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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第二十四章 一體二魄

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3379 2022-08-07 18:00:00

  【宿醉過后應該有什么表現(xiàn)呢,是走路頭重腳輕,還是要頭疼欲裂到睜不開眼睛,怎么著都得象征性的吐一下吧。那我應該吐哪兒呢,床上的話不合適,畢竟是村長家。吐地上?哎,打掃起來怪惡心的。算了,吐在下一個開門的人身上好了,反正我醉了,應該沒人會生我的氣吧。好,就這樣,三,二,一……】

  “嘔——“

  鐘岳閉著眼睛完全沒看清推門而入的是誰,用盡力氣地干嘔了一下,為了讓表演更加逼真,還死死抓住來人的衣擺,腦袋有氣無力地歪倒在那人身上。

  “哎喲,我的頭好疼喲,我昨晚一定是醉了,對不起啊,失態(tài)了?!?p>  “無妨。”

  【欸,聲音怎么如此耳熟,就好像是霍仲軼附體一樣?!?p>  鐘岳猛地一抬頭,正對上霍仲軼俯身湊近來的臉,鼻尖一碰,險些親了嘴。

  身后站著的蒙池還未從昨晚的宿醉里完全清醒過來,不過腦子的話從嘴里一出溜地往外漏。“小女君怎得屋里全無酒味兒,真是奇怪,昨晚……哎喲。”

  蒙江一個頭槌打斷了蒙池這張破嘴繼續(xù)說。

  鐘岳一聽昨晚的事情,立馬是紅霞入了臉,熱的像只煮熟的蟹,腦子暈暈乎乎,嘴唇還麻麻的。忍不住用手指夾住了自己的嘴巴,皺著眉頭的表情,讓霍仲軼還以為她有何不適,慌忙扶著就要讓她躺下休息。

  “你你你,這么多人,你你你又要干什么?”鐘岳氣急敗壞地撲騰著不愿躺下,還以為霍仲軼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臉紅體熱,脈象紊亂,應當是受了冷,仲軼只是想讓你躺下休息,別無它意?!被糁佥W抓著鐘岳的手一邊把脈一邊不由分說地將鐘岳壓倒在身下,強行地給她按在床榻,用被子給她裹了個嚴嚴實實,任憑她如何掙扎都不肯松開。

  就在鐘岳和霍仲軼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出門打水的青禾匆忙趕了回來,一進屋就看見蒙池蒙江二人把里屋擋得嚴嚴實實,好不容易從他二人之間擠過去,便看到了床上令人啞然的場景。

  “哎呀,將軍,不合適不合適的,你與小女君只有婚約,未辦婚儀,不可操之過急啊?!扒嗪桃贿吔辜钡卮蠛?,一邊兜兜轉轉地想找個突破口分開這兩人。

  此時才明白自己的好意惹來誤會的霍仲軼趕緊起身放開了身下突然一動不動的鐘岳。

  秋日里的晝夜溫差本就大,早晨的溫度不亞于夏天,讓棉被裹了半天的鐘岳又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反抗,于是乎成功的中暑了。呼吸逐漸變得很慢,頭頂冒著冷汗,手腳發(fā)涼,內火旺盛,暈眩的感覺讓她看什么都帶著陰影,哀怨的眼神死死盯住眼前的罪魁禍首,剛要發(fā)火,嘴一張,哇的一下子,吐了。

  好了,這下子,真成了宿醉現(xiàn)場了,青禾手忙腳亂地用帕子替鐘岳擦拭嘴角,蒙池蒙江非常自覺地退回了門外,并合上了門,霍仲軼想幫忙卻不知道該做什么,鐘岳緩了緩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字。

  “阿岳說什么了?“

  霍仲軼滿臉的擔憂反倒是讓青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小女君也不好得罪,只能大著膽子回答

  “小女君說…讓您滾“

  青禾也不敢再看將軍的臉,不用猜便知道是陰沉的可怕,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照顧小女君身上。

  門外的蒙江此刻心里是非常同情青禾的,因為昨晚被夾在當中的餅餡就是他,那滋味,真是不如流放來的痛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鐘岳糊里糊涂的又睡下了,暑熱的感覺讓她腦子像住進去了一支青蛙樂團,又唱又跳,每根神經都在準備時刻出逃。逃去哪里呢,又不太清楚,只是覺得禁錮在這副身軀里的靈魂和這肉體不甚相配,好像總有那么一個聲音和自己格格不入。

  那個聲音說話模糊,像是溺水中的人在呼救,依稀能聽到她說,“快,快離開這里!”

  “離開哪里,我有能去哪兒?”

  “回去你的世界,這里的不幸不該屬于你!快跑!”

  “——咕嚕嚕?!?p>  那個聲音被水聲淹沒了,即便是再努力的想要抓住,都好像只能在空氣里揮舞。那個人是誰?是我?還是她?跑,跑去哪兒?不幸,又是什么。鐘岳的頭漲得快要裂開,那么多的疑問一股腦地涌進來,讓自己完全亂了陣腳,這個夢真漫長啊,長的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結束。

  “醒了醒了!快拿毛巾來?!?p>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依稀能聽見霍仲軼略帶顫抖著的聲音,他的手熱熱的,代替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額頭,枕在他的腿上,竟覺得這么舒服。鐘岳努力抬起了沉沉的眼皮,看著屋里忙成一團的青禾和幾個村里的姑娘,想要起身,卻疲軟地支不起來,村里唯一的一位赤腳醫(yī)師被蒙池扛了進來,蒙江則端著醫(yī)師的藥箱跟在后頭。

  “不得無禮,把醫(yī)師放下,其余人都出去吧。”

  霍仲軼蒙池放下醫(yī)生,只留下青禾,其余人都被請了出去。

  赤腳醫(yī)生也不過是平日里給村民看看小傷小痛,從未見過這么大陣仗,顫抖著提著藥箱,不住的抹著額頭上不斷滴落的冷汗。

  “辛苦醫(yī)師替吾婦問診,一點心意?!?p>  霍仲軼命青禾給了醫(yī)師一枚上等成色的玉佩當作問診費,這醫(yī)師一看出手如此闊綽,心里更加犯嘀咕,但又不敢多問什么,只能壯著膽子給鐘岳把脈。

  “嗯……脈象紊亂,有兩股不同的氣象在令妻體內沖撞,近日可否有過類似的暈厥難醒之狀?”

  “有有有,昨日早晨也是這樣,我家女…公子深陷夢魘,還無端燒熱了?!鼻嗪虛屧诨糁佥W之前回答了那醫(yī)師。

  一聽不是第一次情況了,醫(yī)師習慣性地揪了揪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那便說得通了,我一會兒先給令夫人抓一方子,讓她先服用幾日,可壓制夢魘,緩解情況,但是終歸是不治本的,所以還需二位多加留意夫人的狀況,以免再此惡化”

  “醫(yī)師不妨直說,好讓我們也有些準備?!被糁佥W不喜醫(yī)師的隱瞞,直言他說清楚。

  醫(yī)師清了清嗓子,“在下也只是懷疑,夫人這樣的情況,在下曾在祖宗留下的醫(yī)錄里見過,那醫(yī)錄里寫那位患者是一副肉身,兩處魂魄,一強一弱,互相牽制,長時以往輕則精神混亂,重則一命嗚呼,只有魂歸一處,才能救下。”

  “兩處魂魄?你的意思可是我夫人身體里有兩個靈魂?這言論甚是可笑,叫我如何信的?!”霍仲軼覺得這醫(yī)師只是為了掩蓋自己醫(yī)術不精,故意編寫哄小孩的謊話來騙自己。

  “不敢不敢!在下所說句句屬實,實不敢欺??!”醫(yī)師一看霍仲軼大怒,嚇得連連磕頭求饒。

  “將軍息怒,這醫(yī)師所言未必虛假。青禾記得小女公子剛醒來的那天,卻是與之前判若兩人,什么都不記得也罷了,平日里的喜好全都變了樣,而且她還說,自己不是自己,說的話也奇奇怪怪的。也許真如這醫(yī)師所言,小女公子體內有一個不屬于這里的靈魂,只要我們趕走她,小女公子便得救了!”青禾的話救了跪在地上的醫(yī)師一命。

  “那醫(yī)師可有方法?!?p>  “方法都記在了那本醫(yī)錄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本醫(yī)錄許久沒被拿出來了,我可能得回去好好找找?!?p>  “無妨,我會讓我手下蒙池蒙江二人陪你一同找,近日我都會在此,醫(yī)師不用著急?!?p>  霍仲軼滿滿的威脅語氣讓這位倒霉醫(yī)師有些悲痛,卻也只能聽從安排跟著兩位蒙將軍回自己家找書去了。

  躺在霍仲軼懷里的鐘岳被他們的對話聲吵醒了,撅著嘴巴嘟囔著肚子餓。

  “也對,折騰了一早上,也該餓了,青禾,你看著你家小女君,我去讓村長找些吃的來?!被糁佥W小心地把鐘岳扶起來交給了青禾,腿麻的差點站不住腳,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門外焦慮的村長見將軍出來了,趕忙上前詢問情況,自己這一處小小的村落,若是小女君在他地盤上出了什么事,那他這村長怕是就當?shù)搅祟^了。

  “將軍,小女…公子如何了?”

  “無恙,只是餓了,還要麻煩村長找點吃得來?!?p>  “啊,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祝武!趕緊去后廚做點熱乎飯菜端來!“

  村長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彪形大漢吩咐,那個叫祝武的男人趕忙放下手里劈柴的活兒匆匆跑到后廚一陣忙碌起來。

  “祝武是我們村里最好的廚子,一定讓小女公子吃得滿意?!?p>  “那便麻煩村長了,霍某還有事,有什么情況直接和里頭的青禾姑娘說便是?!?p>  霍仲軼和村長交代完,騎上馬往村外趕,也沒說去哪里。

  另一邊跟著醫(yī)師回家的蒙池蒙江二人餓著肚子趕路,將軍的命令給的急,根本沒時間吃上飯,這醫(yī)師又住在村落外的山上。好不容易剛才給他扛下來,現(xiàn)在又得跟著他走回去,真是受罪。

  “醫(yī)師啊,你這醫(yī)錄為何不隨身攜帶啊,查起來多麻煩還得來回跑?!懊沙赜行┎粷M

  “二位壯士辛苦,但你們有所不知啊,這醫(yī)錄并非書籍,它其實是一卷畫卷,因為太過長且年代久遠,未防有損,只能放在家中。著實是辛苦二位了。你看,快到快到了,我妻子應是備了飯菜的,二位壯士莫要嫌棄,一同吃口再回吧。“

  一聽有飯吃,蒙池的眼睛都亮了,連連感謝,身邊的蒙江卻拒絕了醫(yī)師的好意。

  “醫(yī)師客氣了,可我家主人性子急,不喜等待,若是見我們遲遲未歸,恐連累著醫(yī)師一并被責罰,還是取了東西就趕緊回去吧?!?p>  醫(yī)師想了想剛才霍仲軼陰沉的臉色和字里行間的威脅,不禁打了個寒顫,“自然自然,還是為夫人醫(yī)治要緊,郎君提醒的是?!?p>  三人在對霍仲軼不同程度的恐懼下加緊了步伐,半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醫(yī)師山上的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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