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山腳下,官道。
就在眾人準(zhǔn)備上山尋雪、玉二人時,從山林路口走出一輛馬車,定睛一看,正是陳府的車駕。
小符:“小姐…”
陳柳氏:“丫頭…”
青龍衛(wèi):“公子…”
馬車還沒停下,眾人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聽到祖母和小符的呼喊,陳雪快速從車中冒出頭,激動的叫道。
“小符!祖母…”
“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p> 小符一邊攙扶著陳雪下車,一邊激動的哭訴道。
“小姐,您都不知道,當(dāng)時您讓我原地不要亂跑,我有多害怕!我以為您不要我了……”
“傻小符,你小姐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現(xiàn)在知道了,小姐是天下最仗義的人。對了,小姐,你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祖母怎么了?”
“您被山賊擄走后,老夫人都擔(dān)心壞了,她為了您,還差點和這些官兵打了起來…”
陳柳氏在原地拄著拐杖,兩鬢白發(fā)有些凌亂,眼睛汪汪的仰望著陳雪,周圍的仆人嬤嬤都灰頭土臉,遠(yuǎn)遠(yuǎn)望去,著實令人心酸。
“小符,我們走,給祖母請安去。”
在一旁的白玉,默默注視著前方,望著陳柳氏,陷入沉思。
“沒想到陳老夫人也在這,多年未見,她老人家看上去蒼老了許多?!?p> 五年前,還是藩王的白玉第一次上戰(zhàn)場,不慎受傷,為避免來回奔波,加重傷勢,白玉只好在陳府養(yǎng)傷,那段時日,陳柳氏如同親祖母般照顧過白玉,這讓年幼的白玉第一次感受到有祖母的幸福。
“時間都那么久了,都不知陳祖母是否還記得我?!?p> 陳雪小跑著奔赴陳柳氏,跪在這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面前,行禮道。
“孫女陳雪,給祖母請安!”
陳柳氏顫抖的伸出松弛的雙手扶起陳雪,哽咽道。
“傻孩子,突然行什么禮啊,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身快…”
陳雪緊緊握住陳柳氏的手,激動的說道。
“孫女都聽說了,祖母為了我不惜與官兵動手;就在剛剛我才想通一件事,我很好奇,全府都搬到了金陽城,以父親注重孝道的性格來說,怎么會讓祖母獨自留在祁南,我想定是祖母自己提出來的,目的就是想等我一起回金陽城,對吧?祖母對我的冷淡其實也是裝出來的,您很心疼我,孫女猜的對不對?”
一時間,陳柳氏被陳雪的分析懟得啞口無言,十年冷漠的偽裝在這一刻被揭穿,老淚縱橫的陳柳氏終于說出了多年的心酸。
“傻丫頭,你呀你,讓祖母如何是好啊,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生母,可你不能不認(rèn)這個家啊,十年時間,你總共也沒回陳府幾次,我是既心疼又生氣,每年你回府,我都想對你好點,可每次都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p> 陳雪感動的淚流滿面。
“為何祖母現(xiàn)在才和孫女說這些話,您不知道,我一直以為祖母還在生我的氣,還在怪我沒有留在陳府…”
“是祖母的錯,不應(yīng)該故意冷落你,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片刻,兩人互相拭淚,糾結(jié)了祖孫十年的誤會終于在這一刻解開,眾人皆大歡喜。
“見過陳老夫人!”
“您認(rèn)得我,你是?”
望著給自己行禮的白玉,陳柳氏沒有認(rèn)出他。
看陳柳氏一臉疑惑的表情,白玉內(nèi)心不免有些失落。
“在下是陳指揮的朋友,當(dāng)初曾與他去過貴府,見過陳祖母的尊榮,所以…”
“祖母,他就是…救我回來的…那人?!?p> 陳柳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對白玉說道。
“沒想到,你這小統(tǒng)領(lǐng)不光是我孫女的救命恩人,還是嘯兒的朋友,那真是有緣分,如果你不嫌棄,過幾日到太尉府來吃頓飯,可好?”
“陳老夫人言重了,若有時間,我一定登門拜訪?!?p> 此刻,在一旁的陳雪既焦慮又犯愁,想趕快逃離現(xiàn)場的她,不停催促著陳柳氏。
“祖母,統(tǒng)領(lǐng)還有要事,就不要耽擱人家了,我們快些出發(fā)吧,說不定還能趁天黑前進城?!?p> 看出異樣的陳柳氏,一臉慈笑。
“行李王嬤嬤都派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出發(fā),不過,這次你要和我同乘一個馬車?!?p> “好,就依祖母。”
祖孫二人嬉笑著上了馬車。
望著陳府車隊緩緩遠(yuǎn)去后,白玉才騎上駿馬。
這時,一個青龍衛(wèi)行色匆匆的跑到白玉跟前,匯報道。
“公子,冷指揮傳來消息,宏山木黑寨有情況,請公子移駕。”
“走,去木黑寨!”
踏踏踏——
隨著一連串的馬蹄聲響起,白玉等人進入了深山。
陳府馬車上。
陳雪正為陳祖母剝橘子,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丫頭,有心事?”
回過神的陳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
“孫女哪有什么心事啊!”
“自上馬車以來,我看你時不時的走神,是在想那個小統(tǒng)領(lǐng)?”
陳柳氏說的話瞬間讓陳雪變得有些慌張,剝橘子的力度都重了不少。
“哪有!反正…我沒有!”
“哈哈哈~好了,祖母不說了,若再說一會兒,我怕你把那橘子給揉碎嘍?!?p> 談笑間,陳雪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中的橘子,因用力過猛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