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文博的話,這個助理明顯也愣了一下,然后連忙點頭:“當然可以了,只是我們這還是第一次有領(lǐng)導(dǎo)來視察!”
“我真的只是感興趣!”張文博連忙擺了擺手,然后伸出了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吃進嘴里的東西的真身!”
看著伸過來的手,助理連忙也伸出手和張文博握了下,可當他看見自己手上殘留的泥土的時候,又顯得有些尷尬,他臉色通紅,抬頭卻看見張文博的笑臉。
“沒事,”張文博輕松的說,“我們干調(diào)查員的老在泥地里打滾呢?!?p> 助理一下子對張文博好感大增,連忙說道:“來,干員,這邊請,我給你好好說道說道我們的水稻?!?p> 順著助理走過的道路,張文博順利來到了水稻區(qū),只見這里占地起碼有十畝,每一畝都密密麻麻的種植著水稻,而在這片大棚的頂部,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機械臂。
“張干員,你看,這只是我們的第一塊水稻田,而這后面還有八十塊”助理說出這話的時候頗為自豪,“這里的種植密度是陳老帶著我一次次種植得出的經(jīng)驗,這是最高效的方式,這里的空氣濕度和溫度也是我們在舊時代的資料里了解后一點點實驗后才使用的?!?p> 很有研究精神嘛!
“我們條件不好,外邊基本上不能種地,全憑這八百畝第養(yǎng)活全城人,”助理有些感慨,“這里的水稻種子太猛了,一畝差不多產(chǎn)量是一千四百斤左右,一年可以收獲三次?!?p> “雖然還是有些勉強,但不至于活不成了”張文博感慨,隨手摸了摸稻穗,發(fā)現(xiàn)上面結(jié)的籽真不少。
“您看上面那個機器,”助理抬手指了指那些奇怪的機械臂:“和地上的收料器組合之后可以很快的就把成熟的水稻收獲完畢?!?p> 還真是高科技啊,張文博有些想看看它收獲的場景,于是便說:“等收獲的時候我再來看一次,我相信收獲的場景一定很壯觀!”
“那肯定!”助理也是回想起那個畫面,“每次收獲,咱們大棚的所有人都會過來看,然后給陳老蒸一個雞蛋吃!”
“陳老對于這個大棚感情也很深吧?”
助理回答:“當時陳老是調(diào)查局的干員,每次看見周圍人吃不飽飯都很難受,當時的大棚也是沒有人問津,產(chǎn)量很低,后來陳老一退休就來到這里,帶著我們這些人用了五年時間完全把大棚摸索透徹了,并且開始在產(chǎn)量上下功夫,我們這些研究員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什么水漲船高?!”
話說得起勁,突然傳來一道洪鐘似的聲音。
兩人一下子回頭,只見一身高不到一米七,有點微胖的小老頭走了過來,穿得和助理一樣的褐色工作服。
看上去是個很和藹的人,沒想到嗓門那么大。
助理驚喜的看著小老頭,沒想到他回來的這么快。
“害!陳老!”助理拍了拍額頭,“正說您的傳奇故事呢!”
這小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陳老了,他濃濃的眉毛下有一副狹長的丹鳳眼,鷹鉤鼻,五短身材,但走起路來氣勢十足。
張文博怎么看,這都像是一個正常退休,每天遛狗的老干員。
這樣的人怎么會天天去湊熱鬧啊?!
“我有什么傳奇故事,”陳老鄙夷的看了一眼助理,然后看向張文博:
“就是你來找我的是吧?和我去家里聊吧?!?p> 他接著吩咐助理:“好好看著,今天事情有些多,你多盯著些?!?p> 助理連忙點頭稱是,然后又眼巴巴的看著張文博:“小張哥,成熟的時候一定來啊!可震撼了!”
小張哥就叫上了!
張文博不由覺得這助理還蠻好好接觸的,于是點了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走吧,再呆一會我助理都被你收走了”,陳老拍了拍張文博的肩膀,走在前面帶路。
陳老看這樣子,就知道張文博在他來之前就和助理套了不少話。
但他不知道,張文博真只是在了解這里水稻區(qū)的工作方式。
我可沒來得及套話!別誣賴好人!
……
******
水稻區(qū)的外邊就是陳老的家,這可不是那種建筑垃圾可以比的,是用總部研究出來的新時代砂漿(其實性能不如咱們正常水泥的三分之二)建的二層小樓。
看著細膩光滑的外立面,張文博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
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質(zhì)才能打磨得那么光滑,砂漿里的碎石子原本會在這里造成凹凸不平的樣式,但是現(xiàn)在確實像一些瓷磚表面一樣。
“小霍當時給我拉了一批瓷磚過來,我沒要,我覺得這樣打磨出來也很好看”陳老道。
張文博點點頭:“這砂漿很貴吧?”
“性能和舊時代的砂漿比起來差太多了,”陳老說道,“小霍不讓我來這里干活,但是倔不過我,就叫人在這里給我修了房子,我也就笑納了?!?p> 他笑道:“反正他一個議員,這種二層樓的小錢還是給得起的?!?p>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陳老給張文博找了一雙拖鞋換上,便進了屋。
陳設(shè)極其簡約,除了日常功能的家具其他多余的一樣也沒有。
走線也不像舊時代那樣有預(yù)埋,全部都暴露在外。
觸電警告!
“斷舍離??”張文博脫口而出。
陳老回頭看了一眼張文博,驚訝道:“你這個小家伙還知道這個詞?書沒少讀嘛!”
“書看得一般……”張文博慚愧。
“行了,夸你就是夸你,比那個跑出去瘋的家伙好太多了,”陳老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兩條腿蕩在空中,示意張文博也坐,“你小子剛來夜郎就要見我,想來也不是對我的說法感興趣吧?”
真老頭看人真準!
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我覺得就像書上說的一樣,我需要先套套近乎。
“怎么會呢,我對老先生的言論大為震驚,并且是真的想虛心求教的!”
陳老打了個響鼻:“別來這一套,你小子肯定有問題?!?p> 你別油鹽不進啊!
你先說說你的理論啊!
“陳老,這……”
陳老起身倒了兩杯水,然后回過頭來盯著張文博,示意他喝水。
在陳老的目光下,張文博猛地灌了一口水。
還別說,一路過來都沒喝過水。
……
“陳老……”張文博準備重新組織語言,卻被陳老無情打斷施法。
他依舊用那雙深邃的丹鳳眼盯著張文博:“你小子一大股月光的味道,都快要溢出來了!”
?!
您還有狗鼻子功能嗎?!
張文博一聽這話人都傻了,心想有那么明顯嗎?一路走來我都沒有用任何能力啊!
“第一階段的人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月光,”他視線終于離開。
他看向遠處,似乎實在嘆息。
“一旦被某些東西引動……”他喝了口水,“你這個能量程度,立馬就會被異化!”
就像是牛蒙說的那樣,好哥們聽見禱告直接異化為敬?
“您可別嚇唬我啊!”張文博苦笑,“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陳老丹鳳眼瞇成了一條線:“我騙你做什么?”
我哪知道你騙我做什么啊?!
通過以往的陳老事跡來看,這應(yīng)該是個善良的老人,并且特別樂于奉獻,但張文博決定先穩(wěn)一手。
“陳老師,實不相瞞,”張文博一臉苦澀:“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觀想了!”
他又喝了一口水,見陳老示意他說下去,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真是!我那會從學校畢業(yè)就去調(diào)查局總部干文員了!當時可把我激動壞了!看那些干員們都是觀想者,我也跟著觀想,這一坐對著月亮就是好幾年,可是……直到最近我才覺得自身的月光足夠豐盈了,卻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試圖破殼而出!”
張文博把頭低了下去:“我翻遍了歷史書,我知道,黑堡對于這種人都是直接處理掉了,但我還不想死,我,我還沒有研究透徹這個世界!”
張文博心想你們也不知道咱是不是真的調(diào)查員,但是文職調(diào)查員也是調(diào)查員!
我也是開始觀想就沒停過,直到出現(xiàn)問題。
陳老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你知道為什么觀想者是觀想者嗎?”
這個黑堡的書上有,《觀想蒙》上也有,張文博選擇了黑堡版本:“人類通過對月光的觀想,憑借意志吸引月光進入體內(nèi)作為儲備能量?!?p> 《觀想蒙》的第一部分對很多描述都不是很精準,張文博期許在第二部分能夠了解更多。
它對于觀想的描述是:“通過的龐大信息流的觀察和解析以期進一步開發(fā)腦域?!?p> 這個說法很新鮮舊時代對于信息流的描述不盡相同,據(jù)說在當時手機能夠接收世界各地的消息,人們會刷手機,指尖從下往上刷去,無數(shù)信息就呼嘯的在那片屏幕上流淌。
現(xiàn)在基站損壞,張文博沒機會體會到刷信息的感覺了。
……
陳老點點頭:“確實,黑堡就是這樣對觀想者進行描述的,那你覺得,”
他頓了一下:“那你覺得只有月亮能觀想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
張文博很難理解,這種一直根深蒂固在他心里的思想突然有了一些漣漪:“我不看月亮還能看什么?”
提燈燃燭
舊時代毀滅之前已經(jīng)有非常高的科技水平了,站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能搞出一些幾個月能熟的水稻屬于設(shè)定,我對生物不是很懂. 再說說張文博,多年以來他一直從事著寫讀書報告的工作,社交水平確實堪憂(當然和我筆力不行也有關(guān)系)我希望的是他在這趟旅程中能夠慢慢成長,最后成為一個好人.我不喜歡反人類和瘋瘋癲癲的人物設(shè)定,我認為廢土上人們活命都是不小的問題,就應(yīng)該團結(jié)一致一起努力,但其中肯定有不少心懷鬼胎的人,但沒有什么心懷鬼胎者會跑你面前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