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后,李老師他們?nèi)司烷_始了全屋大掃除。
曲秋因為左手不能用,所以分到了擦拭房間桌子的輕松活兒。
因為要擦窗戶,所以房子難得地有部分窗簾被拉開,讓陽光照進來。
安妮和尼古拉斯則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等到上課的時候再出來。
曲秋看四下無人,打算找一張角落的桌子,先好好地擦上半小時。
然而這只是他的奢望。
“夫、夫人,您這是要?”
感受到那頂著后腰的堅硬物體,曲秋能想象出它漆黑閃亮的模樣。
曲秋有些難受地動了動身體。
“再亂動,就別怪我的獵槍會走火了!”
“我知道了……”
格蕾絲用鑰匙打開房門,然后惡狠狠地對曲秋命令到:
“進去!”
曲秋郁悶得不行。
明明自己這邊有三個人,領(lǐng)頭的分明是李老師,怎么每次被討厭被威脅的,總是自己。
難道我就看著那么不像好人嗎?
曲秋思考了半秒,認同自己的確不像好人。
走進房間后,曲秋裝出驚慌的表情,緩緩轉(zhuǎn)身向格蕾絲求饒。
“夫人拜托了,請不要用槍指著我,您說什么我都會乖乖照做的?!?p> 格蕾絲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動作輕緩地點亮煤油燈。
橙色的燈光印在格蕾絲的臉龐上,沒有再給她帶來惹人憐愛的溫柔,而是讓她看上去那么瘋狂猙獰。
她臉色比昨天更加憔悴,有些明顯的黑眼圈告訴曲秋,她一夜沒睡。
“你,你們,到底是誰?”
“???”
曲秋愣了愣,然后傻乎乎地回答道:“我叫曲秋,我嬸嬸叫李丹,我們都姓克雷格,來自小鎮(zhèn)附近的農(nóng)村,因為最近莊稼失收,不得不外出來工作,幫補家用。
至于那個拖油瓶唐可,我對她不熟,好像是我嬸嬸的遠房親戚?!?p> 格蕾絲把煤油燈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像是沒聽到曲秋說的話,把玩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獵槍。
“可你嬸嬸為什么,告訴我自己姓梅耶?”
曲秋先是驚訝,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應(yīng)該是我嬸嬸娘家的姓氏……這樣啊,她還在生二叔的氣啊,您不知道,我們出來前,他們吵得可厲害了?!?p> “哦,是這樣啊……”
曲秋隨聲擺出憨厚的樣子,他在瞎編,格蕾絲也在試探。
“然后你們看到報紙上的廣告,才找上門來應(yīng)聘傭人的是嗎?”
“是的。”
格蕾絲笑了,笑得很殘忍。
“如果不是事先調(diào)查一下,我真的有可能就讓你給騙到了啊。
那么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的招工廣告還沒被郵差拿走,你們就能看到登在報紙上的廣告呢?”
房間里陷入尷尬的沉默。
見曲秋直接擺爛,露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格蕾絲卻平靜了下來。
“如果你要沉默到底,那我就幫你撕碎你這張滿口鬼話的嘴。”
曲秋和格蕾絲身高差不多,格蕾絲穿著高跟鞋,還要比他高了一些。
不過曲秋現(xiàn)在就算被槍指著,也絲毫不見慌張,他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格蕾絲一眼,然后輕飄飄地笑了。
“你真的要深究到底嗎?”
格蕾絲深皺眉頭:“你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不好嗎?有一個善解人意又勤勞能干的女仆,有一個看上去不怎樣但做飯很好吃的廚子,還有一個睿智英俊的小伙子給自己孩子當家庭教師,這樣不好嗎。
非要親自揭穿這美好的幻影,去面對殘酷的真相?”
“不想死就別廢話?!?p> “好吧好吧,我投降,既然說到這份上,我也不裝了?!?p> 獵槍隨著曲秋的走動,一直瞄準到窗邊。
“夫人你不是有一個參軍的丈夫嗎?”
“查爾斯?你認識查爾斯?”
“不是很熟,但是有些交集?!?p> “他怎么了!快說!”
“你知道嗎,我們義勇軍一開始是孤軍奮戰(zhàn),但后來正規(guī)軍來了,我們就被順勢加入他們?!?p> “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那查爾斯到底怎么了!”
“他有一個吊墜,里面是一張照片,出戰(zhàn)時總會碰到手心看半天,你猜里面是誰的照片?”
格蕾絲嘴唇動了動,但沒能說出話來。
“我和他的運氣挺好,一直沒遇到什么危險,直至……”
曲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然后他就成為了一名逃兵。”
“難道……”
格蕾絲突然雙手握緊獵槍,指頭已經(jīng)附到扳機上,只要動一下就能打爆曲秋的頭。
“你是來捉查爾斯回去的?”
曲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場戰(zhàn)斗里,他救了我一命,所以在上面下達命令的時候,我想盡辦法,把這差事攬了下來。
來到這里后,我發(fā)現(xiàn)你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就想著,有辦法的話就幫你們解決一下,但沒想……一直被你阻撓。”
“如果、如果你在這里,看到查爾斯,你會怎么辦?”
“對不起夫人,畢竟我是一名軍人,找到查爾斯,我一定會把他帶回去?!?p>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曲秋輕輕撥開獵槍,柔聲說道:“也別想著把我殺掉就沒事?!?p> 他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頭也不回地對外射了一槍。
【“一擊必中”使用成功,此次射擊將會必定擊中目標,現(xiàn)在剩下三次使用機會,技能將在一小時后進入冷卻時間,冷卻時間為24小時,冷卻時間內(nèi)將進入無法使用遠程武器的負面狀態(tài)】
為了不浪費次數(shù),曲秋又多開了三槍。
格蕾絲嚇了一大跳,她根本看不到曲秋什么時候拔出的槍,如果剛才他想反抗的話,自己……
“夫人,你等下可以去看一下秋千。
而我的槍技,在軍隊里只能算中上,我死了,只會派來更強的人?!?p> 格蕾絲臉色蒼白地松開了手,任由獵槍掉落在地。
她語氣絕望地向曲秋乞求道:“求求您,您看在查爾斯的份上,放過我們……”
曲秋搖了搖頭,但他又說道:“不過如果夫人你肯聽我的話,就算查爾斯真的被捉回去,我也會幫他在軍事法庭求情,你也不想他……是吧?”
格蕾絲咬著下唇,有些不死心地問道:“你想我……做些什么?”
曲秋呵呵一笑:“夫人你不是知道的嗎——”
格蕾絲放棄幻想,緩緩解開自己的衣領(lǐng)。
“——就是讓我上三樓查看?。 ?p> 格蕾絲愣住了,紅著臉停下動作。
曲秋也愣住了,懊惱地想著自己是不是血虧。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既不姓曹,又不是某只姑獲鳥,不僅傳承愛孩子,本體還愛孩子他媽,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血不血虧的。
只能說,曲秋的自我疏導(dǎo),很有一套。
可格蕾絲很快又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我昨晚阻止你上三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敢也不能讓你上去……
三樓的房間不多,但我有種預(yù)感,只要閣樓的門被打開,我們母子三人就會遭受非??膳碌氖虑椤?
安穆山
本來只是想玩?zhèn)€爛梗,沒想到要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