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xué)校又呆了幾天,7月5號,全校舉行期末考試。
不出意外,季平生的數(shù)理化又勇奪滿分桂冠,但是嘛,語文和英語依舊慘不忍睹。
7月7號,屬于神獸們的暑假正式開始。
中午,季平生陪趙昊和陳一鳴,三人一起去學(xué)校外簡單搓一頓后,就趕去了服裝鋪,又在那里幫忙照顧了一下生意,晚上便與胡秋玉一起回家了。
吃過晚飯。
“乖孫,去釣魚不?”爺爺季和平拿著魚簍、魚竿,站在屋外問季平生。
這是除了喝茶以外,季和平的第二個愛好。
“去!稍等我一下,爺爺。”
難得放松一下,季平生當然要去了,他換了長袖長褲,就跟季和平出門了。
夏日的夜晚。
涼風習(xí)習(xí)。
漫天繁星。
一輪下弦月橫掛在天上,揮灑著朦朧光輝。
爺孫倆打著電筒,深一腳淺一腳,行走在田間地頭。
很快,來到河邊。
季和平把電筒光照到河面上,又從塑料袋里拿出一個裝滿松土的小盒子,抓出一條蚯蚓,借著燈光小心穿到魚鉤上。
然后站起來,唰地一下,把魚線揚了出去,剛好落在燈光范圍內(nèi)。
“噗通!”
魚線隨著鉛墜,緩緩沉入河中,留下一節(jié)白色泡沫做的浮漂,靜靜浮在那里。
最后,他將魚竿架在岸邊,就地坐在那里,熟練地點上旱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季平生有學(xué)有樣。
但在揚魚線的時候,手上動作不對,技巧沒到位,連拋了兩次,線都在近處打轉(zhuǎn)。
“手生了呀,平生。”季和平在一旁看笑話。
“誰說的,爺爺你看好了?!?p> 結(jié)果第三次,魚鉤掛在了水草上。
季平生臉上一抽,不過還好天色晚了,視線看不清。
但這并不妨礙季和平知道他又揚歪了。
“哈哈哈,還說不是。要不要爺爺幫你啊,乖孫?!奔竞推竭珠_嘴哈哈大笑。
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說的就是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
沒理會季和平的打趣,季平生悶著腦袋,小心翼翼從水草上,把魚鉤抖弄下來。
“唰!”第四次,總算成功了。
“看,這不就好了。”季平生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狡辯了,“剛才我是手上被蚊子咬了?!?p> 季和平笑瞇瞇地搖搖頭,沒去拆穿。
“爺爺,快看,你那邊好像有魚?!奔酒缴蝗粔旱吐曇?,對季和平指了指河面。
季和平看過去,浮漂果然在跳動,但他并沒有立即提竿而起,而是輕輕把魚竿拿在手中,靜靜等待著最佳時機。
過了幾秒鐘。
“嗖!”
季和平手上猛地一提。
一條二三兩重的鯽魚,就被拉出水面,甩到了岸上。
“快拿魚簍來?!奔竞推揭贿吶◆~嘴上的魚鉤,一邊對季平生說道。
“好勒!爺爺!”季平生趕忙抓起魚簍,小跑過去。
...
晚上接近十點的時候,季和平借著電筒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走了,平生,該回去了?!?p> 季平生聞言,很快收起魚竿,然后去水邊把魚簍拖起來。
“啪啪啪啪!”魚簍里,不停傳來拍打聲。
“爺爺,這估計得有五六斤啊?!奔酒缴嗔说唷?p> “我看看。”季和平接過去搭搭手,“差不多?!?p> 現(xiàn)在山清水秀,也沒有大壩攔截水流,小河中的魚蝦螃蟹等水產(chǎn)資源,異常豐富,在沒有撒餌料的情況下,能釣這么多很正常。
兩人回到家中。
季平生拿了個超級大的紅塑料盆,去水井壓了點水,端到屋檐下。
然后打開魚簍,把魚倒進去。
一條條魚滑入水中,偶爾還能看到黃鱔、泥鰍這些。
“今晚收獲可以?。 焙镉癯蛄艘谎?。
“主要是爺爺厲害,我就釣了四條?!奔酒缴鷮ψ约旱膽?zhàn)果,記得很清楚。
就像叫花子一樣,對自己手里有幾個窩窩頭,是非常有數(shù)的。
“嗯,肯定的,你爺爺都釣了幾十年的魚了?!焙镉顸c點頭。
她看了看爺孫倆,問道:“那這魚是拿來紅燒,還是清蒸?”
“乖孫,你說咋吃就咋吃?!奔竞推椒浅8纱?。
“要不就紅燒?”
“都可以?!?p> ...
第二天一早。
胡秋玉起來后,就開始收拾昨晚爺孫倆釣的魚。
里面的幾條黃鱔和泥鰍,她都扔進院角裝著泥土的水池里了,打算繼續(xù)養(yǎng)著。
“媽,今天這么積極啊,才九點過,就要準備午飯了?”等季平生吃過早飯,胡秋玉都把魚收拾干凈了。
“待會兒我還要燉雞,不然來不及?!焙镉穸酥~進了屋。
“雞就不用燉了吧,我們?nèi)齻€人哪里吃得完。”季平生勸阻道。
“學(xué)?;锸衬敲床?,你看你都瘦了,媽肯定要多給你補補?!?p> 有一種瘦,叫老媽覺得你瘦了;有一種冷,叫老媽覺得你冷。
“再說了,吃不完給你爸端去就是?!焙镉窭硭斎坏匮a充道,那口氣,就跟季昌國是專業(yè)撿漏的一樣。
這話一出,季平生瞬間啞口無言。
好吧,罪過罪過,居然把在店鋪里獨守空房的老爹給忘了,他暗自反省了一秒鐘。
“伉儷情深啊,老媽。”
“什么伉儷情深,是不是皮癢了。”胡秋玉白了季平生一眼。
季平生嘿嘿一笑。
“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你不是在參加那個什么數(shù)學(xué)競賽嗎?”胡秋玉一邊炒菜,一邊問道。
“還行,前天剛剛考完省預(yù)賽?!?p> “省預(yù)賽?”
“對,后面還有省復(fù)賽,全國決賽?!奔酒缴托慕忉尩?。
“唉,學(xué)習(xí)上的事媽也不懂,反正你好好學(xué),爭取將來考個大學(xué),也算是幫你爸完成一個心愿。”胡秋玉嘆了一口氣。
“媽,你就放心吧?!?p> 面對母親的嘮叨,季平生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樂在其中。
并且,他也不反感父親把未完成的心愿,壓在自己身上。
只要不涉及道德綁架之類的,這種力所能及或者說順手就可以完成的事,在他看來都好說。
“行吧。對了,你去摘些四季豆還有西紅柿回來燒湯?!闭f完學(xué)習(xí)的事,胡秋玉一邊開始準備蔥姜蒜這些配料,一邊指揮季平生。
于是,季平生領(lǐng)命前往自家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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