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云是天上的山，霧是空中的海
從春節(jié)前，盛澤和齊嘉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啦，一個月、半個月、一個星期，盼星星盼月亮，他們的戀愛一周年紀念日終于要到了，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盛澤反而覺得有些恍惚，時間怎么過得這么快啊，和齊嘉在一起都已經(jīng)一年了。
盛澤仔細回想了這一年，他們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在信中的校門口互相為對方戴上情侶戒指，下雨天牽著手在外面散步走了一個晚上，周末盛澤去齊嘉的辦公室陪她加班，還有每天早晚的視頻通話……雖然盛澤和齊嘉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一年，但他確實和齊嘉經(jīng)歷了非常多的事情，他的生活里不再只是有齊嘉的身影，而是他的生活中有齊嘉的參與。
對于戀愛一周年紀念日，盛澤和齊嘉都很期待，也很重視，很早就開始在計劃怎么度過這個有意義的日子，從去哪玩、去哪吃、吃什么都列出了好幾個備選方案，可兩個人直到紀念日的前兩天還在糾結(jié)。最后還是決定和齊嘉出去玩兩天，區(qū)里的熟人多，所以最好是去市里。而且最近靈山下雪了，之前聽齊嘉聽盛澤說他還有沒去過靈山，所以她提議不如一起去一次靈山吧，運氣好的話還能在山上看雪呢。
周五這天，盛澤和齊嘉出門上班前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物品，然后帶著去上班，他們打算下午下班之后，就直接去市里開始他們的周年紀念之行。這一整天盛澤上班都心不在焉，尤其是快下班的時候，簡直是箭在弦上，剛過下班時間，盛澤立馬拎起自己的包就離開了，而齊嘉下班了也正在來的路上，兩個人約好在市里碰面。天公不作美，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大雨，周五下班晚高峰加重了堵車，天都黑透了盛澤才和齊嘉匯合，碰面之后直接去酒店辦理了入住。
“盛澤，我好餓啊?！眲傁掳嗑椭苯映鰜砹?，齊嘉還沒來得及吃完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多了，她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
“那你想吃什么？”盛澤也餓了，“外面還在下雨，我們就在附近找找吃的吧。”
“可以”，齊嘉歡呼一聲，拉著盛澤的手就要往外面跑。
“唉唉，別急，我?guī)О褌恪?，盛澤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出房間之前順便拿了一把大傘。雨還是挺大的，還有些風，擔心齊嘉被雨淋濕衣服，盛澤就一邊撐著雨傘一邊把齊嘉往自己懷里摟，這附近就是步行街，剛出酒店沒走幾步，附近就有很多店鋪。
“那你想吃什么？”
“要不就吃麻辣燙吧”，齊嘉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指著前面一家麻辣燙店對盛澤說道。
“想吃那就走吧”。盛澤也好久沒吃麻辣燙了，他和齊嘉一人點了一份，雖然盛澤的份量更多，但他很快就吃完了，而齊嘉還在小口小口地吃著，一只手拿筷子從碗里夾菜，另一只手把垂落下來的頭發(fā)挽到耳后，盛澤沒有催促她，而是安靜地看著齊嘉，齊嘉似乎是察覺到他溫柔的目光，抬起頭來，正好和盛澤對視。
“你看著我干嘛?！?p> “因為你好看??！”
齊嘉捂住嘴巴笑起來，怕周圍有人注意到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埋頭苦吃，盛澤甚至擔心她把小腦袋埋進碗里。齊嘉在桌子下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盛澤的鞋子，似乎是在發(fā)泄自己的羞惱。
吃完麻辣燙出來之后，外面還在下雨。“我們?nèi)ビ唫€蛋糕吧”，盛澤帶著齊嘉往前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蛋糕店。”他想，既然是周年紀念日，那應該是要訂一個蛋糕的吧，慶祝他們的愛情一歲了。蛋糕店離這里并不遠，到了路口左轉(zhuǎn)直走一段路就到了，因為是晚上還下這么大的雨，所以現(xiàn)在蛋糕店里并沒有什么顧客，齊嘉直接到蛋糕店的櫥窗看看，這里陳列了很多類型的蛋糕。
“我想要這個，看起來不錯”，齊嘉指著櫥窗里的一個不大也不小的蛋糕，上面有很多的草莓。
“是因為草莓嘛？”，盛澤笑著問道。
“對的?！?p> 那就這個了，盛澤叫來店員，告訴她自己要訂一個這款蛋糕，明天晚上來拿。付完款，盛澤收好店員給他的取貨單，就和齊嘉往酒店方向走回去。
雖然今天也沒有去哪里玩，但盛澤還是覺得有些累，等齊嘉洗漱完從浴室出來之后，他就進去隨便沖洗了一番，齊嘉打開了房間里的電視，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想看的電視，最后隨便挑了《小歡喜》這部電視劇。盛澤擦干身上的水，換上睡衣，剛鉆進被窩里，齊嘉就順勢靠了過來，在被子下挽住了他的手臂，一邊看電視一邊隨便聊著一些話題。
“好累啊”，齊嘉有些困了。
“那就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爬山呢?！笔勺岧R嘉稍微把頭抬起來，然后幫她把枕頭擺好，再讓齊嘉躺下去。
“好吧，一起睡吧！”齊嘉黏了上來，盛澤把燈都關(guān)了，就留著衛(wèi)生間的燈開著，把齊嘉抱在懷里，聞著她頭發(fā)的好聞的味道，慢慢地他和齊嘉都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盛澤就催促著齊嘉起床，洗漱完之后，收拾了一袋子的零食和水，然后一人帶了一把傘，今天還是會下雨的。靈山景區(qū)開通了旅游專線，盛澤他們就選擇坐這趟車，不過顯然是他們起得有些早了，這趟旅游專線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來。
“一起聽音樂吧”，上了車之后，齊嘉從包里掏出耳機線插到手機上，自己戴上了右邊，然后把左邊的遞給了盛澤，然后打開了網(wǎng)易云音樂。盛澤接過來塞到自己的左耳里，他也想聽聽齊嘉的音樂愛好是什么風格。齊嘉的歌單里很多都是英文歌，而且大多是他沒有聽過的，不過和齊嘉一起聽音樂還是很不錯的體驗，早上起太早了，齊嘉現(xiàn)在有些困，她就把頭靠在盛澤的肩膀，去靈山的路上雖然有些遠，但盛澤并沒有覺得無聊，只是希望司機開得再穩(wěn)一些，好讓齊嘉好好睡一會兒。
下了車，齊嘉帶著盛澤來到了游客中心，輕車熟路地買好了纜車票，門票是免費的，纜車要收費，齊嘉可以肯定，自己是絕對走不上去的，于是很理智地買了兩張纜車票。之前單位團建的時候，盛澤也和單位同事去坐過纜車，和齊嘉一起坐纜車，這還是第一次。從游客中心到山腳還需要走一段路，盛澤遠遠地望向靈山，云霧繚繞，一團一團的云朵，將靈山的頂部遮擋住，然后和天空連為一體，一時間讓盛澤分不清，究竟是靈山高聳直入云霄，還是云霄降臨到了山頂。
在山下的時候是沒有下雨的，坐在纜車里，盛澤還可以看到下方盤山蜿蜒的石階小路，時而順著山勢而上，時而隱入樹林。而纜車慢慢攀升到一定的高度時，盛澤便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淅淅瀝瀝地正下著小雨，水汽彌漫，還有很濃的霧氣，漸漸地看不到下方和四周的景物，當纜車行駛到濃霧中，四周都是茫茫的白色世界，沒有了別的聲音，盛澤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就這樣和齊嘉一起安靜地坐著、聽著。齊嘉有些恐高，在纜車里甚至都不敢隨便挪動，看她這么害怕的樣子，盛澤輕輕牽住她的手。
“別怕，還有我在呢?！?p> “嗯”，齊嘉小聲地回應道。
到了半山腰就是纜車的終點了，從纜車里下來，山上雖然還在下雨但雨勢并不大，盛澤和齊嘉撐起了雨傘，沿著窄窄的棧道緩緩拾階而上，棧道在險峻的崖壁上曲折回旋，一面是山體，一面是護欄，護欄的外側(cè)就是懸崖峭壁，盛澤甚至可以看到，肉眼可見的漂浮著的霧氣，被山風堅持不懈地將吹拂到崖壁上，為這布滿了青苔的崖面帶來了潮濕的空氣，霧浪翻滾，就像是一片海，感受水汽打濕臉龐和頭發(fā)的觸感，令人心曠神怡。
在棧道比較平緩的地方，盛澤可以牽著齊嘉一起走，可到了比較狹窄和險峻的地方，為了方便和安全，齊嘉就只能自己扶著護欄往上走。其實盛澤也怕高，但他不想在齊嘉面前露怯，所以他緊緊地牽著齊嘉的手。一路他們走走停停，偶爾在棧道拐角處停駐，稍作休息的同時，盛澤從包里拿出零食和水，和齊嘉吃一點補充體力。一場春雨，靈山依舊挺拔，細聽山間泉水清脆流淌的聲音，盛澤和齊嘉都有些喜歡上了靈山。
“好高啊”，齊嘉在臺階上暫時停下來，這里處于高位，沒有樹木的遮擋，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的景象，云霧也在自己的腳下，齊嘉用手抓穩(wěn)了扶手，才覺得安全點。
“我想大喊幾句?！笔煽吹饺绱藟延^美麗的景色，只覺得心胸開闊。
“那你喊唄，隨便你喊什么?！?p> “真的隨便我喊什么？”盛澤笑著問道。
“當然啊，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唄?！?p> “那我可就喊了啊”，盛澤面朝著護欄外側(cè)，對著遠處的山峰和腳下的云霧，深吸一口氣，“齊嘉，我愛你！”
“你干什么！”，齊嘉沒想到他還真的喊了，“萬一被人聽到了怎么辦？”，她趕緊看看棧道前后有沒有人，看見沒有其他人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是臉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些紅暈，羞惱的她趕緊把盛澤拉到里面來。
“怕什么，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笔梢娝@么害羞的樣子，更想逗逗她。
“你就不能在沒人的時候喊嘛，明明知道我有點害羞的?！?p> 盛澤牽起齊嘉的手，輕輕把她攬在自己的懷里，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道：“我愛你！”
齊嘉感覺一股熱氣吹在自己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感覺，而盛澤的這句話，就像一陣電流刺激到她，齊嘉只感覺渾身一軟，腳下也站不住了，像一個布娃娃似的掛在盛澤的身上。
“這樣可以啦！”齊嘉面色紅紅的。
……
回酒店后，齊嘉實在是有些累了，盛澤便讓她在房間躺著休息，自己一個人去了一趟蛋糕店，把昨晚訂的蛋糕取了回來。今天雖然很累，但吃蛋糕的時候，盛澤和齊嘉都很開心。
云山霧海之上，是盛澤一生難以忘卻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