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風,咱們在大學時同吃同睡,關系那么好,你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我求你了……”
開完會,倪風就看到手機的微信里,收到了李言苦苦哀求的語音條。
還有錢薇哭訴著家里沒有錢治病了的語音條……
倪風放下手機,片刻后,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可是他無能為力,這趟渾水,他不能再蹚下去了。
溫知夏是跟倪風前后腳回到辦公室的,她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梅麗正在拿著手機發(fā)消息,看到溫知夏后,梅麗笑了笑。
溫知夏朝她點了點頭,朝最里面自己的辦公間走去,可是走了幾步,又轉(zhuǎn)頭回到了梅麗辦公桌前。
“我聽大家都叫你美麗姐,以后我也這樣叫你吧?!睖刂恼f到。
梅麗放下手機,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溫知夏突然轉(zhuǎn)回來說了這么一句話,她正要客氣一下,就聽到溫知夏又開了口。
“但是,美麗姐,你早上說的不對。作為專業(yè)的理賠人,你不該有用錢平息事態(tài)的想法,理賠人員還是要認真求實,如果一味抱著用錢平事的態(tài)度,和稀泥,是做不好理賠工作的。”
溫知夏知道個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如團隊的整體凝聚力。雖然有佛爺和寧向晨的幫忙,她也需要一個“老人”讓他們更快地熟悉和融入現(xiàn)在的局面,所以她需要美麗姐,更需要她能跟他們統(tǒng)一思想,方向一致。
可惜,梅麗并不是初入職場的小菜鳥。她在友愛工作了十多年,也換過不同的領導,更何況,要不是總部突然插一腳,溫知夏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她的。她本來就一肚子怨氣和委屈,被溫知夏突然這樣一說,立刻爆發(fā)了。
“溫經(jīng)理,我在理賠工作很多年了,該怎么工作不用您再操心了。您也不需要搞這套下馬威,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阻礙不了你什么。”
梅麗拿起水杯,推開椅子,踩著高跟鞋氣哄哄地走向了茶水間。
溫知夏有幾分錯愕,不知道梅麗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脾氣,她挑了挑眉,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了一個帥氣的男生頭像,發(fā)了一條語音。
“寧向晨,我看你還是快點來上班吧……”
梅麗氣呼呼地沖進茶水間,正好李總的秘書也進來了??吹矫符悾⒖獭把健绷艘宦?。
“美麗姐,你這是怎么了?誰把你氣成這樣?!?p> “沒事?!笨吹嚼羁偯貢?,梅麗也收了收臉上的情緒,勉強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
李總的秘書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嘆了口氣,又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梅麗低聲地說:“美麗姐,你這次只是運氣不好,被空降兵搶了位置。其實,李總對你印象很好的。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還有機會的?!?p> “什么機會?”梅麗立刻捕捉到了關鍵字,“妹妹,這話怎么說?”
李總秘書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后,壓低了聲音,將會議室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梅麗。
“她剛來,椅子還沒熱乎呢,就得罪了這么多經(jīng)理,李總的面子也不給。我看李總開完會之后,臉色可不大好看。要是三天沒能解決這個案子,我看她啊,不會有好果子吃?!?p> “真的?!”梅麗的臉色立刻轉(zhuǎn)好了。
“當然真的。我怎么會騙你呢。所以說,她也不一定能干太久,這個位置沒準兒最后還是美麗姐你的?!?p> “哎呀,可千萬別這么說,我可沒有那么多想法,咱就是革命一塊磚,哪里有需要就往里搬,全聽領導安排。”梅麗親昵地挽住李總秘書的手臂,湊近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妹妹換了新眼影吧,我說今天這么更好看了。我跟你說,前幾天我看到新出的一個口紅色號,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我已經(jīng)下單了,過幾天就能到,你注意查收一下快遞哦。”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又讓美麗姐破費了。”李總秘書笑瞇瞇地握了握梅麗的手。
“客氣什么啊,咱都是自家姐妹,不用這么客氣?!?p> 二人繼續(xù)寒暄了幾句,李總秘書還有別的事就借故走了。梅麗急忙拿出手機,打開淘寶,匆匆地選了一款新口紅,下了單。隨后接了熱水,神色輕松地哼著小曲,走回了辦公室。
下班時間一到,梅麗拎著手提包踩著點走出了辦公室。緊接著溫知夏也結(jié)束了自己在友愛的第一天工作。
溫知夏開著車,朝著市中心的方向奔去。
在市中心的步行街旁是歷史悠久的人民公園,經(jīng)過多年的建設和維護,人民公園儼然成為繁華商圈中的一抹幽然綠洲,蔥蔥綠林中,小橋流水伴著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在這層層疊翠的幽深處,佇立著一座白墻黑頂?shù)墓畔愎派牧鶎有牵箝T口處橫臥著一塊古樸圓潤的大石,上面用朱砂龍飛鳳舞地寫著“傾宸”兩個大字。
這就是當?shù)刈詈廊A的私人會館——傾宸會館。
溫知夏將車直接開到公園側(cè)面的內(nèi)部通道,閘機就自動開門了,車沿著石板路,直接開到了會館門前唯一的停車位上。
溫知夏剛下車,會館的服務生就上前問好致意,然后將她引到了六樓他們的專屬套房。
一推開門,一大束五顏六色的玫瑰就撲面而來。
“小Summer,祝賀你第一天上班順利?!睂幭虺繉⑹种械幕ㄟf到了溫知夏面前。
“這是什么花,跟孔雀似的。”溫知夏嫌棄地接過這花里胡哨的玫瑰花。
“喂,這可是厄瓜多爾七彩玫瑰,什么孔雀,小Summer你也太沒有品味了。”寧向晨十分不滿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被嫌棄。
“我覺得,是挺像孔雀的?!狈馉斄嘀恢皇职褖兀瑑?yōu)哉游哉地喝著茶水。
“佛爺,剛剛挑花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睂幭虺枯p輕錘了一下佛爺?shù)男乜凇?p> “我以為你是買給自己?!狈馉斈闷鹗职褖剜芰艘豢诓杷?,“嘿嘿”笑了笑,“這花挺像你的。”
“我去,佛爺你……”
寧向晨還要還嘴,服務員已經(jīng)敲門進來,開始上晚餐了。
四涼四熱八道小菜,外加一道排骨蓮藕湯,熱騰騰的香氣,讓溫知夏頓時放松了下來。
溫知夏吃了半飽之后,緩緩將今日會議室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佛爺和寧向晨。
“我靠!他們居然敢欺負你!”寧向晨才聽了一半就拍起了桌子,“不干了,咱們明天就走,這破經(jīng)理誰愛當就當?!?p> “淡定點,別沖動?!狈馉斉牧伺膶幭虺康氖?。
“佛爺,你什么意思?”寧向晨坐回了椅子上,瞪著眼睛看著佛爺。
“你怎么想的?”佛爺看向溫知夏。
溫知夏想了想,“我不能辜負于總的信任。他既然派我來了,我就一定要干好?!?p> “少來這套虛的,咱們之間不需要談什么幫不幫的。我和佛爺也是心甘情愿陪你來的。再說,友愛給的工資也不少,比我家那亂糟糟的公司強多了。佛爺,也有五險一金,以后老了還有養(yǎng)老金,就算打光棍沒兒子也有人養(yǎng)老了。”寧向晨大咧咧地說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咱們還是先想想知夏父親那件舊案該從哪兒查起,比較合適。咱們在友愛的動作不能太高調(diào),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狈馉斨鲃訉⒃掝}轉(zhuǎn)移,三個人一直商議討論,一直到后半夜,三人才從套房里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熟客都知道,傾宸的六樓是不對外開放的。可是沒人知道,傾宸的六樓,除了這個專屬套房外,其余三件房間也都是為他們?nèi)肆可碓O計的專屬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