿出來,看到包裝上的大字,許父不由得驚叫出聲
“收音機!”
是的,包裝上寫得清清楚楚,‘飛樂牌’電子管收音機。
徐師傅頗為自豪,“是的,這是臺收音機,海市那邊產(chǎn)的,是最新型號,去年還獲過大獎呢?!?p> “師傅,這也太貴重了?!痹S大茂激動得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這么一臺全新的收音機,最起碼近兩百塊,整整半年的工資。
許父也很激動,“是啊,徐老哥,太貴重了,受之有愧?。 ?p> 徐師傅拍拍許大茂的肩膀,對許父說,“大茂雖然是我徒弟,我其實是把他當小兒子看待的。我大兒一直當兵在外,家里什么都照應(yīng)不到?!?p> “這幾年多虧了大茂,我有點病痛什么的,都是他幫忙照應(yīng)的。隔三岔五就去看我一回,回回不空手,就是親兒也不一定能做得這么好了。現(xiàn)在有了大孫子了,當爺爺?shù)乃蛡€大件也不為過的。”
“這個票,是我一個老朋友用不上,送給我的,而錢是我大兒子出的,他前面來信說了,弟弟要生孩子了,他這個做大哥是一定要送一份禮的,就當謝謝弟弟這么多年幫他照顧我這個老父親了?!?p> 見師傅說到這個份上,許大茂也不便再多說什么客氣的話,只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記住,以后要加倍對老爺子好,把他當成前世的爺爺那樣來孝順。
許大茂把包裝拆開,雖然個頭很大,也很笨重,但很一種古樸的味道,也就是前世人所說的懷舊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他的看法。
許父感概地摸著它,“這東西可真漂亮??!”
“嗯,比我那只老古董要精致多了?!毙鞄煾狄哺c頭。
三人先是稀罕了很久,然后許大茂才把它放置到桌上,插上電,對比著說明書,笨拙地把僅有的能收到的幾個臺給找到了。
調(diào)到第三頻段時,正好在播評書,竟然是隋唐演義,三人都聽得入了神,包括許大茂,一直到“欲聽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句結(jié)束語響起時,他才忽然回神。
他暗暗苦笑,前世時的他估計永遠都不可能想得到,自己竟然還能有聽評書聽到入神的一天。
評書過后是戲曲節(jié)目,戲迷許母都被勾著從里屋出來了,也跟著稀罕了很久。
戲曲之后是就是相聲,這年頭也沒有廣告,節(jié)目是實實在在的,一個連著一個。
幾人聽得都快入迷了,直到許小妹都從何雨水家玩夠回來了,才戀戀不舍地關(guān)上了收音機。
在老爺子回去時,許大茂又默默的給塞了很多吃食。他跟師傅說好了,如果師傅他老人家愿意,可以經(jīng)常來家吃頓飯,看看孩子,享受一下家的熱鬧,這也是目前的他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