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看戲就好,王爺喜歡著呢
“閉嘴!??!”
無恥小人!還有臉提父親?!
時柒被憤怒沖昏頭腦,拿著匕首上前就是一刀。
因為手抖,沒有砍到男人的身體部位,反而將他的發(fā)冠削掉。
‘哐當’一聲,隨之散落的,還有男人一頭長發(fā)。
此時的蔣惟仁活像個瘋子,披頭散發(fā),失聲尖叫,“死丫頭你瘋了?!若不是我蔣惟仁為你四處奔走,如今的你早就是一具白骨!隨著你爹死了!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小賤人!枉我……”
“是嗎?”氣極反笑,時柒緩步走到蔣惟仁身前,“是誰,向朝廷舉報,說我父親走私犯鹽、通敵叛國?是誰,在我時家被抄時,藏入那些栽贓之物?是誰,在我時家被抄之后,將所有財產(chǎn)占為己有?
又是誰,將我時家三十七口人全部殺死!上至七十歲老人,下至七個月大的嬰孩……”
說到這里,時柒的雙眼已然是猩紅一片。
那些人只是府中的奴仆,他們做錯了什么?!
就因為這個狗賊的一己私欲?。。?p> “蔣惟仁,你自認為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可頭頂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我時柒曾經(jīng)是個瞎子!還好,老天爺為我開了眼!
是你!
是你?。。?p> 在你還是個走街串巷的小販,被人欺凌之時,我父親仁慈,救了你一命,你卻害得我時家家破人亡!
蔣惟仁,你捫心自問,究竟誰才是那個恩將仇報的無恥之徒?。?!”
蔣惟仁跪在地上,眼球幾乎要脫框而出。
他是萬萬沒想到,當年那個天真爛漫、單純無知的少女,竟然……
蔣惟仁開口要辯解,誰知少女發(fā)了狠,一刀狠狠插進他的肩胛骨處!
“啊——”
凄厲地叫聲,響徹承運堂。
霎時間,蔣惟仁的肩膀血如泉涌。
蔣惟仁怕了,他也不管王爺還在場,起身便要和時柒拼命。
“跪著?!?p> 這時,卻傳來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
嬴徹將翡翠盞放下,那雙微揚的鳳眸不怒自威,就那么瞥上你一眼,便能讓人毛骨悚然!
蔣惟仁哪敢起身,跪著爬到了嬴徹身前,“王爺!王爺!奴才是冤枉的?。∵@個賤人她滿口謊言!您可千萬……”
‘砰——’
翡翠盞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蔣惟仁的額角霎時被砸出一個大口子,鮮血順著額角滴滴答答地流淌著。
此時他整個人猶如剛從鮮血中沐浴過一般。
蔣惟仁一手捂住額頭,怒氣沖沖,“王爺竟然聽信一個下賤的婢女讒言,這門客,在下不當也罷!”
此時此刻,蔣惟仁只想快點離開。
可惜,人來了,便走不出去了。
即便是出去,也是橫著的。
蔣惟仁自認為有后臺撐著,卻忘記,他面前這位王爺,是個連在金鑾殿都敢砍人的主。
那個人,還是當今陛下最為寵信的宦官。
此刻之所以不親自動手,只是嫌臟罷了。
也是想讓惡丫頭親自出了這口惡氣。
或許,她此后便不會再憎惡他了?
“今日,你若踏出這個門,一家老小便會跟著你陪葬?!?p> 就在這時,頤和門緩緩打開。
謝進一襲碧青色衣衫,緩步走進來。
就算知道王爺見蔣惟仁不讓他參與,謝進也不放心。
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但謝進沒想到的是,蔣惟仁怕是要命喪黃泉了。
他沒問為何,來的太晚。
謝進只知道,王爺要他的命,他便必須死。
否則,九族之內(nèi)將全部斃命。
謝進這一句話,果然讓蔣惟仁停下腳步。
他不停哀求,不停喊著冤枉。
嬴徹卻從案幾下,隨手丟出一份卷宗,詳細記錄著蔣惟仁曾經(jīng)做過的種種惡行,包括時家,以及幾位冤死的商戶,都是他蔣惟仁的功勞。
蔣惟仁看著看著,雙手便抖成了篩子。
但他抵死不承認!
嬴徹不氣不惱、不疾不徐,輕拍著手,侍衛(wèi)們便又帶上三個人。
這三人都是蔣惟仁的親信。
將他對時遷同做過的事,還有圖財害命的一切,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
之前,時柒也只是百分之八十的懷疑。
如今證據(jù)確鑿。
父親……冤?。。。?p> 時柒血紅著一雙眼睛,卻一滴淚都沒有落。
就在嬴徹、謝進、蔣震,以及一眾瑟瑟發(fā)抖的證人眼皮子底下,她拿著那把嬴徹親手交給她的匕首。
一刀一刀刺入蔣惟仁的身上。
沒有一處致命傷口,讓人死不了,卻痛不欲生。
蔣惟仁苦苦哀求,可是沒有用。
一旁,謝進皺著眉頭。
忽然就有些不認可這丫頭了。
太狠。
比起王爺不逞多讓。
這樣的女子伴在王爺身側(cè),豈不是……
然而謝進看向太師椅上的王爺,他卻勾著唇,一臉地欣賞與寬慰。
似乎這丫頭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若是她軟弱地放過蔣惟仁,才會讓他無比失望。
對于這種場面,蔣震倒是見怪不怪。
因為這丫頭的兇殘,他早就見識過了。
當謝進看向他的時候,蔣震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戲就好,王爺喜歡著呢。
整整三十六刀,每一刀都是時家的一條命!
縱使如此,時柒也不解恨。
在那把匕首插入蔣惟仁的心臟前,她挖去了他的雙眼,剁掉了他的雙手。
最后,一擊斃命!
此時此刻,時柒滿身血污,從頭到腳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面目。
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也被血腥蒙上了猩紅,兩行血污順著臉頰流淌,不知是血,還是淚。
她麻木地站在那里。
目光看向另外三個人……
“行了?!?p> 就在這時,嬴徹忽然開口。
在小姑娘搖搖欲墜前,將一身血污的她,打橫抱起,大步離開承運堂。
三個證人瑟瑟發(fā)抖,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衣裳,卻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撿回了一條小命。
瞧著蔣惟仁的尸體,當真是慘不忍睹!
都被捅成篩子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看似最溫和的謝進,還沒有出手呢。
他不會殺人,只會折磨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謝進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蔣震打了個哆嗦,飛快離開承運堂!
對對對,他還有任務呢,得幫主子看著那小丫頭,看什么熱鬧?。?p> 不過主子……當真是對十七姑娘上了心?
那一身血啊,連他沒有潔疾的人看著都膈應,主子卻……
嘖,曾經(jīng)他以為是好事。
如今倒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