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試毒
即使不懂他們?yōu)楹螌ふ蚁铝硕镜奶枪?,其余慶祝的人員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我先問一句,有人動過糖果嗎?”沈芋拍了兩下手,問道。
見大家都搖頭,她接著問:“那么麻煩各位試著回憶最后一次見到糖果是在哪里?”
一旁的棉花糖水汪汪拽了拽沈芋的一角,丟失了糖果它這個收銀有很大的責任,因此它將今日發(fā)生的所有事統(tǒng)統(tǒng)講了出來,“我把糖果放在柜臺上,就去忙別的了……但是我有單獨將信件給收起來?!?p> 棉花糖繞至柜臺后,用鑰匙擰開了第二層抽屜,取出信來。
確認信件無誤后,沈芋略朝它一點頭,便詢問眾人的看法,是否報警。
“這恐怕不太好吧?!卑舭籼悄樕珵殡y,“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一旦報警,那群聞風而動的媒體又會大肆報道。消費者都我們重新建立起來的信任會因此而消磨殆盡!”
橡皮糖為首的贊同派立即反駁道:“現(xiàn)在不報警到時候后果之后更嚴重!就算媒體報道,頂多也只是說糖果超甜出現(xiàn)第二封糖果鑒賞家的來信。如果不報警,說不定下次就會被寫成糖果超甜的糖果有毒!”
“我和橡皮糖的想法一樣。我們無法證實今天那封信的真?zhèn)危局恍杌炋枪憧?,而眼下不知糖果的蹤跡,只有報警了?!?p> 在場眾人無不神情凝重,橡皮糖最先反應(yīng)過來,它丟下一句“我去報警”便一溜煙沒了蹤影。
徐嘉萊欲言又止,他好幾次想打斷沈芋的話,但都硬生生忍了下來。遠離人群的陳辰坐立難安,表情十分不自然,似乎也有話想說。
“抱歉,看來今晚的慶祝會要結(jié)束了。”萬葉言委婉地趕人,大家都還未離開他已經(jīng)開始收拾了。眾人瞬間沒了興致,紛紛離開。
“我……”徐嘉萊警惕地看向周圍,“跟我來辦公室。”
辦公室,徐嘉萊從辦公桌下拖出垃圾袋,嘭地放在桌上,借著十分嫌棄地解開結(jié)。
待他將袋中的東西完全展現(xiàn)在二人面前時,沈芋不禁張大了嘴巴,“怎么會在這里?”
徐嘉萊肉眼可見地得意起來,“是我吩咐小陳干的。不過小陳啊,讓你掩人耳目不是說要用垃圾袋來裝,這一點上你還是缺乏經(jīng)驗!”
可真行,沈芋腹誹。完全將對方當下屬來使喚了。
“徐總多虧了您!”萬葉言由衷稱贊,他有些許疑惑,“可是為什么要藏起來?”
“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人圖謀不軌!”徐嘉萊疑神疑鬼地說。他朝兩人招手,露出狐貍般狡猾的微笑,“就是我們懷疑的對象——夾心餅干!”
兩人眉頭一皺,察覺不對,異口同聲地問:“我們懷疑的不是棒棒糖嗎?”
徐嘉萊也懵了,他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辦公椅上,不甚在意地說:“這不重要,夾心餅干嫌疑更大!我和小陳看到好幾次它圍著收銀臺打轉(zhuǎn)。起先以為它是為了偷錢,我瞬間正義感爆棚!”
“好,他不是為了錢,是盯上了糖果。然后呢?”沈芋無情打斷了徐嘉萊的夸夸其談。
我行我素的徐嘉萊并沒有收斂,他依舊按著自己的步調(diào)娓娓道來:“我當然不會放任對方這種蔑視法律的行為,于是我上前提醒。在我的諄諄教誨之下,它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離開了。誰知它時候竟然再犯!見它拿起糖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它是要偷糖!”
“等等!你當時是怎么跟它說的?”
“勸你死了這條心!店長is watching you!刻意說得很模糊,夠它瞎想了?!?p> 徐嘉萊這招沈芋再熟悉不過了。對付犯錯的部長時,徐嘉萊總是喜歡說似是而非的話,一次讓對方自行坦白。
實際上他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夾心餅干真如他所說嫌疑巨大,那么徐嘉萊八成已經(jīng)被對方給盯上了。
沈芋和萬葉言默默對視,隨即迅速分開。他們達成了共識,為了徐嘉萊“危在旦夕”的生命,他們要加快速度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只有趁警察還沒到的時候調(diào)查了?!比f葉言將袋子里的糖果一次擺開。
中午所準備的糖果在精不在多,只有薄荷糖、果凍和手指餅干三樣。
“接下來呢?”
徐嘉萊的疑問讓兩人沉默了,他等了片刻沒等來回答,便知他們也沒想好。“你們誰有銀飾?”他攤開手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沈芋立刻知曉徐嘉萊的打算了,他要效仿古人銀針試毒!
“沒有用的?!彼龘u搖頭,并非沈芋故意潑冷水,而是古時銀針試毒有一定的限制。
“古代所中的毒多為砒霜。砒霜則從礦石之上提煉而出,古代的提煉水平自然無法與現(xiàn)代相比,因此砒霜的純度不高且含有硫化物。銀針試毒其實試的是硫化物?!?p> “硫和銀產(chǎn)生化學反應(yīng),生成黑色的硫化銀。”萬葉言替沈芋補上了下句。
徐嘉萊不耐煩地重復(fù)攤開手掌,“我當然知道!就問你們有沒有?”
見他堅持,沈芋別無選擇,只好取下素銀尾戒遞給徐嘉萊。“925銀,不知道有沒有效果?!?p> 徐嘉萊用食指和拇指捏著指環(huán),像捻著一顆葡萄;但他表情嚴肅,對著三人點頭示意,又像即將進行手術(shù)的外科醫(yī)生。
“首先是薄荷糖。”在沈芋質(zhì)疑銀針試毒可取性時,徐嘉萊已將薄荷糖和手指餅干摻水制成了糊狀。
一半的指環(huán)沒過糊狀薄荷糖,四人屏息等待,沈芋嘴上說著不可能,心底仍存有一絲期望。然而同最初分析的一樣,指環(huán)沒有任何變化。
“不急?!毙旒稳R用紙巾將指環(huán)清潔干凈,緊接著放入了手指餅干中,奇跡依舊沒有出現(xiàn)。
尚未點燃的火苗被接連兩場大雨沖刷,四人懨懨無力仿佛預(yù)示第三場大雨即將來臨。
徐嘉萊深呼吸片刻,剝開果凍糖衣,將指環(huán)塞了進去。
“感覺變色了……”沈芋不甚確定,止住了話語。見被果凍包裹的指環(huán)逐漸變黑色,她急急取出指環(huán),驚訝的說:“真的變黑了!”
“可是為什么?”沈芋忍不住自言自語,“系統(tǒng)為何沒有更新現(xiàn)代提純技術(shù)呢?這不科學……”
“所以我們確實遭遇了兩次糖果鑒賞家下毒。”徐嘉萊斷言。
萬葉言糾正他:“不,我們現(xiàn)在只能肯定糖被下了毒,還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信和被下毒的糖果有關(guān)系。”
徐嘉萊瘋狂點頭看似認真,實際一個字也沒有聽。他一把攀住萬葉言的肩膀,一邊說道:“話說你今天真夠意思,知不知道我和小陳當時有多怕!就怕你當著大庭廣眾揭穿我們在說謊。好小子!看懂了我給你的暗號!”他在萬葉言肩頭重重地一拍才收回手。
“謊言?我沒看出你們在說謊啊?”萬葉言眉頭緊皺,實在不知道徐嘉萊的意思。
這一回輪到徐嘉萊懵了,“沒看出來?你不是能看穿對方是否在說謊嗎?”
“你們當時沒有說話,我看不出來?!比f葉言想了想補充道:“還請大家多多幫忙,想辦法讓他們說話。”
窗臺閃現(xiàn)紅藍光芒,經(jīng)過折射映照在墻壁上。警車來了。
“哎,離上次進警局過好幾天了,至今沒有任何進展。如果能幫我們抓住犯人該多好??!”徐嘉萊走向窗臺感嘆道。
“他們做不到,這是我們的任務(wù)。只有我們能完成?!?p> 仍在冥思苦想為何提純依舊落后的沈芋聽了萬葉言的話恍然大悟。“我懂了!這和任務(wù)有關(guān),設(shè)定的毒藥就是砒霜,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只有降低提純,才可能有人解出。那么,我們現(xiàn)在前進方向是正確的,下一步該找出下毒的人了?!?p> 剛理清思路的沈芋興奮不已,她向眾人告別說要去確認某事,正當她拉開房門就看見棉花糖站在門口。
徐嘉萊瘋狂將糖果往桌下扒拉,又故作淡定地問:“怎么了?”
“店長,警察來了。正在樓下等您問話?!泵藁ㄌ歉杏X四人見到自己紛紛臉一僵,之后才故作鎮(zhèn)靜。它直覺氣氛不對,傳完話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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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過程中警察已找報案的橡皮糖簡單詢問了事由。
“警察同志您可來了!深夜出警辛苦了,快坐著聊,坐著聊?!毙旒稳R將人領(lǐng)到能看見收銀臺的位置。
這次出警的是老熟人,處理上次鬧事的警察。他切主題,問:“聽你員工說,今天你們店又出現(xiàn)被下毒的糖果了?”
“是??!也不知道是誰和我們對著干,見不得我們好似的。下午有一女子提著我們中午賣出的糖果來店,說里面有封信。我們打開一看,又是糖果鑒賞家!想請警官幫忙調(diào)查真?zhèn)??!?p> “我知道了。今天不止是你們店遇上毒糖果,隔著三條街的勇氣林糖果店也出現(xiàn)了毒糖果和糖果鑒賞家的信?!泵媲暗木倨届o地說道,然而眼神中流露的疲憊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什么?又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