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萬鵬需要的是立刻見效的賺錢法子,因此現(xiàn)在只是收酒來蒸餾提純就好。等聽他話的人夠多,再從頭建造釀酒設(shè)備,擴大生產(chǎn)做大做強。
這之前的酒主要是發(fā)酵酒,度數(shù)非常低,二三十度都算高度了,而蒸餾酒的優(yōu)勢就是能到五六十度甚至更高,能一直高到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
現(xiàn)代人熟知的我國白酒、國外的伏特加、白蘭地、朗姆酒等等都是蒸餾酒。
他畫的圖紙并不復(fù)雜,就是一口鍋上做個高高的圓錐形竹蓋子,蓋上有個孔,用打通竹節(jié)的細竹竿連接,竹節(jié)不好彎曲,要火烤,避免麻煩干脆用木桶打個兩面通透的洞,用竹節(jié)穿過這個洞泡在裝滿水的水桶里。
幾人很快就明白了鄧萬鵬的意思,馬上分頭行動。鄧父和張氏去修整細竹竿與木桶等,二牛鄧猛鄧剛?cè)藙t拿著銀子去村里收酒。
今日只是示范給他們看,等他們看到成效,不用鄧萬鵬去催,利益就會推動他們擴大生產(chǎn),逐漸把滿泉村、附近村子都囊括進這個利益集體。
日頭逐漸到了中午時分,所有東西都已齊備,還有那幾桶渾濁的黃酒,村里的黃酒都被收上來了,大約有個一百三十斤。
杜如晦還沒回來,也不知他去買什么物資了,磨磨蹭蹭的。鄧萬鵬也懶得等他,直接招呼眾人一齊開始在屋前不遠的小溪旁,搭建起爐灶。
溪邊小石頭很多,大石頭卻不多,二牛幾人又拉著牛車去了后山,搬了幾塊較為平整又大的石頭回來,鄉(xiāng)下人搭個石灶快得很。
趁著日頭還不大,鍋灶都架好了,水凝竹管尾部也放了個大空桶。眾人看著鄧萬鵬,等他發(fā)話。
鄧萬鵬思索片刻道:“就跟蒸饅頭一樣,把黃酒倒進去蒸就行,第一次先蒸個一鍋看看。待會再搭幾個石灶出來繼續(xù)蒸。我們要蒸的酒可不止眼前這一百來斤,日后多的是?!?p> 酒已經(jīng)蒸上了,眾人去吃了飯,又去搭建新的石灶。
鄧萬鵬也是頭一次自己蒸餾酒,不過這沒什么難度,就是不斷加熱原漿,收集起水蒸氣凝結(jié)的新酒即可。
至于損耗問題,現(xiàn)在并不重要,折損的也就是那一點,目前浪費時間去做到足夠精細才是真的浪費。賺錢不是目的,讓別人都聽他的話才是真正目的。
“萬鵬,你這樣用個蓋子和竹管子......就能把酒變的比三勒漿還好?你莫不是把你爹也當猴耍?我可是真喝過三勒漿的?!编嚫附K于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眾人也停下手中活側(cè)耳去聽。
要是過程繁瑣復(fù)雜,他肯定就信了,但這簡簡單單用的一個竹蓋和竹管,你說能把普通的黃酒變成了美酒,他還真不信。
鄧萬鵬輕松一笑,自信說道:“爹,這只是我們學(xué)派中煉金之術(shù)里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知識,小道爾。不過把黃酒蒸餾成高度美酒也夠用啦。”
聽到這話,眾人都面面相覷。
鄧萬鵬繼續(xù)說道:“好了,說多了也不如給你們看見,你們過來看看水桶?!?p> 鍋中的酒已經(jīng)沸騰起來了,蒸酒的香味也越來越濃烈。眾人圍成一圈,盯著竹管里滴滴答答正在往下滴的酒。
這酒味勾的幾人饞蟲作祟,鄧父一邊開口一邊直接用碗盛了一碗:“哎我先來試試看,這酒聞著還不錯,喝起來可別拉了腚!”
咕嘟咕嘟一口氣全灌進嘴里,鄧萬鵬都來不及組織。就看見鄧父略帶蠟黃色的臉,迅速漲紅,然后紅到發(fā)亮。
二牛他們直勾勾的盯著鄧父,等著他評價這酒味道如何。
鄧父張了張嘴,吐出聲“好酒!”,就捏著碗直接撲倒在地,引起眾人一陣驚慌。
二牛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大哥醉矣!還是得看俺的”,旋即也盛上一碗一口悶進肚去。
地上立刻并排躺了第二個人。
鄧萬鵬哭笑不得,趕緊制止其他人一口悶。
“這酒剛蒸出來,度數(shù)太高,絕不可大口直悶,否則就會醉倒在地?!闭f完,鄧萬鵬和張氏架起鄧父回屋,鄧猛直接背起二牛去了鄧萬鵬的屋子。
鄧剛很聰明奧,鄧萬鵬說這酒不能直接大口門了,那就是說能分幾口干了。既然如此,還等什么?
只是扶兩個喝多了酒蒙子回屋而已,等回來一看,好嘛,地上又多了一個。
唉,都是大人,怎么還不省心呢。鄧萬鵬嘆嘆氣,等他第二次扶人進屋,張氏和鄧猛也抱著碗躺地上了。
累死累活把張氏扶進屋和鄧父躺一起,剛出門正好看見杜如晦打馬回來。鄧萬鵬喜出望外,大喊著讓他快過來。
“如晦啊,你終于回來了,累死為師了,你快來快來,幫忙把猛叔扶進我屋里,他喝多了?!编嚾f鵬錘著腰吩咐道。
杜如晦應(yīng)聲后,疑惑問道:“我觀恩師頗為狼狽,可是剛扶進去其他人?”
鄧萬鵬點點頭回答道:“剛蒸餾的新酒太烈了,他們都喝多了?!?p> 杜如晦得意道:“恩師啊,是什么酒啊,我看師公師母他們都不在,這是除了你,其他人都喝多了吧,他們的酒量著實不太好。不像我,我年輕時嘗偷喝父親藏的三勒漿,因此練就一身千杯不醉的本領(lǐng)。當初我在洛陽赴宴,可從未有人能喝倒我!”
狗大戶啊,聽鄧父剛才說三勒漿一壺二兩的,就得十貫錢,杜如晦這小子天天偷喝,都喝成千杯不醉了。不過正好可以讓他試試酒,和三勒漿對比對比。
“好啦好啦,嘰嘰歪歪這么多不就是想嘗嘗嘛!先把猛叔扶進去,你再嘗嘗?!?p> 杜如晦屁顛屁顛就背著鄧猛去了。鄧萬鵬干脆拿了兩個小小的胡床出來,方便和杜如晦一起坐在上面看著酒。
鄧萬鵬也倒了一點點嘗了嘗,咂咂嘴自言自語道:“唔,估計有個四五十度。味道好像一般般,不知道和三勒漿比怎么樣。”
杜如晦已經(jīng)出來,也不推辭,倒了滿滿一大碗就坐在胡床上,然后自吹自擂,“恩師啊,真不是我吹牛。我在洛陽,別人送了我個雅號,叫酒國君子。哎,咱們就是說,這世上就沒有能喝倒我的酒!普通的酒我跟喝水一樣。物資都還在路上,我一路快馬回來正好口渴,恩師不說了我先干了奧?!?p> “咕嘟咕嘟”,“嘭”。
鄧萬鵬一臉無語,地上又躺下一個。狗東西的還吹牛,摔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