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和李仁形影不離,這種奢侈的生活,讓我對人生另有看法,在人類社會中應(yīng)該盡情地尋歡作樂。我是一個全然不顧別人感受的人,我只管釋放自己內(nèi)心的不愉快(也許學(xué)這種所謂的“不愉快”是天生的,也有后天養(yǎng)成厭世情緒的成分)。這位BJ少爺有時成天嘮叨,凈說些女人的話題。和他待在一起,我永遠(yuǎn)也不會有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反而會陷入享受的一種狀態(tài)。我和別人交流的時候,最怕這種突然而至的沉默了,因為是在我面對人類交談中,便會在自卑心理產(chǎn)生一定的語言障礙??傊?,我原本就不善言辭,在那種消極心態(tài)降臨之前,就拼命地幻想出美好的自己,以免冷場。而眼前李仁這個人呢,他總是無意識地扮演哲學(xué)家的角色,讓我聽些他的人生道理,而我卻從不做出回應(yīng),我只需要假裝聽他嘮叨,偶爾笑著說句“你太老實”就停話了。
后來,我就逐漸發(fā)覺,發(fā)呆、喝酒和訴苦是我暫時消除對恐懼人類的絕佳手段。我甚至覺得,為了長久擁有這些手段,就是讓我死了也無所謂。
在我看來,老實人不是人類,不是軟弱無能,只是真實或效忠真誠的瘋子。在他們的世界里,我反倒能夠看到一絲人類的希望,他們無愧于人性,還反倒能夠睡得香甜。其實,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和他們都是一類人,對人來社會感到可悲,沒有半點欲望?;蛟S,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某種氣息讓我覺得我是同類人,他們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友好而自然。他們的好友里沒有算計和假裝,對我那些偽裝的人也一視同仁。茫茫人海,我常看到這些人身上的虛假皮囊,厭惡地看到了所謂的人性。
反正,為了擺脫對人性的恐懼而求得安眠,我經(jīng)常去小酒管和人類會面。在和這群人一起吃喝的過程中,我身上也有了一種人性的氣息,并且產(chǎn)生了我提前預(yù)料到的“欲望”。這種作用漸漸顯現(xiàn)出來,對女人產(chǎn)生興趣。我在興奮之余,也感到作為人類,這是不可避免的。說得簡單一點,在旁人眼中,在女人眼中,我利用酒水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而且口水話也多了。聽說,通過提高情商來磨練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是最有效的,還有一種就是金錢的力量。不出我所料,我身上都沒有“情商和金錢”的能力,憑著直男性格,女人會通過聊天而對我有了解,并會循著這種氣息而遠(yuǎn)離。這種誠懇的、不做作的氣息就是我的良好品質(zhì),反而在女人面前不適用,這種社會情況,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的預(yù)想社會。
在社會中,有一部分女人的話里很有恭維的意思,但一些被她們說中的事情讓我感到難過。有一次,我的確收到了酒館的小妞給我寫的嘲諷信;紅花小區(qū)住處的女孩,她父親是一個正處干部,他在信中寫的滿是下流的話,但卻有一個官員家庭。我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明明沒什么事情,每天化淡妝,在這座城鎮(zhèn)的各地方悠閑游蕩,故意地浪費白天時間,然后向黃昏忠誠地告別。以至于她總能無時無刻地出現(xiàn)在午夜酒館里,我去酒館里吃牛肉時,即便我一言不發(fā),她總會上前坐一旁,就像女招待一樣同我聊天……這個女孩遞給我的香煙里有根頭發(fā)。這時,那領(lǐng)座的女人打扮的妖嬈動人……喝得酩酊大醉,一個突然喊笑“你真悶騷??!人家女孩子都給你遞煙了”。這一聲吆喝,讓我猝不及防,只能面紅耳赤不做聲。在深夜的酒館里被旁邊女孩……城鎮(zhèn)官員的女兒,那一次突然給我說了許多心里話……一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趁著我靦腆時對我訴苦,不過,我還是認(rèn)真傾聽并安慰。在我眼中,那雙消極的眼神令我著迷,我甚至認(rèn)為,每個故事都隨著死亡而終止,并不會深入發(fā)展。但我身上似乎散發(fā)著讓女孩們癡迷的氣質(zhì),我沒有吹牛,更不是虛榮,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這女孩就是被我所吸引,那就是我身上有一股灑脫的氣息。在我驚懼人類的同時,也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后來,為了再次相遇,我?guī)Ю钊嗜⒓泳起^舉辦的活動,就是想讓他給幫忙助攻。對于李仁這類人來說,帶他參加酒館那樣的活動,就像口袋套取物品一樣簡單。他向我傳授所謂的“情話技巧”,然后買了一本漫畫書,聽一個相貌帥氣的年輕人講授迷惑女人學(xué)。在我看來,她所講的話淺顯易懂,從本質(zhì)上來講,也就是滿嘴假話,來哄騙女人罷了。我想,有些人的內(nèi)心比謊言更復(fù)雜,也更虛假。它就是“人性”,好像又不能以偏概全;如果它是“虛偽”,也有點偏離社會化了的人;它可能更符合“偽善”,仍然表達(dá)的讓人感到朦朧。對于他人來說很模糊,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我個人認(rèn)為人類生存的條件不只是經(jīng)擊基礎(chǔ),還需要學(xué)會偽善,還有其他各種生存表面手段。對偽善的人,我就像遇到鬼怪一樣,讓我望而生畏。即便我多信唯物論,但這仍不能使用放下恐懼,一眼望去,那些人類表現(xiàn)出生機(jī)勃勃的現(xiàn)象,我也感受不到真誠的喜悅。那后,我從未缺席過酒館的活動??吹健皞紊啤钡娜丝偸切拈g一愣,我常常左思右想,在生活中那些虛情假意的人,為何過著滋潤的生活。于是,我就努力使出自己的本領(lǐng),那就是扮演滑稽演員來活躍氣氛,漸漸地,她就趴在酒上,讓我給發(fā)現(xiàn)了。(李仁在給我傳授技巧時,我在想著思考上面的問題)。
“你在想什么?你聽我說話嗎?”
“你在看誰?”他又說。
“那女人就是她吧?!崩钊蕟栁?,他漫不經(jīng)心地朝她走去。
“喂……你先回來?!彼缤C豹般出擊,我被嚇得一愣。
也許,我這樣單純的人會以為我和他們一樣單純,把我看成一位善良樸實的“好人”。假如真是那樣的話,那我真是三生有幸了。其實,他們并沒有把我看成所謂的“好人”,而是看我就像一個發(fā)呆傻子,可我對人深情啊!大致上,我從不會缺席別人邀請的聚會,只是為了應(yīng)付不同的“人心”獻(xiàn)上免費的搞笑表演罷了。
我喜歡真誠的人,我討厭那些假裝的人,但并不是因為情感主義所建立起來的朋友情誼。
有人會說,這種孤僻思想是不正確的。我喜歡的是這種聚會的偽裝性。或許說,這種“偽裝”給我?guī)砹讼矏偟男那?,讓我獲得了精神上的優(yōu)越。本質(zhì)上,那些人使用偽善的手段才讓人覺得更可怖(它們讓我覺得詭計多端吧),這些勾心斗角更復(fù)雜難懂。就像身處在一個沒有屋頂?shù)姆孔永?,縱然已經(jīng)知道頭頂上是自私的云朵,我也要盡情地享受來自空中的洗禮,那是自利的暴雨,就算淋得肢體麻痹,最后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在戲曲里有句叫“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似乎是用來形容人世間的那些真誠人、本分者或遵紀(jì)守法的人的。對于我來說,我從年幼起,就用真誠來待人,所以遇到那些受人欺騙的同類之人,我必定會對同類格外溫柔。我那善良的德行,讓我自己都如夢如醉。
此外,還有個詞語叫“自我麻痹”。在我這一生中我都飽嘗這種人類社會精神上的折磨。在我看來,我只能借助已知的事物來麻痹自我,它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我的生命,就如魚水不可分離一般,和我一起魚躍星辰,和我共同嬉戲大海。俗話講:“一醉解千愁,醒來愁更愁”。這種意識就如同人體器官的肝臟一樣,伴隨我飲酒兩的增加,這個器官的解讀功能非但沒有增強(qiáng),反而日益嚴(yán)重減少,漸漸地深入全身了。在日夜里,我就好像掉進(jìn)深不可測的黑洞那般茫然,但那肝病卻和我十分親密,比我自己的肉體還要親近(這種說法好象有些讓人感到奇怪吧)。
總之,我面對虛偽的世人,讓我感到十分痛苦,這不僅在我精神上,還存在我這血肉之軀里。為此,我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以至于對生活沒有感覺。這肝病傳來的痛感反倒成了對痛的情感,就好比愛情一樣,往往付出真誠的一方對痛的感覺最深。所以,對于真誠的人來說,前面所提到的人類聚會反倒給我?guī)砦拷?,讓我覺得曠性怡情。反正,那種人類之間的交往,就是用外殼的語言來展示自我罷了,還是人的本質(zhì)更吸引我。對于李仁來說,那種互不認(rèn)識的交談就是索取目的行為。后來,我在將他送進(jìn)酒臺后,他與女孩交流時間段里,就再沒回來了,然而我這個老朋友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次日后,他開了一個擺顯的玩笑:“今夜就可以拿下了,那女孩不僅人美心還溫柔,就是有些單純”。
“你觀察仔細(xì)了?”我用低沉的語氣問。
“你也應(yīng)該視察一下嘛,她也不是你口中那么高冷。”那種脫穎而出的自信。
“可,可是她那雙厭世的眼神,并不像個隨心所欲的人?!蔽矣媚请p堅定的眼神反駁他。
“其實,她并不是你眼中的西施,更不是你口中的同類人?!彼锌吭诖扒?,向遠(yuǎn)方看去,用手抖抖煙灰。
“她還主動向我遞煙,或許她對我有意思?”我就像祈求神靈一樣盤問著他,因為他在這方面可以說是足智多謀了。
其實,我希望如我所想。因此我不愿意想象真相,倒是總沉浸在自我幻想之中?,F(xiàn)在想來,那時真是什么類型的人都有啊。有像李仁那樣放蕩不羈、會說話招女人喜歡的、自詡為虛無主義者的人;也有像那女孩只是挑逗“表面老實的人”供給自己享樂,而頻繁進(jìn)入酒館的人。如果那些真誠的信仰者識破了他們的真面目,那我們這些人必然招致虛偽者的攻擊。所以,那么真誠又沒有心計的人,被視為供給人,向那些揣奸把滑人輸送利益??墒牵切┱嬲\的人除了善良以外,別無他物了。特別是我,在這個處于斗爭的世界里,竟然比僧人更清心寡欲,可謂是“無欲無求”。
我的表情十分真誠,讓李仁不忍,只好敷衍的說:
“她對你可能有一點喜歡?!?p> “不過,當(dāng)兄弟的必須告訴你一聲,少點幻想,多做實際?!?p> 女人們會認(rèn)為我是一個有前途的“老好人”。她們會表現(xiàn)出給我很有機(jī)會的樣子,也脫口給我講些悲情故事,讓我總為這些悲慘命運感到傷心難過。我一次也沒有拒絕這些文章人生,總是深記于心地傾聽,而且從來沒有因為真誠態(tài)度而遭到“女人”的懷疑和盤問,也許是那些心深的女人也懼怕真誠的人。或許,你問我“如何擊敗一個真誠實意的人”?對于我的看法,我總是笑著或者蔑視的眼神看著它們說“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所以,那些待人真誠的,可以準(zhǔn)確準(zhǔn)確無誤地完成他們世界性的人類任務(wù)(這個世界任務(wù)指的是世界具有實在和物質(zhì)性)。
還有,我是沒有能力獨自一個人在多元化的世界里生活的。我害怕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子里,
當(dāng)時,我內(nèi)心無比平靜,覺得就是因為被欺騙而難過,要在遐想度過一生,我也無所謂。我對人類社會和現(xiàn)實生活感到恐懼,如果因為每日都在復(fù)雜的社會中怨氣滿腹,那還不如傲世輕物來得瀟灑。
而一到這里,我的思緒突然停止,只為了得到事實的正確性。
數(shù)日后,“李仁,你別站在窗邊了,她到底和你說了什么?”我以不耐煩的樣子問。
“咳!”他的頭向前一伸,好像竭力地咳出最后一縷煙。
“我實話告訴你吧!她只是在尋你開心,還有給你遞煙也是為了鋪墊?!?p> “沒聽懂?!?p> “她看你表面老實,然后用遞煙的方法來博得你友誼,之后更是同你講故事,那些都是假的?!?p> 我就靜默地坐著,隨后火氣上頭,以摔杯為怒。
“這臭娘們!居然欺騙我,她那些悲情故事是假的?!蔽业难劬Φ芍駛€牛蛋。
“那時,我也仍是個忠實人吶!可后來我改了。”他用手伸進(jìn)鼻孔里,一副滑稽又猥瑣的模樣,在一旁看著我說。
因此,在他的這一番神奇動作下,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還是忍禁不住地笑出了聲。
“阿哈!??!哈!”
“這是來自牲畜圈的聲音,我就說你很有藝術(shù)音樂天賦。”
李仁也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對了,那女孩你拿下沒?”我問。
“我正處在腰膝酸軟的狀況,有點過猛?!崩钊侍┤蛔匀舻卣f了出來。
“可惡!本來是我喜歡的類型,反而她卻給了你?!边@無可奈何的表情,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臉上。
“世間的風(fēng)情萬種,你會發(fā)現(xiàn),唯獨做戲可以過的很好?!边@是出自一位風(fēng)流浪子的名言。
總之,無論是以后,還是現(xiàn)在,我尚且無法理解人類相處的行為。我的人生觀和眾人不大相同。我經(jīng)常為這種不入眾而郁郁寡歡。甚至在夜間會議悲痛往事,而陷入一種痛定思痛的心情,反反復(fù)復(fù),閉門不出。我現(xiàn)處于深閉固拒的狀態(tài),從我生起,就經(jīng)常有人評價我不愛說話,可我總覺得自己身處在地獄一樣,反而是那些說我內(nèi)向的人,在我看來,他們要比我虛偽了些,他們能享受的甜言蜜語的謊言生活,不是我能夠理解的。
還有,我是沒有能力獨自一個人在多元化的世界中生活的。我害怕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子里,感到隨時都會受到他人的算計。于是,我便跟隨世人逐流,或是為了同情他人,而忘卻了自己?;蚴呛屠钊嗜ズ壬莩薜木?,將自己的人生大志和身體都荒廢了。當(dāng)我畢業(yè)后的下半年,我和一位比我大的成熟豐滿的女人結(jié)婚,這件事到底改變了我對世人的看法。
多年以后,李仁來這里找我了。盡管我從大學(xué)畢業(yè)后,那天他對我冷眼相待,可我依然無法對他不作出回應(yīng),還是面帶笑容地來接待他。
“你小子的生活不錯嘛!像你這種靦腆害羞的業(yè)余人士,倒是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不過,我還真大意了!你居然娶了一個好的女人,簡直豐滿得不成樣子。”
那一次,我們因為對世界的看法不一致,而產(chǎn)生了一些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這也導(dǎo)致了我們多年不經(jīng)常來往。而現(xiàn)在,他在我面前完全還是一副大師姿態(tài)。慣有的說教品行折磨著我,我要是將那些“人渣”自畫像給他看,他會是個什么表情呢?但我嘴上這樣說:
“你快別這樣說了,也是運氣罷了?!?p> 李仁越發(fā)優(yōu)越,說道:“單靠板正誠實,你早晚會有一天后悔的?!?p> 板正誠實?聽他這么說,我真是不后悔當(dāng)初同他斷交。居然說誠實耿直的人不行!難道在他的眼中,我誠信、逃避、善良待人的性格,竟然和世人俗人所謂的“圓滑保身”表現(xiàn)相同嗎?哎,我根本不了解人類,明明虛情假意,竟然還以為自己是世上真實的動物呢,等對方死去時,還裝作哭哭啼啼的樣子,無非就是未暴漏自己的利益心罷了。
這種淳樸真誠的一類人,有什么罪呢?
總之,我對這種唯一能讓我感到美好品質(zhì)產(chǎn)生了疑惑。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越來越無法明白這世間的人為,終于又沉浸到了只有遐想的夜里。這使我的精神萎靡消沉,終日封閉于家中,臉色也變得暗黃瘦削了。不,坦白地講那時我偷偷干起了逃避現(xiàn)實生活的勾當(dāng),只為保持獨有的精神世界。對于而言,每次看到世人面對上層建筑,不是溫順認(rèn)命地服從,而是一副傲慢不服從的樣子,我就十分崇拜,然而唯獨我怯生生地不敢反抗。有時候,我就會莫名地想:“對于世人,我可以對其毫無關(guān)心,就像那些商人一樣,只在乎個人利益就行了。莫非我和世人不同?不,或者是我不該存在。”不過,懷疑歸懷疑,我始終沒有勇氣去證明這些,畢竟在我幼時就因針頭而對疼痛深感害怕,更何況是面對主動死亡呢?我在不安和焦慮中掙扎,只有喝醉酒后,借著昏昏欲睡的感覺,才展開浸入式的幻想時間。
我純真的心,隨著世人的審訊而忽喜忽悲,表面上卻演拙假裝。之后,便海嘯般地淹沒希望,再像死魚一樣酣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