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殺父仇人,嗯?
貴族人家的小姐,很少會外出見客,大多數(shù)時候待在閨房之中。
但時柒不一樣,家里是商戶不說,還有個極其疼愛她的父親,可舍不得將她禁足于閨閣。
十二歲以前,時柒生活的都極為幸福。
沒有那些大家閨秀的束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除了面對一些貴女之時,她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商戶之女要低人一等,其他的,時柒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曾經(jīng)的時柒有多幸福,父親去世后的日子便有多悲愴。
她長得還漂亮,年級小小便已經(jīng)出落的亭亭玉立,是個大美人胚子。
時遷同去世后,時柒之所以沒有跟著一同被處死,還是蔣惟仁從中周旋。
他早就打上了這小姑娘的主意,養(yǎng)在家里,等她再大一點……
那可是銷魂入骨的大美人!
但那時候的蔣惟仁不方便出面,想著先做個善人,讓小姑娘慢慢信任他。
可這丫頭不知道聽了什么風言風語,亦或是老早便察覺到他的心思,對他很是不屑。
她賣身葬父之時,蔣惟仁不再京都,等回來的時候小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
蔣惟仁四處打探,聽說丞相的長子朱誠旺,看上了賣身葬父的小姑娘。
還因此得罪了攝政王,被人當街暴走。
因為這事兒,朱丞相在朝中沒少向當今圣上叫苦訴冤,狠狠地參了攝政王幾次。
然而,人家攝政王連早朝都不上,皇上袒護得很,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至于小姑娘的去處,無人得知。
蔣惟仁也曾打探過,但都沒什么消息。
再加上那丫頭長得漂亮,指不定被人拐到哪個勾欄院去。
蔣惟仁為此還去過京都的各個青樓。
依舊一無所獲。
當然,蔣惟仁從來沒想過時柒會在攝政王府。
一是王爺對女人壓根兒不感興趣。
二來就是王爺可沒有那個善心,收留一個小姑娘。
所以當蔣惟仁認出時柒的時候,先是一副吃驚的表情,接下來就開始他的表演了。
“是……是時柒嗎?!”
他垂涎這小姑娘多年,一時忘了身份,直接抬起頭。
“時柒啊!蔣叔這些年找得你好苦?。∽阅愀赣H去世后,蔣叔心中無一刻不惦念著你!”說到情動處,蔣惟仁甚至抹起了眼淚。
當然,眼淚什么的,是不存在地。
當他還要繼續(xù)發(fā)揮演技的時候,腦袋忽然被人從后面重重一踩,整個人直接趴在地上。
“王爺面前也敢放肆!”
蔣惟仁那副色中餓鬼的模樣,連蔣震都看出來了,更何況王爺。
【真踏馬倒霉,和這狗逼一個姓氏!】
蔣震厭惡地將蔣惟仁踩在腳下。
蔣惟仁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王爺面前放肆了,連聲求饒。
自始至終,時柒都沒有說一句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蔣惟仁。
時柒猜不到嬴徹此番是何目的,在她看來,蔣惟仁就是狗男人的忠實走狗。
在他起事之時,這人幾乎將全部家底貢獻出來,為嬴徹解了燃眉之急。
所以,時柒一直以為這人深得嬴徹信賴。
寬大的衣袖下,時柒一雙枯瘦的小手緊握成拳。
就在這時,那小小的拳頭,卻被一直覆著薄繭的大手,包裹在掌心里。
時柒驚詫地抬起頭,只瞧見男人側(cè)臉的弧度。
溫潤如玉、風華絕代,僅僅是這么一瞥,絕色的美貌盡顯無疑。
當然,這都不是時柒最詫異的,她已經(jīng)習慣了他令人心悸的美。
只是錯愕他牽著她的手……
緩步走入正堂中央的位置,坐在了金絲楠木雕琢而成的太師椅上。
時柒手足無措,嬴徹卻拉著她,按在自己的雙腿間。
這一舉動,不止驚呆了時柒,連蔣震心里都是臥槽臥槽的!像是見到了鬼……啊不!怎么說呢!比見到鬼還可怕!
主子……竟然……讓一個婢女坐在他大腿上?!
“起來吧?!?p> 全場最淡定的,便是嬴徹了。
他淡淡開口,蔣震便抬起腳,狠踢蔣惟仁。
蔣惟仁膽戰(zhàn)心驚地起身,瑟瑟發(fā)抖地瞥了一眼,差點驚掉下巴!
【我滴個老天爺??!攝政王不是喜歡男人嗎?怎地會將那丫頭抱在懷里?還一副很親昵的樣子?!莫非那賤丫頭已經(jīng)爬上了王爺?shù)拇??王爺此番喚他前來,究竟是何用意??p> 蔣惟仁心中的肺腑,全被嬴徹聽在耳中。
他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懷中小丫頭耳鬢的碎發(fā),湊在她的耳邊,輕著撩人的音兒,“殺父仇人,嗯?”
本就如坐針氈的時柒,霎時間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想要轉(zhuǎn)過頭,卻聽見男人輕聲道:“是嗎?”
時柒:“……”
此時此刻的她,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報仇!
可她……怔愣在那里,久久才緩緩點頭。
恨意蒙蔽了她全部理智,竟想豁出去,將他們?nèi)颗浪懔耍?p> 誰知,水中卻忽然多了一把刀。
不是她想象中那無恥的反應,而是一把匕首,一把鋒利到削鐵如泥的匕首!
“如何才能解氣?殺了?剮了?大卸……八塊?”
那把刀已經(jīng)塞到了時柒的手中。
時柒是真的懵了。
懵到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她腦子一片空白,只有男人笑意盈盈、傾國傾城的一張絕色面容。
“去吧?!?p> 怔愣之時,時柒被男人輕緩推開。
因為還在發(fā)呆,時柒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又被身后的男人攙了一把。
蔣震本欲出手,被主子一個眼神嚇退了,連忙去到頤和門外,順手將房門關上。
“愣著干嘛?!?p> 男人不疾不徐地聲音傳來,甚至空閑之時拿起翡翠盞,抿了一口。
時柒手握著匕首,顫抖地幾乎拿不穩(wěn)。
蔣惟仁卻大驚失色!
他以為攝政王今日召見,是他的出頭之日。
卻不成想……
蔣惟仁連忙道:“時柒!時柒姑娘!蔣叔可是你父親生前最好的摯友??!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