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姜玥芷
在當(dāng)時楊戟走后,鐘管家也是著急的離開,他正是要去匯報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憑他已經(jīng)拿不了主意了。
鐘管家在如迷宮般的繁華都市里百轉(zhuǎn)千繞,復(fù)雜的路線像暗碼一樣,隱藏著自己真正的蹤跡。
他時刻保持著警惕,他決不允許因?yàn)樽约旱拇笠猓寗e人有機(jī)可乘。
甩掉身后的尾巴,鐘管家也終于來到了一座其貌不揚(yáng)的大廈,誰也不會想到,此時在這個普通的大廈里,做出的每一個決策,就是整個商界的動向。
他來到頂樓的辦公室,恭恭敬敬的敲了敲門,可里面一直沒有回復(fù)。
他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的苦笑,之后輕輕推開了門。
“小姐,您又不好好休息了!”
門后坐著的,是一個天姿國色的少女。她將將二十,是正值青春的年紀(jì)。
如雪般的光潔肌膚,精致的五官美如佳畫,明鏡般不落凡塵的美眸,清澈如水,還掛著淡淡的柳眉點(diǎn)綴。
秀氣的鼻尖微翹,桃花般粉嫩的薄唇,在柔美上再添幾分嬌媚,明明未施粉黛,卻美的不可方物。
可能是在辦公的緣故,秀麗的長發(fā)被盤起,正好露出了潤如白玉的脖頸。
聽到鐘管家的聲音,少女抬起了頭,滿是驚喜的眸光中,夾雜著一點(diǎn)憔悴,卻依然映射出動人的光華。
想起自己最近的確是過于勞累,精神有些不振,剛剛都沒聽見鐘管家的敲門聲,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
“嘻嘻,對不起啦,鐘伯。”
國色天香的仙子,露出了充滿活力的絕美笑顏,淘氣的舌尖如蓓蕾一般微微探出。
面對像是自己的小孫女一樣的撒嬌,鐘管家真是一句責(zé)備的話,都再難說出口。
他心里也明白,自從姜家前家主出事以后,留下偌大的家族無人管理,所有的擔(dān)子都壓在了唯一的女兒,姜家大小姐姜玥芷身上。
年幼的她突然就要負(fù)責(zé)整個姜家的事務(wù),而困難還在一天一天的加劇,她又哪里有時間休息呢?
看出鐘管家神情里的那份惋惜,姜玥芷連忙轉(zhuǎn)移起話題來。
“鐘伯,您突然來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嗎?”
鐘管家也立馬正色,告訴了姜玥芷這整件事。
“……”
而涉及到正事的時候,姜玥芷的氣場就變了,眼神中筑起了凌厲和冷酷。
這般冷漠是她面對殘酷現(xiàn)實(shí)的條件,是她抵擋惡意必須忍受的偽裝,但就是這樣才更加讓人心疼。
“您是說……神?!這……”
鐘管家也看出了姜玥芷的為難。
“小姐,此事雖然可疑,但也許是個難得的機(jī)會。”
力量,最關(guān)鍵的就是力量!
不管那個楊戟是神仙還是什么怪人,他的實(shí)力鐘管家可是親身領(lǐng)教過,絕對是實(shí)打?qū)嵉膹?qiáng)者。
一力降十會!只要能有那份力量加持,他們就再也不用永遠(yuǎn)被動,被那些人逼迫的身不由己。
但是,姜玥芷一時做不出決定。因?yàn)樗獙易遑?fù)責(zé),冒險絕對不是良策,不是能輕易去賭的。
楊戟的身份就是太匪夷所思,也太巧合了。他偏偏出現(xiàn)在姜家無比困難的時候,太像是故意為之了。
可如果這也是個陷阱,那背后之人到底在計劃什么?此事把握不好怕是會陷姜家于萬劫不復(fù)!
“……”
良久的沉默持續(xù)著,難以決斷。楊戟的出現(xiàn)改變了太多事,未知的風(fēng)險讓人手足無措。
鐘管家還在靜靜等待時,突然一種酥麻的感覺,在瘋狂敲打他的神經(jīng),這是對危險的直覺!
“小姐,快趴下!”
他一邊喊著,一邊撲了過去。
就在鐘管家剛剛護(hù)住姜玥芷的時候,巨大的爆炸直接轟開了一旁的墻壁,屋里頓時一片狼藉。
聽見外面好像沒有了動靜,鐘管家于是起身查看。
漆黑的夜晚寂靜的可怕,一個暗中的反光點(diǎn)引起了他的警惕。
看到黑暗中陰險的毒刺,他趕緊趴下。隨之就是一聲急促的槍響,剛剛露頭的位置就被子彈洞穿。
槍聲剛落,他連忙抱起姜玥芷起身跳開,剛剛藏身的位置接著就被掃射,轉(zhuǎn)眼就變成了碎渣。
鐘管家只感到無比棘手,如此大的火力,還配有狙擊手,剛剛的爆炸怕是火箭筒了!
事態(tài)萬分緊急,他的眼中越發(fā)凝重,要想保護(hù)姜玥芷,恐怕只有最后一條路了!
他心中已經(jīng)做了決定,寬慰的大手放在了姜玥芷肩上,是安慰,也是決絕。
“小姐,一會兒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您趁機(jī)離開這里!”
姜玥芷看到鐘伯眼中的堅(jiān)定,自然明白,他怕是要犧牲自己。
“不行!”
從小就陪伴自己,勝似親人的鐘伯,要替自己去死,她怎么能接受?
一定還有辦法的,或許是救援能趕到,又或者他們能一起逃走也說不定……總之不能放任他主動去死!
姜玥芷還不肯松手,死死抓住鐘管家的衣袖,因?yàn)樗凰墒?,可能就再也拉不住了?p> 可外面的人不會等,巨大的火力直接襲來,企圖覆蓋整個房間,鐘管家明白不能再躲了。
可他剛站起身,所有隱藏的狙擊手就一齊開火。因?yàn)樗麄冎?,現(xiàn)在房間里能躲藏的地方,只剩下鐘管家的身后,不管他躲不躲,任務(wù)都算是完成了。
姜玥芷已經(jīng)看清了他們的目的,她更明白鐘管家一定會用身體做盾牌。
不管是硬抗,還是用……恐怕都只有那一種結(jié)局!她不想一直以來照顧自己的長輩,就這樣替她去死!
“不要!”
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但她除了放聲大喊,卻什么都改變不了。
或許很老套,或許很不切實(shí)際,但在短短的一瞬之間,姜玥芷在心中劃過了祈禱,尋求虛幻的奇跡。
如果世上真的有天神,能不能幫幫她?能不能救救他們?
“不管誰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們!”
奇跡的美麗就是這樣,哪怕是再小的火花,在無盡的絕望黑暗里,都是那么明亮。
可她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能看著子彈離鐘管家越來越近。
就在她要徹底失去希望的時候,鐘管家卻意外沒事。因?yàn)椋淮笠恍蓚€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前。
楊戟只是一揮手,就震飛了所有飛來的子彈。它們順著來時的路線飛回,幾聲悶響過后,外面就再次重歸寂靜了。
楊戟轉(zhuǎn)頭望著哮天,眼神仿佛在說,讓他去查看一下。
就像打獵時放出獵狗一樣,是很自然的習(xí)慣。所以就連哮天的身體,也本能的要去查看了,但嘴上仍是倔強(qiáng)。
“切!還用你提醒?”說著就跳了出去。
看著楊戟的身影,這是拯救她的英雄,果真是救世的神明。作為回應(yīng)了她呼喚的英姿,從這一刻開始,就銘刻入了深處。
不知不覺的,在姜玥芷心中,好像鉆入了還未有過的奇怪感覺。
被鐘管家扶起后,姜玥芷才連忙冷靜下來。聽鐘管家耳語了一下,原來面前的人,就是剛剛匯報的楊戟,著實(shí)是奇妙。
而當(dāng)塵埃落定后,她才終于看清楚了楊戟。只是一眼,頓時萬籟俱寂。
即便是最偉大的工匠,嘔心瀝血的去雕琢,都比不過楊戟的天成絕貌。
果然是天神吧!他的俊逸真的超脫凡塵,本就驚魂未定的她,更感覺置身夢幻。好像月光不再那么清澈了,太陽也不再那么耀眼了……
心里沒有震驚的吶喊,反而是無聲的沉寂,失語了那般,什么都說不出來。
被這么看著,楊戟當(dāng)然是搞不懂,難道是出了什么事?還是開口問問吧。
“沒事吧?”
楊戟平淡的聲音,把她跳漏的心給拍了回來。
自己剛剛是在干什么啊?!一身狼狽不說,還盯著人家的臉出神了……
少女的香腮微微染上一抹紅霞。
她連忙調(diào)整的時候,哮天也正好回來了,小臉生氣的鼓成了小圓球。
“你反擊的都死了,剩下的沒跑,竟然都原地自殺了?!?p> “死士。”
“沒錯,他們意識倒是挺到位的,就是太弱了?!?p> 哮天說完,看到楊戟一直在研究著剛剛拿住的子彈,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發(fā)現(xiàn)啥了?”
“……金弓銀彈?好劣質(zhì)的仿品?!?p> 哮天看著什么都不認(rèn)識的楊戟,也是頗為無奈,于是扔出了剛撿來的狙擊槍。
“這叫子彈,是從這個槍里打出來的?!?p> 聽到哮天的話,楊戟更加困惑了,有些槍里確實(shí)可以藏暗器,可這個東西……
“槍……連刃都沒有?”
于是哮天放棄了掙扎。
“嗯,你是對的,人族劣制的金弓銀彈,人界叫法?!?p> “原來如此?!?p>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孩子,姜玥芷問道。
“這位是?”
“我養(yǎng)的狗?!?p> 二郎神的狗,那就是哮天犬了。
雖然字面上很對,但看著楊戟這么理直氣壯的,哮天還是一個小拳頭打在楊戟背上。
而一旁的鐘管家,則是走過來,要周到的盡自己的義務(wù)。
“這里這么亂,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二位移步吧?!?p> 說罷鐘管家就扶著姜玥芷,在頭前帶路。
看到楊戟直接跟上,哮天小聲問道。
“一兩句話還不當(dāng)面說,你不怕他們耍心眼?”
“嗯?”
楊戟眼中的不解,還有那純澈的雙瞳,簡直是明擺了在問。不是這里亂,換個地方說話嗎?
看著楊戟的那份認(rèn)真,哮天又一次被無語到了。
“這是客套話??!”
“原來如此?!?p> 雖然楊戟回答時,或許已經(jīng)很認(rèn)真了,但哮天明白,他根本沒理解什么是“客套話”。
但他也是放棄了解釋,太累了,還是跟著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