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胡三說的多精彩,實在是本地發(fā)生這樣的案子太少見了。眾人們聽得津津有味,兩兩三三的還討論,討論那河邊誰誰去過,那多偏僻。又有說猜測這人是哪里來的,為啥來這兒,有的說是來這里做生意,路上被劫殺了,有的說是仇殺,要不然為啥會把頭都割掉。有的說是從都城來的,那地方就在縣城南邊,有一條小路通向都城,只不過水路發(fā)達,極少有人走那里了。
總之,眾人聽得盡興,談得也盡興。
其中還有一位,聽出來不一樣的地方。那人叫李天虎,是一個校尉,今兒個輪休,換了便裝約了朋友來客棧相聚。
河邊的無頭尸案,他很清楚,聽回來的兄弟們詳細的說過。也聽仵作隨口聊過一句,那男尸的褲子大腿部有縫制的一圈護布,這是常年經(jīng)常騎馬的人準備的,為了防止摩擦。仵作也說,那人大腿處有印跡,是剛剛騎過馬留下的痕跡。這些證據(jù)表明,尸體在死之前,是騎馬的狀態(tài),現(xiàn)場卻未見有馬匹。
那胡三是怎么知道男尸是騎馬的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相約的朋友已走,李天虎依然留在了客棧,喝著茶,聽著胡三在那里講。
等胡三講完,眾人漸漸散去,看著再無人注意自己。胡三也只好訕訕而去??吹胶鹕?,李天虎也起身跟著他離開了客棧。
胡三本就居無定所,四處晃蕩,今兒個打算找一處破廟對付一晚,便轉(zhuǎn)向偏僻的小道。李天虎眼見,緊走幾步,等進了小道偏僻處,四下無人,李天虎便上前將胡三按在了墻上。
胡三倒也反應(yīng)機靈,到底是江湖上混的,立馬就感覺到,身上就要使勁兒掙脫??伤抢镏览钐旎⒖墒亲孕【毼?,手上勁兒可不是他這一個道上的小潑皮能比得上的。按上了,就讓他動彈不得。李天虎捎帶威脅的,反向上扭著胡三的胳膊,疼的他嗷嗷叫喚。警告他老實點跟自己走。胡三沒得辦法,只能跟著他,來到了御林軍衙門。
進了衙門,通報了統(tǒng)領(lǐng),說了情況。統(tǒng)領(lǐng)正在為此事頭疼。那男尸身上沒留下線索,發(fā)現(xiàn)他的老頭帶回來,也什么都沒有問出來??吹贸鰜碇皇且粋€老實巴交的鄉(xiāng)下人,打魚為生。來了衙門已經(jīng)是嚇壞了,稍加恐嚇,把家周圍十來戶人家的底細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了。統(tǒng)領(lǐng)人不錯,覺得問不出什么來了,沒再為難,就吩咐人把老頭放了,只說是有情況會再差人去叫他,讓他待在村里,別四處亂跑。老人一輩子沒出過鎮(zhèn)子,被這么嚇到,更不敢出去亂跑了。連忙答應(yīng),跑回了家。
而聽到手下李天虎的回報,心頭一喜,沒準兒就能從這里抓到頭緒。
連忙吩咐人帶到大堂,又叫來了當時到過現(xiàn)場的校尉和仵作,一起審胡三。
在客棧里說過的東西,這次胡三又講了一遍。每一處細節(jié),都被問的仔仔細細。最后招不住審問和恐嚇,把自己做過的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說出了藏馬的地方,統(tǒng)領(lǐng)吩咐人前去尋找。
一切都問完,統(tǒng)領(lǐng)就差人,把胡三暫時壓進了牢里。說他是侵占財物,阻擾辦案。這下不用思考今晚是在哪里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