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于海潮外出辦事回來,匆匆趕到。見到現(xiàn)場情況,他勃然大怒,與張宜川大打出手。
張宜川這一年來修為大進,他信心滿滿,自然想看看于海潮的斤兩,而于海潮突破到凝液期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只有身邊幾人知道。
于是,還不到開光巔峰的張宜川和凝液初期的于海潮斗在一起。
雖然一時間于海潮拿不下張宜川,但時間稍微一長,張宜川就盡顯頹勢,不到百招,他被于海潮一巴掌打在臉上,再順手點了穴道。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簡單起來,雖然張宜川將動手的責(zé)任推在方德昌身上,方德昌也承認,但張宜川依然被于海潮以擾亂秩序為名,判了監(jiān)禁半年,罰款一千萬下品靈石。
而這一千萬下品靈石的罰款還不算完,方德元被他打傷,判賠二百萬下品靈石;方德恒、方立哲也受到輕微傷,判賠各二十萬下品靈石;方一山、方一嶺,也是輕微傷,卻判了張宜川賠償各五十萬下品靈石。
這是為何?因為這二人是于海潮新定下來的巡城司統(tǒng)領(lǐng)和大隊長。
故而,不僅張宜川需要賠償,下命令的方德昌也需要拿出一百萬下品靈石來賠償給這二人,這讓方德昌黑了臉。
這么弄下來,張宜川一下子賠出去一千三百多萬靈石,也足夠他肉疼一陣子。
好在張宜川被監(jiān)禁在家,沒辦法來找方德昌的麻煩。
方德昌自知理虧,一方面,他主動拿出五十萬下品靈石,送給方德元,拿出十萬下品靈石讓方德恒、方立哲、方一山、方一嶺四人平分,要求這些人主動免去張家的賠償,另一方面,他又主動拿出五百萬靈石來補貼給張宜川。
這才勉強平息了張宜川的怒火。
不過,如果讓張宜川知道,他出手后的第二天,方家眾人就恢復(fù)到表面上的一團和氣,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氣死。
然而,這一團和氣卻是基于方子墨和方子陽的憤憤不平,因為這一日,方德昌下了家主令,勒令方子墨和方子陽將他們的軍功上交家族。
這種事情在世家屬于基本操作,本來世家也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它一方面會將家族的資源集中在少部分人手里,另一方面也會平均分配其成員獲得的資源。
但任憑哪個世家,在拿到這些軍功之后,也要給成員一些回饋,豈料方德昌因為才損失幾百萬靈石,硬生生的把方子墨和方子陽道德綁架了,逼著二人自己主動放棄獎勵,將軍功捐給家族。
這件事情后來被傳為青山城的笑談,方漁聽后也是無奈,看來方德昌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很“仁慈”的!
放下青山城的鬧劇不談,說回方漁這里。
飛舟上的眾人大多要回天武聯(lián)盟,因此方漁決定先直奔天武聯(lián)盟,然后再回七曜城。
估計到七曜城的時候,他的高級學(xué)堂之旅也就快結(jié)束了。
新泉居中,聽聞方漁回來,葛存利和鐘離劍紛紛來訪。
在天武聯(lián)盟,鐘離劍地位高,各方面的人也熟悉,方漁交代他幫忙辦的事情很多。
比如于家姐妹和于利鈞入學(xué)高級學(xué)堂,又如于仁福三人拜師。
豈料早在方漁回歸之前,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辦好。
對于已經(jīng)是心動后期的于家姐妹,入學(xué)沒有任何問題,而于利鈞在這段時間也突破到心動初期,入學(xué)雖然要經(jīng)過考核,但聽說是參事的大舅子,高級學(xué)堂方面也給出承諾。
于海濤拜在于海波師傅名下,不過目前他只能做一個記名弟子。
弟子加入名劍堂是有要求的,若是特殊屬性真氣的弟子,要求是筑基期以上修為,如果是五行屬性真氣的弟子,要求是開光期以上修為,于海濤剛好差了一點,故而,先被這位劍皇收為記名弟子,等突破開光之后再拜入門下。
而于仁福則拜在名劍堂五行真氣部,一位水屬性的劍宗名下,此人名叫水星祖,聽名字就知道是那位水星薈敏家族之人。
這也的確是水星家族示好的行為,不然于仁福這樣的金丹,還不至于讓這么大的世家出手。
說起原艾希母親的事情,鐘離劍說,經(jīng)過一段時間溝通,溪族現(xiàn)在對林清妍的事情已經(jīng)表示同意,并且也不會附加任何限制條件。
對于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方漁萬分滿意。
鐘離劍又說:“只是在最后階段,溪楚生的正妻卻提出條件,要求以平妻身份入葬,如果想以正妻身份入葬,要么幫滅絕軍補充二十萬兵員,要么承諾不追究史程輝的責(zé)任,要么是百顆九品丹藥。”
方漁點點頭,說道:“百顆九品丹藥我也認了!只要這件事情能抓緊辦完?!彪m然他心中極度不滿,但為了原艾希,他也得捏鼻子認下。
鐘離劍說道:“是的,最初我們將方案報給劍宗,劍宗也是這么說的,但緊跟著那位史夫人又變了,成了三項都要同時答應(yīng)才行!”
方漁冷笑道:“溪楚生不出面說一句話嗎?”
鐘離劍道:“溪楚生出面說了,但人家是正妻,而且,溪楚生也想占這個便宜!”
方漁嘿嘿冷笑。
鐘離劍繼續(xù)道:“這個方案我們報給劍宗之后,劍宗說可以答應(yīng)不追究史程輝的責(zé)任和百顆丹藥,兵員無從補充,就算硬補上來,后續(xù)麻煩也太多,我們承受不了?!?p> 方漁心中已經(jīng)頗為不忿,他說道:“要是史家知道好歹,這時候就應(yīng)該收手了!”
鐘離劍點頭道:“是啊!不過我們溝通過后,那位史夫人提出,不追究責(zé)任,千顆九品丹藥和百顆三品以下靈丹的要求。”
方漁冷笑道:“他們瘋了嗎?”
鐘離劍道:“當(dāng)時劍宗也這個反應(yīng)!這樣的丹藥量如果給了史家,那足夠改變天武聯(lián)盟的力量對比!”
方漁道:“史家就不怕我們不滿,報復(fù)他們?”
鐘離劍道:“我當(dāng)時問過那位史夫人。她又改口說如果你愿意答應(yīng)她百顆九品丹藥和三個承諾也是可以的!”
方漁皺眉道:“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鐘離劍看看葛存利,葛存利忙道:“廣宇會長,我先出去一下,你們聊完了叫我!”
方漁點點頭,鐘離劍布下屏蔽陣法,說道:“廣宇參事,這是劍宗讓我轉(zhuǎn)告你的,像史家提出的這種正式承諾,一定不能輕易給出,否則等你進階大乘期,修為趨向圓滿的時候,史家拖著不提要求,這些沒有完成的承諾會帶來無盡的麻煩,讓你修為始終圓滿不了!”
方漁眉毛一挑,說道:“這是史家的陰謀嗎?”
鐘離劍道:“史家也是有大乘期修士的,知道這個不難!他們的目的有很大概率是為了拖住你的修為!”
方漁深吸一口氣,說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實在不行看看能不能在長老院墓地里給我劃一塊地方,讓林清妍入葬在這里,這也是死后榮光!”
鐘離劍道:“前一段時間劍宗在天武聯(lián)盟期間,親自去溪族和溪戰(zhàn)天敘舊。溪戰(zhàn)天決定以溪族族長名義,確認林清妍的身份?!?p> 方漁點點頭,這的確是個辦法,不過他又說道:“這樣不是依然解決不了溪楚生那位史姨娘的問題?”
鐘離劍聽到“史姨娘”的說法,笑道:“是啊,還容易引起反彈,但現(xiàn)在看,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能善了,您夫人那邊對史程輝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到了無法收手的程度,我聽說調(diào)查到的證據(jù)不少!”
方漁問道:“難道他也背叛天武聯(lián)盟了?”
鐘離劍道:“不至于,但就目前看,此人貪心很大,大多數(shù)背叛的將領(lǐng),都是他收錢后放進來的!最少這責(zé)任他跑不了!不僅如此,這里面還有史家插手滅絕軍的事情,溪楚生也是稀里糊涂!”
方漁道:“或許溪楚生有意為之呢?溪族現(xiàn)在那么不靠譜,他用史家人也屬正常!”
鐘離劍笑道:“還是廣宇參事看得明白,劍宗也這么說!”
方漁問道:“那事情現(xiàn)在就只能到這個程度了?沒辦法再推進一下嗎?”
鐘離劍道:“暫時只能如此,等溪戰(zhàn)天的溪族家主令?!?p> 方漁點點頭,再聊上兩句,將葛存利從外面叫回。
葛存利這里也沒什么事情,無非是阮淑紅帶話,如果需要丹道協(xié)會做什么,她和莫會長會隨時出手幫忙。
其實不用方漁表態(tài),隨著阮淑紅的暗示,目前壽春堂一系的煉藥師,已經(jīng)主動停止對溪族和史家的高端丹藥供應(yīng),現(xiàn)在無非是沒有明說而已。
既然提到阮淑紅,方漁便多留兩天,順便去拜訪了林大惠和阮淑紅。
林大惠家里,方漁得到林大惠夫婦的熱情接待,談起溪楚生那位史姨娘,夫婦二人一通吐槽,說起當(dāng)年林清妍想嫁給溪楚生的痛苦經(jīng)歷,多半與這位史姨娘有關(guān)。
在阮淑紅家里,方漁拿到了阮淑紅幫他收集到的史家、史程輝和史姨娘的資料,方漁對此千恩萬謝,相對于林大惠以自身好惡的吐槽,阮淑紅這才是真的幫忙。
不過,這件事情也的確讓方漁感覺憋屈,它也不像尚國的事情,可以直來直去,只能耐心等待。
于仁福一直留在天武聯(lián)盟沒有走,他利用這段時間來,安排于家在天武聯(lián)盟定居的各項事務(wù)。
因為方漁已經(jīng)是名劍堂的劍皇,名劍堂便在天武學(xué)園內(nèi),給他分配一套四進宅院;同時作為名劍堂大劍師的于仁福,也可以用“少量”銀錢在名泉山上購買一套住宅……
這就是特殊屬性資質(zhì)和五行屬性資質(zhì)的區(qū)別。
當(dāng)初方漁的新泉居是獲贈,而非購買,在于仁福這里,就只能是花錢,不僅如此,花錢也只是獲得使用權(quán),而非擁有權(quán),名泉山的住宅統(tǒng)一歸名劍堂所有。
不過,好處就是于仁福一家有地方住,考慮到于家人口眾多,名劍堂也大方的給了大套宅子。
方漁問道:“于掌門,你這就不準(zhǔn)備回青山城了?”
于仁福果斷點頭,說道:“我已經(jīng)和黃耀森長老說好,不回去了!你知道的,我本來對那個掌門也沒什么興趣。一輩子不長,就活的順心點兒吧!”
方漁搖頭失笑,于仁福這是想明白了!
因此,多留了兩天之后,他帶著葉明欽、張小仙、白嫻鳳和尹大茂等人返回七曜城。
臨走,方漁也沒多交代什么,反正在七曜城的日子就要結(jié)束,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來天武聯(lián)盟長期居住,一切問題都放在到時候再說吧!
回到七曜城木耀的家里,方子墨已經(jīng)帶著唐東和唐南回來。
一見到方漁,他便將走后的事情啰嗦一遍,因為有了方德昌剝奪他功勞的事情,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青山城留下。
方漁這才知道其中變化,對方德昌和張宜川心生不滿。動手是撕破臉皮的行為,他和這兩人之間,在之前一直謹(jǐn)守著這個底線。
尹大茂主動說道:“少爺,不行我回去一趟吧!看看青山城那邊的情況,順便也看看澤維他們!”
“少爺”的叫法是方漁的要求,被喊了一段時間“老爺”之后,他實在是別扭。
他點頭道:“也行,要是回去就多留一段時間,能幫襯一下德恒長老,就幫一下!”
尹大茂躬身應(yīng)下,方漁又叮囑道:“和張家打交道,要多留個心眼!不要讓他們再把你忽悠了!”
尹大茂道:“放心吧!您之前說的,我都知道!”
方子墨道:“要是可能,幫我把軍功要回來,不然他們指不定拿著我的功勞去做什么呢!”
尹大茂無奈道:“這應(yīng)該很難吧!你當(dāng)時別答應(yīng)的那么仁義,還能有些回轉(zhuǎn)余地!”
方子墨一臉苦相,無奈嘆息,一旁白嫻鳳果斷一頓輸出,把方子墨罵的狗血淋頭。
方漁哈哈一笑,領(lǐng)著眾人去丹道協(xié)會的酒樓吃上一頓,當(dāng)做歡送。
這之后,方漁回歸凈念居,張小仙也跟了過去,同時翎星翎月二女也跟去那邊居住。
家里這邊就是葉明洲帶著唐家四位護衛(wèi),以及方子墨和白嫻鳳。
葉明洲和四護衛(wèi)都是能安靜下來修煉的人,但方子墨和白嫻鳳則不然,這二人每兩三日就要出關(guān)一趟,好在白嫻鳳身邊還有唐雪儀和唐雪蓉保護,倒也不擔(dān)心安全。
回歸凈念居,方漁和張小仙終于有了單獨相處的獨立空間。
這二人屬于很早就互相中意對方,有了單獨的空間自然要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
張小仙不是那種完全不能修煉的人,她屬于沒什么修煉資質(zhì),五行相對平均的那種,這種資質(zhì)若放在正常人家,多半就是強身健體的鍛煉一下也就算了。
但這難不倒方漁,他有雙修之法,更有不限量的資源。
故而,回歸凈念居不久,二人就邁出了實質(zhì)性的一步,再然后,他們就樂在其中了。
有了張小仙的方漁,把他的飯搭子婁小妹忘了個一干二凈,直到回來五天之后,才想起被他順手放在柜子里的傳音符。
張小仙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回來之前本想要和聯(lián)絡(luò)老師溝通一下畢業(yè)的事情,誰知五天過得這么快。
方漁看著傳音符,突然說道:“好像老婁出事兒了,他被人抓走了!”
張小仙意外道:“你說的是婁小妹的父親嗎?”
方漁點點頭,說道:“我去看看什么事情!”
張小仙道:“我跟你一起去!”
方漁搖頭道:“你忙你的吧!要是沒事兒就在家多休息休息,嘿!”
張小仙白了方漁一眼,說道:“我還得去找我們班的聯(lián)絡(luò)老師呢!你不是說這個學(xué)期末咱們就回天武聯(lián)盟了嗎?”
方漁點頭笑道:“那你自己安排,對了帶上翎星翎月,注意安全!”
在一個熱吻作為告別之后,方漁一個閃身離去。
翎星對張小仙道:“小仙,少爺對你真好!”
張小仙笑道:“你們也快了??!聽說你們有個先天期的約定呢!說到修為,是我羨慕你們才對!”
木耀的一片高級住宅區(qū),方漁神念早就鎖定婁作孚的家。
門敲響后,方漁見到了婁作孚的夫人,還有婁小妹和她的兩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