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去找明月
宴清源也看過來。
宴清黎搖頭,她在想剛才看到的明月姑娘。
身形單薄,眼中有淚,亦有決絕。
“大哥,嫂嫂,謝謝你們及時(shí)趕來。”
“瞧你說的什么話,我們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應(yīng)該的。日后遇到事也不要怕,有你大哥還有我,定不會(huì)讓人欺負(fù)你?!?p> 謝明靜說著遞給宴清源一個(gè)眼神,宴清源附和著應(yīng)了一聲,“如你嫂子所言?!?p> “我記下了?!毖缜謇枞滩蛔⌒﹂_,“對(duì)了,嫂嫂,這琴會(huì)中演奏的人,是任何人都可以嗎?”
謝明靜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向懸臺(tái),此時(shí),臺(tái)上的男子下去了,上來一位紫衣女子。
她稍作調(diào)整后,開始彈曲。
“我聽人說,需要花銀子買資格,一百兩一次。”謝明靜從她身上收回視線,頓了下,問:“你想去試一試?”
宴清黎原是沒有這個(gè)想法的,但方才明月姑娘的神態(tài),她沒法當(dāng)做沒看到。
若想再接近她,最好、最快的法子就是這個(gè)琴會(huì)。
宴清源將一張銀票按在桌上,“若想就去。”
謝明靜也道,“去吧,我們?cè)谶@里等著你。若是再遇到什么人,直接喚你大哥。”
“嫂嫂不去嗎?”一開始是她提出來琴會(huì),且她很喜歡明月姑娘的琴聲,還想當(dāng)面討教。
謝明靜,“我在這里聽一聽就好,琴聲亦其人,不必刻意面談?!?p> 宴清黎心中一番糾結(jié),抬眼看向宴清源,收下了銀票,“謝謝大哥,回府后我再還你?!?p> 說完,拔腿就走。
之前數(shù)十年,宴清黎與宴清源之間都是互不干擾,見面之后也都當(dāng)對(duì)方不存在。
僅這短短幾日,竟是真有了幾分兄妹的感覺。
錯(cuò)覺嗎?
真是奇怪。
“呵,他一張銀票竟然就收買了你,叛徒!”
宴清黎一抬眼,看到了避在柱子后的宴清河。
他一幅你敢承認(rèn)我就咬你的神態(tài),惡狠狠地瞪著她,手里還拿著她給唐果兒的荷包。
見她不吭聲,他上前來,從宴清黎手中抽走銀票,將荷包還給她。
荷包的重量似乎變得更重了。
宴清黎詢問看向他,結(jié)果又得了宴清河的瞪。
“你要什么,用你自己的銀子去買。這張銀票以后就是本少爺?shù)?!?p> 宴清黎的唇角扯了下,“你好幼稚?!?p> 雖是這般說,她并未要求宴清河把銀票還回來,而是將荷包妥善收好。
“你過來,僅是為了還荷包?”
宴清河揚(yáng)起下巴,“自然不是,跟我來!”
他像是要同人打架一般,燃起一身的氣勢(shì)。
宴清黎沒動(dòng),“我有事要做,若非很重要……”
“讓你來你就來,哪兒那么多廢話!”宴清河回身抓住她的手腕,拉住她走,“你真正該戒備是那個(gè)道貌岸然的小人,我是你親弟,還能害你不成?!?p> 宴清黎聽到“親弟”二字,微微挑眉。
宴清河說完之后才意識(shí)到自己說了什么,偏過頭去,重重罵了句。
“誒,宴清河,你的耳朵好紅啊。”宴清黎不用他再拉著自己,加快腳步,先于他兩步。
“你看錯(cuò)了,就你那小矮個(gè)兒能看到什么。”他加快腳步,輕易拉開兩人的距離。
宴清黎心中一瞬想撓這小子一爪子,讓他明白長(zhǎng)幼有序是何意!
調(diào)整好心情,她小跑跟上去,“你還未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兒?”
若是唐果兒在,還能讓唐果兒去跟嫂嫂說一聲,讓她別擔(dān)心。
現(xiàn)下只能先跟著宴清河處理完他這里的事情,然后趕緊回去。
兩人一前一后,步履不停,都未注意到隱藏在人群中許多雙眼睛。
其中有一雙,尤其銳利幽冷。
*
包廂門前掛著個(gè)木牌,牌上刻著明月二字。
宴清河大力拍門,“明月,你在里面嗎?”
宴清黎平復(fù)著急促的呼吸,“你認(rèn)識(shí)明月姑娘?”
竟是陰差陽(yáng)錯(cuò),達(dá)到了她一開始的目的。
“哪,哪位?”屋里傳來聲音,隨后是窸窸窣窣的動(dòng)作聲。
不多時(shí),門被打開,卻只開了一道縫隙,還被明月牢牢擋住了,“宴公子?有事嗎,我今日不舒服,明日再說吧?!?p> 她欲關(guān)門,被宴清河用腳抵住,“今日的事就得今日說清楚了,你那侍琴女還在嗎?讓她出來,我是來尋她的!”
宴清黎見她面色蒼白,臉側(cè)還掛著冷汗,推開宴清河,“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大夫?”
見到她也在,明月顯然怔了下,露出明顯的慌亂,“不,不需要,你們趕緊走!”
這話剛說完,她的身體猛地僵住,然后門緩緩打開。
白衣蒙面的女子從她右手邊露出些身形,“公子找我有何事?”
宴清黎感覺哪里不太對(duì),一把拉住要進(jìn)到屋中的宴清河。
宴清河疑惑,“嗯?莫不是你想讓我放過她,宴清黎你沒事吧,她那般辱罵你,你不在乎?”
宴清黎含糊嗯了聲,視線快速掠過明月姑娘,她的身體在發(fā)抖。
水眸緊盯著她們,似是在求救,又似是不忍牽連到她們。
“宴清河你不要再鬧了!”她突然揚(yáng)聲,似是對(duì)他的行為趕到羞愧,“我都說了沒事了,不用在意。侍琴姑娘也只是在做她該做的!”
她的眼角余光不斷掃視周圍,希望有人聽到她們的聲音出來看熱鬧。
宴清河抽出自己的手,“你在幫她說話?!宴清黎,我是來幫你的,你竟然吼我!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不對(duì),我就不該跟你出來!”
“二位要不進(jìn)來?在門前吵架總歸有辱聲名,尤其是這位宴姑娘,壞了名聲就不好了?!卑滓旅擅娴呐幼龀稣?qǐng)的姿勢(shì)。
宴清河冷哼一聲,抬腳進(jìn)去了,宴清黎都沒來及拉住他。
明月還想掙扎一番,“姑娘不若……”
“姑娘請(qǐng)進(jìn)!”白衣蒙面女子的聲音猛地拔高,蓋住了明月的聲音。
宴清黎握緊五指,這下不得不進(jìn)去了。
不知這人是什么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在踏進(jìn)去的一刻,她余光注意到什么,心跳如雷。
“姑娘,對(duì)不起?!倍吺敲髟侣詭ь澏兜穆曇?。
宴清黎抬眸看過去,淺笑了下,“明月姑娘不必介懷,并非你的錯(cuò)。”
明月苦笑,一切都是她的錯(cuò)。
若是沒有她,不會(huì)招來這么個(gè)禍害。
“你們?cè)谀莾呵穆曊f什么呢?”宴清河大大咧咧坐在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