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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幫忙,小KISS 1

高手 貪狼.行僧 109 2022-11-29 21:26:38

  一個星期后,凌晨一點,雁塔區(qū)某KTV。

  當(dāng)朱子明把胖子沒死,只是中度腦震蕩,住了幾天院的消息告訴我時,我的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斗狠歸斗狠,沖動歸沖動,畢竟真的打死人,還是我無法承受的,我可不想一輩子背著“殺人嫌疑犯”的罪名!

  真沒想到,吳海田歌唱的還真好聽,尤其一首《忘情水》、一首《來生緣》,頗有幾分劉德華的味道,品著美味的白啤,聽著動聽的歌曲,觥籌交錯間,朱子明精心挑選的幾位美女在三個大男人間來回穿梭,昏暗的燈光下,透過窗戶,大雁塔斑駁的身影依稀可辨,一陣愜意涌上心頭,也許這才是古色與現(xiàn)代氣息完美融合的西安,這才是西安該有的夜生活。

  我放松得舉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身邊的美女趕緊跟著我,“咕咚咚”灌下一大杯啤酒。

  “冠材兄弟,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敬你一杯!”朱子明躬著腰雙手端起酒杯,目光真誠得望著我。

  這時我才想起自己還是馮冠材,不再是文寧,嘴角揚起一絲難言的苦笑,也朝他舉起酒杯。

  “我陪著!干!”吳海田湊過來,一手拉住我,一手攬住朱子明的肩膀,大咧咧先干為敬,我和朱子明對視一眼,一齊干了杯中酒。

  酒酣耳熱之際,朱子明湊到我身邊,使個眼色,幾位美女識趣兒得坐到沙發(fā)另一頭,離我們較遠的地方。

  “兄弟,哥哥有事相求!”

  “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看看他,淡淡說道。

  來之前吳海田已向我交代過,那天我們?nèi)サ馁€場在西安頂多算是不入流的小作坊,高端人士是不會去的,受不了那的嘈雜,更丟不起那份人,像這樣的作坊,朱子明在西安城有四五個。

  但他仍不滿足,他想做大,做高端,擠進上流人士的圈子,賭會卻一直壓著他,賭會是西安城里專門管賭博的社會組織,由幾個實力相當(dāng)強老牌社會人物把持著,誰可以做高端,誰只能做作坊,都由他們說了算,甚至賭場里發(fā)生的一切危及行業(yè)安全的事件,也都由他們出面解決,當(dāng)然了,解決不了的時候是極少的,畢竟人家手既可以伸到官面兒,又可以伸到下九流,拼家底兒、拼實力,西安城里還沒有幾個敢在人家地頭叫板的。

  賭會給朱子明開出條件,他可以在現(xiàn)存的高端賭場中任選一家,只要在一天內(nèi)可以贏到一千萬,就發(fā)給他經(jīng)營高端賭場的“執(zhí)照”,類似澳門賭彩業(yè)的“賭牌”,可以自己去,也可以請幫手。

  朱子明不信邪,鉚足了勁兒試了幾次,結(jié)果別說贏了,自己花高價請來的賭手一個個鎩羽而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輸了將近三千萬,要不是臨近過年賭的人多,幾個小作坊幾乎天天人滿為患,他早就盆干碗凈、上街要飯了。

  朱子明成了整個西安城賭博圈子里的笑柄,這讓靠狠出身的他自尊心極為受挫,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好手與那些賭場抗衡,他愁啊,直到遇到了我!

  “兄弟,我想請你出山,一是幫哥哥撈回面子,二是高端賭場流水大啊,一天的流水有時就是幾千萬,我就是再加十個小作坊也頂不上,哥哥實在眼饞,這樣,你要是幫哥拿下‘執(zhí)照’,賭贏那幫孫子,贏的一千萬歸你,以后賭場利潤你抽三成干股,成么?”朱子明連喝三杯啤酒,滴溜溜兩眼瞪著,通紅。

  我手指不經(jīng)意敲著桌面,若有所思,吳海田瞅瞅我,抿抿嘴唇,低下頭不說話。

  “兄弟,嫌少?”見我們都不言語,朱子明接著說道,身子幾乎半站起來,咬咬牙,望著我,“這樣,你抽四成,我再給海田包一百個紅包,不過得以籌碼抵,行嗎?”近乎哀求的眼神,幾乎就要抓著我的手。

  其實他不知道,我猶豫的不是幫不幫他,而是這是不是接近辮子的好機會,下午老吳向我提起時我就想到這一點,特意靠近放耳機的地方聽他介紹整個事件原委,就是想讓閆叔和“智囊團”拿主意,畢竟真正賭的是他們,我只是站在前面的“演員”而已。

  一整晚,我都在裝著聽音樂插著耳機,直到我們要出發(fā)來這里,閆叔也沒有給我任何指令,我相信他一定在不遠處時刻盯著我,耳機里的動靜他們隨時可以聽到,也許他們也在琢磨!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干一杯酒,看向朱子明,“朱大哥,先前的事情咱們掀過去了,你就那么確信我能幫得了你?我賭博,可全憑運氣啊,這一點吳哥可以作證!”說著一臉求助看向吳海田。

  吳海田趕忙應(yīng)和,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生死患難,我相信,我們已徹底成為兄弟。

  朱子明低下頭,笑笑,可眼神里卻沒有顯示出應(yīng)有的失落,再抬頭,目光神秘而深邃得看著我,“兄弟!你是誰,我不關(guān)心,為啥來西安,也和咱沒關(guān)系,但是,只要你想幫哥哥,你就能做到!”

  “哦?何以見得?”我一下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得把臉湊近朱子明。

  朱子明頭向后仰仰,仿佛不想背著吳海田單獨跟我悄悄話似的,鼓了一口氣,說道,“兄弟,其實那天要送你們?nèi)メt(yī)院的,不是我,是耳機里有個聲音告訴我,‘如果你們有閃失,我保證看不見當(dāng)天的太陽!’”

  “啥?”

  我內(nèi)心立馬緊張起來,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卻要強迫自己鎮(zhèn)定。

  這時吳海田拍拍我的肩膀,同樣露出一股神秘的表情,“這點老朱跟我說過,還有照顧咱們的護工,傻子也知道那不是一般人,絕不是能做護工這底層行當(dāng)?shù)摹!?p>  “他們是不是在詐我?”我思索著,可立馬否定這個念頭,就算朱子明敢,吳海田也絕沒這個膽子!而且吳海田一直沒有提到閆叔,我堅信,不管我們想做什么,他不想多這一事!

  “而且。?!敝熳用魍掏掏峦碌每纯磪呛L?。

  “而且什么?”我看向他,眼里閃過一道犀利的光。

  “而且那天胖子傷得挺重的,沒到醫(yī)院就昏迷了,本來公安局已經(jīng)立案了,可是不到一天就撤案,憑我的道行,是絕打聽不出來是什么人打了招呼,我也不想打聽,因為我就是個掙小錢兒的混混,我不想得罪什么大人物,我也不想死!”說完怯怯得看看我,見我正盯著他,趕緊低下頭,喝一口啤酒。

  我的心稍稍踏實一些,笑笑,裝作不經(jīng)意瞥一眼不遠處正忙著唱歌、喝酒的幾位美女,“咚咚”的動感音樂刺激著她們的神經(jīng),她們聽不見我們悄聲的對話。

  “安心掙小錢兒,你就踏實開你的小作坊唄,往大賭場湊什么熱鬧啊!”我斜倚向沙發(fā)靠背,半瞇起眼睛看著朱子明,半開玩笑般說道。

  “兄弟,你。?!敝熳用饕幌录绷?,不知我這話的目的,瞪著眼睛瞅瞅我,又哀求著看向吳海田。

  吳海田舉杯要勸,我攔住他,緩緩說道,“容我考慮考慮!”

  “好吧!兄弟,多久答復(fù)?”

  我看看他,又瞅一眼吳海田,“三天!”

  “嗯!”

  。。。

  五天后,下午兩點,長安區(qū)麗思卡爾頓酒店,西安城三大豪華酒店之一。

  我終于等到了閆叔的答復(fù),或者說是“智囊團”的答復(fù),音樂聲中那不經(jīng)意的“同意”兩個字讓我有時不禁在想,我要是錯過了、沒聽見該怎么辦呢?每當(dāng)這時,我總會自嘲般笑笑,看來這臥底還真不是好當(dāng)?shù)摹?p>  提前一天與朱子明確認好時間、地點,臨近出發(fā),朱子明早早等候在吳海田家樓下,當(dāng)我和吳海田出現(xiàn)時,臉上卻顯出一絲難掩的失望,也許他一直堅信要賭的不是我,或者我會帶來某位幫手,當(dāng)只看到我們倆出現(xiàn)時,難免會有些失落。我會意,敲敲耳機,他拊著光頭笑笑,先前的失望一掃而盡。

  “今天玩德州撲克?!避囎哟┧笤谛[的環(huán)城路上,朱子明親自開車,他從后視鏡望著我,邊說邊拍拍副駕駛的黑色皮箱,“我給你帶了一千萬籌碼,應(yīng)該夠了,咱說好了,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別有壓力?!辈恢肋@句“別有壓力”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耳機后的“智囊團”聽。

  我笑笑,沒有說話。

  德州撲克的玩法我知道,《賭王》電影里發(fā)哥玩的那種,一共有52張牌,沒有王牌。開始時,每個玩家會有2張面朝下的底牌,之后,荷官會按順時針方向從離自己最遠的位置給每人發(fā)面朝上的公共牌,每輪1張,每輪都可以押注,或退出,當(dāng)發(fā)滿3張,也就是每個人手上有5張牌時,若仍不能分出勝負,游戲會進入“攤牌”階段,也就是讓所剩的玩家亮出各自的底牌以較高下,持大牌者獲勝,至于規(guī)則嘛,和平時常玩的砸金花、比大小相似,同花順最大、之后是豹子、順子、同化、三點豹、對子。

  聽著舒緩的音樂,欣賞著極速向后的春天特有的美麗街景,時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位于長安區(qū)最中心的麗思卡爾頓酒店,一座五十二層的超高建筑。

  站在觀光電梯上向外望去,偌大的西安城緩緩下降,不知不覺便“沉入”地下,那么遙遠,極目遠眺,天空湛藍,群山半隱于云中,多美的一幅山水街景,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難怪會被稱作西安城三座最豪華酒店之一,另兩座我沒去過,我覺得可以把這個‘之一’去了!”

  我們要去的是頂層,也是酒店最豪華的地方所在,據(jù)說,頂層只有三個會客廳和一個戶外活動場所,絕不是有錢就可以訂到的。

  “先生,請出示貴賓邀請卡、交出手機等通訊工具和金屬器具!”出了電梯,我走在最前面,朱子明和吳海田緊隨左右,寬敞而奢華的走廊盡頭,兩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員面色威嚴,立于一間會客廳門口,伸手攔住我們,禮貌得說道。

  朱子明遞上貴賓卡,我們交出手機,又經(jīng)過金屬探測儀的安檢,正要邁步往里走時,一位安保人員突然攔住我,微微頷首,指指我的耳朵,“先生,耳機也不能戴進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瞅瞅朱子明,朱子明趕忙上去解釋,可兩位安保根本不聽,執(zhí)意要我摘下耳機。

  也許是我們的吵鬧聲被屋內(nèi)人聽見,會客廳的門突然打開,一位穿著考究、神色干練的中年人走出來,兩位安保人員立馬丟下我們,恭敬得跑過去,看得出,他應(yīng)該是這里的老板,至少是個管事的。

  聽完安保人員的匯報,中年人點點頭,低頭沉思一番,之后紳士般對我們說道,“三位,請吧!”

  又看向兩位安保,“如果因為耳機出了問題,我負責(zé)!”聲音洪亮,相信不僅是我們,連會客廳內(nèi)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暗呼一口氣,心懷感激、又有點兒僥幸得看看他,踱步向屋內(nèi)走去。

  路過那人身旁時,分明聽見了極輕的兩個字,“文寧!”

  我皺下眉,卻不敢看他,一顆懸著的心卻在瞬間落地,“哈哈!明白!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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