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剖腹產(chǎn)?”
韓計瞪大眼。
雖然這詞比較新穎,但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他能夠隱隱猜出林皓的意思。
道:“你是想......剖腹取子?”
“沒錯”
“這不行!堅決不行!”
“為什么!”
林皓滿臉不善的盯著韓計,示意他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解釋。
韓計拍了拍胸脯,指著上天道:“剖腹取子,此乃慘無人道、有違天和之事,要天打雷劈的,不行,我絕對不會去做!”
“......”
林皓默默的盯著他。
許久,嗤笑一聲。
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做,它們會胎死腹中?
見死不救、冷血無情,韓計,你還是不是個人?
算了,懶得跟你扯皮。
你不想干,我來!”
林皓推開韓計,耽擱的時間不短了。
他怕馬腹中的小馬駒會因此窒息而死,由不得他猶豫下去。
更何況,他交待人提前做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在緊鑼密鼓的施行,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后退的余地。
他讓人拿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并且清洗之后,再用烈火炙烤,蹲下身子,準(zhǔn)備動手。
“世子,還是我來吧”
“你......”
韓計終是沒讓林皓動手。
他拿著手指,在馬腹丈量了幾下,隨即干脆利落的動刀。
林皓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受到了鮮血的洗禮,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免疫,但是看到破開馬腹的場面,還是忍不住扭過了頭。
片刻后。
隨著韓計一聲好了,將兩小只小肉團(tuán)捧了過來。
林皓忍著惡心,將其接過,直接邁入?yún)悄艿奈葑印?p> 并且讓人送來溫水,用指尖試了試,覺得溫度合適后,才用柔軟的綢布,小心翼翼的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
很快,露出兩小只馬駒的真正樣貌。
一只渾身青色,四蹄雪白。
另一只通體雪白,后脖頸的鬃毛卻是一抹赤紅。
它們此刻緊閉著雙眸,皮膚略有些皺,張著小嘴,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這時,安排出去的人也回來了。
林皓接過兩大碗因?yàn)樘炖?,已?jīng)有些凝固的羊乳。
他挖了幾勺放入小瓷杯中,并且懸在熱水盆中,同時用剪刀剪出一個簡易的羊皮奶嘴兒,熱水燙過后套在瓷杯上。
又等了一會兒,才開始投喂兩只小馬駒。
小馬駒似乎是餓壞了,咬住奶嘴兒,瘋狂的吮吸。
林皓目光柔和的看著它們,嘴角一邊溢出小奶泡,一邊蹬著兩只不安分的前腿兒,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流,某些東西似乎被觸動。
韓計等武玄司的人,見此也是驚奇不已。
一開始,他們以為林皓是瘋了。
在刺殺之后的壓抑之下,腦子有些不正常,陪他胡鬧而已。
可是現(xiàn)在,看到兩只小馬駒,真真正正活在他們面前,而且‘吧嗒吧嗒~~’吸吮的聲響不絕于耳,吃的那么香甜,似乎活下去不是難事兒!
更可怕的是。
他們看著兩只小家伙,喉嚨莫名的聳動了幾下。
一個個在腦中思考,這羊奶,是否真的有那么好喝?
兩小只馬駒吃飽喝足后,吐了幾個奶味兒泡泡,也不再亂叫,安穩(wěn)的熟睡過去。
林皓做完這一切,長長松了一口氣。
嘴角一咧,露出釋然的笑容:“總算是救活了”
韓計在一旁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之前林皓那瘋狂發(fā)泄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他深怕林皓接下來想不開,會做出什么不可知的大事來,于是分散他的注意。
建議道:“世子既然救了它們,不如起個名兒?”
“唔......那是必須的”
“你好好想想,先讓御醫(yī)給你治傷”
“嗯”
韓計本來派人去長安城內(nèi)請大夫,可是走到半道兒,碰到匆匆而來的御醫(yī)。
這御醫(yī)帶著宮中的手令,他沒有過多懷疑。
畢竟,鴻臚寺內(nèi),不僅僅是他們武玄司在守著林皓。
皇城司也在暗中盯著這一切,知曉林皓受傷的事情不算難事兒,一只信鴿可以解決。
林皓坐在床邊,任憑御醫(yī)施為。
期間,他咬著一根木棒,疼的冷汗直流,也不敢大喊出聲,生怕驚醒那兩只小馬駒。
同時,他也想到了它們的名字。
在韓計的追問下,林皓道:“這兩只小家伙,一雄一雌,它們的母親又是那般英勇,普通名字是對它們的埋沒。
所以,我想到兩個極好的名字。
青鸞!
白龍!”
“好名字......嗯?嗯!不好,很不好!”
韓計剛想隨便附和一下,但聽完這兩個名字,連忙搖頭。
鸞鳳。
龍。
這乃是皇室忌諱,前者代表皇后公主,后者代表帝王皇子。
這兩個名號若是落在兩只馬的身上,恐怕能被一群御史噴死,順便得罪無數(shù)貴人。
林皓歪著腦袋,義憤填膺道:“青色為雌,青峰化羽,烏云踏雪,自古有寶馬名駒之稱。
白色為雄,白虹貫日,赤血如纓,人道是劍縹似虹,槍出如龍。
此等珍奇異馬,豈能沒有兩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p> 韓計聞言,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認(rèn)為他說的很對,但......就是不行。
隨著韓計將忌諱說出,林皓抿著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改了口。
一為青羽,一為白鴻。
名號雖然沒有之前的霸氣,但是聽起來還不錯。
......
......
皇宮。
文宣殿。
趙濟(jì)披著單衣,疲憊的坐在軟塌上。
不久前給林皓治病的御醫(yī),正在這里一五一十的匯報。
聽到林皓無礙,揮揮手讓他退下。
一旁的吳大伴勸道:“圣上,天還早,還是再歇一會兒吧”
“不了,皇兄已經(jīng)去了兩淮好幾日,朕對他很是擔(dān)憂。
而且,林皓剛剛被刺殺,事情一團(tuán)亂麻,朕不能再睡了,得敲打一下那些不聽話的家伙”
“圣上,何必這般操心,不過一群跳梁小丑,派別人去做也是可以的”
“放肆,吳閑,你是在教朕做事嗎?”
“老奴萬死”
“......”
趙濟(jì)瞥了跪在地上的老太監(jiān)一眼,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說的對,那群人,不值得朕廢心思。
不過,林皓......”
吳閑提醒道:“不如.......將此事,交給林皓來全權(quán)負(fù)責(zé)?”
“他......行嗎?”
“嘿~~一國世子,又是云夢山弟子,更是陛下欽定的駙馬,他不行也得行。
此事正好也是一個契機(jī),試探一二,以留大用!”
趙濟(jì)沉吟出聲:“說的也在理,等等,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吳大伴,吳閑,你好膽的膽子,竟敢瞞朕!”
吳閑喊冤,遞出一封密信道:“老奴冤枉,這密報是剛剛遞上來的,圣上請看”
趙濟(jì)一把抓住墨跡未干的密信,快速看完之后,他不禁瞇起了眼。
‘砰~~’
一拳狠狠砸在床榻上,怒罵一句道:“這群畜生真是該死!”
“吳大伴,擬旨,等等,要兩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