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腹黑女君風流債
青禾出去沒多久,鐘岳感覺有些無聊,皓文君這個粘人精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自己,只能找了個要如廁的借口甩開他。出了雅間,百無聊賴的憑欄遠眺,這地方的視野果然是不錯,我這身體的主人不愧是當朝的未來女君,家大業(yè)大啊家大業(yè)大?。∫膊恢朗值紫逻€有多少財產(chǎn),等青禾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畢竟也不知道還得帶上多久,多一點了解,也能對突如其來的意外防患未然嘛。
正發(fā)呆,一個修長黑影出現(xiàn)再角落處的陰影里。
“蒼決,看來青禾說的不錯,你的確是與往日里不太一樣了?!闭f話的人躲在暗處,鐘岳看不太清其長相,只是被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你從前,膽子大得很,怎么現(xiàn)在還怕起我來了?!蹦侨说穆曇魩е鴫浩雀?,讓人不寒而栗,青禾不在身邊,自己不能露出馬腳,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怕你?未曾。”鐘岳作為一個閱小說無數(shù)的無名小碼農(nóng),深諳越是兇狠的人,話越短,于是用自己能想到最狠的語氣,拋出四個字。
“噢?看來是我悟錯了,你還是老樣子啊?!蹦侨诉€是不肯現(xiàn)身,只是與鐘岳一明一暗的有一句沒一句。
眼見那人沒有要出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鐘岳心里沒了底氣,正糾結(jié)一會兒對方發(fā)問自己不清楚的事情該如何回應(yīng)的時候,云熙借著醉意步履蹣跚的推門出來了。那人估計是不愿暴露身份,留下一句“隔日再敘”就不見了。
【這人真是奇怪,搞得神神秘秘的像什么樣子,是長得太丑不肯出來見人還是怎么的,哦喲,整的我緊張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了?!?p> 來不及細想那個詭異男子,眼前一個高大身影突然一個倒栽蔥摔進了有些懵圈的鐘岳懷里,云熙堂堂一米八幾的男兒,此刻就像一只向主人求抱抱的委屈狗狗,眼角還掛著淚痕,面頰上的紅暈就是女子也不如他的這般醉人,撅起的嘴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么。鐘岳微微靠近,試圖聽的仔細些,云熙卻是個膽大的,借著酒意,一把勾住了鐘岳的脖子,瘋狂撒嬌,“蒼蒼,你怎的突然不理我了,你與別的兒郎交首咬耳,可知我心痛的快死去了。蒼蒼,你莫不是不要云熙了?!卑兹绽飪x態(tài)端正的天師,此刻就是一個借著酒勁發(fā)酒瘋的瘋批美男,越是癡癡癲癲,越是居心叵測,鐘岳就是被一只飛蠅,他就是那個捕蠅草,長著美艷的模樣,做著最要命的事情。云熙似無意的突然貼近了鐘岳的臉,像只小狗輕輕蹭了起來,趴在她耳邊呼著熱氣。此刻的鐘岳大腦徹底死機,畢竟剛成年,學(xué)校里也沒發(fā)個成年手冊什么的看看自己就橫穿來了,對這男女之事一竅不通,面對這個逐漸放肆的云熙,鐘岳反而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該死,這臭流氓為什么一臉病嬌,還長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我到底是該推開他,還是……哦不不,不就得推開他嘛。這不妥妥的性騷擾?可是……可是我為什么反感不起來啊。救命啊,鐘岳你到底欠了多少風流債啊?!?p> “云熙天師,您怕是醉了,青禾已命人收拾了一間臥房,請您移步休息吧?!鼻嗪虂淼牟辉绮煌?,在差一步,估計這天師就該寬衣解裳了。兩個精壯的女侍衛(wèi)架起想耍賴的天師,一人一邊,把他拖了走,到底是個傳道的,體制沒有那霍仲軼好,輕輕一架就沒了還手之力,也難怪用這種招數(shù)。鐘岳整了整衣衫,摸到領(lǐng)尖一??圩硬灰娏?,猜到多半是剛才情況下被云熙拽走了,心里暗暗念叨:流氓啊流氓,長得帥也愛耍流氓啊。
“吾主岳,青禾已經(jīng)打聽到了這個邊國使臣的背景,的確如皓文君的猜測,他曾是邊國一個寺廟里的和尚,不知何因破了戒,愛上了山腳村落一個浣紗女,兩人結(jié)了琴瑟之好,育有一女,數(shù)月前,他女兒陰差陽錯的得罪了私服下坊的一個王侯,就是那個王侯給邊國君主出的主意,也是他關(guān)押了和尚的女兒,逼迫他去做了這次的使臣。這其中都是陰謀,只是為了找到由頭,借機攻打離池邊境。方才離池來報,邊國已經(jīng)派了一眾人馬包圍了離池邊境,問我們這邊是否已經(jīng)妥當,看來邊國的人對此戰(zhàn)胸有成竹啊?!鼻嗪瘫M可能語速快的把事情全盤交代了一遍,鐘岳的腦瓜子被晚風吹得也是醒了七八分,眼下的情況,和尚是關(guān)鍵,必須得讓和尚投誠,才能化解了兩國一觸即發(fā)的邊境之戰(zhàn)??赡呛蜕械钠夼荚谀莻€不認識的王侯手里,而霍仲軼那邊已經(jīng)是大軍壓境,這一時半會兒上哪兒找這個突破口呢。
鐘岳一緊張就開始不自覺的咬指甲,嘎嘣嘎嘣的,不知道還以為嚼蹦豆呢,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若自己再不想出法子,恐怕那霍將軍是真的不用和自己履行婚約了。這可不行,雖然自己本來也沒有和他成親的打算,但是好歹人家也算是自己的未婚夫,這有個萬一,還來不及退婚的,自己豈不是就得守寡了,那可太不劃算了。所以到底該如何做呢。
“岳岳~你什么時候跑出去的呀。”皓文君好死不死的又在關(guān)鍵時刻出場了。身后跟著居然是那個讓人頭疼的使臣。鐘岳擠眉弄眼的朝著他使眼色,意思是你把他帶出來作甚,可是皓文君瞇笑著忽視了她的小動作,樂樂呵呵的領(lǐng)著使臣站到了鐘岳面前。
那使臣倒也是不見外,看見鐘岳,噗通就是一個跪下來了,搞得鐘岳是猝不及防,急急的將他扶了起來,“使臣大人,莫要行此大禮,我們此番實在城內(nèi),不在宮中,這種繁文縟節(jié),還是省去吧,省去吧。“那使臣看鐘岳并不像是傳聞中的那般是個心腸歹毒,手段殘忍,面若閻羅的腹黑女君,反倒是個親切的,便放下懸著的心,朝著鐘岳表露了來意。
“小女君,我知道以您的慧眼,一早就已經(jīng)識破了我的出身,方才皓文君與我真誠交心,才讓我醒悟自己有多愚蠢。出家人,我佛慈悲,應(yīng)當心懷天下,我雖還俗,但是本心早已交予佛祖??赡魏挝夷莻€不懂事的女兒被那雍王關(guān)押了去,家妻被我藏在了慶云寺內(nèi),雖暫時安妥,但是思女心切,身體每況愈下。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做了這個卑劣的使臣啊。望小女君開恩,能救救我兒,我定余生都只為您誦經(jīng)祈福?!罢f著說著,這個使臣已經(jīng)涕淚縱橫,鐘岳搓著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突然有些羨慕這個孩子,能有這么疼愛自己的父母,在看鐘岳自己,不管是這里的女君還是那里的離異父母,都好像是把自己當個物件一樣,想起來就瞄一眼,想不起來就扔角落里落灰。
鐘岳示意青禾給使臣遞了帕子,頓了頓,“使臣大人,我呢一定會想辦法把您的女兒就出來,但是您呢,得配合我演一出戲,待戲演完,我保證,我們都能各取所需,天下也能依舊太平。如何???“
那使臣聽聞鐘岳要幫自己救女兒,想也沒想的就答應(yīng)了。按照鐘岳的指示,寫了一封信交給了青禾,并且在信中附上了邊國皇室的玉環(huán),這本來是給使臣用來表明身份的東西,如今成了這場交易的關(guān)鍵。青禾接過信封,頭也不回的往外趕,尋了一處最近的蒼決所(小女君鐘岳和冷蘇越成立的暗衛(wèi)組織),把信交給了竹野,交代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交給離池的霍仲軼。
鐘岳和皓文君則在一月酒樓里陪著這個使臣大人內(nèi)心忐忑的看起了月圓夜景。這是一場賭注,成敗各五成,若是賭成了,皆大歡喜,若是賭錯了,那可能就是命吧,只能說明她鐘岳生來不適合這種權(quán)力場。
另一面在霍家軍扎營的地方,一個暗衛(wèi)出現(xiàn)在了將軍營帳外,帳內(nèi)的霍仲軼好像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身披黑熊裘站在帳外,目光望著遠處廖靄的軍隊冒出的篝火,這群鬣狗一樣的東西,看來是等不及的要吃下我京國要塞,也難怪,離池地處特殊,是能通往各處的樞紐,也是最快到達福澤城的地方,垂涎此地的鄰國不在少數(shù),邊國今年屢屢勝仗,自然是長了些銳氣,也想要試一試這塊顯然碰不得的蛋糕。
暗衛(wèi)遞過東西,便快速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霍仲軼打開信封,“吾代為與京國行友好往來之事,聞離池有變,將軍即可啟程回宮不便交戰(zhàn),君主之意,授于玉環(huán)內(nèi),望將軍好自為之“,看著信里的字,再看看手里的玉環(huán),心里有了個大概,信紙反面是鐘岳留下的字跡,上面寫的是:將軍遠征,疏于關(guān)系,城內(nèi)見聞,未見全知,請將軍,隨機應(yīng)變??磥磉@個小女君是想賭一賭連年征戰(zhàn)在外的廖靄一定是個來不及和宮里互通茍合的傲慢將軍,猜的倒是七八分像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應(yīng)她的話,隨機應(yīng)變吧。
廖靄的帳內(nèi),七八個女妓搔首弄姿,幾個粗野大漢喝著酒對她們戲弄調(diào)笑,突然一個侍衛(wèi)手持信封匆忙闖進來。大漢里為首的那個面帶刀疤的男人眼色兇狠道:“何事擾我興致!“來人慌忙稟告:”是霍仲軼,派人傳來了使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