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冬日漫游
窗外的天色尚蒙蒙亮，盛澤就已經(jīng)睡醒了，他向來習慣了早起，今天是周六，不需要上班，但他還是決定不睡懶覺了。還有半個月就是春節(jié)了，天氣還是挺冷的，盛澤躺在床上，除了把腦袋和手機露出來，身體其他部位都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里。
盛澤剛醒來還有些迷糊，打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登錄某學習軟件，把今日的積分任務(wù)做完，花了將近二十分鐘，他才算是完全清醒，現(xiàn)在才七點多，覺得還早，便開始刷刷知乎微博打發(fā)時間。
盛澤覺得在睡覺這方面，他和齊嘉簡直是兩個極端，盛澤無論晚上多晚睡覺，每天早上都會很早就醒，他也沒有午睡的習慣，可即便這樣盛澤每天也很有精神；而齊嘉每天早上起床都十分艱難，總是要賴床，實在是快要遲到的時候，才不得不起床。盛澤每天早上都會定時給齊嘉打視頻電話，主要是督促齊嘉起床，有時候他會覺得齊嘉是不是把他當做鬧鐘了。
不過，盛澤今天早上不打算喊齊嘉起床，因為齊嘉這個周末難得的沒有加班，盛澤想讓她好好休息，可以睡到自然醒。齊嘉這段時間實在是有些辛苦，每天還要早出晚歸，雖然她家離單位很近，但盛澤還是很心疼，有時候看到齊嘉在被窩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要起床上班，他想，要是可以和齊嘉互換一下該有多好，反正他也不需要睡很久。
到了八點鐘，盛澤便不緊不慢地起床，穿著睡衣出了自己的房間，媽媽早已經(jīng)做好早餐出門上班了，姐姐還在房間里睡覺沒有出來。盛澤徑直走進了衛(wèi)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他準備等會去鄉(xiāng)下見齊嘉。平時周末她加班，盛澤也會去見她，只是因為齊嘉還要工作，盛澤都是趕在她吃午飯的時候去，他到的時候，齊嘉正好吃完飯，她的同事們也都去休息了，齊嘉便把盛澤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坐一坐，兩個人說說話，或者齊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就這樣安靜地坐著，快到了下午上班時間，盛澤才起身返回區(qū)里。
……
雖然已經(jīng)想好了今天要去見她，但盛澤決定先不告訴齊嘉，而是讓她好好睡一覺，等自己快到了的時候，再給齊嘉打個電話。盛澤大概九點半才出門，這時太陽早已經(jīng)出來了，他感覺很是暖和，身上穿的雖然是外套但也不怎么冷。齊嘉所在的鄉(xiāng)鎮(zhèn)離區(qū)里大概三十公里，中途還會經(jīng)過盛澤的老家，寒冬時節(jié)，路上都顯得有些冷清，除了沿途栽種的常綠樹，道路兩旁的田地里，大多都是枯敗之色。路上一個小時左右，已經(jīng)快要到鄉(xiāng)政府，盛澤就給齊嘉打了個視頻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看來她已經(jīng)起床了。
“齊嘉，已經(jīng)起床了嗎？”
“嗯嗯，起床有一會兒了，我媽媽喊我起床吃早餐”，齊嘉看著屏幕里盛澤的背景，有些疑惑，“你這是準備去哪？”
“沒有去哪，就是來你鄉(xiāng)政府附近吃個午飯”，盛澤笑著說道。
“就只是來這里吃頓飯嗎？”
“你要是有空的話，那我也順便來看看你呀！”
“哼~”，齊嘉有些氣鼓鼓的，雖然知道盛澤是在故意逗她，“你在鄉(xiāng)政府等我一下，我馬上出門去找你，我家離那里很近的?！?p> “好哦”，盛澤高興地說道。
齊嘉的家離鄉(xiāng)政府確實很近，盛澤就在路口沒等多久，就看到她騎著一輛小電驢慢悠悠地向他過來，齊嘉沒有下車，停在盛澤的面前，盛澤便直接坐上了她的后座，一點也沒有客氣的樣子，他把自己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后背，雙手順勢環(huán)抱住她的腰肢，齊嘉有些瘦瘦的，盛澤的雙手可以輕易地把她緊緊抱住。
盛澤坐穩(wěn)之后，齊嘉便按下油門，小電驢穩(wěn)穩(wěn)發(fā)動起步，盛澤有些調(diào)皮地把她的腰肢摟得緊一些。
“哎呀，你干嘛抱這么緊，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怕你跑了啊”，盛澤反倒抱得更緊一些。
“我要是被你勒死了，你從車上摔下去可別怪我?！饼R嘉輕輕哼了一聲。
路上車子不多，盛澤讓齊嘉靠著最右行駛，“那你準備帶我去哪呀？”
“把你賣掉去。”齊嘉語氣有些俏皮地說道。
“你別嚇我，除了你，還有誰會要我??？”盛澤說罷還偷偷用手撓了撓齊嘉的腰部，齊嘉頓時癢得扭了一下。
“你別亂動”，齊嘉趕快求饒，“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這前面有一個山莊，之前我和同事們?nèi)コ赃^一次，味道還不錯，平時去吃飯的人很多的，現(xiàn)在快十一點了，我們早一點去，說不定不用等太久。”
“好哦，我聽你的”，路上有些風，齊嘉的頭發(fā)被輕輕吹起來，帶著好聞的洗發(fā)水的味道，盛澤有些迷戀地嗅了嗅，真好聞?！褒R嘉，我好想你哦?！?p> “我也想你呀”，齊嘉感覺到身邊的氛圍都變得溫柔了許多，她便放慢一些速度，這還是她第一次騎小電驢在路上帶著盛澤，她不免更小心了些，盛澤把臉輕輕靠在她的背上，他的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齊嘉感覺特別有安全感。齊嘉很怕冷，所以今天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可她感覺到和盛澤接觸到的部位，似乎有熱量在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雖然齊嘉放慢了速度，可還是很快就到了山莊，齊嘉停好車，拉著盛澤的手往里面走，今天這里的生意也很好，不過好在還是有一個大包間，包間里有一張大圓桌和一張小方桌，雖然老板說他們兩個人也可以坐大圓桌，不過盛澤還是拉著齊嘉到小方桌坐了下來。盛澤和齊嘉兩個人吃不了多少，就商量著點了四個菜，不得不說，這個山莊的菜品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最后還是沒有吃完，但齊嘉找服務(wù)員拿了兩個餐盒，把剩得較多的菜裝走了一些。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呀？”盛澤問道，吃完飯時間還早，他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悉。
“我也不知道帶你去哪”，齊嘉也有些苦惱，鄉(xiāng)下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我回家算了”，雖然嘴上這么說，可盛澤坐在小電驢后座上，緊緊抱著齊嘉的腰，一點想回家的意思都沒有。
“別啊，難得你來一次”，齊嘉有些急了，“要不我?guī)汶S便逛逛吧?！?p> “可以呀”，盛澤笑著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p> 齊嘉小心地騎著小電驢，盛澤就老老實實地在后座上抱著她，偶爾后方有大卡車鳴著喇叭駛來，他怕齊嘉覺得刺耳，便趕緊用自己的手心把齊嘉的耳朵捂住，正好她的耳朵有些冰涼，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凍得有些紅紅的，他就干脆繼續(xù)捂一會兒，還用自己的手心輕輕地揉搓，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到齊嘉的耳尖反而更紅了。
“齊嘉，你的耳朵怎么這么紅?。俊?p> “我怎么知道”，齊嘉有些羞惱地說道。
因為大路上的卡車和公交車太多，齊嘉覺得有些不安全，便拐進了一條小路，應(yīng)該是通往各個村子的，盛澤也不知道齊嘉到底要帶他去哪里，只是覺得這里的環(huán)境和風景都很好，他們一路上穿過鄉(xiāng)里的熱鬧集市，行駛上青石板橋，橋下是緩緩流淌著的河水。路上的行人和車不多，齊嘉和盛澤便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經(jīng)過幾戶人家，盛澤看到門前種的柚子樹上還稀疏地掛著幾顆干癟的果子，還有些老奶奶們圍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閑聊，看見盛澤和齊嘉這兩個小年輕從她們面前經(jīng)過，都不約而同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齊嘉沿著河邊慢慢地騎著小電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河邊一個高處停了下來，這里居高臨下，整個河面盡收眼底，日頭斜照，微風吹來，河面便泛著粼粼波光。盛澤還看到，在另一邊的河岸上臥著兩頭老黃牛，似乎它們也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冬日暖陽。盛澤坐在后座上，緊緊環(huán)抱住齊嘉的腰肢，輕嗅著她的衣服，上面是陽光、快樂交織混合的味道，令他沉醉。雖然今天和齊嘉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此時此刻，他感覺內(nèi)心無比滿足。
即使是平淡的日子里，也要四處走走，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