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道歉
柯里昂山莊上一片狼藉，毀壞的大門，洞穿的墻壁，被鮮血染成褐紅色的地面，散落四處的殘破內(nèi)臟和肢體，無不昭示著發(fā)生在這里的戰(zhàn)斗之殘酷。
但沒有人在意。
柯里昂家族的戰(zhàn)斗成員們，在保羅柯里昂的命令下，悍然沖向了山莊里還活著的周風，羅賓，尼諾三人。
周風取出火槍，對準沖上來的敵人精準而徒勞的射擊，他每一發(fā)子彈都能精準地擊中敵人的頭部致命要害，但他每擊殺一個敵人，就會有無數(shù)個更多的敵人繼續(xù)沖上來。
妮可羅賓使用花花果實的能力盡量將周風來不及擊殺的敵人困在遠處，減緩他們沖上來的速度。
胸口被洞穿的尼諾，像永不疲倦的機器人一樣，用他的鐵拳，無情地收割著任何敢靠近他們的敵人的性命。
……
海軍中佐找到了他認為CP0豺狼最可能隱藏的位置，但他只看到一個昏迷的男人，他認識那個男人，是個武器商人。
找不到豺狼的他，決定先去救援周風和妮可羅賓，他不能讓這兩個少年出事。
海軍中佐一路殺向保羅柯里昂，只要殺死了保羅柯里昂，這些柯里昂家族的戰(zhàn)斗成員就會退去，以他的實力，這種事輕而易舉。
就在海軍中佐將要殺到保羅柯里昂面前時，一個剛被他一擊打殺的柯里昂家族戰(zhàn)斗成員忽然暴起，并且成功地偷襲了他。
“嗷！你剛才是去找我了吧，我等你很久了”
“該死！是你！豺狼，你竟然這么卑鄙……”
海軍中佐懊悔不已，他根本沒想到，實力強大到連他都需要偷襲才有必勝把握的豺狼，竟然也會偽裝成柯里昂家族戰(zhàn)斗成員偷襲他。
“嗷！好像我們之間誰不卑鄙一樣，不卑鄙的人在那邊，胸口都穿了個洞，你羨慕嗎？”
豺狼滿不在乎地回應，面對實力差不多的對手，能偷襲傻子才賣力死拼。
他本來只想偷襲重創(chuàng)對方，沒想到對方這么大意，直接被自己擊破要害，雖然還死不了，但在徹底恢復之前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豺狼，你死定了，你逃不掉的，這是陛下的意志！”
海軍中佐憤怒的咆哮。
“嗷！那你們盡管來吧，看最后誰死在誰手上”
豺狼很清楚自己是個瘋子，但面前這個海軍中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和一大批跟他一樣的家伙，自稱“禁軍”，是那個號稱“海軍皇帝”的男人的狂信徒。
狂信徒其實和瘋子也沒多大區(qū)別，而且人家是一群人，豺狼只有孤身一人，他也沒把握自己一定能從那些狂信徒的追殺中活下來，但他不在乎。
“嗷！問你個事，你上山的時候，有沒有遇見我們的巴莫勒小國王？”
豺狼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絲毫不見外地問海軍中佐問題。
“遇見了，我把他們都干掉了”海軍中佐明白豺狼的意思，也不隱瞞，并且反問“那你也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豺狼誠懇地回答。
“那你為什么不加入我們？陛下甚至親自邀請過你”
“因為我不相信，我和尼諾一樣，不相信他說的那一切，我們目的一樣，但我們不是一路人”
面對已經(jīng)死定了的海軍中佐，豺狼絲毫沒有欺騙他的意思。
“你錯了！”海軍中佐狂熱的嘲笑道“陛下一定會帶領(lǐng)我們，實現(xiàn)他所說的那一切，我們將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豺狼已經(jīng)不想和他多說了，他知道，面對這種狂熱者，說什么都沒用，他們只會相信他們自己堅信的那一套。
“嗷！那就再見了，如果有來世，投胎到你們夢想中的那個世界吧”
豺狼真誠的祝福，然后徹底殺死海軍中佐。
海軍中佐沒有再抵抗，他明白被豺狼偷襲得手后，他就再也沒有反殺的機會，如果是他成功偷襲豺狼，也不會給豺狼任何機會。
“豺狼，你是錯的，‘大計劃’一定會成功，陛下一定會……”
……
保羅柯里昂下令柯里昂家族的戰(zhàn)斗成員暫時停止進攻，整個柯里昂山莊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在周風，羅賓，尼諾面前，柯里昂家族戰(zhàn)斗成員的尸體已經(jīng)堆積如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一旦士氣衰弱，戰(zhàn)斗力也會大幅減弱。
士氣對交戰(zhàn)雙方的影響是一樣的，柯里昂家族暫時停止進攻，雖然讓周風，羅賓和尼諾得到暫時的喘息，但也打斷了一直支撐他們死戰(zhàn)到底的意志。
一直用系統(tǒng)能量補充體力的周風，感覺自己可以一直打下去，不管柯里昂家族有一萬人，還是十萬人，他都可以一直打下去，因為他有系統(tǒng)這個外掛。
但尼諾師父和羅賓不行。
哪怕周風在柯里昂家族進攻停止之后，馬上用系統(tǒng)能量為羅賓恢復傷勢和體力，但心理上的疲憊，系統(tǒng)能量解除不了。
至于尼諾師父，他默默地抱住瑪蓮娜師娘的尸體，一言不發(fā)，就算周風用系統(tǒng)能量給他修復傷勢，也完全無效，尼諾師父的身體在抗拒系統(tǒng)能量的修復。
“尼諾師父”
周風知道，尼諾師父已經(jīng)不打算獨自活下去了，他有些接受不了，看著眼前仿佛瞬間衰老了幾十歲的尼諾師父，他只覺得無比心酸難受。
眼淚，不經(jīng)他同意就擅自噴涌出來。
“對不起，妮可羅賓”
尼諾師父用低沉的語氣對羅賓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保護好瑪蓮娜姐姐”
羅賓哭泣著自責，瑪蓮娜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像媽媽一樣牽著她的手，給她溫暖的女人。
但她根本還沒牽夠，連手都沒牽熱乎，就又像失去媽媽一樣失去了瑪蓮娜姐姐。
她內(nèi)心無比懷疑，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惡魔之子，不然為什么她總會讓愛她的人遭受厄運。
“那不是你的錯，我道歉，是為了奧哈拉！”
尼諾說出奧哈拉的時候，羅賓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下，她盯著尼諾，不明白尼諾為什么要為奧哈拉給她道歉。
周風感覺自己可能猜到了點什么，以尼諾在海軍服役的年齡，他很可能參與了奧哈拉事件。
“妮可羅賓，對不起，10年前，我還在海軍的時候，參與了奧哈拉事件，我也是屠魔令中的一員?！?p>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妮可羅賓徹底承受不住，她整個人都無力地癱軟下來，周風一把抱住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我當時在赤犬中將的船上”尼諾愧疚地說“奧哈拉的毀滅，也有我的一份”
“尼諾師父，赤犬中將的船，擊沉奧哈拉平民的避難船時，你有阻止過嗎？”
周風立刻問出了一個他認為是關(guān)鍵的問題，這一點關(guān)系到他對尼諾師父心性的判斷。
“我阻止過，但沒用，我只是海軍大佐，赤犬是中將，我阻止不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
羅賓聲淚俱下地質(zhì)問尼諾，如果尼諾不說，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些，那尼諾在她心中就永遠是那個完美的善良大叔形象，她也永遠不可能把尼諾和毀滅她故鄉(xiāng)的屠魔令聯(lián)系在一起。
知道了真相的羅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尼諾。
“尼諾師父，一定是后悔了吧”
周風安撫著羅賓，乞盼尼諾快點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不然羅賓真的會崩潰。
“不光是我，還有很多海軍，在奧哈拉事件后，開始對世界政府的命令產(chǎn)生質(zhì)疑，但我們的軍銜都不高，我們影響不了世界政府的決定，我們只能盡我們所能的去彌補”
周風聯(lián)想到一個一直以來的疑惑。
10年前，奧哈拉被毀滅，8歲的妮可羅賓一個人出海，開始在西海流亡。
一個8歲的小女孩，就算有惡魔果實的能力，她是怎樣才能獨自一人在西海流亡近10年，沒被海軍和世界政府的特工抓捕的？
原著里說是未來的海軍大將青雉暗中庇護她，但青雉常年在偉大航路的海軍本部，而且現(xiàn)在他還只是海軍本部中將，真的只靠他的能力和關(guān)系就能庇護羅賓在西海流亡10年？
原著只是一個漫畫，漫畫里只要海軍高層下令，手下那些背景板的海軍士兵就會無條件地遵從，但這個世界不是這樣。
這個真實的海賊世界，就算最普通的海軍士兵也不是什么背景板，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獨立的人，他們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思想，他們可以在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事。
“強納森叔叔是不是也和你一樣？”
周風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關(guān)系到他今后面對強納森叔叔和杰茜卡阿姨的態(tài)度，雖然他很可能沒有今后了。
“是的，強納森也和我一樣，我們都不認為奧哈拉事件是正確的，但我們影響不了世界政府的決定，所以，我退役后，就回到西海，強納森也一直留在西里西海軍基地”
“所以，這些年，羅賓能在西海沒被世界政府的特工抓住，是你們在庇護她對吧？”
周風其實并沒有疑問，他心里已經(jīng)肯定，在被海軍完全掌控的西海，如果沒有海軍內(nèi)部的人庇護，10年都抓不到一個從8歲開始流亡的小女孩，那西海的海軍也太沒用了。
這些猜測，必須由尼諾師父親自說出來才行，羅賓，也很想聽尼諾師父親口承認吧。
羅賓聽到這里，果然抬頭盯著尼諾，想要得到尼諾的回答。
“不僅是我們，還有海軍本部的庫贊中將也讓人在關(guān)照羅賓”
庫贊中將就是未來的海軍大將青雉，青雉是他成為海軍大將之后的代號。
“妮可羅賓，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請求你原諒我，你也不需要原諒我們，畢竟奧哈拉就是我們親手毀滅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在海軍中，也有一些人為當年的事，心懷愧疚”
尼諾說完，深吸一口氣，抱緊了瑪蓮娜的尸體，他做了最后的決斷。
“小風，等下我會為你們殺出一條生路，你帶著羅賓逃出去，去找尤瑞奧洛夫，他會安排你們逃離這里，一定要保護好羅賓，明白嗎？”
周風點了點頭，他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不想品嘗自己淚水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