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莫揚的陰謀（三）——我是你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那道坎

　　巡風過隙，嘩然一片。

　　有心之人精于算計，無知者在劫難逃！

　　當拳風透著氣息逆流橫掃而去，此時的慧書出拳絲毫不拖泥帶水心意已決。

　　拳風轟至，聲音驟停。

　　慧書反手出其不意的這一拳正好打在了莫揚右頭骨處，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為之一顫，拳尖處清晰地感受到了莫揚面部肌膚的余溫，慧書此刻心中吶喊：

　　歷經(jīng)“千辛”，終是得手了！

　　痛擊而上伴隨著一聲清晰爽亮的聲響傳出：

　　咔嚓！

　　很明顯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莫揚依舊是閉眼紋絲不動。

　　下一刻慧書將出拳之手緩緩收回，收回之時手指還在不停地打顫一刻都沒有想停下的跡象，他咬緊著牙關(guān)眼珠瞪大，漠然注視著前方那位背身的老人，全場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一息、兩息......

　　片息過后，莫揚恍然睜眼，用一句冷嘲打破了這片息間的寧靜

　　“怎么樣？手骨碎裂的感覺，不好受吧！”

　　仍在打顫之手刻意向身后躲去，而另一只也在這時五指齊屈捏緊。

　　“你這老鬼究竟還藏有多少防具？”

　　莫揚不屑一笑

　　“哼！防具？哈哈哈.....就這么來說吧！對付你我還不屑使用什么防具，因為啊！你......根本不配！”

　　言談之中透露著一種別樣的深意。

　　慧書也自然清楚的感受得到這其中話里有話，眉頭一緊眼里更是充滿了不解

　　“據(jù)我所知即使是開辟了周天星途的靈魂師，身體的強度也應(yīng)該與凡人相差無幾，你還敢說什么不屑？這壓根就不可能的事兒！老鬼你鐵定是在暗處用了什么隱藏防具！”

　　此聲一出，慧書上下齒間的距離越來越貼合。

　　莫揚這時衣袍一撩嘩然轉(zhuǎn)身，在轉(zhuǎn)身的同時還順帶提前起聲道

　　“真是無知！在沒有成功塑原之前，肉體凡胎始終是肉體凡胎。再怎么折騰也終歸翻不起什么波浪。還是地弱不禁風~~

　　一只孱弱無能的螞蟻在一棵早已成型的參天大樹面前還會用到其余手段？

　　嘖，可笑~~

　　螞蟻也就只能仰頭眼看著它的高大，承認自己的無知。

　　耍耍嘴皮，自取其辱？”

　　塑原之前？早已成型的參天大樹？自取其辱？

　　一剎之間大量的信息瘋狂涌入自己腦海內(nèi)，他站在原地完全是徹底呆住了。躲在他自己身后的那只打顫之手瞬間就變得老實了起來，而另一只也是任由它自個兒自然放松攤開。

　　當感官沖擊遠遠大于自身疼痛時，那么可想而知現(xiàn)在是怎么的一個情形。

　　此局已危，如臨大敵。

　　怎么辦？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么我與他之間的差距可就不是一星半點那么簡單了，難道我......（就真要“放棄”，任由他羞辱到底？？？）

　　莫揚看著眼前徹底愣住了的慧書，嘴角弧度不由輕微挑起。

　　看來已經(jīng)完全進入到我的節(jié)奏了。

　　順勢而行，無往不破。

　　“現(xiàn)在再自我重新認識一下，我莫揚修行六十余載，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得償所愿，成功躋身步入修行位列，成就凝聚之境，并成功覺醒能力——火灼！”

　　聽聞完此番只言片語的敘述，慧書仍立于原地為之嘆然，目色下移。

　　果然，竟真是如此！靈魂力與原力同修嗎？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存在的。還能將兩者全部提升至修行者層次，正所謂修行路漫漫，才僅用短短不到幾十載時間，這天賦當真令人駭然！

　　這要是放在五國境內(nèi)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人物。我......我今后還有能贏他的可能嗎？

　　機會渺茫，微乎其微！

　　即便以后我也有幸真的修煉到了他如今之高度，可...那時真的還來得及嗎？

　　恐怕早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雖說修行之路浩長又深遠，但一日有一日的感悟，一歲有一歲的味道。沒有人會愿意在原地等你，他們只會向前走，一直走！

　　前路雖黑，但永無止境。

　　只怕那時的他相比如今更加強大吧？不，準確的說是...一定。

　　現(xiàn)在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近他的身，可想而知我與他之間的差距是有多大?。。?p>　　實力懸殊又心懷不甘。

　　兩次出拳一次被擋，一次被碎。

　　這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xiàn)在手骨都還在隱隱作痛，那么我揮拳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為了讓他銘記一次？

　　可這銘記究竟是想讓他記住，還是......讓我？

　　呵！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居然還笑了！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欲想讓他人銘記者，終歸還是自己受罪。

　　有人常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叫勇敢，但我還是認為這得叫魯莽，我今天便魯莽了一次。

　　哎~~一言難盡?。?！

　　隨著一聲嘆息落下，慧書心里的思緒也稍微平復(fù)了下來，理性意識也由此逐漸開始恢復(fù)，一點又一點。

　　一點成縷，一縷成絲，鋪結(jié)成網(wǎng)，構(gòu)成脈絡(luò)。

　　不過今日的魯莽也并非全是錯誤，至少還是見證了我自己第一次如此篤定自己的想法，并且還加以付諸于行動堅持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我竟然......還成功了！

　　憑心而動，付諸所想。

　　人生真是值得擁有這一次！

　　......

　　好像哪里有點不對，等等！我記起來了。靈魂力專耗神識，也亦可提煉原力，修行者修行原力同時也亦可滋補神識，二者相補相成且又源源不斷，難道說這之一切全都是.....假的？是啊，之前靈魂力壓制莫名減弱我公然還以為是靈魂力消耗過度產(chǎn)生的力竭現(xiàn)象。

　　可結(jié)果卻是他故意的！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羞辱？還是告誡？可惡！我居然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慧書此刻掛著滿臉悔意雙眼泛紅隱隱透露出一絲忌憚之色，駐足在原處久久未曾移動過一步，是畏懼！是懼怕！

　　莫揚瞥目心有明意不禁再度發(fā)笑

　　“怎么樣？我為你精心準備的‘驚喜’，你可還喜歡？”

　　驚喜？

　　慧書瞬間愣了一下。

　　難道說的是.....

　　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閉口呲牙默而不語，就這么虛眼盯著莫揚。

　　莫揚挑眉

　　“既然不說話，那老夫我便權(quán)當你喜歡。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之前那些你全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我可就不再多說了?，F(xiàn)在嘛！我也該做我自己必須所行之事，在這之前我再奉勸你一句，讓你趁早還是好自為之一點。

　　你我之間的差距豈是你一時的沖動就能彌補的了得！你??！除去身份不談全身上下也僅剩那張嘴遁了！

　　人無憂患，無往不利。

　　這是一條準則，更是一種生存。

　　好了，既然是你先行朝我進行的肢體攻擊，那么按照約定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失去了‘誠信’，我也就沒有義務(wù)再履行這份約定了，不過礙于往日的那幾分薄面，我就給你一個面子，

　　兩拳，就兩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這樣很合理！”

　　合理？這哪里有合理可言！我又不是傻子，哦不！恐怕就連傻子都知道這兩拳碰不得吧！說到底壓根就不公平。

　　慧書此刻微微收緊眉梢，

　　兩拳，整整兩拳！修行者的兩拳可不是隨便就能拿來開玩笑的，一詞形容

　　重，極重！

　　假如再配上什么覺醒能力的話，那后果簡直......不敢多想。

　　普通人出拳至多見血，而修行者出拳起碼要命。

　　我想只需單憑一拳就足矣！更何況還是兩拳。雖說我自己也知道這老鬼是絕對不可能殺我的，畢竟召回令還在我手里呢！但他這兩拳下去可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不死也得殘廢半死不活那樣，簡直比直接殺了我還要難受。

　　嘖~~

　　修行者拳打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真是......

　　‘戲’過了！

　　還隔這兒跟我卡bug呢？非要說是我先動的手違背什么狗屁約定，雖說這說的也的確如此，可那還不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來應(yīng)對的嗎！

　　等等，被逼無奈？

　　......

　　可惡我早該料到的他自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這竟然是一場局！

　　一場結(jié)局早已注定的局！

　　一場陰謀，一場虛夢，只身在局內(nèi)卻已然是遺忘了局外的“風景”。

　　我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

　　是認命？還是......認命？

　　自打此局之初我便早已沒有了選擇的權(quán)力，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弱者。

　　可惡......我身后的那只手臂不知為何原由又再度開始隱約作痛發(fā)顫，現(xiàn)在手指不可屈伸總是感到提不起一點力氣來，每每欲想強行擰動一分，隨之痛苦便會同步增加一分。且每增加的痛處如群蜂針蟄般尖刺難耐。

　　著實令人難受！

　　慧書逐漸目光垂下心緒蒼涼，難受與畏懼兩兩碰撞在一起勾繪出一種別樣的表情。

　　畏懼從心，難受從里。這之一切盡在不言中！

　　莫揚謹然左手成拳曲臂置于胸前，下一時刻就在這瞬息之間左拳上面泛現(xiàn)出一點通明的火光，其后向四周發(fā)散散開，包裹住整個左拳，右手握于左手手懷來回扭動兩圈

　　沉聲片息，雖說如今也不難看出他現(xiàn)在顯然開始懼怕我，學會了“三思”懂得了忌憚不敢在朝我動手，但如果此刻便就此收手的話，我看還是為時尚早。

　　忌憚只能保一時，并不能保一世。始終會有真正散去的那一天。

　　影響太淺，還是太過于片面。

　　要想將其陰影根深蒂固滋生蔓延，那就必須采取點再特殊一點的手段才行。

　　莫揚轉(zhuǎn)眼凝目回神，嘴角咧笑漫不經(jīng)心地起聲調(diào)侃

　　“我看你全都已經(jīng)想明白了！很好，你這腦子總算還不是太糊涂，不枉我手上一忍在忍。放心，這次我也不會就此殺你，不過我也只能保證不能殺你，其余的......

　　我可保不全。這樣！我就再給你個機會。你還有什么話想說的快講，免得等下你等下就徹底沒話可講了。

　　哦？差點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疼到說不出話了，這事怪我——“下手太重”?。?！

　　哎~~真拿你沒辦法！”

　　話音剛落，隨后莫揚便將握于左手上的右手撤了下來，水平高高抬起對著慧書，慧書心頭一緊。

　　這是要做什么？

　　緊接著只見莫揚神色一定，手掌平豎裂成爪狀，手心之處滲出一點火光，其后散布于整個掌心之中。

　　慧書見其架勢好像不對，本意是想先暫且退避開，可奈何這時身子不太爭氣，碎裂的手骨突然又開始隱隱作祟，痛感神經(jīng)迅速通過機體神經(jīng)元傳遞與自身各個部位奇痛無比，避無可避之下只好就此認栽！

　　可惡！

　　慧書心里惡狠狠的默念著這兩個字，隨后莫揚調(diào)動起靈魂之力匯于雙眼處注視著慧書?；蹠D時瞠目。

　　靈魂鎖定！

　　只是太可惡了，明知我這情況根本就不能動彈，還要用這招，當真是太不把我當人看了！

　　隨其莫揚手指微屈一聲呵下

　　“火灼凝固！”

　　瞬間一股暖流朝著慧書奔流涌去。

　　火灼凝煉，固其本源。

　　頃刻間慧書竟莫名地感覺到自身各處的那種痛覺正在一點一點渙散，藏在身后拳頭碎裂的手骨正奇跡般開始凝固。

　　慧書恍然大驚滿眼疑惑地望向莫揚。

　　將我“故意”弄傷，又來給我治療。這......究竟打的什鬼主意？

　　意料知外之事，勢必別有所圖。

　　此舉還是應(yīng)該謹慎對待。

　　莫揚右手火光收斂靜靜地放下悄無聲息！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動靜。

　　“你可別多想！我只是給你機會能好好說話，僅此而已！另外再和你說一下，這是我的覺醒能力之一：凝固，

　　利用火灼產(chǎn)生的能量作用于已經(jīng)碎裂的物體重新凝和固定在一起，還能達到活血化瘀的作用。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的生命安全，即使我第一拳出手重了點，只要你還吊又一口氣在，我也保證必定將你從地府門口給拽回來。

　　我有信心！定是會讓你活著，不過是以什么樣的形式活著，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莫揚眼角不經(jīng)朝兩側(cè)偏斜露出一副詭黠邪笑，仿佛隨之刻意地諷刺。

　　他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即使出手重了點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也能被“拽”回來？？？

　　“虎口奪食”，當真撼然。

　　嘖，這......

　　慧書此時再次講雙手不由捏緊，心中的畏懼程度不斷地向上攀登。

　　其速之快，恐難想象。

　　還有他最后所說的以什么樣的形式活著就全靠自己的“造化”了。

　　打緊意思就是在說只要不死，不管是廢了還是殘了，也可能是半死不活。只要秉持著一個原則：活著，那么對他而言全都是可以預(yù)想接受的“結(jié)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

　　哎~~萬事休矣！

　　打到半死不活，再治到安然無恙。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生而為人卻使用如此非人之手段。簡直枉為人性。

　　慢著，我好像瞬間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了，很明顯他這擺明了是想.......“殺人”，“誅心”！

　　我居然現(xiàn)在才想明白，真是！不然我......？

　　哎~~

　　就算想明白也無濟于事，在這種結(jié)局早已注定的形勢面前，這所有的一切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反正這兩拳橫豎都是避無可避，那便索性順了你的意，“隨便說”幾句發(fā)自內(nèi)心地深沉感慨，把心中的不滿與疑惑徹底給發(fā)泄出來，或許??！這也真的是....僅此一次??？

　　慧書轉(zhuǎn)神凝目，頓時漠然抬首平靜地望向身前之人，眼神之中依稀透露著一種決絕，隨之面頰勾起一抹冷漠涼意。

　　是冷笑？還是悔恨？

　　淡漠涼意今安在，悔恨無言為時晚。

　　此事我勢必銘記終生，永世難忘！

　　折戟掩過沉聲已久的殘痕，又怎會忘卻它背后故事的心酸歷程。

　　事已至此，我......認了！

　　“好??！反正現(xiàn)在我也是退也退不得，進也進不是。索性我便順從一下你的意思。發(fā)幾句牢騷?？赡軆?nèi)容不太中聽，

　　好的不是太好，但壞的一定是最壞?！?p>　　慧書瞋目挑眉淡言道，莫揚對此表示十分地不以為然，其后也只是稍作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

　　慧書見之重重吐納一口“濁”氣

　　“打到體無完膚在治到毫發(fā)無傷。虧你還想得出如此損招，你??！是真的......狗！不得不說你應(yīng)是頭一個...

　　就連我這種“自斂清高”之人都連聲稱贊自嘆不如，你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慶幸”！

　　機會？你認為你給的所謂地機會我真就稀罕？

　　呸！

　　收回你那虛情假意的仁慈，你那陰邪狡詐的丑惡嘴臉已經(jīng)是暴露了你的真實意圖，認為我很沒“骨氣”是不是，好！你現(xiàn)在就給我聽好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無懼！

　　少在這里給我惺惺作態(tài)，只會說些什么冠冕堂皇之詞，我可不吃這一套，真是令人作嘔！不要以為你的寬恕不殺我，我就會感恩戴德的恭維你，想的到是挺美的你，但~~

　　呵?。?！可能嗎？

　　還說什么履行約定，依我看那一個也是一個無稽之談的笑話吧！說到這兒我還真就有點納悶了，你說你如今都有那種實力了，為何還在一直戲耍我，即便我沒有這樣率先動手你也完全可以隨便編一個恰當理由給搪塞過去，你卻故意這樣百般折辱于我飽受煎熬。

　　你感覺這樣很好玩是嗎？用別人的痛苦來取悅自己。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苦痛之上。

　　恕我無法理解你這般下作卑鄙行為，這...還...真是可笑，不是嗎？

　　就是不知仙女姐姐是否知曉自己有這么一個包藏禍心的部下，她到底會不會為此感到心寒不......”

　　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力量從體內(nèi)襲出，一瞬之間就遏止住了慧書的咽喉聲消驟停。

　　“好了，你已經(jīng)說的夠多了。我只叫你說幾句，沒叫你廢話連天的說幾句。既然我能讓你開口，自然也能讓你閉口。

　　上房揭瓦，恬不知恥。不要給你一點陽光你就覺得燦爛。

　　也更不要忘了現(xiàn)在的我可是很強的，而且是那種超乎想象的強，連我都無法預(yù)估上限的那種?！?p>　　平述幾語，加以警示。

　　莫揚虛眼低頭凝視著自己拳掌交接變換的左手，平緒無波地隨便囔囔了幾句。

　　慧書自打恢復(fù)了理性之后，冷靜下來便無時無刻都在保持著警惕心理。也自然能聽出這幾句并非是赤裸裸的炫耀，而是一種警告。

　　本來心中還有一系列的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被其整了這么一出。被迫無奈之事，終是避無可避。于是還未將心里想訴說的言語又給活生生給咽了下去。

　　莫揚恍眼之間轉(zhuǎn)頭一看，見之慧書現(xiàn)在一副老實的模樣隨之漠然一笑。

　　看來我這調(diào)教方向，算是沒錯了！以暴制暴，無往不利。原來傲慢自大的你還有這么“乖巧”一面，可真是卑微??！如同曾經(jīng)那般......

　　結(jié)局還是“血”的代價難道你真“忘”了？

　　哎！可悲？

　　朔風皇城夜，三生悲涼情。

　　這到底是民間傳言，還是真實事件，我想只有有心之人會知道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語便是你潛藏在內(nèi)心深處還僅存地最后一點倔強了吧！還真是......

　　虛有其表，一碰即碎。

　　看我接下來如何拿捏你這為數(shù)不多可憐的“自尊”。

　　湮滅于須臾之中，沉淪于空洞之內(nèi)。

　　痕跡即傷，心性皆破。陰影隨成，希望終滅。

　　不過嘛！在此之前我還是要顯得大度點，就將他剛才想知道的告訴他，這便權(quán)當以后前來告慰的“獎勵”了。

　　恍眼之間，莫揚雙手一攤置于身體兩側(cè)，左手上的火焰仍在滾滾燃燒仿佛就像似永遠不會熄滅般?；鹧嬷疀坝繋淼牟⒉皇菧嘏强謶?。

　　慧書此刻眼中充滿了迷茫，臉頰也渲染成了五味雜陳之色，變得沉悶了許多。他自己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做，更不知莫揚接下來該如何做。

　　當恐懼與陰霾充斥著自己內(nèi)心時，黑暗籠罩將希望光華給徹底浸沒，那么剩下來的也只能是迷茫與絕望。

　　莫揚右手稍稍輕微斜上舉起成掌攤開，嘴角輕咧面容揚起含蓄一笑

　　“這樣吧，我也并非什么窮兇極惡的壞人，小肚雞腸也并不是我的人格風范，今兒也算我“心善”，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回答你剛才言語中的疑惑，你看如何？”

　　慧書一臉鄙夷的看著莫揚一語未發(fā)。

　　你管這叫心善？真不虧是你??！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不怕遭雷劈睜眼說瞎話——明知故問。哼?。▋?nèi)心長噓一聲），我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要逼臉！

　　莫揚見其沒有吭聲心領(lǐng)會意于是繼續(xù)沉聲開口

　　“你說我為何不直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非得要等你刻意朝我動手才行，這個問題嘛！其實也根本不算是問題，這反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問題，我想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這之其由只因有一老前輩正一直看著呢?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事出有因，命不由己。

　　我也是百般無奈??！”

　　慧書眉眼之間霎時擰咧出幾道皺紋，明顯且粗糙。

　　迫不得已？百般無奈？你瞧這話說的——“出奇的走心”。哎！罷了。正如他所言地事出有因命不由己。

　　罵？敢嗎？不過有一點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現(xiàn)如今在東華境內(nèi)能被他封稱為前輩的人，那簡直是屈指可數(shù)。難道說是那老女人，不行！必須要在他出拳之前，還是先探一探明確了解一下如今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局面！

　　背后是否真的是“她”在刻意幫我，否則之后的事情可就復(fù)雜了。

　　慧書回神輕輕用目光瞄了一眼莫揚，面帶警惕之色。隨其小心翼翼的試問了一句

　　“你所說的前輩是......那個人嗎？”

　　話語剛落，便見其莫揚輕言淡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嘆息了一句

　　“言不明，道不盡。列陣在東，啟于華沙?！?p>　　言聲出，隨即莫揚抬頭看向那灰蒙蒙的夜空久久不曾回目，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別的事情。

　　慧書此時也不經(jīng)錯愕了一瞬。

　　看他這樣子應(yīng)該是不屑于對我說謊，這應(yīng)該是真的。竟然不是“她”，看來在不知不覺間還牽扯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東華暗處當真是藏龍臥虎?。?p>　　不過他的話語著實令人深思。

　　列陣在東，啟于華沙。

　　難道說那女人真是把暗線出動了！

　　暗線華沙久違的名號。

　　這幕后者之間的“交鋒”，暗線出動！我明白了，這理由不是已經(jīng)很是顯著了嗎？但她這一動，這東華恐怕就要變天了，深思熟慮一下，這背后必定會是一個更大的陰謀亦或是一個更大的局。

　　局中局?。ㄕ痼@）

　　現(xiàn)在仔細想想當年那件事情就由諸多端倪是有跡可尋的。

　　碰巧和意外這倆是絕不可能同時存在的，如若存在那就必定是一個完美的假象，一個謀劃者想要看見的假象。原來從多年前這場“陰謀”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我也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涉足局內(nèi)作為一子?；蛟S這場局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就連我這皇子都只是一枚棋子，那東華境內(nèi)一切都皆為泡影。

　　野心之大，猶如饕餮吞天。執(zhí)棋者你又究竟是上面的哪一位？

　　礙于身份之差，不可過度深入。塘水之大，魚龍混雜。只怕實力低微的我早已成為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吧！不然另一個棋子也不可能如此跋扈。

　　看來無用才是這個世間最悲哀的事情，因為它始終面臨著淘汰。

　　時過近息，莫揚穆然回首望及此刻還在振振出神的慧書。

　　慧書一臉震驚之色應(yīng)是也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莫揚為止淡然。

　　看來他還是從我的言語里聯(lián)想到了什么，還真是~~

　　不過這也就算是對過往地他一種補償吧！水會越攪越深，魚龍混雜的水域也終將破潰成渦流川流不息，延綿至東華境內(nèi)每一寸角落絡(luò)繹不絕！

　　沉寂多年的天就快變色了，所有人又該何去何從，這注定也會是一個帶血的結(jié)局，且行且珍惜！這是對他最后的忠告。

　　震撼已至，陰影將成。唯有深刻才能終生不悔！

　　時間差不多了嗎，看來是時候給這場鬧劇畫上一個完整的句點了。

　　即便做了再多的事，說了再多的話，還不如一句匯總令人愈發(fā)省醒。

　　真正使人記憶一生的東西，并不是那些躊躇滿志的愿景，大刀闊斧的行為，以及不修篇幅的道理。

　　而是一些往往最不起眼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或是一種意境，最令人刻骨銘心。

　　正當慧書深思惆悵之際，莫揚已然在不知不覺間再一次悄然捏緊了拳頭。

　　“驚喜”往往都是存在于自身意料之外所發(fā)生的一系列變故。

　　心念動，灼火起。

　　滾滾的火焰附著在雙拳之上，氣勢逼人好似能瞬間點燃周遭之氣息。

　　莫揚剛要抬手準備出拳，腦海之中頓時感應(yīng)到了一股靈魂提示，下一刻莫揚抿言輕笑。

　　這也正好還在計劃之內(nèi)，順其道而行。咱，繼續(xù)？

　　隨其接著一聲爆呵

　　“接好了，第一拳，強化！”

　　一拳轟出，灼熱的拳風令其周圍氣息感到有股窒息之壓。

　　上氣不接下氣——十分壓抑。

　　我的覺醒技——強化，乃是通過凝固屬性的加持下作用于自身，提高雙拳手骨骨骼與骨骼之間的密實度，從而提升強度硬性，由此達成強化效果。

　　這一拳將會很重？

　　前面鋪墊了這么久，陰影的種子就由此拳開始種下吧！

　　察覺到周圍氣浪之脈搏余熱正發(fā)生顯著上升趨勢地變化。穆然間就在這一剎慧書熟慮的雙眸恍然回過神來。見及此拳朝自己裹挾帶風奔涌襲來，所過之處氣息無一不倍感壓力。就在此時身子不由為之一顫，腦海中的思緒瞬息便切換成了另一種“風格”。

　　趁其不備，拳風相向。

　　你這個老六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是不講武德!好歹事先也讓我稍作準備一番??！還有是誰剛剛才說好的不欺負我來著？你這樣我心理壓力真的好大。

　　你老鬼還是你老鬼，辦這種缺德事還得是你！

　　和以前一樣熟悉的味道——翻臉比翻書還快。

　　慧書挑眉下一時不經(jīng)竟自主地朝后退了一小半步，頂著這番拳風引動的熱浪氣流的壓迫。雖說思想方面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不移，但是身體卻表現(xiàn)的格外老實。

　　對于像莫揚這種老江湖而言又怎會不知慧書此時地心中所想。

　　拳風逼近，此刻周遭的氛圍卻是異常的沉悶與平靜。

　　慧書這時傻呆呆地愣在原地哽噎一下咽喉，心臟更是撲通撲通地直跳著，就連現(xiàn)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莫揚一邊揮拳一邊用著鋒利的眼光死死盯著慧書，口唇不由輕浮上揚

　　“戰(zhàn)場無君子，只有成與寇。今日我就來好好給你上一課。出手必是雷霆手段，決不能給敵人留任何喘息之機，這是一條規(guī)則，也是一門真理！”

　　一丈、一尺、一寸，拳風仍在一步一步不斷接近著，本來拳尖還相距甚遠時，慧書也未曾感到有什么太大的壓力，但當亂竄的氣浪蹭到臉邊，不知不覺間慧書心里的恐懼油然而生并且瞬間被其放大至百倍千倍有余。

　　此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是驚恐?還是畏懼？

　　可能兩者都有吧！

　　雙腳微顫直打哆嗦不經(jīng)意間腦海主動下意識地朝后退去一步。

　　拳風將近，懼意煥生。

　　慧書目視著被火焰包裹著的拳尖漸漸逼近，心底的懼意愈發(fā)駭然。他并沒有將手架起擋在前面，因為如今的他深知那樣依舊無用，并且還只會徒增其它創(chuàng)傷得不償失，于是他也就只能選擇妥協(xié)活生生硬抗下所有。

　　慧書屏住呼吸表皮毛孔真切感受著氣浪亂竄的旋律。

　　毫無章法——看來氣流都為此急了！

　　當那灼火拳尖近在咫尺之際，周圍紊亂地氣流產(chǎn)生的一種莫大壓力，直接壓得慧書快喘不過氣來，下一瞬慧書便一個不小心當即癱倒在地上，原本盡量控制住的情緒，在這一刻也被這亂流的旋律帶偏了節(jié)奏，徹底遏制不了潛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懼怕——心急了！

　　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慧書輕緩閉上了眼咬緊牙關(guān)，靜默等待著自己犯錯應(yīng)有的懲罰。

　　一拳邁出，萬夫難擋。

　　天微微漸明。

　　在揮擊之余莫揚瞥目見及天色漸亮頓時蹙目。

　　嗯？看來時間果真是......不夠了。

　　記憶中

　　主上：“記住務(wù)必得在天明之前完成，否則后果你自己知道得！”

　　嘖~~

　　隨其拳至聲落，就在這時只聽聞唰得一聲。

　　慧書此時心中十分膽怯，頭也不由自主地朝后縮了一下，但當他聽聞聲響過后又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

　　只聞其聲未有其痛。哦不！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什么操作。難道我已經(jīng)歸西了？

　　慧書下一刻緩緩睜開雙眸拘謹且小心，當睜眼地一剎第一眼便見及一只光生生的拳頭正杵在自己的鼻尖之處眉宇之間，位置之近觸目驚心。

　　原來剛剛的是火焰內(nèi)斂地聲響，我還以為是.....？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沒有在繼續(xù)下去了？不僅如此拳尖還停在這般之近的距離，這是意味著什么？

　　老鬼良心未泯“及時收手”？？？

　　行不由衷定有蹊蹺！

　　這人又在玩什么把戲？

　　表顯拘謹，眼露發(fā)怵。

　　在這慧書忌憚之余，莫揚凝眼會心一聚。

　　看來不能在這番耗下去了，得速度了皆此事。我雖無事，但時辰不待。那只能那樣了，也罷！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微風過隙，吹起枯樹端末的樹梢吱吱作響。一縷毫不起眼的微光巧然劃破黑夜?jié)u漸發(fā)散開來。

　　慧書睜大雙眼精神高度集中雙章持地，地上的塵土都殘存了下獨屬于他自己的余溫（汗水），一個閃神間莫揚杵在慧書近在眼前的拳頭，一霎之間灼火又起，只見艷麗的火焰相較之前還要大上一倍，灼火之大差那么便燃及慧書面部，得虧他反應(yīng)夠快趕忙后仰才幸免于難。

　　莫揚目光專注凝望向拳中之火神色漠然。

　　“看到這團火焰沒有，總有一天它將降臨在你身上。但不是今天！你很幸運，時間拯救了你！”

　　聲落莫揚帶著灼火順其將拳收至腰間位置，而后背轉(zhuǎn)過身去，慧書癱倒在地上看向莫揚拳上滾滾燃燒的灼火心緒不安。

　　總有一天它會降臨在你身上？時間拯救了你？這......

　　不時他仰頭看向天際，只瞄了一眼便連忙回目，神色迅速開始低迷起來。

　　原來竟是如此！

　　莫揚泯然不語。該做得我已經(jīng)做了。接下來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遐想。

　　空間很大，慢慢想...

　　下面我便為此局畫上最后的句點吧！

　　莫揚隨之抬拳成掌手臂一揮灼火瞬息，下一時便朝前路徑直走去。

　　邁出第一步的同時還輕描淡寫的說上了一句

　　“我是你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那道坎。請記??！你還欠我兩拳，沒還！”

　　此聲消落莫揚大步離去。

　　聲音重復(fù)回蕩在慧書心間之中久久不曾渙散。

　　不時他眼神空洞抬首發(fā)愣，望著莫揚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里不知是怎樣一種感受，煎熬？還是畏懼？

　　他知道這道背影將會被銘記終生。

　　漆黑的夜晚即將悄無聲息的退場。

　　不遠處李木欣站在一棵枯樹枝干之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明眼可見她那頭上有著幾根被風刻意挑亂的發(fā)絲，想必也是剛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