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做肥皂

　　小孩羞窘，娘親真會開玩笑。

　　二人返回路過糕點鋪，小孩眼睛盯著糕點眨也不眨一下。

　　李沅看個正著，寵溺的笑笑，小饞貓！她喚小孩挑選。

　　小孩上前砸吧著嘴：“每樣看著都很好吃呀?！?p>　　李沅便問掌柜的，每樣只要兩塊賣不賣，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便對掌柜的說：“那每樣來兩塊吧?！?p>　　“好嘞。”掌柜的挑揀一番說：“二十文?！?p>　　李沅一驚，這么貴嗎？原以為都是綠豆糕的價呢，看來往后不認識的糕點不能亂買。

　　李沅付錢后進布莊買了兩匹布，又和孩子逛了一趟菜市場，挑選了一大掛豬肉用來做肥皂。又買了兩只老母雞打算養(yǎng)一養(yǎng)，等薛槐序腿傷穩(wěn)定后燉湯給他喝。

　　直至帶出來的錢花得差不多了才打道回府。

　　到村子已經(jīng)下午了。

　　路上遇到村里人，見她買了這么多東西，震驚之余便議論。

　　“薛家媳婦，天熱了，你買這么多肉，吃不完會壞的吧？”

　　“布料也是剛買的？”

　　“你家不是養(yǎng)了雞么？咋還買？”

　　“老薛現(xiàn)在腿腳不利索了，你該省著點花銷的?！?p>　　這個敗家媳婦喲！

　　聽村東頭胡大媳婦說，昨兒李沅找胡大做裝輪子的椅子，花了兩吊錢，老薛以前打獵存的錢再多，也經(jīng)不住這么造啊。

　　簡直是家門不幸！

　　李沅不辯解，只禮貌的笑笑。

　　進了家門，她和薛槐序說一聲去還毛驢，然后就走了。

　　薛槐序向小孩打聽李沅今天進城干了什么，說了什么。

　　“娘親進城后先去了藥材鋪，說是打聽有沒有治腿的靈藥......”小孩吃著糕點，含糊的講完經(jīng)過。

　　薛槐序面上雖然淡淡的，心里卻很溫暖。

　　......

　　李沅還完毛驢兒，經(jīng)過王氏家看牛，疹子變大了，但并未起膿包。她便專心和王氏套近乎，瞥見廚屋存放著豆桿，她道：“她嬸兒，你們家的豆桿給我可以嗎？”她以前做手工肥皂，材料便用的豆桿灰，因為不是出豆桿的季節(jié)，她正考慮要不要用普通的草木灰代替?！拔也话啄媚愕??！?p>　　方氏道：“客氣了啊，又不是多金貴的東西，你要給你。”

　　李沅當即道謝，回家拿了一個大麻袋，帶上兩塊糕點。

　　王氏受寵若驚，一點不值錢的豆桿兒竟然能換兩塊精致的點心，哪好意思啊。她嗔道：“瞧你見外的?！?p>　　王氏放好糕點，幫著李沅一塊兒裝豆桿，又熱心的搭手送李沅回家。出口關(guān)心薛槐序的傷勢：“你家那口子怎樣了？”

　　李沅：“他自己說好多了?！?p>　　王氏同情的說：“真是難為你了，沒享幾天福氣，攤上這事?！?p>　　李沅只是遺憾計劃被打亂，別的倒沒有想，畢竟薛槐序也不想受傷啊。她笑了笑：“沒有你說得那么艱難啦?！?p>　　王氏只當李沅要強，不愿意別人憐憫才這么說。

　　......

　　送走王氏，李沅忙著整理買來的東西，待小孩飯后午睡，便開始著手做肥皂。

　　先燒豆桿過濾草木灰，后進廚房鹵豬油，薛槐序透過窗戶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見她鉆進廚屋久久不出來，鼓搗什么？

　　正當他疑惑時，李沅端著盤子進屋，一臉喜色的說：“有好吃的，嘗嘗。”

　　薛槐序垂眸，是葷肉渣：“你買那么多豬肉，鹵豬油吃？”

　　“不是哦，我得先忙了?！崩钽渥吡?。

　　薛槐序捏起肉渣嘗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他再次坐起來看向窗外，只見她一手提壺往木桶里倒水，一手握棍子對著桶攪拌。

　　待水倒完后，她放下壺，提著桶進屋。

　　他趕緊躺下睡好。

　　幾息的功夫，屋子里有腳步聲：“老薛?！?p>　　薛槐序睜開眼睛。

　　李沅：“你困了?。看龝核?，先坐起來幫我攪拌木桶里的東西?！?p>　　薛槐序低眸，桶里的流質(zhì)像變質(zhì)的蜂蜜，不由一問：“這是什么？”

　　“你先攪，回頭我告訴你。”她自己弄太費勁了。

　　薛槐序聞言不再追問，坐起來，按照李沅的意思做，片刻后，桶里的液體開始變成乳白色，越來越粘稠。

　　李沅見狀：“可以了?！?p>　　她將肥皂掖灌入事先準備好的竹筒內(nèi)等待成型。

　　傍晚時打開竹筒，將定型的肥皂取出來切成一段一段，讓孩子洗手。

　　小孩臟兮兮的手經(jīng)過一番揉搓立刻變得粉嫩白皙：“咦，娘親，灰掉了。”之前都要洗好久。

　　李沅讓她端一盆水送到薛槐序房里。

　　薛槐序凈手時才知道是皂球，一時間驚訝不已，白日里她在院中就是忙活這個么？用豬油和草木灰？

　　她懂得真多。

　　“往后可以用來代替潔發(fā)膏?！彼f。

　　李沅：“千萬不要，洗頭還是潔發(fā)膏比較好?！彪m然沒有現(xiàn)代的洗發(fā)水絲滑，但比肥皂要順得多。“這個用來洗手洗澡可以。我打算帶到城里賣，最好能賣出配方，然后請個名醫(yī)回來幫你看腿，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鎮(zhèn)上的大夫不靠譜啊。這接骨的事情含糊不得?！边@是她最后能為他做的了。

　　薛槐序：“......”

　　李沅說完便要走，薛槐序叫住她：“李.....小沅，用不著請大夫，我心里有數(shù)，休息兩個月就能好，你難道忘了之前你的扭傷是我治的么？”

　　李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喊她名字，感覺有點違和，對于他的說辭，她認真想了想，又被說動了：“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成吧?！?p>　　薛槐序暗暗松了口氣，幸好她懂得聽取別人意見，若是那一意孤行之人，他就必然穿幫。

　　.......

　　第二天。

　　李沅借著送肥皂的由頭接近王氏，發(fā)現(xiàn)她家的牛膿包已經(jīng)成熟了，她立刻回家準備工具，待王氏將牛牽到附近的山腳吃草，她也提著籃子出門，先到山里撿了些菌菇，而后找到王氏，騙對方在山里發(fā)現(xiàn)菌子群。

　　王氏心動了，李沅送的蘑菇醬她家一頓吃完，回味無窮，她想自己做，進山又找不到菌子。

　　有李沅領(lǐng)著，正好不過。

　　她將?？墼跇渖?，提著籃子跟上李沅。

　　走了一段路后，李沅故意丟開她返回拴牛的地方，按大夫說的方法取下牛痘膿液，而后原路返回王氏身邊。

　　王氏正找她。“薛家媳婦，你跑哪兒去了？叫我好找?！?p>　　李沅無辜道：“一直在這兒的啊，你看我，又撿了不少?！?p>　　王氏納罕：“我咋就找不到你這么好的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