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陳雪等人終于見到了金陽城。
遠(yuǎn)遠(yuǎn)望去,金陽城外圍的高墻足有十丈高,墻身依山傍水而建,長達(dá)五百里,緊緊的將整個金陽城包裹在內(nèi)。
金陽城,占地面積極大,可容人口百萬,巔峰時期,居住人口達(dá)到九十二萬,是韻國人口最大,占地最廣的城池。
夕陽漸下,城門口站著一青衣男子,他雙眉黝黑,臉龐微瘦,雖然樣貌平平,但始終透露出一股書生的儒雅隨和,他正仰望遠(yuǎn)方,似乎在等人。
當(dāng)男子在來往車輛中見到陳府車駕時,一時間,激動不已,朝陳府車駕用力揮舞雙手,大喊道。
“初雪,初雪!”
在馬車?yán)?,似乎聽有人在喊自己乳名的陳雪,從車窗探出頭去,仔細(xì)一看,有些詫異。
“徐然表兄怎么來了?”
陳柳氏笑道。
“哈哈哈,要說這個徐然啊,著實不錯,每年你回陳府他都會來尋你玩耍,今年還特意來迎你了,對你可真好?!?p> “祖母說笑了?!?p> 馬車在城門停下,徐然走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晚輩徐然,見過陳老夫人。”
“小后生,我知道你不是來迎我這老骨頭的,快起來,你找的人在這。”
陳柳氏讓陳雪下了馬車。
“徐然表兄,好久不見。”
“是啊,上次一別,已是一年光景,初雪妹妹,你可還好?”
“我很好,多謝表兄掛念,我…還要陪祖母回府歇息,恕陳雪先行一步?!?p> 陳雪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徐然似乎有事要說,但欲言又止。
“那個…初雪妹妹…”
陳雪停下一臉茫然的轉(zhuǎn)頭望去。
“表兄還有何事?”
“再過兩日,便是乞巧節(jié),聽聞金陽城中會解除宵禁,百姓們可舉辦一年一度的花燈會,到那時,滿街通明,場景極為好看,我你應(yīng)該會喜歡,所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花燈會,聽著名字就甚是有趣,而且我長這么大都未曾參加過呢。”
“那好,我們兩日后一起去看看…怎么樣?”
“沒問題?!?p> 得到陳雪肯定的答復(fù)后,徐然頓時心花怒放。
回到馬車?yán)?,陳柳氏秒變吃瓜群主?p> “丫頭,徐然那小后生約你看花燈,心里感覺怎么樣?”
母胎單身的陳雪被問的一頭霧水。
“心里…除了有些期待和好奇外,沒有什么感覺了?!?p> 陳柳氏瞬間激動起來。
“是對那個徐然后生嗎?”
“孫女說的是燈會,我有點期待和好奇,這和徐然表兄有何關(guān)系?”
“真是個傻丫頭,眼里就只有燈會?!?p> 半柱香后,陳雪的車駕在一座府邸門前停下,府邸門匾上寫著大大的‘太尉府’幾字。
門前臺階左右兩側(cè),站著兩排丫鬟女使,大門中央,則是出來迎接陳老太的陳處夫婦。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中年男子,仔細(xì)觀望,雖然樣貌祥和,但眉宇間仍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他就是陳雪的父親陳處,位居韻朝三公之列的陳太尉。
然,陳處身旁站著的是個近四十的婦女,這婦人衣著打扮雖然樸實無華,但不難看出,衣服布料是南疆最上品的彩云錦,配上她一臉和藹的面容,盡顯慈母的光輝,她就是陳雪的后母徐蓉。
“孩兒攜內(nèi)子,歡迎母親回府!”
陳處話音剛落,在場所有女使紛紛行禮,異口同聲道。
“歡迎老夫人回府。”
本以為車?yán)锍鰜淼年惲?,不曾想走出的竟是陳雪?p> 陳處一臉詫異。
“初雪,怎么是你,你祖母呢?”
“哈哈哈,我在這…”
從馬車冒出頭的陳柳氏嬉笑道。
“別怪雪丫頭,是我讓她和我一起乘的車駕?!?p> 陳雪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陳老太下了馬車。
在旁注視著這一切的徐蓉,見到陳雪后,突然扒拉著臉,心里泛起了嘀咕。
“老夫人不是對陳雪很是冷漠的嗎?怎么會讓她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回來?”
回過神,徐然隨著陳處走到陳老太跟前,陳雪見狀,松開手向陳處夫婦行禮道。
“陳雪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小初雪,你起身吧,扶好你祖母,慢一些?!?p> 陳處退到一旁,給陳老太讓出路來。
“母親大人,這一路顛簸,讓您受苦了,快些進(jìn)府吧。”
“苦?何止是苦啊,差點老命都沒了?!?p> 陳處一頭霧水,略顯惶恐。
“母親大人何出此言呀?”
“我們在宏山官道遇到山賊…”
“什么!!山賊!母親大人您…沒出什么事吧!”
陳處神情慌張,慌亂的打量這陳柳氏。
“處兒別急,先進(jìn)府再說吧…說起來,這府邸可比祁南的大多了,應(yīng)該花了不少銀錢吧?”
“回母親的話,這府邸是皇上賞賜的,占地約有百里,前廳后院大大小小屋舍不下八十三間,除了我們的屋舍,可以住下仆人雜役四百多人。”
這讓陳柳氏不禁嘆道。
“果然是皇恩浩蕩啊。”