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暑假。
季平生一邊猛啃競賽資料,一邊狂嗑學神藥劑膠囊,終于趕在開學前,把所有書本中的知識點消化吸收完畢。
九月一號,準時回學校報道。
新學期,新氣象,進入高二后,季平生待的六班變成了理科班,班主任和主要科任老師沒都沒有變動。
而新來的生物何老師上第一堂課時,發(fā)現陳薌身邊少了一個人,待知道是季平生后,居然直接就選擇了視而不見...
一哥大名恐怖如斯。
接著,季平生在圖書館廝混了十來天,9月14號,星期六,趙昊來宿舍找到他。
“一哥,明天就考試了,我打算今晚上就先過去,你要一起嗎?”趙昊非常重視這次復賽,為了避免明天早上出現不必要的意外,所以打算提前趕過去候著。
“今晚?也行。”季平生充分理解他的想法,也就依他了。
當天晚上,兩人在跟關敏還有劉丹他們打過招呼后,就趕到市一中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開了兩間房。
至于為什么是兩間,是因為趙昊擔心自己晚上睡覺的呼嚕聲,影響到季平生。
直讓季平生感嘆,這么有自知之明的孩子,不多了。
抱著大考大耍,小考小耍的心態(tài),晚上兩人又在附近瞎轉悠了一兩個小時。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現在路政設施不完善,街上到處都黑燈瞎火的,而且由于娛樂方式匱乏,路上人影都沒幾個,全窩在家里看電視或者造人了。
趙昊倒是逛得津津有味,左瞧瞧右摸摸,直到腿都走酸了,才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返回旅館。
9月15日,96年全國高中數學聯賽在各賽區(qū)同時舉行,來自蜀省的五百名高中學子,匯集在各個考點,同臺競技。
季平生和趙昊吃過早飯,7點30分趕到市一中,驗明身份后,進入考場。
清晨,刺眼的陽光射進教室,直晃得人睜不開眼,好在,很快就被云層遮住了。
季平生坐在位置上沉著應對。
一試中,8道填空題、3道解答題在一個小時內,被他輕松拿下。
中途休息20分鐘,上了個廁所。
二試中,季平生又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4道大題在兩個小時內搞定。
12點10分,準時交卷。
...
“你考得怎么樣?”季平生出了考場,在校門口等到趙昊。
“不知道,后面有兩道大題沒做出來?!壁w昊有點沮喪,前面都發(fā)揮的比較好,可在最后兩道五十分的大題上,愣是找不到地方下手,最后只能空著。
“不用擔心,我們考的是A卷,而且今年的題比往年難多了,分數線應該會低不少?!奔酒缴o他分析了一下。
“唉,但愿吧。”
...
一試考完,學生們休息期間。
在一名工作人員監(jiān)督下,季平生坐的508考場兩名監(jiān)考老師,先把清點好的試卷裝進紙袋,當場封裝好,一起送到學校辦公室。
然后三名工作人員按照流程,打開袋子逐一確認了試卷無誤后,再次將試卷重新裝袋封裝。
又過了十分鐘,蓉市一中五個考場、五個試卷袋、100名學生的試卷全部被鎖進一個密碼箱,然后送往省競賽工作委員會。
幾乎在同一時間內,蜀省其他四個考點的試卷也核驗完畢,并裝箱上路。
因為蓉市是蜀省省會城市,裝有市一中的試卷密碼箱只花了半個小時,就第一個被送達到目的地。
交接完后,省競賽工作委員會的人,迅速將試卷名字一側逐一糊封住,再以十份為一組,分別疊放好,重新鎖進密碼箱。
二試試卷同樣如此...
...
省教育考試院小樓外。
“老楊,又來了啊?!笔〗虆f(xié)會會長劉峰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從一輛白色奧拓下來,笑呵呵地對一人打招呼。
“對啊,老劉,這不是在家閑不住嘛,就順便過來看看,怎么你也跑過來了?!睏钤逡残呛堑鼗貞痪洹?p> “一樣一樣?!?p>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進到大廳。
省競賽工作委員會領導小組組長胡海明聞訊后,親自趕到樓梯口迎接他們,隨行的還有一名副組長和幾個工作人員。
“哎呀,楊主任,劉會長,歡迎來指導工作?!焙C鳠崆檠笠绲嘏c兩人握了握手。
“胡組長,只要你不嫌我們兩個老家伙打擾到你們就行。”楊元清笑瞇瞇地說道,他是省教工委的領導,不過去年已經退居二線了,現在來這里純粹是情懷使然。
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名數學老師,陰差陽錯進了蓉市教育局,后來官運亨通,又一路升到省教工委去當了一名副主任。
這人一老就念舊。
從前些年開始,他突然無比懷念以前的教學生涯,于是主動向上級領導請示,專門去負責省教考院工作,管理全省的競賽考試。
“哪里哪里,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剛好現在在批改這次競賽的試卷,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胡海明清楚二人來這里的目的,很識趣地主動邀請他們。
“行,那就打擾了?!?p> ...
小樓第三層,一間大辦公室內,十名抽調過來的大學老師正在各自座位上批閱試卷,旁邊還有工作人員隨時保障后勤服務。
盡管四周幾臺電風扇都開到了最大檔,一直呼呼呼地吹著,但這該死的秋老虎,依然讓他們熱得汗水直冒。
“小伙子,麻煩幫我接一杯涼水?!睆埱锷痤^來,對邊上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說道。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動手,而是辦公室內的水壺里全特么是開水,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法下口。
并且根據規(guī)定,批閱試卷期間,他又不能擅自出辦公室,所以只能叫人幫忙了。
“好的,張老師,你稍等?!笔〗炭荚旱墓ぷ魅藛T小譚接過張秋生遞過來的水杯,去了辦公室外面,至于怎么找到涼水,這個不用人操心,他自己會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想辦法。
張秋生在桌上扯了一張進口的原生木漿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暗嘆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被抽到這里來當免費義務工。
“咦?!”
正當他拿起筆,準備批改最后一張試卷時,驚訝地發(fā)現,這卷子居然被寫得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