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哥嫂相護
“你告訴她的?”宴清河怒瞪向唐果兒。
唐果兒連忙擺手,“奴才什么都沒說!”
宴清黎哼笑,“哪用唐果兒說,這一看便知。你若喜歡住這兒,便住著,我不會說什么,也沒資格說什么?!?p> 宴清河嘖一聲,快步將東西團吧團吧都藏了起來,不能藏的花草以及不用藏的烙餅就準備推開窗扔出去。
“你等等!砸到人怎么辦?!毖缜謇钄r下他,“你自己住的地方,自己舒坦就好,我又沒說什么?!?p> “你若是在意我,我走就是。剛才不過是看到唐果兒,好奇之下就跟著過來了?!?p> 她說著,往門口走,臨出門想到什么,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跟在她身邊的唐果兒,“不用送我,我知道怎么回去。”
“我可什么都沒說,也沒趕你!”宴清河滿面都是暴躁,手掌扣著椅背,骨節(jié)發(fā)白。
“我知道,但我出來的時間有些長,隨我一同過來的人許是要擔心了。”宴清黎擺擺手,離開了。
門被合上,唐果兒舉著被他打開的荷包,聲音小小的,擔心自己觸到宴清河的霉頭,“少爺,這里面是銀子,還有些首飾?!?p> 宴清河染著怒的眼睛瞬時瞪過來。
手指摸著空下來的袖子,宴清黎輕嘆一聲。
沖動了,她至少應(yīng)該把首飾留下幾件,也不至于袖中空空,一丁點兒銀倆都沒有。
沒有銀子,還如何去交易。
白出來一趟。
想著,又是嘆氣一聲。
而就是這分神的片刻,她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抱著琴,眼見著琴要摔,她趕緊伸手抱住。
宴清黎也趕緊去幫忙,終是在四只手的共同努力下護住了琴。
在對方抱穩(wěn)之后,宴清黎縮回手,“姑娘,抱歉,我差點兒摔了你的琴?!?p> 女子身著彩衣,妝容明艷,眉心點著一道彎月,圣潔優(yōu)雅。
“奴家才是要謝姑娘幫奴家護住琴?!彼龑χ缜謇栊辛艘欢Y,“這琴是奴家的命?!?p> 宴清黎剛想說什么,她身后白衣蒙面的女子出聲斥道,“你的眼珠子是當擺設(shè)長得么,明晃晃的一個人都能撞上來,故意的吧!”
“戴著錐帽,行事鬼鬼祟祟,我看你是想弄出什么幺蛾子影響我妹子?!?p> “呵,自知自己琴技不如人,便使出這些下流手段,真是惡心人?!?p> 宴清黎被她一句又一句的指責說懵了。
“阿姊!住嘴!”明月姑娘抱緊懷中的琴,又是氣又是惱,“這位姑娘并非故意,方才是我在走神,撞到了姑娘?!?p> 宴清黎回神,猶豫片刻,將錐帽摘下,直面她們,“方才確實有我的錯,姑娘可檢查下自己的琴,若有問題,我愿承擔。再者,我今日僅是隨家人來賞琴,并不打算參加琴會。”
她并未注意到,在她摘下錐帽的時候,白衣蒙面女子的眼睛驟然亮起,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
明月姑娘歉疚淺笑,帶著些無力,“琴無事,姑娘不必擔心,亦不必放在心上。”
“明月,你這話可不對。誰知她這話是真是假,這會兒說著不參加,轉(zhuǎn)頭就帶著琴上去了,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去了!”
“得讓她給你賠罪!做你的侍琴丫頭,你的那個丫頭不是生病了嗎,正好讓她頂上?!?p> 白衣蒙面的女子一句又一句,強詞奪理,蠻不講理。
明月姑娘幾次欲打斷,都沒能成功。
隨著她的話語不停,周圍漸漸聚起更多的人,指指點點。
明月姑娘無奈,只能央求宴清黎,“姑娘,是奴家對不住你。我攔著他,您先走?!?p> 她的侍琴丫頭并未生病,不過因為有他在,她讓人稱病先不要過來了。
若是這位姑娘應(yīng)下,她擔心自己會害了她。
宴清黎心中是想將事情說清楚,處理好,但這情況似乎不會按她所想發(fā)展。
若她堅持留下……
對上明月姑娘水眸中的乞求和自怨,她心下微動,腳抬起準備離開。
“為何要走!你有何錯?”
一只手落在宴清黎肩膀上,止住了她的動作。
隨后又有一道聲音,“明月姑娘,還有這位侍琴姑娘,我家姑娘心善心軟,愿意讓一步成全。但是身為哥嫂的,卻是看不得她受委屈?!?p> “當然,若真是她的錯,我們必不會包庇。但若是有人污蔑我家姑娘,我們亦不會輕易放過?!?p> 旁邊有人認出他們。
“是宴家大公子還有謝家三姑娘,不對,應(yīng)是稱呼宴家夫人了。”
“這才新婚第二日,就帶著小姑子一起來琴會,還這般當做親妹子護著,她們關(guān)系很不錯啊?!?p> 宴清黎驚訝看著站在自己兩側(cè)的兩人,“嫂嫂,大哥?”
她們怎過來了。
謝明靜拉起她的手,笑了笑,“別怕,哥哥和嫂子在?!?p> 宴清黎本沒有害怕,聽到這句話,心中還是難免震了下。
想解釋,可是怎么措辭都覺不合適。
宴清源的眼角余光掃過她的手足無措,以為她是委屈到說不出話。
面容冷肅,視線越發(fā)凌厲,仿佛是在大理寺審問犯人般,威勢極重,“你們說說吧,方才發(fā)生了什么。若是信不過我們,亦可去衙門理上一理?!?p> 明月姑娘面色慘白,眸底隱約生出幾分希冀,若是真能去到衙門……
白衣蒙面女子卻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改之前的囂張態(tài)度,諂媚又卑微,“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都是誤會。我們這些下賤人怎能跟您家的貴女相較呢?”
“哎呀,說到底,咱們不過是想拿個賞錢,意思意思就夠了?!?p> 明月姑娘掙了下手沒能掙開,反而被鉗制的更緊,還帶著幾分威脅。
她緊咬著唇,頭喪氣地低垂著,長發(fā)散下,遮住她的神情。
宴清源從袖中掏出兩張銀票扔過去。
白衣蒙面的侍琴女子彎腰接過,“謝過大人了,大人長壽萬福,定會與夫人白頭偕老,明月,拿到賞錢了,咱們走吧?!?p> 她拉拽著明月,大步離開,似是生怕宴清源反悔一般。
旁邊有人笑道,“正如我所想,果真如此。”
“看來清高自詡的明月姑娘也不過如此啊?!?p> “身在此處的女子,便是名為明月,也終究達不到明月的皎潔。當笑話看看就好啦?!?p> 謝明靜帶著宴清黎回到她們在大廳中的位置。
她察覺到宴清黎的安靜,關(guān)切問道,“是否是被嚇到了?要不咱們今日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